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蔣玉恩畢業這年暑假，兄弟倆一起把駕照考了。

　拿到證之後蔣玉澤打算買輛車，回家在飯桌.上跟徐青山說起:「看了幾輛都不錯，你這幾天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去4S店看看?」

　徐青山夾菜的手頓了一下，看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沒變， 說:「有時間。 」又像是漫不經心地問， 「什麼牌子啊?」

　「帕薩特吧?看中了一款黑色的，裸車十九萬，首付八萬一，月供四千，三十六期。」駕照剛到手都燒得慌，蔣玉澤已經全打探好了，「試了一次車，感覺還可以。」

　試車那天蔣玉恩跟他一起去的，晚上回宿舍火燒屁股似的睡不著覺，半夜給他發語音攛掇他:「哥，我看那輛帕薩特就很好，那個起X啥子鬼，根本沒法比，早買早享受， 反正貸款， 你再等兩年還是愣麼多錢....」

　蔣玉澤只回了他一個字:「滾。」

　由於當時徐青山剛剛經過一場酣戰正在熟睡， 便沒聽到這插曲，只知道兄弟二人商量著看車，卻不知道事情已經進展到買的步驟。

　蔣玉澤工作三年，多少有了些積蓄，他一貫奉行長兄如父， 很有把蔣玉恩未來負擔在肩上的打算，於大筆花銷上便謹慎。這謹慎具體體現在事事都要問過徐青山上，蔣玉恩與他吃一次飯都要聽他跟徐青山打電話報備，遂抓住把柄，常笑他是「妻管嚴」「耙耳朵」。

　徐青山三年前曾主動提出過給他買車的事，此時卻不再開口，只說:「性價比挺高的， 等我陪你去看看再說。」十來萬的車還要分期付款，徐青山十來年沒操過這種心了。

　帕薩特的定金交好月底提車， 就是上牌照費勁，讓徐青山打了個電話通融。

　提車那天三人一起到場，蔣玉恩比他哥還興奮，看著那車像看自己親生兒子，打開副駕的車門就要往裡鑽，被蔣玉澤一把薅出來。

　「又做啥子嘛? 」

　「你坐後頭。」蔣玉澤看也不看他弟，輕輕拉了拉徐青山的衣袖叫他到前面來。「 你坐前頭。」

　徐青山有點不好意思地抿著嘴笑，卻沒反駁。

　蔣玉恩不情不願坐到後排，嘴裡還嘀嘀咕咕:「整天就知道秀恩愛，重色輕友，蔣玉澤我算是看透你了！」

　徐青山聽著他罵蔣玉澤，心裡卻甜得很，嘴角噙著笑容一路沒有說話。

　剛上手，開車都新鮮，蔣玉澤的帕薩特第二天立刻正式投入使用。早飯之後去上班，徐青山西裝革履站在門口等他，說:「我車壞了，能不能捎我一程?」

　地下車庫裡停著三輛徐青山的車，這輛壞了還能開其他的， 總不至於一夜之間都壞了。蔣玉澤卻沒問，走到門口扶著他的腰捏了捏，說:「走吧。 」

　待車子停到天建大廈門口，徐青山卻不下車， 坐在那兒等什麼似的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便回頭去看蔣玉澤。蔣玉澤憋了一會兒， 嘴角抿出個笑容，笑了很久才解開安全帶，側身過來扶住他的腰，在他嘴唇上輕輕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