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京城事
蘇輕海又氣又悔,不由得低吼:「為什麼是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胡月嬌冷冷說道:「誰讓你是他兒子?否則!我堂堂公府小姐,如何肯屈身嫁給你做妾!」
這是胡月嬌心底,最深的恥辱,她從小驕傲,一言一行都是按照姑姑來要求自己。
本以為自己那怕不能陪王伴駕,也該是世家名門塚婦。沒想到居然還沒爭過柳國公家小姐,只能為妾!而且這是家族做出的決定,她連死也不敢,怕連累父母。
蘇輕海的臉色,青白交加,忽然一把將胡月嬌推倒在地,卻沒有看見胡月嬌,終於釋懷的眼神。
「既然你供認不諱,本王也不阻攔你,你想回承恩公府就回吧。褚威,帶上你的人,送胡小姐回家。」
宸王這樣一說,蘇輕海愕然看向父王,胡月嬌卻突然臉色煞白,面無人色。
「父王,這胡氏想加害於你,又誣陷母親,還蒙蔽兒子視聽,怎麼能放過她?」蘇輕海突然開口,憤憤不平的說道。
宸王鄙視的睨他一眼,笑言道:「你不是說,無論胡氏做了什麼,都要護她周全?」
「父王,兒子,兒子只是被這賤人蒙蔽,請父王再給兒子一個機會,兒子定不會再被她所騙!」
蘇輕海很快說道,想迫不及待和胡月嬌撇開關係。
宸王卻似笑非笑,無比認真的說:「你剛才不是還說,要親自護送胡氏回府嗎?有情有意,本王准了。」
「父王,兒子錯了,還請父王再給兒子一個機會,讓兒子將功補過!兒子和這賤人,再無瓜葛!」
蘇輕海大驚,趕緊向宸王認錯道。
然後看向依舊嬌弱的胡月嬌,心裡無名火起。都是她害他母親被休,還害他差點害了父王!他氣急之下,一腳踹了上去。
卻沒料到胡月嬌早有準備,拼著挨了一腳,順勢抱住蘇輕海大腿起身,繞在他身後。然後從袖口滑出一把鋒利的剪刀,抵在蘇輕海咽喉處。
「宸王,蘇輕海在我手上,你說!你究竟想做什麼?」胡月嬌淒厲的低叫。
看蘇輕海被挾持,宸王眼皮也沒動一下,只定定看著胡月嬌道:「我就是讓蘇輕海和你回家啊?你想如何?」
「我要讓蘇輕海暫住我家,在這期間,宸王不能派人進我府!」
胡月嬌心裡有不好的猜測,宸王雖然最近做了很多讓步,可當年睥睨四海,雷霆手段的攝政王,豈是好相與之人?
「褚虎,既然胡氏不願回府,本王也不勉強。你帶人去清點,胡家現有四十二口,本王都要了。」
宸王若無其事的說道,卻讓胡月嬌背心發麻。加上前幾日出生的小侄子,承恩公府裡大小就剛好四十二口!
「蘇輕海在我手上,你敢動我家,我就先殺了蘇輕海!」胡月嬌還想負隅頑抗,將剪刀往蘇輕海頸項,又進了一寸。
蘇輕海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狼狽高聲道:「父王救我!父王救我!」
宸王卻不以為然,繼續吩咐:「褚威,承安侯韋府你就去一趟,記住五十七口人,一個都不能少!」
「是,王爺!」褚威高興的領命。
宸王接著安排:「褚雲,你去趟宮裡,接手宮內防務,請皇上皇后暫在御書房休息。有不滿頑抗者,殺!」
「是,王爺!」
「褚樓,外九門就交給你,三日之內,不准任何人出入!」
「是,王爺!」
聽宸王一連串安排下來,胡月嬌就知道大勢已去,原來宸王手裡,竟然握有大半個京城!胡月嬌不敢再反抗,頹然將剪刀放下。
蘇輕海一獲自由,羞怒之下馬上想挽回顏面,乾脆奪過胡月嬌手裡的剪刀,就狠狠往她心口捅去。
這事態發生得倉促,胡月嬌傷口血流如注,哆嗦著薄唇,想說點什麼,卻始終沒有說出來,直至最後閉上眼睛。
宸王一直冷冷看著這一幕,然後看蘇輕海討好的看過來,不由得厭惡。
轉而對大管家道:「把這裡收拾乾淨,蘇輕海關起來,大局已定後再聽我命令!」
「是,王爺。」
大管家對蘇輕海,也早有微辭,愉快的領命道。
蘇輕海還想求父王,不過想到不用出雁門關了,還覺得父王是在照顧他,後歡歡喜喜的去了。
等書房裡的人都下去了,宸王知道,京城即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過,他無所畏懼!
既然太后敢離京設局動霽陽,那他就把天變了,讓那婦人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希望還來得及!
而這些,太后遠在益州,一無所知,她已經親自在藥林裡轉了兩圈,還是一無所獲。
「太后,這如何是好?」老仰也想不出,這些人是怎樣消失的。
太后站在藥林外,久久凝視藥林,最終下了決心。
「傳哀家懿旨,藥瘴劇毒,害一方百姓安康,今日就燒了藥林,為民除害!」
「太后英明!千歲千歲千千歲!」
既然太后下了懿旨,那就馬上執行,藥王村的村民,馬上將裡面剩餘的有價值的藥草,全部挖除。
老仰在藥林各處灑下烈酒,和油脂,親自點燃大火。
大火燒了一天一夜,那火光和煙塵,方圓百里都能看見和聞到。等藥林差不多被燒得一乾二淨時,一場大雨落下,一切歸於平靜。
可從大雨開始,進過藥林的人,身上都起了紅疹,讓人瘙癢難耐。
太后全身都泡在止癢的藥水裡,瞪著宋嬤嬤,厲聲道:「沒有辦法?你出去告訴那老匹夫,要是沒有辦法,那他全家就去死!」
這次鳳衛,藥王村的村民,基本上都染上了紅疹,而進過藥林的精兵也不少。還好紅疹不傳染,只有進入藥林之人才有,也算不幸中的萬幸!
隨行的御醫和藥王村的人,對這紅疹都束手無策,紅疹瘙癢難耐卻又不致命,就是有點遭罪。
連續殺了三名御醫後,從益州徵調來的大夫,還是束手無策,都只說是水土不服。
太后只能時而泡藥水,才能稍微止癢,心中更是煩悶,甚至不知道是何時中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