３

　　「你看來很樂。」小加評論道，在附近一張桌子放下一個郵包。

　　「小加，我的朋友，我欠你一份大恩情。」盧眉開眼笑地從會議室出來，只差沒上前擁抱他。他壓低音量，問：「我能不能……要回那盒東西？拜託。今天早上我太累又激動，我不曉得自己哪根筋不對，我當然信任草本配方。」

　　小加不言不語，繼續遞送郵件和包裹到周圍的桌子上，而盧望著他，臉上充滿希望，像一條等著去散步的小狗。

　　「我只是覺得，我需要向供應藥丸的人大量進貨，」盧眨眨眼。「你懂嗎？」

　　小加看來一頭霧水。

　　「克里夫不回來了。」盧輕聲道，試圖隱藏興奮。「他被永久開除了。」

　　「噢，就是那個精神崩潰的可憐人。」小加繼續分送郵件到各桌子。

　　「對。」盧差點興奮地尖叫。「你可別跟人說是我講的。」

　　「你是指克里夫不回來的事？」

　　「對，還有……你知道的嘛，」他四下看看，「還有別的事。也許我會有新差事，比較類似升職吧，漂亮的大幅加薪。」他笑咪咪地說，「他很快就會和我討論。」盧清清嗓子。「不管老闆打算怎麼做，我都會需要那些草本靈藥，因為如果我繼續維持之前的工作量，絕對會離婚或長眠地下。」

　　「噢，對了，關於那玩意兒，我不能還你。」

　　小加繼續推著推車穿過走廊。盧連忙尾隨，像一隻追著郵差吠叫的傑克羅素㹴犬。

　　「喂，別這樣，你想開多少價錢我都付。你想要多少？」

　　「一毛都不要。」

　　「好吧，你八成想留著自己用，我懂。那好歹跟我說去哪兒買？」

　　「沒得買。我丟掉了。你對藥丸的看法正確，這東西不對勁，可能會造成心理障礙，誰曉得對身體有什麼副作用？長久下來大概只會傷人，我是指，我認為這不是讓人長期使用的東西，盧。說不定，這是從實驗室外流的科學實驗藥物。」

　　「你把藥丸怎麼了？」盧心亂如麻，漠視小加的話。「你把藥丸放哪兒去了？」

　　「垃圾桶。」

　　「那就幫我撿回來，爬進去找回來。」盧氣憤地說。「如果你早上才丟，到明天都還會在。快，動作快，小加。」他戳小加的背。

　　「藥丸報銷了，盧。我打開盒蓋，倒進垃圾桶，不過考慮到你昨晚吐的東西，我不會碰藥丸。」

　　盧揪住他的手臂，拉著他到公務電梯。「帶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