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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阿基米德》第78章
78.愛之幻想

  甄愛直覺園長阿姨想敲言溯的頭了,趕緊把他拉到身邊,歉疚地看一眼一屋子表情呆呆的小豆丁們,對阿姨解釋:「他說的『YANSU』是他家養的一隻小狗,因為被小孩兒踢過屁股,所以怕小孩。但我們『S.A.』,他很喜歡小孩子呢!」

  說著,推了言溯一把。

  言溯聽她說「YANSU」是小狗,已經很不滿,灰著臉看甄愛:「我喜歡小孩子嗎?我怎麼不知道?」

  甄愛狠狠杵他,他這才規矩了,木著臉看園長:「是的,園長。」

  院長這才放心,讓幼師小姐留著看守。

  甄愛轉身,瞪了言溯一眼:「你給我規矩點。」

  言溯蹙眉,覺得冤枉:「我一直很規矩。」

  甄愛無語地歎氣:「你對小孩子們好一點兒行不行?你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小孩,當是提前訓練不好嗎?」說著,人已經走過去和小朋友玩了。

  言溯看著她瘦弱又安靜的背影,愣了愣,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嗯......

  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

  如果他拉了一個女孩的手,如果他親吻了一個女孩的唇,如果他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身體,如果他和一個女孩互相愛撫,如果他和一個女孩睡在了一起……

  鑒於他在身體和精神方面的雙重潔癖,他不會和不同的女孩分類做上述各種事。

  那麼,這應該是同一個女孩,而事情接下來很可能會這麼發展——他會和這個女孩結婚,然後和這個女孩生小孩。

  於是,小孩子出現了,或許中文名叫小小溯,英文名叫S.A.Junior。

  這下,他確實不能排斥了;所以,他要提前練習。

  嗯,她一定也是這麼想的。對,就是這麼想的。

  言溯點點頭,從櫃子裡拿了吉他,盤腿坐下,輕咳一聲:「小不點們,我給你們唱歌吧。」

  甄愛狐疑看他,這人突然360度大轉彎是怎麼回事?

  認真的某人接下來說:「給你們唱一首十分具有教育意義的歌,它會教你們認識這個世界的真相。」

  怎麼聽上去像discovery探索頻道?甄愛更好奇了。

  小朋友們一下子全竄到言溯跟前,一圈圈圍著他,搖著小腦袋拍手,活像一排排整整齊齊的蘑菇頭。

  言溯不太習慣,神色有些許尷尬,低下頭輕輕撥弄一下吉他,拍了兩下就開始唱起來。

  甄愛坐在一旁,微笑聽著。暗自地想,他在外邊總是冷淡傲慢,其實還是滿好心的嘛。而且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唱歌,低醇清冽的嗓音,像山澗的泉,和著輕快的吉他聲,說不出的悅耳動聽。

  幼師小姐也很開心,差點忍不住輕輕擺頭,只是......

  這歌詞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兒?

  「不要相信爸媽,也不要相信老師,

  因為他們都是大騙子;

  媽媽說小狗送到奶奶家,

  其實可憐的它早就病死啦;

  爸爸說奶奶去了天堂,

  她變成了灰燼埋在地下;

  媽媽說聖誕老人喜歡乖孩子,

  她悄悄在你床上放中國製造的聖誕襪子;

  爸爸說牙仙會帶走你脫落的牙齒,

  其實他偷偷塞錢在你的被子......」

  幼師小姐的下巴都差點兒掉到了地上:完了,明天絕對會有一大波憤怒的家長來投訴!

  甄愛卻不覺得,樂呵呵地聽著,直到她發現小朋友的臉色不太對,全都是一臉呆忡地望著言溯,各種顏色的眼珠滴溜溜地轉,小小的腦袋都在納悶地思考。

  一看幼師小姐臉都黑了,這才發現,難道言溯惹禍了?

  但甄愛從小到大,沒有媽媽呵護著說:小狗不見是送去了快樂農場,爸爸不見是去了天堂,乖孩子會收到聖誕老人的禮物,牙齒掉了有牙仙把它帶走,然後塞給你10美元……

  都沒有。

  所以她不知道對小孩子來說,這些善意的謊言有多可愛。

  相反,她很清楚,小狗不見是媽媽拿去做實驗了;爸爸不見是被人槍擊了骨灰灑進太平洋;另外,在忠實的唯物主義者看來,諸如拉著雪橇在天上飛的白鬍子老人,以及撲閃著翅膀來偷牙齒的精靈,那是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覺得言溯唱得挺好的,就是內容有點兒弱智,都是她小時候就知道了的事!

  她不知道,她的小時候不正常。

  而言溯這首在她看來弱智的歌,對幼兒園的小朋友來說,簡直是跨出幼稚園的啟蒙!

  所以,小朋友們和他們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言溯唱完,輕輕拍了拍吉他,看小孩子們跟一顆顆小土豆一樣毫無反應,皺了眉:「喂,這個時候你們應該鼓掌!」

  小孩子們還是很聽話的,立刻稀里嘩啦地拍小手。

  甄愛:「……」

  你不要和小孩子這麼較真也可以……

  言溯滿意了,懶散地問:「平時我都不給聽眾留提問的時間,但看在你們,長得很,短小的樣子,嗯,你們可以提問。」

  甄愛還準備說你真以為你在大學演講啊,小孩兒才懶得理你。沒想到坐在地上的小傢伙們一個個舉著手,爭先恐後:「我要問,我要問。」

  問的無非是生活中各種爸爸媽媽和他們說過的話,全都問言溯,他們的爸爸媽媽是不是在說謊。

  等社區服務結束時,園長差點兒沒趕人,幼師小姐也十分尷尬。

  兩人在園長阿姨惡狠狠的目光裡走出教室,才出小樓,聽見後面有小孩兒脆生生的聲音:「S.A.!」

  回頭見幾個小孩兒捧著一個匆忙包裝的小禮物跑過來,羞怯怯地踮起腳,小手高高舉起。

  言溯面無表情,看向甄愛,用中文說:「毫無邏輯的情況出現了,我拒絕面對。你問他們,這個醜醜的東西是什麼?」

  甄愛瞪他,問小傢伙:「這是什麼?」

  小孩子們臉紅紅的,叫Alice小女孩搶著回答:「禮物,謝謝他說了很多真話。」

  甄愛覺得意外,言溯卻欠身,接過小孩兒手上的東西,淡定地評價:「過度包裝,浪費社會資源。」

  他這次說的是英文,但小孩子的詞彙有限,沒聽明白。

  甄愛看著小孩子們一臉囧囧有神的表情,嘿嘿笑了兩聲。

  言溯把盒子拿在手裡,搖了搖,毫不掩飾地皺眉:「你們這群小傢伙,居然把教室裡的鬧鐘包起來了?知道嗎,在中國是不能給人送鐘的。而且,我起床不用鬧鐘……」

  甄愛看著小孩們張大的嘴巴,立刻打斷言溯的話:「孩子們,他的意思其實是說謝謝。」

  言溯扭頭看甄愛,有點鄙視:「理解能力太差!我是這個意思嗎?」

  甄愛狠狠杵他一下,怒道:「說!」

  言溯輕輕地抬了抬眉,半晌後,看向小朋友,規規矩矩地頷首:「謝謝你們給我送鐘,我非常喜歡。」

  中英雙語。

  甄愛:……

  她要是聽不出他的諷刺就怪了!

  孩子們卻不知,嘻嘻哈哈地跑回去了。

  言溯這才離開,轉身又看到幼兒園阿姨們不滿的目光。

  言溯:「幼兒園的阿姨還是那麼討厭我。」

  甄愛從這話裡聽出了別的意思,笑著逗他:「你小時候不討幼兒園阿姨喜歡?」

  「或許我問題太多了。」

  甄愛忍不住在腦袋中想像:「呀,你也有問題多的時候?我想想,你在幼兒園裡,小小一顆,天天追在大人身後十萬個為什麼,肯定特可愛。」

  言溯無語,不覺得這種事有什麼可愛的。

  她卻似乎很有興趣,難得地笑得開懷。

  陽光很好,映在她黑漆漆的眸子裡,亮閃閃的。

  他看著她白皙的笑顏,心裡莫名的安寧,也不想回嘴說什麼,只覺得,讓她這樣笑,真是不錯的。

  甄愛開心幻想完畢,又說:「幼兒園的阿姨是一種奇怪的生物,我們不要理她。比如說剛才你唱的兒歌,我就覺得很好呢。」

  「可是聽眾好像不能接受,還送了我一個鍾!」言溯拿起手中那個包裹得亂七八糟的盒子,搖了搖。

  甄愛一跳,跑到他前面,面對著他,背著手一步步後退:「我接受就好啦,我是你的粉絲!」

  言溯愣了愣,半晌後,扭頭看向別處,吐出一個詞:「俗氣!」

  說完,卻忍不住在陽光裡笑開了。

  #

  幼師小姐回到家的時候,發現門口放著一個沙漏,撿起來一看,小小的玻璃瓶裡灰白的沙粒緩緩流淌,真漂亮。

  四處看看沒人,也不知是誰放在她門口的。

  推門進去,手中的鑰匙乒乓一聲掉在地,沙漏叮叮咚咚地滾落。

  門,緩緩闔上了。

  Chapter 85

  白色城堡的圖書室裡,夏日靜好。

  言溯坐在輪椅上拉小提琴,琴聲輕緩悠揚,上午的陽光從彩繪玻璃窗投下來,籠在他眉目分明的臉上,天使般靜謐美好。

  甄愛趴在地毯上玩貝殼,都是從威靈島上帶回來的。小鸚鵡Isaac立在她的肩膀上,這些天,它和甄愛很熟了。

  甄愛單手托腮,小腿疊在一起上下搖晃,偶爾左右一偏,歪了重心,帶動整個人都扭翻過去,又窘窘地趴回來。活脫脫一隻反應遲鈍笨手笨腳的兔子。小鸚鵡跟著歪歪扭扭的。

  言溯裝沒看見,等她紅著臉垂下眸了,他才瞥她和鳥一眼,暗自想:笨蛋。

  可他很喜歡笨蛋,笨蛋正低著頭玩貝殼,花花綠綠的她很喜歡。每每長髮垂落,每每素手撥回耳後,露出光潔瑩白的耳朵。

  笨蛋托腮垂眸的姿勢,溫靜得像天使。

  她正伸著指頭,摸一枚白色貝殼的「肚皮」,或許是貝殼的觸感很好,她一邊摸一邊偷偷地笑,真是自娛自樂的典範。

  言溯瞟了一眼那枚貝殼,頭還歪在小提琴上,不溫不火地說:「那叫子安貝。」

  「子安貝?」甄愛仰起頭來,讚歎,「名字真好聽。」

  言溯義不容辭地給她科普:「從很久以前,子安貝就是繁殖和女性生產的象徵,人們把她送給新娘,祝願早生貴子分娩順利。」

  前面聽著還像模像樣的,後面一句怎麼都怪怪的。貝殼上有一道細細的溝,甄愛戳戳又摸摸,問:「為什麼它有這種意思?」

  言溯慢裡斯條地回答:「因為它的外形很像女人的陰戶。」

  Isaac學了新詞,一個勁兒地撲騰翅膀交換:「vulva!vulva!」

  甄愛窘迫地頓住,仔細一看,中間一道溝,旁邊兩瓣柔滑的貝瓣,可不正像女人的那個部位。那他剛才還看著她喜滋滋地摸來摸去!

  她瞬間通紅了臉,小聲對自己嘟噥:「拉你的琴!幹嘛跟我說這個!」

  言溯耳朵尖聽見了,特誠心誠意地回答:「哦,看到你玩那個,我想起我摸過你的『子安貝』。手感應該比你現在摸的這個貝殼好。」

  甄愛的臉差點兒滴出血來!這個男人簡直天生有一種榮辱不驚的破壞力!

  他倒不覺有異,收回目光,繼續拉小提琴。

  陽光穿透玻璃,在白色的鋼琴鍵上投下一束束彩色的光。言溯看著,想起了Chace留給甄愛的7個ipod,7種彩色,看上去很完美。

  但,silver,少了銀白色。那是代表甄愛的顏色。

  言溯想得到是被誰拿走的,如果是他想的那一種結果……他應該找那個人談談。

  小提琴聲戛然而止。

  甄愛抬起頭來,愣愣望他。

  言溯放下小提琴,從輪椅裡起來,坐到地毯上,突然就提議:「Ai,我數細菌給你聽吧。」

  甄愛坐起來,裝寶貝似的把貝殼都裝進玻璃罐裡,不知道他為何突發奇想,但還是開心:「是我喜歡的7516種細菌嗎?」

  「嗯,我們共同喜歡379種,你單獨喜歡7137種。」

  她興奮地點頭:「好啊好啊。你都記得?」

  「質疑我的記憶力?」言溯不滿,拿手指指腦袋,「裝在這裡,分門類別是『甄愛』、『細菌』和『親密』。」

  這三個看上去毫不相關的詞組讓甄愛微微臉紅,想起了在糖果屋裡的事。

  言溯不覺,認認真真開始給她數細菌,「醋酸菌、雙歧桿菌……」

  甄愛抱住膝蓋,歪著頭認真聽,時不時插嘴點評幾句:

  「大腸桿菌是矮矮的小胖子。」

  「炭疽菌是個脾氣暴躁的男孩兒。」

  「雙歧桿菌長著可愛的小鹿角。」

  ……

  兩人除了討論了細菌的個性和外貌,還約好下次探討Chace最熟悉的化學元素原子電子。就連Isaac都記住了好幾個。

  於是,一個上午…愉快的…過去了……

  甄愛開心又興奮,言溯也很滿意,等到臨末了卻漸漸收了笑意,轉開話題:「Ai,和我在一起無聊嗎?」

  「啊?」甄愛還沉浸在剛才的歡樂氣氛裡,回不過神來。

  那就是無聊了。

  言溯心灰灰地抿抿唇,忍了忍,沒忍住,安靜地說:「Ai,你知道光速多少嗎?」

  「2.998乘10的八次方米每秒。」

  「光都可以跑那麼快,為什麼你的反應速度不能更快一點?」

  他突然間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

  想想這些天,他們的相處模式,無非是各玩各的。

  他玩琴看書設計密碼順帶幫CIAFBI解密,她在實驗室忙碌,在他家的時候也多半是坐在高高的圖書室欄杆上看書,跑上跑下。

  各自在忙自己事情的間隙,看對方一眼。

  最多的交流反而是做飯的時候,他依舊嘲笑她,她依舊欣賞他。

  這麼一想,難道他怕她嫌棄她無聊,所以才陪著她數細菌?

  甄愛心裡溫暖,立刻回答:「不無聊,很開心!」

  言溯的臉色緩了些,又問:「一天不會無聊,一個星期呢?」

  甄愛搖搖頭。

  「一個月呢?」

  甄愛又搖搖頭,這次會搶答了:「我們認識大半年,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無聊過。」

  雖然是他誘導的,但言溯也把這話當做是她的表白與讚美,眼中閃過淡淡的得色:「那,如果我們認識了很多年後呢?」

  甄愛還是搖搖頭,很乖:「就算是和你一起很多年,也不會無聊。和別人在一起才無聊呢。」

  言溯笑了。

  甄愛自顧自地感慨他小小的不自信很是窩心,準備再誇他幾句,沒想他挑了挑眉,頗帶驕傲:「Ai,我很欣慰,自從認識我後,你的品位和精神境界都取得了提升和飛躍。」

  甄愛吶吶半秒:「可是,我沒認識你之前,我也不覺得生活和工作無聊啊。」

  言溯的臉色僵了一秒,低聲對自己說:「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甄愛木木地抱著裝貝殼的玻璃罐子,搞不太懂他的重點在哪兒。

  小鸚鵡蹲在她的肩膀上,歪頭啄自己的羽毛,覺得這兩個人真無聊,不能Boring更多了。

  「Ai,你有沒有想過以後?」

  「啊?」這個問題又把甄愛難住了,以後?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的身份,她的處境,從來都沒有以後這一說吧。

  可言溯對她說,不問過去,不懼未來。

  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計劃以後?

  她不知道,很忐忑,也很惶恐。

  這次,言溯沒有嘲笑她反應慢了。

  他低眸看著她,那麼靜,那麼順其自然,就問:「如果你想過以後,有沒有把我算在你的以後裡?如果你沒有想過以後,那我可不可以申請,讓你把我算在你的以後裡?」

  甄愛的臉上沒了表情,只有睜大的眼睛盯著他。

  他這是……一連串循序漸進,滴水不漏的話,是要幹什麼?

  他欠身,托起她的手,拇指肚不經意地滑到了她的脈搏處,她激烈的心跳盡在他的掌心。

  他清澈明淨的眼眸直直對上她烏黑澄澈的眼,嗓音好聽得像蠱惑:

  「Ai,你憤怒嗎?」

  她緩緩搖搖頭。

  「你想和我發生關係嗎?」

  她再度搖搖頭。

  他淡淡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肩,一下,兩下:「Ai,不要害怕。」

  瞳孔放大無非三個原因:害怕、憤怒、性慾。

  甄愛聽言,狂跳不止又緊張的心一下子舒緩了下來,她深深望住他,淺淺地笑:「是,我很害怕。一個人的時候,不怕;喜歡一個人後,就怕了。」

  「怕什麼?」

  「怕你受傷,怕你會死。」她笑著,有點兒哽咽。

  他不以為然:「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在車禍海嘯地震等天災人禍中死去?受傷的就更多了。不管是誰都會遭遇意外。」

  她陡覺哭笑不得,為了安慰她,他竟然拿出這樣爛的理由。

  甄愛心裡又酸又暖,偏偏任性地辯解:「雖然有意外,人都要避害不是麼?」

  「可你不是害。」誰都辯不過他,「Ai,關於生命長短和死亡的問題,我們之前討論過。」

  甄愛想起,去紐約的車裡,他說:「如果我生命的旅程到此為止,我也可以問心無愧地視死如歸,因為,我從未把我的力量用在錯誤的地方。」

  言溯知道她想起來了:「Ai,我認為和你在一起,並不是把我的精力用在錯誤的地方。正因為熱愛生命,我才熱愛你。」

  甄愛的心被震撼了,當初那一刻的心情複製到了現在。

  即使厄運尾隨,她也要豁然開朗。

  她的愛問心無愧,即使戛然而止,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至於他,他的生命他的愛,從來都是這樣,無懼無畏,坦坦蕩蕩。

  她笑了:「好,我不怕。」

  言溯復而低頭看住她的手,拇指肚沿著她細長的左手無名指,緩緩摸上去,停在手指根部,輕輕摩挲。

  他若有所思,她喜歡有顏色的東西,去找外婆拿范德比爾特家族的藍寶石,還是找奶奶拿言家的古翠?

  藍色和綠色,她更喜歡哪種?

  手心她的小手僵了一下,貌似她察覺到什麼,緊張起來了。

  言溯抬眸,見她垂著眼簾,長長卷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忽而笑:「哎,真可惜,做實驗的手,是不能戴東西的。」

  這麼一說,不是擺明了說戒指?

  甄愛更緊張了。剛才那一切,難道是求婚的前奏?

  她強自鎮定,耳朵裡全是心跳聲。

  「不過,」他俯身,一面抬起她的小手,低唇在她左手無名指根部印下深深的一吻,抿了一下,他的唇溫熱而柔軟。

  她的心一顫,他已直起身,看她:「好了。」

  甄愛眨眨眼,什麼好了?不要自說自話啊!

  來不及弄明白,溫馨的氣氛突然被打破。

  門鈴響了。

  Marie過來,說外面來了一位陌生的小姐,Marie說言先生不見非預約的客人,但那位小姐堅持不肯走,還說她和言先生在楓樹街銀行見過一面。

  甄愛警惕起來,該不會是安珀那個瘋女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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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寶寶小番外(三)

  言寶寶2歲的時候,過聖誕節。

  言先森單手抱著小寶寶從街上走過,言寶寶趴在粑粑肩頭咬小手,烏溜溜的眼珠望著街道兩邊的聖誕樹,問粑粑:「daddy,為什麼我們家沒有聖誕樹?」

  言先森說:「我們要保護森林。」

  言寶寶囧著小小的眉心,這是神馬意思?

  街邊的推銷員湊過來:「買棵聖誕樹吧,綠色回收的。」

  言寶寶立刻扭過身子,盯著聖誕樹眨眼睛。

  言先森:「......」

  嗯,買一顆吧。

  夜晚,言寶寶撲騰著小手小腿,往自己的床腳掛長筒襪。

  言先森問:「這是幹什麼?」

  言寶寶仰著小腦袋:「等聖誕老人給我送禮物。」

  「little buddy,(小伙子)」言先森蹲下來,摸兒子毛茸茸的頭,「爸爸告訴你,聖誕老人其實......」

  「聖誕老人覺得我不是乖孩子,所以不給我送禮物嗎?」言寶寶眼淚汪汪的,黑黑的眼珠裡噙著閃閃的水滴。

  言先森說不出話來,半晌,手掌握住言寶寶的腦勺,把他抱進懷裡:「其實,聖誕老人要給你送很大一份禮物,因為小小溯一直很乖。」

  深夜,言寶寶乖乖地縮在被子裡睡覺了。言先森躡手躡腳走進寶寶的房間,來來回回運了一堆的禮物在寶寶床邊,最後,在他小小的臉蛋上,輕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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