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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他就是不吃藥》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常言道靈器護主,描鳳金鈴似乎也知道主人死得冤屈,當晏金鈴與鶴幽閒言笑晏晏的記憶結束,展現在眾人眼前的便是百年前的越京。

  修士出行極快,何府慘案發生的第三日晏金鈴便已趕到現場,彼時屍身尚未被毀,她與牧白衣試著進行解剖,終於發現死者耳部有外來靈力痕跡。邪修固然更擅長控制精神的術法,音修卻也有一些令聽眾產生幻覺聽命於自己的法訣,晏金鈴自己就是以鈴音做武器的修士,自然一眼就能辨出這些死者是死于音修之手。

  可是,音修動手必定伴隨樂聲,左鄰右舍不可能沒發現動靜,之所以閉口不言,定是被人威脅封了口。音修近戰能力不強,當世只有璿璣樂府主修音律,雪衣天城則是主刀槍騎兵輔以樂器進行遠攻。晏金鈴來時便懷疑此案牽連北方聯盟,發現線索後更是將兇手鎖定為璿璣樂府的高手,當即就在附近民宅展開了調查。

  雪衣天城的百年聲名到底起了作用,在晏金鈴的再三保證下,終於有一小販承認自己淩晨起床和麵時曾聽見一陣非常陌生的樂聲,聽著像是笛音,卻遠比正常笛聲清脆高亢,聽著很是悲涼。這聲音讓他當時就落了淚,只覺活著沒了盼頭,若不是媳婦及時醒來攔阻,恐怕已經懸樑自盡。

  越京是國都,此地百姓也見多識廣,連他們都認不出的樂器,定然不是什麼尋常物件。晏金鈴苦思許久,直到看見牧白衣腰間懸著的羌笛,忽然發現小販的形容與此物聲音極為相似。

  羌笛是千年之前異族所用樂器,如今已甚少有人習得,晏金鈴相信自己師兄,卻也疑惑這世上還有哪些音修高手也用此物做武器。可是,牧白衣與何府無冤無仇,案發時人又在千里之外的雪衣天城,應當沒有行兇理由。

  然而,疑問未解她便收到了一封來自天牢的密信,這是師無衣拖獄卒送出的信件,聲稱他已用介靈之術見到了兇手真容,請雪衣天城使者前往天牢相見。

  這個線索無疑是意外之喜,晏金鈴當即就前往天牢,誰知牧白衣竟比她還要快,當她到達牢門時只遠遠看見牧白衣正與一青年僧人說話。

  那僧人一襲素色袈裟,慈眉善目很是溫良,他雙掌併攏攔在牧白衣前路,輕聲勸誡:“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這個突然冒出的光頭和尚令牧白衣頗為警戒,他看不出此人來歷,只冷冷道:“可笑,眾生皆苦,何處是岸?”

  此子執迷不悟令僧人痛心,然而他已沒有時間再勸,只能將一柄松紋長劍放在牧白衣面前,輕歎:“明燈所在,便是歸途。”

  “此劍怎會在你手裏?”

  這正是蒼陌昔日佩劍明燈,牧白衣一見那熟悉松紋便有了驚色,一抬頭僧人卻已不見蹤影,就連暗中觀察的晏金鈴也沒有發現那人是何時離去。

  彼時晏金鈴已是元嬰修為,她沒想到世上還有人能從自己眼前悄無聲息地離開,只覺這和尚是個高人,這便上前問:“師兄,這是什麼劍?”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瘋和尚,不必理會。”

  牧白衣對她的出現似乎並不意外,隨意應付一句就將劍收進了儲物戒指,只是,不知是不是那和尚的勸誡有了作用,他看了一眼這個正在走向地獄的女人,難得主動問了一句,“師妹,你身子不適,當真不回去嗎?”

  然而,他們都知道,晏金鈴是不可能回去避禍的,她的道義和責任都不允許自己退縮。

  果然,此時她仍是堅定地走進了陰暗的天牢,只淡淡回:“師兄你開的藥很有用,沒必要為我的身體耽誤公事。我聽說師無衣曾偷偷以介靈之術調查現場,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才被關在天牢,走吧,真相就在我們眼前了。”

  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可是,當一條路即將走向終點,誰又能真正捨棄一切選擇回頭呢?為了正,為了邪,為了愛,為了恨,為這些死後只是一場空的東西,他們只能一步步走到最後。

  那一天,晏金鈴走到了師無衣面前,只要她走出天牢,所有隱藏在暗處的陰謀都將被揭露,天下便能得救,然而,她沒有機會再出去了。

  當羌笛悠悠響起,晏金鈴應聲倒地,最後所聽見的只是牧白衣的輕笑,“師妹當真是心系天下的正道修士,可惜啊,你仗著自己修為高深不懼我半分,卻不知這元嬰期修為到底從何而來。”

  見到晏金鈴時,師無衣眼中已燃起了希望,此時卻瞬間從雲端墜入地獄,他只能不敢置信地看向牧白衣,“大師兄,你——”

  “你是想問,我要做什麼?不做什麼,就依光明門的計畫,由我成為城主掌管雪衣天城,把凡人先殺乾淨再對修士動手。至於這個礙事的女人,天羽世家的白巫對她有興趣,大概會送過去吧。”

  林斜的想法,蒼陌歷來最清楚,牧白衣看著努力想要掙脫鐐銬的少年,眼中驀地有些懷念。林斜沒變,即便自己處於任他宰割的境地,依然努力地想要救這個女人。變了的是他,現在的他,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想到這裏,牧白衣自嘲地笑了笑,他輕輕摸著師無衣的臉,一如過去安慰在母親忌日痛哭的林斜,說出的話卻再無昔日關懷,

  “難得你讓獄卒找到了她,她卻已自身難保。林斜,你想哭嗎?”

  林斜從沒想過有一天蒼陌會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話,他剛剛醒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痛心道:“大師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句話似乎正好刺痛了牧白衣,他突然捏緊師弟的臉,眸中再不見過去的淩雲正氣,只有毒蛇般的陰冷,

  “林斜,不止是我,這也是你的未來。你現在的確還想著師父,為了他甚至連今生父母的性命都不顧了,寧可在這牢裏等死也不歸順光明門。知道嗎?若我沒有及時趕到,你現在已是光明白巫腳下的屍體,就連神魂也逃不出去。你厲害,你忠心,可是,你能堅持多久呢?十年?一百年?兩百年?”

  明明是質疑,他卻在沒有得到答案時就已慘笑著自行回答:“我熬了四百年,若不是尊者告訴我師父根本沒去輪回,恐怕還能繼續忍耐下去,直到死為止。”

  林斜不知道他怎麼了,但他看得出蒼陌很痛苦,他想要如過去大師兄安慰自己時一般靠近這個人,卻被鐐銬困在原地無法動彈,只能緊張地叫:“大師兄,你有什麼苦衷和我說,我來幫你!”

  “我以為他已經輪回轉世什麼都不知道了,所以我一直忍著。若不是親手挖出劍神之心,或許永遠也不會發現,原來他一直都在,他就在滄浪峰!劍神永遠都是劍神,他只是不在意我們,所以,不論我在尊者手裏熬多久,他都不會來救我。”

  在林斜面前,牧白衣終於卸下了那偽裝的溫和面具,將一切怨恨和不甘都發洩了出來。他抱緊這個無法反抗自己的師弟,卻再也找不回過去的溫暖和心安,只能喃喃道:

  “林斜,我真的盡力了,我知道真相後怕自己恨師父,甚至都死過一回。可是沒用啊,尊者連轉世的機會都沒給我,他用魂丹把我強行送進了這具身體,不論死多少回,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還恨師父,我就無法解脫。”

  男人言語裏是無法掩飾的痛苦,這一刻,林斜忽然忘了自己恢復記憶所受的痛苦,彷彿這個抱著自己的人還是昔日的大師兄,他柔聲勸道:“大師兄,你別這樣,師父不在還有我啊!我是東靈劍閣第三代掌門,你回來,我來救你好不好?”

  “你?”

  然而,這樣的真心只換來了牧白衣略為嘲諷的笑意,他輕輕拍了拍師弟的臉,用溫柔得像是哄孩子入睡般的聲音道出了殘酷的現實,

  “知道昨晚我給你吃的是什麼嗎?那是第一聖徒死後留下的魂丹,很快你就會被他同化,等你的意識扛不住了,你就會變成新的第一聖徒。”

  第一聖徒身死的消息很快就會被尊者知曉,牧白衣很好奇那個人會是什麼反應,不過,在林斜面前他只是輕笑道:“這樣的好東西,我四百年來不知道吃了多少,如今連自己是誰都分不清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白巫控制,因為,你就是我所準備的東靈白巫。你說,等師父回來了,他會是什麼心情呢?”

  林斜從未想到有一天最信任的大師兄會親手將他推進地獄,這個人明知劍修最怕的就是負了初心,依然讓他成為了第一聖徒的容器。他已經看不清現在的蒼陌了,聽他提起師父只緊張道:“你想對師父做什麼?”

  提到風奕,牧白衣的神色有了一絲古怪,他突然愉快地笑了起來,“師父啊……我斬斷了他的仙草,他終於要轉世來殺我了。可惜,他不知道我已向尊者交換了輪回秘法。我將尋到合適的女人將他生下,這一世,他會是我的兒子,我想怎麼玩都可以。”

  “大師兄,你住手!師父他只是不知道,他若知道,一定會來的!”

  林斜不知道牧白衣想做什麼,但他很清楚,大師兄已經瘋了,若師父落在他的手裏絕對不會有好下場。他恨自己今生低下的修為,竟連區區湮靈鎖都掙不開,只能用無力的言語去勸阻師兄的胡作非為。

  “我曾經發誓一生孝敬師父,最後還是違背了自己的誓言,我不是什麼好東西。林斜,記住,蒼陌早就死了,我只是淨世宗的白巫——牧白衣。”

  林斜當然勸不住蒼陌,如果憑藉舊時情意就能忘卻痛苦,他也不會變成這個模樣。僅存的理智讓他沒有繼續對付林斜,只是扛著晏金鈴離開了天牢,離去之前,也不知是出於什麼心情,仍是給林斜留下了一句牧白衣不該說的話——

  “不告訴他我是誰,這已是我對師父最後的情分。”

  作者有話要說:  牧白衣:師父,我黑化了,我要做你爸爸!

  顧餘生:不好意思,我不在這屆卡池。

  牧白衣:不可能,我買了外掛,說好的一定能抽到ssr劍神呢?

  牧海燈:請關愛r卡,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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