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三隻瞎老鼠》第7章
第六章

  特洛特偵探長彎下腰來順著電話線路查找,他問賈爾斯:「有分機嗎?」

  「有!在樓上臥室裡。要我上去看看嗎?」

  「勞駕。」

  特洛特打開窗戶,探出身子,把窗臺上的雪掃掉。賈爾斯立即奔上樓去。

  巴拉維契尼在大會客室裡,他走到三角鋼琴那兒把鋼琴打開,坐在琴凳上,信手低低地彈了一個曲調:

  三隻瞎老鼠,

  你看牠們怎樣跑……

  克里斯多佛在他的臥室裡,他走來走去,輕快地地吹著口哨,忽然口哨聲一下子停止了。他坐到床沿上,捧著臉開始抽泣,他稚氣地喃喃地說:「我吃不消了!」

  過了一會兒,他的心情改變了。他站起身來,來,抬一抬肩膀。「我還得繼續吹下去,」他說:「我得把這個曲調吹完。」

  賈爾斯站在莫莉和他的臥室裡的電話機旁,他朝屋子邊緣彎下腰去,那裡有一隻莫莉的手套,他撿了起來。一張紅色的公共汽車票從手套裡掉出來,賈爾斯看著它飄落在地板上。他一邊看,一邊臉色就變了。好像有那麼一個人夢游似地走到門口,把門打開,站了一會兒,朝通向樓梯口的走廊走去。

  莫莉削完馬鈴薯,扔進鍋裡,又把鍋放在爐子上。她看了看爐火,一切都搞得順當妥貼。餐桌上放著前兩天的那張《旗幟晚報》。她邊看邊皺眉。她要是能記起……

  突然她用手蒙住眼睛。「啊,不!」她說道:「啊,不!」

  她慢慢把手放下。她像端詳一個陌生的地方那樣環視著廚房。這廚房是這麼溫暖,這麼舒服,這麼寬敞,散發著正在烹調的食物的香味。

  「啊,不!」她屏住呼吸說。

  她像夢游者似地慢悠悠地走進通向大廳的門口,把門打開。屋裡靜悄悄地,只聽到誰在吹口哨。

  那只曲調……

  莫莉哆嗦著往後退。她待了一、兩分鐘,再次看了看這個熟悉的廚房。是的,一切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她再次向廚房門口走去。

  梅特卡夫少校悄悄地走下後樓梯,他在大廳裡待了一會兒。隨後,他打開樓梯下的大食櫥向裡面瞧瞧。一切似乎靜悄悄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這樣的時刻,誰想要幹什麼,時機是不可多得的,

  波義耳太太在圖書室裡有點兒生氣地把收音機的旋鈕打開,第一次調諧聽到的是有關搖籃曲的起源及其重要意義的講話,已經廣播了一半。她最不要聽這類玩意兒,她不耐煩地再次調諧。廣播裡一個有教養的聲音說:「恐懼心理當然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比如說,你一個人待在屋裡,你身後的房門輕輕地開了──」

  房門的確打開了。

  波義耳太太大吃一驚,轉過身來。「啊,是你呀!」她舒了口氣說:「收音機裡淨是這些無聊節目,再沒什麼值得一聽的了!」

  「我才不高興聽哩,波義耳太太!」

  波義耳太太打了個哼哼表示輕蔑。「沒有別的消遣呀!」她說:「和一個假設的兇手關在一座房子裡──我才不信那一套嚇唬人的說法哩!」

  「你不信,波義耳太太?」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

  雨衣的腰帶如此迅速地套在她的脖子上,她來都來不及弄清這是怎麼回事。收音機擴音器的音量旋鈕開得更大了,恐懼心理學的廣播員的高超的述評響徹了屋子,可以把波義耳太太被害身亡的一切響動都湮沒掉。

  但是響動並不大。

  這兇手作起案來太老練了。

  他們全縮成一團地待在廚房裡,煤氣爐上馬鈴薯鍋愉快地冒著氣泡,烤爐上肉片腰子餡餅誘人的香味越來越濃。

  四個人心神不安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第五個是莫莉,臉色蒼白,渾身哆嗦,一口一口地呷著威士忌,是第六個人特洛特強迫她喝的。

  特洛特偵探長又沉著又生氣,逐一打量著集合起來的這群人。五分鐘以前,聽見莫莉一聲大叫後,他和其他的人才聞聲趕來的。

  「戴維斯太太,當你到她那兒時,她剛剛被害。」他說道:「你走過大廳時真的沒看到或者聽到有什麼人嗎?」

  「聽到吹口哨,」莫莉有氣無力地說:「可那是早些時候的事兒了。我想我拿不準,我想我聽到了關門聲,輕輕的關門聲,在那裡──就在我就在我進圖書館的時候。」

  「想想看。戴維斯太太──好好想一想──在樓上樓下?右邊,還是左邊?」

  「我告訴你我不知道,」莫莉叫道:「我甚至拿不準我聽到什麼沒有。」

  「你別嚇唬她好不好?」賈爾新生氣地說:「你沒見她已經嚇成這個樣子了嗎?」

  「戴維斯先生,對不起,戴維斯中校,我是在調查兇手是誰。」

  「偵探長,別提我的軍銜。」

  「好的,先生。」特洛特停住不說了,似乎他已經想到了妙招。「正如我說的,我是在調查兇手。到現在為止,沒有一個人曾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波義耳太太沒拿它當回事,她不吐露真情。你們也不說實話。唉,波義耳太太死了。如果我們不把這件事弄個水落石出很快,聽著,還要死人的。」

  「還要死人?胡說八道。為什麼?」

  「因為,」特洛特偵探長板著臉說道:「有三隻瞎老鼠。」

  賈爾斯不相信地說:「三隻老鼠都得死嗎?但是總要有一個聯繫,我說的是與本案有關的還有一個人。」

  「是那樣。」

  「可是幹嗎這兒還會死人呢?」

  「因為筆記本上只有兩個位址。加爾維大街七十四號只可能有一個犧牲者,已經死了,而蒙克斯威爾莊園別墅卻大有人在呀!」

  「胡說八道,特洛特。與隆里治農場案件有牽連的兩個人絕不可能都湊巧到這兒來了。」

  「在那種情況下會有這種巧合的。你想想看,戴維斯先生。」他轉過臉對著其餘的人。

  「我已經問過你們,波義耳太太被害時都在什麼地方了,我要查對一下。雷恩先生,當你聽到戴維斯太太喊叫時,你在你房間裡嗎?」

  「是的,偵探長。」

  「戴維斯先生,你是在你樓上的臥室裡檢查電話分機的路線,是不是?」

  「是的,」賈爾斯說道。

  「巴拉維契尼先生是在會客室裡彈鋼琴。順便問一句,巴拉維契尼先生,沒人聽到你彈琴吧?」

  「我的琴聲非常非常低,我是用一個指頭彈的。」

  「那是什麼曲調?」

  「《三隻瞎老鼠》,偵探長。」他微笑了。「就是雷恩先生在樓上用口哨吹的那個調子,那個調子人人腦子裡都在想著。」

  「可怕的曲調。」莫莉說。

  「電話線是怎麼回事?」梅特卡夫問道。「是有意割斷的吧?」

  「是的,梅特卡夫少校。就在餐廳窗子外面割斷了一截,我剛找到斷頭時,就聽見戴維斯太太的喊叫聲。」

  「發瘋了。他怎麼可能希望就這樣逃之夭夭呢?」克里斯多佛尖聲問道。

  偵探長用眼睛打量著他,

  「也許他不大在乎那個,」他說道。「要不就是認為能智勝我們,兇手都是那樣。」他補充說:「你明白,我們受訓時要學心理學的。精神分裂病患者的心理是非常有意思的。」

  「我們能不能別再高談闊論?」賈爾斯說道。

  「當然可以,戴維斯先生。當前關乎我們大家的有兩個六個字母的詞:一個是『兇手』;一個是『危險』。我們要集中考慮的是這個……喂,梅特卡夫少校,把你那時的行動說清楚吧!你說你在地窖裡于嗎?」

  「走走看看,」少校說道。「我在樓梯下看看那放食品櫃的地方,注意到那兒有一道門,我就把門打開,看見有一段樓梯,我就走下去了。你這個地窖挺不錯哩!」他對賈爾斯說:「像個古修道院的地下室,可以那麼說。」

  「梅特卡夫少校,我們不是在搞古物研究,我們是在調查兇犯。戴維斯太太,請你聽我說話好嗎?我要廚房門開著。」他走出去,一道門隨著吱嘎的輕微的響聲關上了。「你聽到的是這樣的聲音嗎?戴維斯太太?」他重新出現在門口時問道。

  「我聽到的聲音像是那樣。」

  「那是樓梯下面食品櫃的聲音,可能是,你明白嗎?在殺害了波義耳太太之後,兇手走過大廳潛回房間,聽到你從廚房出來就鑽進食品櫃,順手把門關上。」

  「那麼食品櫃裡就有他的指紋,」克里斯多佛叫道。

  「我的指紋已經在那兒了。」梅特卡夫少校說。

  「說對了,」特洛特偵探長說道:「可是我們已經對那些事得到了一個令人滿意的回答,不是嗎?」他圓滑地補充說。

  「喂,偵探長,」賈爾斯說:「大家公認是你負責這個案子,但這是我的房子,所以在一定程度上說,我要對我的房客負責。我們不該採取些預防措施嗎?」

  「什麼樣的呢?戴維斯先生?」

  「這個嘛,坦白地說,把暴露得比較明顯的主要嫌疑犯看起來。」

  他兩眼盯著克里斯多佛.雷恩。

  克里斯多佛.雷恩蹦了起來。他提高嗓門,聲音激動,歇斯底里地叫道:「胡扯!胡扯!你們全都跟我作對,你們全都跟我作對!你們想陷害我。這是迫害!這是迫害!」

  「沉住氣,小夥子!」梅特卡夫少校說道。

  「沒事兒,克里斯,」莫莉走上前去把手放在他胳膊上。

  「誰也沒跟你過不去。你對他說沒那回事兒。」她對特洛特偵探長說。

  「我們不陷害誰。」特洛特偵探長說。

  「你對他說你不會把他抓起來。」

  「誰也不抓,抓人得有證據,現在沒有證據。」

  賈爾斯叫道:「我想你是瘋了,莫莉!還有你,偵探長!只有一個人有嫌疑,而且……」

  「等一等,賈爾斯,等一等」莫莉插嘴說:「啊,安靜點。特洛特偵探長,我可以……我可以同你談幾句話嗎?」

  「我待在這兒吧!」賈爾斯說。

  「不,賈爾斯,請你也來。」

  賈爾斯的臉色鐵青,他說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怎麼啦,莫莉?」他跟著其餘的人走出屋子,呼的把門關上。

  「好吧,戴維斯太太,有什麼事?」

  「特洛特偵探長,你和我們講起隆里治案件的時候,你似乎認為必定是年紀大的那個男孩該對這件事負責,但是你不知道真情吧?」

  「完全對,戴維斯太太。但可能性在於精神不正常,當兵開小差,精神病醫生的診斷。」

  「哦,我明白了,所以似乎是克里斯多佛了,但我不信是他。必定還有其他的可能性。那三個孩子沒有什麼親屬,比如說父母嗎?」

  「有,母親去世了,可父親在外國工作。」

  「哦,他自己怎樣呢?他現在在哪兒?」

  「沒有消息。他去年領到轉業證書。」

  「如果兒子精神不正常,那他的父親也可能精神不正常。」

  「是那樣。」

  「所以,兇手可能是中年人,也可能是老年人。記得吧,當梅特卡夫少校聽到我說警察局打電話來時,他嚇壞了。他真是嚇壞了!」

  特洛特偵探長平靜地說:「請相信我,戴維斯太太,從一開始來,我就考慮到各種可能性了。這個男孩,吉姆,父親,甚至妹妹。也可能是一個女人,這你明白。我沒有忽略任何事情。我可能心裡非常清楚,但是我還不確定。要弄清一件事或一個人確實是很困難的,尤其是現在。我們幹警察這一行所見的事會使你吃驚的,尤其在婚姻問題上。倉促的婚姻,戰時婚姻,它沒有背景線索,沒有家庭或者親屬可藉以了解情況。對方說什麼就信什麼,男的說是飛行員或是陸軍少校,女的就信以為真。有時女的過一、兩年也沒發現男的原來是個有妻室兒女的捲款在逃的銀行職員,要不就是部隊裡的逃兵。」

  他停一停又說下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戴維斯太太。只有一件事我願意對你講:兇手現在心裡感到非常痛快,這一點我完全有把握。」

  他向門口走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