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淩灼、可小可聊微信

　　在接下來的推銷之旅裏，不管是由淩灼先開口，還是由葉柯先開口，客戶們幾乎都不會拒絕……

　　面對淩灼時，是不敢拒絕，面對葉柯時，是不好意思或是不捨得拒絕……

　　如果有拒絕的，那就讓淩灼先恐嚇了，葉柯再去安撫一下，或是反過來也行……

　　辦信用卡是免費的，以後覺得不需要也可以選擇不啟動。

　　一學期份的英語週報雖然價格不低，但在大學裏英語四六級可是必考項目，剛開學大家手頭寬鬆，都不差這點買學習資料的錢。

　　到了金融一班同班男生的幾間宿舍，都不用淩灼出面，葉柯才表明來意，他們就興致勃勃地說要辦，還熱情地問葉柯需不需要幫忙。

　　總之，葉柯和淩灼的推銷兼職做得特別順利，沒有一個能扛得住這對剛柔並濟的推銷界黃金搭檔。

　　推銷過程中，還遇到了不少主動找葉柯要電話號碼的小哥哥。

　　為了方便信用卡辦下來後後續返卡，本來就是要留個聯繫電話的，不過淩灼統統恐嚇了一番：“沒事不要隨便打電話發資訊，也不許隨便外傳！”

　　葉柯有一種想要捂臉，裝作不認識這個人的衝動：“……”

　　這踏馬推銷搞得和威脅恐嚇現場一毛一樣。

　　然而淩灼的兇悍，正好襯托出葉柯是多麼可愛、軟萌、討人喜歡，要不是有葉柯在，只有淩灼的話，說不定很多人忍不住要打電話報警了。

　　時間來到了十點多，葉柯和淩灼推銷完了七到五樓，一層樓20間宿舍，除去部分宿舍關門沒人的，也走了五十多間。

　　在微信宿舍群裏問了一下，四樓還剩兩三個宿舍沒走完，葉柯和淩灼懶得下去了，直接拖著疲累的身軀回到宿舍，先行洗漱。

　　等葉柯穿著可愛的小熊睡衣出來，換淩灼進去洗澡時，趙成峰和周文博也回來了。

　　趙成峰特別興奮，他終於能憑著自己的本事賺錢啦！雖然很累很辛苦，但也很高興很滿足！

　　趙成峰手舞足蹈地說著他和周文博推銷過程中遇到的奇葩客戶，他如何機智地說服了對方。

　　周文博說了太多話，嗓子啞了，慢慢喝著潤喉茶，不過臉上也透著一絲高興，辛苦一晚上，他可以多買好些書了。

　　看到葉柯一臉惆悵，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緩聲問道：“你們這組不太順利嗎？沒關係的，就當做是鍛煉交際能力好了。”

　　趙成峰也反應過來，連忙停止了吹噓自己多麼厲害，安慰葉柯道：“是啊，小柯別氣餒，等這次兼職的錢拿到手了，哥請你吃飯？”

　　葉柯知道兩位室友理解錯了，不過他還是先問了句：“你們成了多少個啊？”

　　周文博道：“英語週報21份，信用卡36張。我暑假時就做過幾次推銷類型的兼職，才有這個數，你和淩灼之前都沒做過兼職吧，頭一次做兼職不太放得開是很正常的。”

　　因為信用卡是免費代-辦，所以辦的人數比較多一點。

　　葉柯把他統計客戶名單、宿舍號、聯繫方式的本子擺出來。

　　一晚上賺了813塊，平分下來也有四百多，覺得自己簡直超厲害的趙成峰，拿起搶葉柯的本子一看，頓時驚呆了：“週報130份、信用卡130張？媽呀，那就是4290塊！怎麼做到的？！！！你們總共也才走了三層樓，總共60個房間，每個宿舍4人，扣掉了咱宿舍的，總共也才236人……”

　　葉柯和淩灼三個小時才走了三層樓，效率比他們這組慢了不少，周文博本來以為他們應該白費了不少口舌……

　　然而從事實來看，應該是填表和登記資料什麼的，花了比較多時間。

　　葉柯小小聲道：“在宿舍的都辦了。有很多人不在宿舍，有的宿舍關門了。不過那些在的人說了，會和室友或是隔壁室友安利，有需要的再聯繫我們……”

　　趙成峰眼神熱切：“小柯老弟，有什麼秘笈訣竅，求分享！”

　　葉柯有點囧：“不知道……大概是因為，淩灼看起來太凶了，他們不敢不買，怕拒絕了會挨揍？”

　　這就是他惆悵的原因了，很擔心那些人不是出於自願才買週報、辦卡的。

　　周文博回想了一下班上男生女生對葉柯的態度，好笑道：“我覺得還有一個原因，因為你長得可愛。”

　　快速沖完澡，剛好聽到葉柯背後說他凶，又聽到周文博誇葉柯可愛……

　　淩灼臭著一張帥臉，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不止一個人說他凶……

　　連他都覺得，葉柯是挺可愛的。

　　當然，淩灼心裏覺得，還是他的女朋友可小可更可愛一點……不知道現實中的葉可可，該是如何的可愛迷人？

　　好久沒和可小可在半全息網上見面了。

　　他的半全息遊戲設備沒帶過來，本來是打算租好校外的公寓，再寄過來的。但如果可小可不上線的話，寄過來也沒用……

　　淩灼悄然走到葉柯身後，冷聲道：“把葉可可微信給我一下，我有話要問她。”

　　之前暑假裏，兩人都是一有空就上半全息遊戲《奇跡飛車》，幾乎整天膩在一起，有事不能上也會提前打招呼，不需要多要個聯繫方式。

　　兩人都有點享受那種沒有特意約好，但是一上線就能看到對方剛好也在的那種感覺，所以也就沒加微信企鵝號什麼的。

　　淩灼提出現實見面那次，本來是想順帶提一下加微信，要電話的，誰知根本就沒機會讓他開口。

　　葉柯剛沉浸在被室友誇讚了的高興和羞澀中，陡然聽到淩灼這麼句話，嚇得冷汗都要出來了。

　　他好不容易才保持著鎮定：“你、你想幹什麼？”

　　這是要開始秋後算賬了嗎？！

　　淩灼看葉柯一臉防備的表情，悶悶道：“我想自己女朋友了，不行嗎？我們又沒分手！只是有點誤會沒說清楚而已。”

　　葉柯居然從淩大帥哥身上看出了一股子委屈巴巴的味道……這個世界有點玄幻！

　　不過，在遊戲裏時，被他用可小可的身份撩得多了，灼日也不是沒有說過“想念”之類的話。

　　比如可小可甜甜地說：“昨天下午晚上出門了，半天沒見。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一個半秋天過去了，灼哥有沒有想我啊？”

　　灼日不回答，可小可就開始無理取鬧模式：“一點也沒想嗎？唉，好桑心！這才在一起多久，你就不愛我了，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小妖精了。”

　　悶騷的灼日大神被逼無奈，扭開臉不好意思看她，不怎麼自在道：“有點想了。”

　　如今，看起來超凶的淩灼大佬居然說想他……不，是想他三次元的身份可小可了，葉柯頓時滿滿罪惡感，還覺得有點驚悚。

　　葉柯想到這人明明不喜歡推銷，卻陪他推銷週報和信用卡一晚上……

　　說起來，淩灼在遊戲裏除了技術超厲害，同時也是RMB玩家，常年佔據土豪榜第一的，出了什麼新款頂配賽車，不管要花多少錢抽禮包，他都是一定要最快時間搞到手的，並且還要把改裝度點滿。

　　葉柯是收集漂亮時裝狂魔，淩灼就是收集賽車狂魔！

　　淩灼肯定是不差這點小錢的，大概是看出他想堅持，淩灼才會陪他。

　　葉柯頓時有點心軟，乾巴巴道：“那，好吧，我先和可可打個招呼啊。”

　　葉柯有兩個手機，一款IOS，一款安卓。之前推銷時，給出去的就是一個很多人都知道的手機號；此外還有一個比較私密，陌生號碼不會輕易接的手機號。

　　葉柯也有兩個微信號、微博號。他在網路上，還有個小有名氣的身份，平面模特和美妝博主葉可可，性別是女性，多年經營下來，有著十幾萬粉絲，算是個小網紅。

　　為了不曝光三次元身份，他這個身份只限於二次元互動，發一些他穿各種女裝的照片或是發一些美妝視頻，享受大家的讚美。除了家人，很少三次元的朋友知道。

　　看著淩灼一向冷厲的帥臉，露出期待、忐忑，還有一絲按捺不住興奮的表情，葉柯感覺……有點辣眼睛，還有點受到了驚嚇。

　　他連忙抱著手機爬上床，蓋上印著可愛藍色小鯨魚的空調被。

　　而床上，其實還藏著另外一個手機。

　　葉柯躲在被窩裏搗鼓，把“葉可可”的微信二維碼截圖發給自己偏三次元“葉帥帥”的微信號，然後在趙老大兼宿舍長拉起來的宿舍微信小群里加了淩灼的微信，把截圖發給淩灼。

　　淩灼很快給他葉可可的號發來加好友申請。

　　葉柯小心用視線餘光觀察了一下，發現淩灼也上床了，他們床頭不是同一邊，離得還是有點距離的。

　　把“葉可可”身份的私人手機調了靜音，連來消息振動提醒都關了，葉柯才放心地點了通過好友申請。

　　葉可可的微信頭像，是穿著一身古香古色紅粉色襦裙的側臉藝術照，化了全套的妝還修過圖。

　　照片上的女孩兒眉目精緻如畫，像是一朵嬌豔的芍藥，嫵媚動人，還帶著幾分歲月靜好的古典韻味。

　　比起那些當紅古裝劇裏的女主角，也是毫不遜色，甚至更多了幾分清新自然之美。

　　總之，和葉柯本人比起來，這照片雖然可以看得出和葉柯五官很相似，但還是有明顯區別的，一個是95分好看的可愛男孩紙，一個是100分好看的古典美女。

　　在等待“葉可可”通過好友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淩灼把這張頭像照片放到最大，看得挪不開眼……

　　他的女朋友……怎麼可以這麼美！

　　突然有點理解了那些老是在喜歡的明星微博下留言“舔舔舔”粉絲群體的心理。

　　身為網戀物件，可小可丟下一句“不約”，就直接失聯一個多月，淩灼本來是有點怒氣，打算找葉可可好好興師問罪一番的。

　　就算她不願意現實見面，那也沒必要連在遊戲裏都不往來了吧？怎麼說也CP了三年，網戀了一個多月！

　　淩灼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也偷偷懷疑過，該不會可小可真像他發小杜明恒猜的那樣，遊戲裏的臉全靠美化和調整出來的吧？

　　淩灼的確喜歡在奇跡飛車裏可小可穿著各式小裙子漂亮的樣子，但三次元容貌差一些，也是沒關係的，畢竟這個年代大部分人在網路上都習慣性美顏一下，只要不是完全像是兩個人那樣大的差距就好。

　　然而如今淩灼看了葉可可三次元精美的古裝藝術照，發現她簡直比《奇跡飛車》裏還要漂亮幾分……好看得讓他……想舔屏。

　　把葉可可的頭像照片保存到手機後，淩灼決定——只要葉可可不是三次元有男朋友了，別的事情他都會選擇原諒她！

　　怎麼能興師問罪呢，女朋友當然是要哄的啊！

　　於是在葉可可通過好友申請後，突然疑似點亮癡漢屬性的淩灼大佬，先是給葉可可發了個比較友善的“微笑”——來自微信自帶表情包。

　　淩灼再三告誡自己一定要溫柔！要甜言蜜語！不能凶！不能嚇跑女朋友！

　　然後開始打字：“我們32天又7個小時56分鐘沒見面了，你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四捨五入一下，我們已經97個秋天沒見了，小可，你想我了嗎？”

　　另外一邊床的葉柯看著那個帶著冷笑、諷刺意味的系統自帶微笑表情，還有淩灼的那句話，頓時瑟瑟發抖：“……”

　　天啦，這傢伙居然把他以前隨口說的情話，反過來用在他身上！

　　但配上淩灼那張自帶殺氣的臉，還有那悶騷的性子，葉柯覺得這絕對不是情話。

　　這傢伙果然是來秋後算賬，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