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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彼時 第二部》第13章
 第十三章

  去機場的路上,為了讓兩對將分別的情侶抓緊最後一點時間在一起,何開復和秦寧分別開一輛車,各載了一對。何開復載著岳凌和焦伯舟,秦寧載著許谷川和蕭陽。秦寧這個說話毒舌的人難得保持了安靜,雙眼直視前方,不去打擾那兩個吻得難分難捨的人。

  何開復的車上,岳凌和焦伯舟的雙唇也不時地貼合在一起。焦伯舟一遍遍叮囑岳凌按時吃飯,岳凌一遍遍要求焦伯舟在美國要照顧好自己,聽得何開復都不由得想要結束自己的單身生活了。不過,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伴侶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他也不勉強。

  只有燕飛四人的車上氣氛還算稍稍正常。衛文彬也在燕飛的車上,孫敬池特地開了一輛商務車,就為了讓燕飛坐得舒服。衛文彬還在啃鴨脖子,嘴唇被辣得紅紅腫腫的;燕飛也想吃,不過他不能吃辣,索性吃蘋果。自從懷孕後他就愛上了蘋果,估計等他生了他看到蘋果就會吐。

  燕飛瞟了幾眼埋頭啃食的衛文彬,關心地問:「文彬,你不會是跟你家那位吵架了吧?」以朴泰錫那種恨不得跟衛文彬變成連體嬰的性格竟然不來送人,太不科學了。

  衛文彬舔舔手指頭,說:「沒有啊,他下周要去美國出差,我就不讓他送了。我爸媽在這邊,他來了也不方便。」

  燕飛聽出點門道:「你不會還沒跟你爸媽說朴泰錫的事情吧?」

  衛文彬噎住了了一下,燕飛驚訝:「你沒說?」他以為朴泰錫早就死皮賴臉地跟著衛文彬去衛家提過親了,難道沒有?!

  衛文彬吸吸鼻子,太辣了,流鼻涕了。抽出一張紙巾擦擦嘴、擦擦手,他躲閃地說:「我爸心臟不好,我怕太刺激他,等我留學回來再說吧,反正我還年輕,不著急。」

  燕飛蹙眉:「老衛,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跟朴泰錫分手了?」

  衛文彬馬上搖頭:「沒,真沒,真的是他下周要去美國,我爸媽又在帝都,我不想刺激我爸媽,所以沒讓他來。」

  然後他嘆了口氣說:「其實我們倆有很多不能調和的矛盾。我現在很喜歡他,我也知道他很喜歡我,但我要去美國留學,他又不能長時間離開韓國,我們倆的變數是咱們宿舍裡最大的。他想我畢業後跟他去韓國定居,我不願意。而且他家的哪些大家長們給他挑了二十位妻子候選人,要求他只能從這二十個人裡選擇他未來孩子的母親。要不是我向他們家的哪些老頭子們說我絕對不會阻止他跟女人結婚,我估計早就被他們滅口了。所以……」衛文彬聳聳肩,「我自己都不知道能跟他走多遠。」

  燕飛的眉心都擰起來了,岳邵馬上插話:「文彬,你太小看朴泰錫的能力了。」

  衛文彬道:「我麼有小看他啊,我只是想說我和朴泰錫之間有很多問題,只是我現在懶得去理會。我才二十歲,也許我在美國會喜歡上別人也說不定啊!我沒蕭陽和老焦那麼痴情,要不是他一開始騙我他是女人,我跟他根本不可能。反正,及時行樂就行了。我現在喜歡他,以後未知。所以她不來送我也沒什麼啊。」

  「你還真看得開。」燕飛不是太高興。

  衛文彬說:「他的身份太麻煩了,而且我才不要韓國定居。我畢業以後肯定是要回帝都的。先不說韓國的飲食,但是在韓國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我就不去。還有,他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他以後肯定得結婚。他跟許哥的情況可不一樣,結了婚就不能隨便離了。他們家的哪些老頭子很可怕的,他如果結婚,我是肯定要和他分的,沒二話。」

  衛文彬把話說得硬氣,但燕飛很懷疑。感情真的能說斷就斷嗎?

  衛文彬拿出最後一塊鴨脖子,繼續啃,邊說:「他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我是他男朋友,當然要理解他啦。我們倆好的時候我會盡情享受,如果分了也還是朋友嘛。」

  「但願你到時候真能做到還是朋友。」

  「那肯定的。」

  見衛文彬臉上沒有一絲的勉強和黯然,燕飛也不說了。不過這件事他不會只是聽聽。朴泰錫如果不能喝衛文彬長久的話,就早點放手。

  坐在燕飛身邊的蕭肖把手輕輕放在他的肚子上,問:「孩子還在鬧呢?」明顯不關心衛文彬的事。有二哥和三哥在,這種事輪不到他操心。

  燕飛揉了揉腰:「怎麼可能不鬧,我只希望他們倆別再我肚子裡打架。」

  蕭肖摸肚子:「寶寶乖,不要打架。今天想吃什麼?爸爸給你們做。」

  「鴨脖子。」燕飛代為回答了。

  蕭肖看向衛文彬,衛文彬一個激靈,把手裡沒啃完的那塊鴨脖子丟進了垃圾袋裡。

  蕭肖收回視線,隔著衣服親親燕飛的肚子:「鴨脖子都是骨頭,不好吃,我們吃鴨胸肉好不好?」

  燕飛笑道:「兄弟倆又改主意了,想吃魚了。」

  「那沒問題,簡單。」三位準爸爸異口同聲。

  蕭肖接著說:「等送完他們,咱們就去吃魚。」他剛說完,手掌下就傳來兩下孩子的踢動,蕭肖激動地大喊:「啊啊!兒子回應我了!他能聽懂爸爸的話!」

  「真的?」岳邵和孫敬池都激動了。

  燕飛淡定地說:「你想太多了。他們時刻都在踢好不好?」

  蕭肖的眼睛在笑:「寶寶就是能聽懂爸爸的話。呀!他又回應我了。」

  「你真的想太多了。」

  不管多麼捨不得,路途總是有終點,機場到了。三輛車直接開進了特殊通路。在機場的特別入口外停下來,已經有機場的VIP電瓶車在那裡等著了。其他人先下車,燕飛由孫敬池和蕭肖扶著下車,他穿了一件特別寬大的風衣,儘量掩蓋一下肚子,還特別戴了墨鏡。

  電瓶車直接把諸人栽到了候機廳的特別候機室外,都不用過安檢通道。大家魚貫而入,開了候機室的門。門一關上,蕭陽和焦伯舟就抱住了各自的男人,兩人的眼圈都是紅紅的。

  許谷川拍拍蕭陽,說:「放了假就回來,我去接你。」

  「嗯。」蕭陽帶了鼻音。

  岳凌沒說什麼,這種時候他只需要緊緊抱住他的媳婦兒。其他人都坐在一旁,不打擾他們。衛文彬似乎很餓,自行吃東西去了。

  室內的氣氛靜中帶著濃濃的離別的傷感。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工作人員敲門,通知開始登機時,蕭陽和焦伯舟的眼淚唰的就出來了,連岳凌的眼圈都有點泛紅了。

  「許哥……我不想走了……」臨出發前,蕭陽後悔了,他不想去了。

  焦伯舟的眼淚落在岳凌的肩膀上,沒說不想走,但用力的雙臂洩露了他的意思。

  許谷川畢竟成熟一些,他拉開蕭陽的手,拍拍他的屁股:「走吧,早去早回,給我乖乖的。」

  岳凌在焦伯舟的耳邊誘哄:「走吧,媳婦兒,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許哥……」蕭陽又抱住了許谷川,焦伯舟也不撒手。

  時間拖了又拖,工作人員不得不出聲催促了。許谷川又一次拉下蕭陽的手,把他往登機口推:「走吧。」

  岳凌也拉下了焦伯舟的手,親親他的嘴,聲音低啞:「走吧,要記得想我。」

  焦伯舟擦了擦臉,哽咽地說:「那我,走了。三餐,一定要,按時吃。儘量,別熬夜。」

  「保證完成任務!」

  「許哥……你不要,再瘦了……我會,心疼。」

  「……好。」

  真的得登機了,一直都默默安靜的衛文彬出聲:「該走了。」

  又猛地抱了一下岳凌,然後對來送行的諸位哥哥們鞠了一躬,焦伯舟提起自己的手提袋,再深深、最後後看一眼岳凌,轉身大步往登機口走去,不敢回頭,他怕一回頭心中搖搖欲墜的堅持就會崩潰。

  蕭陽哭得不能自已。許谷川把他的包塞到他手裡,然後狠心地把他推進登機口。衛文彬過去拉住了蕭陽的胳膊,把他往裡帶。

  「許哥……許哥……」

  蕭陽哭著一直回頭看著許谷川,衛文彬用力拽著他往前走。許谷川兩手插在褲子口袋裡,沒有回應蕭陽,只是目送他走遠,臉色陰沉、臉龐繃緊。蕭陽被衛文彬拉著拐過一個角落,看不到了,但仍能聽到他的哭聲和喊聲。

  岳凌深吸口氣,用力眨了幾下眼睛,把他幾乎很少會掉的男兒淚硬眨了回去。一直到聽不見蕭陽的哭聲了,許谷川緊繃的身體才慢慢放鬆,兩手從口袋裡抽了出來。

  「回去吧。」吐了口氣,許谷川掏出煙盒,猛然想到這裡有孕夫,他把取出的煙又放了回去,

  燕飛拍了拍他,算是安慰,然後說:「走吧,去我家吃飯。」

  岳凌和許谷川都沒反對,跟著大家離開。

  飛機上,蕭陽還在哭,焦伯舟看著窗外,眼角一直是濕的。衛文彬看看兩人,不由慶幸,果然泰錫不來送他是正確的,這種分別的場面真是太難受了。見兩位好友還在傷心,衛文彬體貼地送上紙巾,並說:「一月份我們不是還要回來嗎?別難過了。」

  焦伯舟和蕭陽擦眼淚的動作一頓,同時看向衛文彬。衛文彬眨巴眨巴他那雙小白眼,低呼:「你們不會不打算回來吧?我是肯定要回來的!」一月份燕飛生產,這麼重要的時刻一定得回來!

  蕭陽鼻音濃重地說:「當然要回來。但我怕我回來之後就真的不想再去美國了。」

  肥雞開始滑行了,焦伯舟又看向窗外,在蕭陽和衛文彬等著他回答的時候,他說:「一月份我會回來,但我想,當下一次再回來的時候我就不用去美國了。」

  「啊?你不準備讀了?」小白和傷心過度的人都沒反應過來。

  焦伯舟扭頭,眼神堅定地看向兩位好友:「我要用三年的時間拿到碩士文憑。」

  「……」

  兩秒鐘後,頭等艙裡傳來兩聲驚叫:「你瘋啦!」

  「也許吧。」

  「……」

  蕭陽和衛文彬面面相覷,兩人的心頭同時浮現一句話——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

  回去的路上,車內的氣氛更加沉悶。受那兩對「生離死別」的影響,燕飛的心裡也有點悶悶的。只是去美國那四個人就難受成那樣了,那他的邵邵、阿池和小小那時候是怎麼熬過來的?燕飛的心窩抽痛,肚子裡的孩子踢了他兩腳,他趕緊深呼吸,讓自己平靜。

  「邵邵,你打電話給朴泰錫。」

  「好。」

  燕飛沒有說要問朴泰錫什麼事,岳邵也沒有問燕飛,而是道:「我就說讓你別來,看他們一個個哭的。」

  孫敬池笑著調節氣氛:「想不到岳凌和許谷川還有這麼感性的一面。我好像還是第一次見岳凌掉眼淚啊!」

  岳邵接話:「伯舟這孩子真不錯,對岳凌那是沒話說。他們三個人裡,伯舟最懂事,也最冷靜。」

  「許谷川的孩子快生了吧?」蕭肖冒出一句。

  岳邵蹙眉,孫敬池不確定地說:「應該快了吧。」對別人的孩子兩人都不關心。

  燕飛回道:「谷川家的孩子比咱們家的大一個多月,預產期好像就是下個月。」蕭肖「嗯」了聲,不過意思明顯。許谷川下個月必須得恢復單身。燕飛聽出來了,拉過蕭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說:「能讓谷川這麼難受的,恐怕也只有小陽了。」

  蕭肖的眼神恢復,親親燕飛的肚子,又跟孩子說起了話:「寶寶,爸爸給你講故事,你乖乖睡覺好不好?」

  孩子出生的同時又萬分的心疼燕飛。燕飛自然知道蕭肖這麼說的用意,他配合地問:「爸爸要講什麼故事?」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

  「你是說朴泰錫和衛文彬的故事嗎?那還是算了,別教壞孩子。」

  燕飛的話逗笑了三人。

  回東湖吃了午飯,岳凌和許谷川坐了會兒坐了會兒就各自離開了,岳凌回軍校,許谷川回長阪。兩人的心情肯定會低沉,不過燕飛相信他們很快就能恢復,畢竟不是什麼生離死別,只是老婆去國外讀書,會很長時間見不到面而已。

  結果第二天,接到蕭陽打回來報平安的電話時,燕飛就聽到蕭陽在電話裡憤怒地大吼:「燕哥!我要跟衛文彬絕交!我一定要跟他絕交!」

  「怎麼了怎麼了?」

  「你絕對想不到他家那個朴泰錫有多過分!什麼下個星期要來美國出差,所以不去送衛文彬。那傢伙根本是直接跑到美國來了!還捧了一束爛俗的紅玫瑰在出口等著,還噁心巴拉地說給衛文彬驚喜。我草啊!兩人旁若無人地在那裡狂吻,他根本就是故意刺激我和老焦!」

  「呵呵呵,好,我支持你們跟他絕交。」燕飛大吃一驚。

  隨即,蕭陽的憤怒變成了難過:「燕哥,我想許哥了。許哥是不是回長阪了?」

  「嗯,他當天就回去了。你走之後他一直陰沉陰沉的。」燕飛順勢說起來,「小陽,你不用羨慕文彬。別看他和朴泰錫黏黏糊糊的,他們兩人之間的問題比你們都多。文彬肯定沒告訴過你,韓國那邊給朴泰錫準備的妻子候選人就有二十個,而且他們不承認文彬的身份。你和谷川唯一的難題就只是兩地分居。」

  蕭陽根本沒想到朴泰錫竟然有未婚妻!

  「朴泰錫跟衛小白是隨便玩玩的?我草!」

  「朴泰錫不是隨便玩玩,我看得出他對文彬是認真的。只是他們兩人面臨的困難遠勝於你和伯舟,所以你真的不用太在意他們兩個人的肉麻。」

  蕭陽不生氣了,而是不屑的說:「我還以為朴泰錫這個太子做的很威武呢,沒想到還有這種破事。哼,他要是解決不了,我絕對慫恿衛小白甩了他!」

  「文彬的事情我會注意的。你們在美國好好學習,爭取早點回來。」

  「……嗯」想了想,蕭陽沒把焦伯舟的打算告訴燕飛,現在說這個還太早。

  和燕飛又聊了一會兒,還要去整理行李的蕭陽暫時結束了通話。

  放下話機,燕飛笑了笑,然後又嘆了口氣,小白不是應該配一段簡單的感情才對嘛?怎麼會遇到那麼一隻複雜的大色狼?燕飛希望朴泰錫能解決好他的問題,不要讓小白有由單純變成事故的那一天。

  岳邵有打電話給朴泰錫,把衛文彬在車上說的話告訴他,朴泰錫沒有多說什麼,只說了句「我知道了」。以岳邵來看,和他本質一樣的朴泰錫如果搞不定自家的哪些老頭子,就不是韓國第一太子了,所以他是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一進入十月,天氣就明顯轉涼了,不過燕飛因為體溫比懷孕前高,只覺得終於涼快下來了。一晃眼,焦伯舟、蕭陽和衛文彬走了半個月了。帝都也開始正式進入冬天,接著十一月到了。

  按摩浴缸內注滿了熱水,燕飛背靠著孫敬池,大大的肚子緊繃。蕭肖和岳邵替他按摩浮腫的雙腿。孩子即將七個月大,燕飛的肚子已是普通孕婦近九個月的大笑,摸肚子的時候都能清楚地摸到孩子的背脊、小腦袋了。也因此,燕飛的身體更加的笨重、吃力。隨著燕飛的孕期步入後期,岳邵、孫敬池和蕭肖的興奮與激動也變成了心疼與擔憂。

  孩子們似乎也喜歡泡在暖暖的水中,安安靜靜的,沒什麼動靜,似乎睡著了。浴缸中的熱水和三人的按摩緩解了燕飛一些身體的不適,他閉著眼睛也是昏昏欲睡。

  蕭肖在燕飛的小腿上稍用力地按了一下,腿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坑,半天都恢復不過來。蕭肖難受地親燕飛的肚子,岳邵看看時間,說:「差不多了。」接著,他和蕭肖先從浴缸裡出來裹上浴袍。

  水裡有了動靜,燕飛睜開了眼睛,咕噥:「要出去了?」

  「嗯,已經一個小時了。」泡太久人會暈。

  燕飛泡得沒力氣動,三人也不需要他動。孫敬池關了魚缸的按摩開關,然後跪坐著扶起燕飛,蕭肖和岳邵在浴缸邊扶住燕飛伸出的兩隻手,藉著三人的力道,燕飛從浴缸裡站了起來。岳邵先替他大致擦了一下頭髮,孫敬池從蕭肖手上接過浴袍替燕飛穿上。穿好後,蕭肖和岳邵扶著燕飛慢慢從浴缸裡出來,孫敬池在後扣著燕飛的腰穩住他的身體,等確定燕飛站好了,他才松手。

  一手扶著岳邵的手,一手扶著自己的腰,燕飛慢慢出了浴室。在床邊坐下,燕飛兩手撐在床上,上身保持一個向後傾斜的姿勢,他現在只能這樣坐著。抬腳讓蕭肖擦乾之後,燕飛往後挪,上床。孫敬池拿著吹風機出來了,岳邵上床跪坐在燕飛的身後撐住他的身體,孫敬池替燕飛吹頭髮。

  等到頭髮吹乾了,三人又換下燕飛的浴袍,然後扶著他往左側躺下。期間,燕飛不停地吐氣,緩解孩子對他內臟的壓迫感。

  被子蓋好了,燕飛出聲:「你們也早點睡。」

  「嗯,一會兒就睡。」

  給了他一個晚安吻,孫敬池拿起吹風機和燕飛換下來的浴袍去浴室,岳邵和蕭肖也跟了過去,打理他們自己。燕飛一手習慣性地放在肚子上,貼著一個孩子的背脊,閉上了眼睛。

  浴室內,蕭肖悶聲說:「我不打算再讓飛生了,太受罪了。」

  孫敬池點點頭:「我也是,有孩子固然很幸福,但飛真的太受罪了。」

  岳邵直接說:「誰以後再在我跟前提讓他生孩子這件事,我就跟誰念!媽的,不是自己的老婆根本就不會心疼。」

  「是自己的老婆也不見得就會心疼吧。」蕭肖不爽地說:「他們就只想讓飛生,根本不管飛會不會難受。飛本來就是男人,根本不應該生什麼孩子。兩個孩子夠了。孩子是咱們哥三個的,管他們嫌不嫌少。」

  孫敬池問:「老四,你那邊怎麼樣,能不能歇了?」楓遠公司白道上的生意有百分之七十是孫敬池在負責,要想在十二月能專心陪伴燕飛,他現在每天幾乎是馬不停歇地工作。

  蕭肖不管白道生意,他主要負責軍火這一塊。孫敬池問他能不能歇了,就是問他手上的事能不能暫時放下。蕭肖回道:「還有一點事情,我跟下面的人開個會,交代一下。」

  岳邵道:「要交代什麼我來替你交代。你明天就在家歇了吧。家裡只有燕三牛和田晚香,飛的肚子又這麼大了,我實在是不放心。」找來的人要先進行培訓,暫時還用不上。

  蕭肖立刻說:「那好,我明天就不上班了。」

  「我明晚回不來吃飯,要去國防部一趟。」岳邵道,「部長找我談點事。」

  孫敬池:「我爭取早點回來。」

  「嗯。」

  三人在浴室裡吹乾頭髮後便回到臥室。燕飛已經睡著了,三人動作很輕地上了床。蕭肖躺在燕飛的身側從後摟住他,正好可以摸著肚子。岳邵和孫敬池分別各蓋了一條被子,免得睡著了碰到燕飛的肚子,他們兩個明早都要出門,就不跟燕飛同一個被我了。

  早上,還在睡夢中的燕飛在一陣陣舒服的揉腰中轉醒,接著,他聽到一人和臉部表情截然不同的溫柔聲音:「飛,該起床了。」

  「小小……」燕飛把對方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肚子上又起包了。

  手伸進寬鬆的絲綢背心裡撫摸鼓起的包,蕭肖親吻燕飛的臉龐:「該起了,肚子餓了吧?」

  「我不餓,小豬餓了。」

  蕭肖的眼睛在笑,親親燕飛的額角:「我扶你起來?」

  蕭肖把燕飛扶起來,拿來家居服給他換上。燕飛的衣服現在都是那種最寬鬆的中式衣服。穿上軟底的家居布鞋,燕飛一手扶著自己的腰站起來,他現在走路得扶著腰,兩個孩子的負擔可不是一個孩子的兩倍那種簡單算法。

  「你今天不上班?」洗漱完後,燕飛問。

  「我不用再去公司了,有事情打電話,打電話解決不了的可以交給二哥或者黑哥。我在家陪你。」蕭肖扶著燕飛出去。

  燕飛沒有指責蕭肖耽誤工作,相信他們自己有分寸。他又問:「你幾點就起來了?」

  「我也是剛起來一會兒。」

  燕三牛和田晚香在廚房裡忙活,兒子一會兒就該起來了。天冷了,菜種不了了,兩人把養的雞留下兩隻下蛋,其餘的都殺了,等到來年春天再養。兩人現在也常常留宿在東湖這邊,照顧兒子。

  「爸、媽,我起來啦。」

  田晚香一聽趕緊把準備好的早餐端到餐廳去,有牛奶、有雞蛋、有粥還有陷阱。蕭肖拉開椅子扶燕飛坐下,隨後坐在了他身邊。燕三牛和田晚香已經吃過了,兩人把早餐都擺上來後就繼續去廚房忙活。

  看著兩人離開,燕飛道:「我懷孕以後最辛苦的就是他們。」

  蕭肖說:「等你做完月子,我安排人帶他們出國玩一玩。」

  「好。」

  接下來,燕飛專心吃早餐。除了初期胃口不佳之外,燕飛懷孕期間的胃口都很不錯。這一點是最叫三人放心的。燕飛現在每天散步的時間增加到了五個小時。

  在院子裡慢慢踱步,燕飛問起一件他一直沒過問的事:「仲平一個人給我接生,保險嗎?他不是婦產專業的吧?」

  蕭肖猶豫地說:「你懷的是雙胞胎,仲平說雙胞胎生產的時候會有很多突發情況,尤其是第二個孩子很容易出現難產,他一個人是肯定沒辦法完成的,必須得有其他專業的醫生在場。」

  燕飛擰了眉,要不是沒得選擇,他都不願意讓簡仲平為他接生。

  蕭肖親了親燕飛的嘴,說:「仲平跟我們提了一個建議,我和二哥、三個都覺得可行,不僅是為了你和我們的孩子,還有我們的孫子、重孫子,我們的後代。」

  「什麼建議?」

  蕭肖把他們之前商量後並且已經開始籌備的事情告訴燕飛。燕飛顯得很驚訝,卻沒開口說什麼,在蕭肖解釋完之後,他繼續散步,但明顯在沉思。

  走了有二十多分鐘,一直在沉默中的燕飛開口:「你們的想法挺好的,我再不願意,為了這兩隻小豬我也不能冒險。就按你們計畫的辦吧。不過必須要確保安全,我不想生完孩子之後聽到任何男人生孩子的消息傳出來。孩子以後會不會介意先不管,但我很介意。」

  「我知道,我們會確保萬無一失的。」

  「嗯。」走到快十二點,已經很累的燕飛這才讓蕭肖扶著他回去休息。在得知第二個孩子出生的時候難產的概率比較高,燕飛還是挺擔心的。他不擔心可能得在自己肚子上割一刀,他擔心孩子出問題。想到在自己肚子裡的這兩隻小豬會有一隻不能順利生出來,燕飛的兩手摸摸左邊的孩子,再摸摸右邊的孩子,憂心。

  「飛,仲平只說有可能,不是絕對的。」

  孩子又開始伸展四肢了,蕭肖在燕飛的肚子上摸包。

  燕飛說:「我現在能體會孩子是媽媽身上的一塊肉的感覺了。他們就是我身上長出來的兩塊肉。我唱歌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他們很高興,我不舒服的時候也能感覺到他們不舒服。」燕飛摸了又摸,「小豬,你們兩兄弟可要順順利利地出來啊!」

  蕭肖的眼睛在笑:「我們的兒子肯定最乖。」

  「難說。」燕飛捏捏蕭肖的鼻子,孩子的三個爸爸從來就跟「乖」這個字無緣。

  蕭肖眨眨眼睛,很「純潔」地說:「我絕對是我們哥三個裡最乖的。」

  「噗!」燕飛很不給面子,繼續捏蕭肖的鼻子,看有沒有變長,蕭肖乖乖讓他捏。真的很乖。一點都沒有反抗的意思。捏夠了,燕飛鬆手,說:「明天我想去醫院一趟。」

  「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了!」蕭肖立刻就急了。

  燕飛揉揉蕭肖的臉,說:「不是,沒有不舒服。我想當面跟仲平說說生的時候我的要求,打電話或者你們轉述會說不清楚;我還想順便去秦寧拿走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貨。主要是太悶了,我想出去透透氣。」

  一聽是這個,蕭肖頓時不緊張了,說:「好,明天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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