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欲為君歌一曲

　　如花姨轉過身，對富商說：「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副尊容，還想坐舞台正中的位置？我怕呆會兒晴雯和探春一出來，被你嚇得走了音！這位置，長得好看的優先！」

　　「長得好看的優先？你們這是歧視！花娘不是給錢就上！又不是挑相公，要那麼好看做什麼？」富商憤恨不平的說。

　　如花姨眼睛一瞪，薄唇一翹，叉手吼道：「我們花娘不是人啊？誰不想接的客人，又帥又年輕？倒貼老娘都肯！像你這癩蛤蟆樣的，錢少了，誰幹！不怕做噩夢啊！」

　　「長得醜又不是我的錯！爹娘生的，怪我咯！」

　　富商為自己這張，可以媲美黃小渤和宋大寶的臉，也滿是血淚史啊！

　　現場哄笑聲一片，虞珠兒突然從舞台下面鑽出來，揮舞著蒲扇一樣的手，對著富商，刻薄的說：「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但是你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嘛！現在通通閉嘴了哈！節目馬上開始！」

　　「閉嘴！閉嘴！熄燈了！」如花姨咆哮一聲，整個大堂鴉雀無聲。

　　蘇霽陽和柳寒，還有左立青沒想到還要熄燈，都暗自運功，以防黑暗中有人偷襲。

　　虞珠兒不懂那三隻的心思，逕直對舞台旁邊的樂隊，打了個手勢。

　　三聲鼓響過後，馬上嗩吶聲響，鑼鼓聲起，混雜著笛子、古箏、琵琶等樂器，讓聽慣了清雅琴音的蘇霽陽三人，都有點新鮮，而微微動容。

　　「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

　　一首熱情奔放的《小蘋果》，由六個身穿紅黃二色衣服的花娘，手拿倆蘋果跳著出來，著實讓人驚艷。

　　廣場舞大媽的動作，由嬌滴滴的花娘們跳出來，笑點多多，當然效果不同。雖然有點略顯得怪異，不過也足夠，讓那些土包子大開眼界了。

　　新穎的歌曲，奇怪的舞姿，再加上所有人整齊劃一的動作，當一舞完畢後，重新點燈，台下狼嚎一片！

　　「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蘇兄，這樣的開場舞，我還是頭次看到，又唱又跳，還很活潑可愛，哪怕長相一般，也足夠打賞了。」左立青覺得新鮮，對同是風月場常客的蘇霽陽笑道。

　　蘇霽陽拿出扇子一搖，風流倜儻的點點頭：「我有點期待，晴雯和探春的曲子了。」

　　柳寒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的樣子，也被這新穎的歌舞吸引了。

　　「不知道，是誰那麼有才，將這麼朗朗上口的話，編排成曲子？」左立青好奇的問道。

　　蘇霽陽看了看，那躥上躥下的胖身影，默默的吐槽，該不會就是那個肥婆吧？

　　《小蘋果》過後，又穿插了幾個沒有新意的節目，三人喝了點茶水，隨意嘗了點點心。

　　然後就聽到虞珠兒在哪裡，用有點亢奮的聲音吼道：「各位雷得生，傑特滿，下一個節目，將是由晴雯小姐，為大家帶來的《一剪梅》！」

　　這是虞珠兒，精心考慮後安排的曲目，最適合晴雯高亢清亮的音色，歌詞也比較有內涵，符合這時代的審美觀。

　　「真情像草原廣闊，冷冷冰雪不能淹沒，就在最冷，枝頭綻放……」

　　晴雯的聲音一出，讓人立馬驚艷，大堂裡抽氣聲不斷。再加上她一身白衣，手拿以假亂真的紅梅枝，幽怨的唱著，輕輕的舞著，讓人為之動容，憐惜不已。

　　虞珠兒在旁邊，左右張望著，看他們目瞪口呆的樣子，也感覺到暗爽。就晴雯這嗓子，不光中華好歌聲，星光大道都可以走一遭了！

　　不過當她看到，蘇霽陽他們那三隻時，癟癟嘴，心想老娘已經決定，脫離那個便宜師門了，他們哪裡涼快，哪裡呆著去！別阻礙她導師之路。

　　但是一想到蘇霽陽，袖子裡那疊厚厚的銀票，虞珠兒就心癢難耐，眼睛一轉，想到了個生財有道的好辦法。

　　本來晴雯唱後，該探春出場，可虞珠兒爬上檯子，暫停樂聲，對如花姨擠眉弄眼，示意有話要說。

　　如花姨現在正挨著挨著，收入場費呢！兜裡都裝滿了，手上也已經捏不住了，如花姨隨手拿了個果盤繼續收。站票一人十兩，坐票依位置來，五十兩至五百兩不等。

　　她收得正心花怒放，忽然聽見音樂聲停了，抬起頭來，就看見虞珠兒面部抽筋。

　　「武媚娘，你上去做什麼？」

　　在沒有電話的時代，通訊只能靠吼，如花姨大聲吼道。

　　蘇霽陽他們三個側目，武媚娘？又看看虞珠兒圓桶一般的身材，也暗歎一聲：好名字，都被豬拱了。

　　「如花姨，今兒難得各位這麼高興，下面我有個提議，讓大家再高興點如何？」虞珠兒想到滾滾而來的錢，搓著手有點猥瑣的說。

　　下面吼起來了。

　　「肥婆，下來！」

　　「有屁就放！」

　　「不要影響我們聽曲！」

　　如花姨剛想罵人，又想到面前這一盆的收入，可都有虞珠兒的功勞，只好吼道：「說！」

　　虞珠兒得了聖旨，拍拍手清清嗓子，大聲的說：「下面，該我們的壓軸，探春小姐上場了！她將為大家，傾情演繹一首《未了情》！而且這首歌，她是專門唱給在座的，某個人聽！」

　　「誰啊！是我嗎？」

　　「一定是我！」

　　「是我，是我，還是我！」

　　大堂裡的男人們，開始瘋狂的嚎叫。

　　左立青也拍手笑道：「如果不是為我，那一定就是為了多情公子了。」

　　柳寒沉默。

　　蘇霽陽含笑不語，暗想：莫非探春也聽過，他多情公子的名號，專門為他歌一曲？

　　等喧鬧了一會，虞珠兒伸出手，做了個閉嘴的動作。台下逐漸安靜下來，就等虞珠兒揭開謎底，看究竟是誰？獲得此殊榮。

　　「探春姑娘說了，雖然銀子買不到真情，但銀子可以表達，對她的愛和支持。所以現場競價，誰出價最高，探春小姐就為他歌一曲！」

　　虞珠兒宣佈完畢，下面雖然噓聲不斷，但還是有不少人，摩拳擦掌等著大出風頭。

　　「除了歌一曲，還可以睡一覺不？」一個土財主，吼出了在場大部分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