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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界小旅館》第30章
第30章 判官大人02

  黑霧越來越清晰, 最後完全凝成了三個人。

  中間的身材中等,穿著一身古代的那種大紅官袍, 頭戴烏紗帽, 看不清五官,只能辨出面相十分年輕,但隱隱有種跟相貌不符的威嚴感。

  兩邊的又高又壯, 像保鏢一樣護著他,仔細一看, 那倆人似乎是紙糊的?

  三人均是腳不點地懸浮著,緩緩飄過來, 待來到跟前時,身穿大紅袍的鬼晃了晃蒼白的手,兩隻紙糊的力士便燃燒起來, 轉眼間就化煙消失了。

  走近才看清來者面貌,是個唇紅面白的小生, 脖子上還帶著長命鎖, 看到門口的李杭之, 張口問道:「這是日月客棧?」

  他一張嘴, 那嘴角就裂到耳根,看起來有點嚇人。

  幸好李杭之跟鬼來往多時, 面對這種程度的驚嚇已經心如止水:」是的, 敢問大人可是崔銘?」

  小生點頭,很有氣勢地回道:「正是本官。」

  那一瞬他身上的威壓陡然加劇,令身為凡人的李杭之不自覺產生一種臣服的衝動——

  誰知還沒來得及服, 魁青和千靈均不約而同地出現在老闆身後,與此同時,煞氣和妖氣衝天,把這個鬼官小生的鬼氣給強勢懟了回去。

  李杭之的衣服都被雙方的氣焰給掀飛起來,露出一大截白得驚人的纖細後腰。

  魁青正好在他身後站著,視線落在那漂亮的線條上時有些發愣。

  小生:……好強的修為!

  千靈皮笑肉不笑道:「崔大人有請,我們已等候您多時了!」

  呵,小小判官,想來我們日月客棧裝逼?也不看看這是不是龍潭虎穴,居然瞎幾把釋放威壓唬人,小心得罪……

  誒?

  只見剛才還氣勢如虹的魁青大人,突然注意力轉移,莫名其妙地就把渾身煞氣一言不合就斂回去了,還做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舉動,他抬起手,伸向李杭之的後腰,把他被掀起來的下襬壓好。

  李杭之&千靈:???

  李杭之被凍得一個激靈:「魁青大人,你做什……」

  魁青冷冷道:「暴露,不雅。」

  李杭之:……

  神特麼不雅,他又不是露屁.股!

  魁青把他的衣服胡亂塞好,才心滿意足地沉默著,在厚重無比的粉底下,耳根稍微有點泛紅,當然現場沒有人能看出來就是了。

  然後,他冷冷地看了小生一眼,道:「你,禁止鬧事。」

  說著一揚手,一道冰冷淩厲的劍氣就甩在客人腳邊,帶起的風讓他半邊身子都麻了。某種來自本能的恐懼,好像從那陣風颳到骨子裡。

  崔銘:瑟瑟發抖。

  媽呀,他看出來了,這間客棧不好惹!

  李杭之驚訝地阻止道:「魁青,您冷靜點吶,這是我們尊貴的客人。」

  魁青秀完肌肉,見威懾目的達到也沒再吭聲,轉身就便回闢邪劍,不再搭理他們。

  李杭之看向那小生,已經一副靜若寒蟬的可憐樣,心裡同情起來,忙熱情地迎上去,請他進門。

  為了給他壓驚,還燒了一杯香灰茶水遞給崔銘:「判官大人請用茶。」

  崔銘有些戰戰兢兢地接過,那暖暖的溫度總算驅走方才的冷意,「多謝老闆。剛才,剛才那個是?」

  「我們的安保人員,有點暴躁,不過您不用擔心,它很乖的。」

  崔銘弱弱道:「老闆,你可以考慮出個安全提示QAQ……」

  李杭之誠摯地點點頭:」下次一定掛上溫馨公告。」

  之前沒想太多,但闢邪劍畢竟不受控制,他得趕快草擬出一份住宿須知,其中有一條就是絕對不能招惹住在一樓的濃妝男子……

  千靈悶笑,心想這下知道自己無知了吧?來日月客棧,就沒有官譜可言!因為我們都比你大!

  「來登記身份吧。」千靈從抽屜裡拿出日月客棧說明手冊。

  核查完身份,確定確實是客人後,千靈又讓他交押金。崔銘是目前來住店的客人中年歲最長的,有七百多歲,對於這一口鬼氣的押金不以為然。

  而且他交付的方式也很特別,他並未接觸那張掃瞄紙,而是變出一支粗粗的毛筆,筆尖上有烏色的墨,他輕輕一甩,就甩出一滴墨水到紙上。

  【已交付押金:10鬼氣指】

  被抽掉十口,崔銘不痛不癢地收好筆,可見體內鬼氣充足。

  「我要在這裡住十天,給我安排一個有黑白電視的房間吧。」崔銘道,「一定要能看國內外新聞台的。」

  李杭之不由得感慨,上次易忒島來這裡也喜歡看新聞,看來鬼差們都很憂國憂民吶。

  「對了,這兩天是不是有一份快遞?」

  「是的,您稍等。」李杭之抬腳正要回宿舍拿,突然想到還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停住了腳步。

  「判官大人,昨天有幾隻鬼民特地登門拜訪,說您來了一定要見見它們。」

  崔銘饒有興趣:「鬼民?」

  天啊,他都死了七百多年,莫非是舊時的朋友?

  他生前是灃都人,所以這次到人間出差,也是特地選擇來灃都看看,畢竟他下一個任務將離開很久,去往未知的遙遠地方,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您今晚沒事的話,我就把它們叫來了?」李杭之多問一句。

  崔銘:「不忙,叫來吧。」

  李杭之得到首肯,在黃紙上寫了之前那斷頭鬼的生辰八字,然後一把火燒了過去。

  不過十分鐘,那幾隻鬼魂就趕來了。

  崔銘還以為是自己的夥伴,悠哉悠哉地飲著茶,誰知道就見六隻可憐巴巴的鬼彷彿歷經千辛萬苦,一進來就迫不及待地跪倒在他腳邊。

  因為太過激動,那隻手捧自己頭的鬼一個沒碰穩,鬼頭咕嚕嚕地滾到地上,又滾到了他的大紅袍下。

  「嚶,我的頭!」

  那隻鬼驚悚大叫,身子卻猶猶豫豫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撿頭。

  因為崔銘不是普通鬼差,身上有一股威懾力,在鬼族面前尤其明顯,它們本能地害怕接近他。那底下的鬼頭已經嚇得快哭了。

  崔銘一張小生臉正了正神色,擺出威嚴的表情——這是他的職業本能,當判官的,在鬼眾面前必須嚴肅,不能吊兒郎當。

  但跟身體語言不符的是,他屈尊降貴地彎下身子,撿起那枚正在哭慼慼的鬼頭,遞了回去。

  鬼魂們感動壞了,再也按捺不住滿心滿肺的激動,高呼道:「大人,請為我們做主!」

  在判官中,崔銘的資歷還很年輕,也是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就算面上偽裝得再好此時也有些不太淡定了,皺眉道:「有何冤情為何不到下麵說?冥界司法公正,絕不會徇私枉法,你們這般脫離秩序,反倒會影響自己的投胎。」

  鬼魂面面相覷,他們第一次死,哪裡知道這些啊。

  「我們,我們實在是……實在是無法甘心放過那害死我們的兇手!」

  它們雖不是厲鬼,但怨氣很大,甚至能夠掙脫垂死之地,千里迢迢追擊兇手。可見也難入輪迴,這樣的鬼是很難超度的,要麼被強行帶走,要麼躲過鬼差的追捕,或成厲鬼,或慢慢隨時間消逝,魄散魂離。

  崔銘自然也想到這些,略略沉吟,道:「好吧。那你們且說說,究竟有何冤情。」

  鬼魂們激動難耐,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崔銘一甩手中毛筆,鐵面無私道:「一個個說,你先來!」

  鬼頭第一個被指,他紅著眼,開始訴說自己的生前事蹟。

  「殺我的人,叫汪霆。我與他生前交好,曾是他的家庭教師。他家世不俗,但近年已經漸漸式微,後來我發現他在參與洗黑錢,屢次勸說不聽後便與我決裂。又擔心我報警,便用藉口把我騙到他家殺了我,割下我的頭,屍體全放在冰櫃裡。」

  因為肉身被束縛著,致使他化了魂依然感受到那種徹骨的冷意,生生折磨了一個月,才東窗事發,被聞風而來的員警解救於那個小小的冰櫃。

  而第二個死的,就是其中一個員警。追捕開始後,汪霆曾經被抓到一次,但他身手不錯,反而奪過武器殺了那名員警。又因為員警死前曾詛咒過他不得好死,最後還割下舌頭。

  沾染上兩條人命後,這個汪霆彷彿被上了名為「兇殘」的法條,不知悔改,竟然又接連造出幾件兇案。

  而且其後的幾樁兇案更加殘忍,在死前折磨受害者許久才讓他們斷氣。是不折不扣的反社會人格。

  最後一個受害者最慘,差點被他淩遲,但他有心臟病,沒挨兩下就嚥了氣,這才逃過一劫,但屍體也因此被洩憤地砍成幾段,若非法醫拼湊,那隻鬼都是碎的。

  李杭之聽完這些鬼魂的故事,心頭又痛又恨,差點落下淚。千靈也忍不住罵道:「人渣!我們妖族尋仇,也往往一下斃命,誰會故意折磨?」

  「求大人做主!」

  鬼魂齊齊高呼。

  崔判官面沉如水:」你們想如何做主?」

  「讓他即刻承受我們所受之苦!」

  崔判官:「自古出現這種命格的都不是普通人,我且查查他的前世。」

  結果一查才知道,汪霆的前世經歷截然相反,居然是身執手術刀、懸壺濟世的一代名醫,因救人無數所以才修得滿滿功德,但這一世做盡傷天害理之事,再厚重的功德,也終究護不住他太久。

  「他的功德還有十年,十年內,你們是動不了他的。」崔判官正色道,「雖然很遺憾,但報仇有報仇的規矩。」

  鬼魂霎時發出極其委屈的鬼泣,雙目難以抑制地留下赤紅色的血淚。

  李杭之也心有不甘:「……十年,他居然還能逍遙十年!你不是號稱公正不阿的判官嗎?怎麼能放任這麼不公平的事情?」

  崔判官嚴肅道:「公正,自然就是功和過都要辯證而談,不可分割。他前世立下的功本可以繼續積攢,再攢一世,就是大富大貴、甚至名揚四海、領袖一方的命格,但他自己作死,十年後,他不僅耗空功德,可能還得打入阿鼻,受百年火烤之苦。」

  即便如此,鬼魂也依舊感到極度的失望和不甘,不親眼看仇人受懲罰,它們如何能安心輪迴。

  卻又聽崔銘話鋒一轉,道,「不過既然你們請願,本官也不是不能做主。」

  「大人?!」所有人都看向他。

  唇紅齒白的紅袍小生冷冷一笑,「諸位且看好了。」

  說著,他蒼白的雙手一揮,面前呈現出他的辦公用具——功德簿和判官筆。

  崔銘喝了一聲,功德簿自行打開,飛快地翻著頁,最後停在其中一頁,上面赫然寫著汪霆的名字,還記錄著密密麻麻的生平事蹟,不過蒙著一團黑霧,字跡內容除了他誰都看不清。

  他做出一個「撕」的動作,紙張沒有爛,只是撕出了汪霆的姓名和生辰八字,然後抓在手心裡,對著空氣道:「帶他來。」

  這道命令隨著一陣陰風溢出客棧外,片刻後,外邊突然傳來奇怪的動靜,像是紙條兒甩動發出的簌簌聲。

  緊接著,就見兩個高高壯壯的紙紮人押著一個鬼魂飄進來,紙人畫著粗糙的五官,表情一為哭一為笑,看起來有點陰森。

  它們分別一左一右牢牢押送的鬼魂正是那汪霆,他滿臉驚慌、不解。

  他一出現,受害的鬼魂們登時沸騰了,怒不可遏地尖嘯起來,恨不得親自過去咬碎他。

  「就是他就是他!」

  汪霆也看到了被自己害死的面孔,其中那隻鬼頭正以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其餘所有均虎視眈眈,頓時嚇得想逃,但兩個紙力士押得他動彈不得。

  「崔大人,犯人已帶到。」紙人恭敬回道。

  「跪下!」崔銘的聲音凝聚著濃郁的威懾力,以至於激起了回音。

  一聲令下,紙人施壓,汪霆被迫雙膝跪倒,卻不是跪他,而是跪向那被他殘忍殺害的鬼魂。

  汪霆被連著磕下數十次,才被允許抬起頭。

  鬼魂們卻道:」不夠,不夠!」

  依然不可解它們心頭之恨!

  崔銘示意它們稍安勿躁,然後問:「汪霆,你可知罪?」

  汪霆被押解一路、又被紙人強迫磕頭,此時又驚又怒:「你、你們是誰?都是誰?!」

  「本官乃地府崔判官,專審死人事。」

  「我還沒死!我還沒死!」汪霆掙扎不休,紙人又重新壓他跪倒。

  「你是沒死,但你所作所為已激怒了陰曹地府,恰好本官路經此地,雖說還不能真正替天行道,但不給你點教訓,難平鬼民之怒。」

  崔銘翻開功德簿,念出他這一世所犯惡事,這才知道,他根本不是第一次殺人,早在十四歲的時候就已經加害過同班同學,只因為一時口角,就用老鼠藥害死了對方,更可憐的是那個小男孩致死都不知道自己是被毒害的,連員警也定案為誤食。

  汪霆驚駭地聽到這樁陳年舊案,當年他使用軌跡騙過員警,又用金錢權勢擺脫一些質疑,自以為早就瞞天過海無人得知,洋洋自得許多年,誰知地府早就一清二楚。

  「不、不是的、我、我沒有做過……」他驚慌地否認,但顯然這只能是徒勞。

  崔銘冷哼一聲,手一揚,陰風肆起,下一瞬日月客棧的場景陡然變成了一座火焰飛舞的黑城。無數罪魂在其中哀痛哭嚎,想逃離業火的炙烤,卻被一條條勾魂索鎖著,或被剝皮吮血,或被砍刺糜碎,驚魂之叫,掀天動地!

  只不過是幻想而已,所有人均感到從靈魂深處散發都在發抖。

  「這是無間地獄,生前所造的孽,死後必定得償還!依據你累世所為,這一世後,定要入獄接受百年懲罰!」

  汪霆嚇得幾乎魂飛魄散:「不……我是有功德的,我不應該受此罪行……」

  「所以你還有十年緩刑,」崔銘冷哼,「但你惡性纍纍,確實不應等那麼久。」

  崔銘命力士押好他,手執判官筆,此時筆尖上沾著的黑色墨水變成赤紅色,突然一甩,一道赤色甩在了汪霆的臉上。

  「啊——」

  墨水甩在臉上就變成觸目驚心的鞭痕!

  這不是普通的鞭刑,這是直接鞭撻在魂體上的罰鞭,一鞭下去,所造成的疼痛沒有肉體的遮掩,放大數倍。

  汪霆慘叫起來,聲音堪稱驚天地泣鬼神。

  「我錯了!」他大叫。

  崔銘眯起眼:「心不誠,未真心悔改。」

  說著又一鞭,這鞭子是打在四肢上,分別對應受害者被肢解的部位。

  整個日月客棧這下只剩下鬼哭狼嚎。

  六隻鬼魂冷眼觀摩,卻因此平息不少怒火。

  但第三鞭子的時候,魁青沉著臉走出來,現場的氣氛霎時凝滯,集體向他看過去。

  崔銘執筆的手一頓,有些忌憚地看著他,生怕他要護惡魂。

  「吵。」魁青瞪著眾人。

  汪霆已經被鞭刑折磨得痛苦不堪,但依然覺得他似乎才是最可怕的,不過聽到他這麼一個字語,心底燃起希望,以為他要阻止這場刑法。

  崔銘別看有點慫,但執行任務起來說一不二,雖然怕他,還是鼓起勇氣道:「大人,陰司執法,在六界向來有特權,鬼神妖魔皆不可隨意插手,請允許我們完刑。」

  魁青面無表情,看起來也沒有動怒,「要打多少鞭?」

  崔銘看了一眼汪霆,鐵面無私朗聲道,「每天七鞭,持續七日,還有冰刑、水刑,一一對應他生前所造的孽,直至讓所有被殺害的鬼民平息。」

  汪霆打了個冷戰。

  魁青:「意思是還要吵幾天?」

  李杭之拉了拉他:「噓,再忍忍,人家判官為民除害呢。」別說那些鬼,李杭之都覺得這樣才能平息自己當初見到新聞時的憤怒。若不是太靈異,他都想把整個場景拍下來直播到本地論壇上,讓同樣不平的人開心一下。

  魁青眯起眼,慢條斯理道:「本座只是覺得吵罷了,無意阻攔,不過,這麼吵也不是個辦法——」

  他看向跪著的汪霆,眼神流露出不耐煩而殘忍的意味,手緩緩抬起來,閃著青白色的光。

  汪霆本能地打顫,若非紙力士始終壓著他,怕是要散掉魂體。他竟是比剛才被鞭打時還要恐懼,「饒、饒命!!」

  魁青卻無動於衷,一刀乾脆俐落地揮下。

  汪霆的鬼哭狼嚎突然一頓,像卡殼一樣,隨即只見到他張嘴哭泣,不聞哭聲。

  一條舌頭和一些碎組織從他嘴裡飛出,掉在無頭鬼跟前。

  汪霆:我、我的舌頭!

  嗚嗚嗚啊啊,發不出聲音、他、他不能說話了!

  「麻煩解除,」魁青冷笑,「聽說你喜歡割別人的舌頭,那本座也割你的舌頭好了。」

  說著,他環顧一週,施施然收回手上的青白光芒,拍掉一層帶點黑氣的灰。

  地上那條魂體狀的舌頭,還在微微顫動。

  崔銘冷汗淋漓地看著那條東西,戰慄道:「這刀口……」

  雖然他剛才施與鞭刑,也告誡過汪霆他死後得入阿鼻地獄領罰,但無論哪種,都是有限期的,只要挨所有刑法,魂體依然完整,還能再入輪迴再世為人。

  可魁青這一刀,根本不能恢復,直接造成了不可磨滅的損傷,汪霆這魂將永生永世都不得再度開口,永遠都是啞巴!

  聽起來很慘,但那些被迫害的冤魂,卻感到前所未有的解氣,甚至不自覺地對著這尊煞劍跪拜起來:「謝謝大人替我們做主!」

  魁青有些困惑,看李杭之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還問:「你高興嗎?」

  李杭之:「還可以。」

  「那本座繼續?」

  汪霆:!!!

  他幾乎要以魂體狀嚇得屁滾尿流了,他已經永世不得發聲,如果再來一刀,魂體受損,怕是要灰飛煙滅了。

  「不。」李杭之搖搖頭。

  所有人都以為是他不忍心、良善作祟時,又聽李杭之補充道:「直接灰飛煙滅太便宜他,必須要好好地承受百年地獄之苦,若再次為惡,隨你處置。」

  汪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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