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京城事二
太后惱羞成怒,下懿旨將藥林掘地三尺,誓要找出入口,只是藥林積灰甚多,加上天氣漸寒,挖掘工作十分緩慢。
而山谷裡的蘇霽陽他們,也是進展緩慢。
柳寒提議,機關陣眼可能在字上。於是大家將十二個字的每一個筆畫,都摸了個遍,還是沒有發現。
蘇霽陽覺得,墓碑下可能有機關,挖了好幾尺,都是原本的青石,根本挖不動。
慕容冷清翻來覆去的,依次擊打那十二個字,整塊絕壁上還是紋絲不動。
凌軒慕乾脆放棄,這兩天一直在山谷裡,尋找各種外面沒有的珍奇藥草。
虞珠兒則好吃好喝的,被殷婆婆供著,只是山谷裡。沒有食鹽,什麼東西都沒有味道。
山谷裡有各種果樹,還有一片梅林,風景獨特,氣候怡人。甚至南邊還有一眼熱泉,洗澡泡澡都很方便。
男人們分兩批,一批破解那墓碑的奧秘,一批想辦法找出口。
可這山谷十分奇特,只有一線天是出口。而且山谷高百丈,幾丈以上全是懸崖峭壁,就是猿猴也上不去,何況是人!
連續這樣過了三日,大家心情都有點沉重。
雖然山谷裡物產豐富,還勉強夠大家生活,可這出不去山谷,也進不去周星星墓的日子,也很壓抑!
最主要的是,虞珠兒的肚子,已經開始大了。要是找不到解藥,隨著瓜熟蒂落,就是喪命之時,這是誰也不願意看見的。
如此一來,幾個男人的壓力越重,特別是蘇霽陽,他更是雙重擔憂。既擔心虞珠兒和孩子,又擔心父王的安危。
既然太后能佈局,將自己困起來,那水衛三日得不到消息,就會急報父王。父王會發現太后已經離京嗎?太后在京城,是否還有後手?父王會有危險嗎?
蘇霽陽方法想盡,那十二字的奧妙他也沒有參悟,甚至晚上他都沒有睡覺,希望月光又能給予提示,結果還是失望。
月光下那十二個字,也沒有他想要的變化。沮喪之餘,柳寒安慰他,也許要到十五才有變化,也只有等待了。
殷婆婆已經開始做孩子的衣服了,山中物質奇缺,用的都還是以往錦玉郡主的舊衣。這讓虞珠兒更下定決心,一定要找到出口出去,否則孩子長大怎麼辦?
山谷裡尋覓無蹤,而藥林外掘地三尺。
藥王村的太后,最近格外煩躁,不僅是因為身上的紅疹又癢又痛,藥林挖掘沒進展,而且益州傳回來的消息,也讓她憂心忡忡。
她深析宸王性格,這些年的相安無事,一是有先皇的賭約在前,二是宸王后繼無人,所以無心進取。那怕做著攝政王,也安分守己,維持太平。
現在蘇霽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宸王又經昏迷一事,磨掉了最後一點,自己當年的余恩。眼看就要更上一步,皇兒根本沒能力反抗,自己只能另闢蹊徑。
還好老仰發現了虞珠兒的秘密,布下這個局,先賜婚觸及宸王底線,然後趁亂藉機離京,準備活捉蘇霽陽。
有蘇霽陽或虞珠兒在手,那宸王就不敢輕舉妄動,再設法除去宸王,皇兒的江山就穩了。
現在益州傳來消息,大量五行衛在益州城外徘徊。益州城守來消息說,已經發現滇貴都在調兵,目標都是益州。
益州關城閉門的日子,已經不久了,可這周星星陵墓的入口,還是杳無蹤跡!
「太后,和京城的消息往來,已經斷了兩日,怕是京城有變。」
老仰的消息,讓太后心中一沉,看來不是宸王已經切斷了京城的聯繫,就是益州城已經被重重圍困。
太后沉吟了一會,然後抬起鳳目低問:「藥林挖得怎麼樣了?」
「已經挖了大半個藥林,基本上是掘地三尺,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老仰現在也是心驚,這周星星不愧是開國軍師,幾百年過去了,機關還如此厲害。
蘇霽陽他們那麼多人,究竟是從哪裡消失的?
「個個都是草包!沒用的東西!蘇霽陽他們沒有入地?難不成真上天了?」
太后陰沉著臉,惱怒的低喝!
「太后,這藥林古怪異常,找不到機關怕是進不去。現在京城消息已斷,您還是要及早回京主持大局。」老仰擔心遲則生變。
太后喝了口參湯,平息了下心情,這才歎口氣道:「老仰,變故已生,哀家回去也晚了。他們輕視宸王,你也不知道他的厲害嗎?只要他有心,哀家在不在京城,結局都是一樣。」
「那皇上怎麼辦?」
老仰想到當年,要不是宸王願賭服輸,甘守諾言,那他早就是九五之尊了。
「皇兒?時也,命也,先皇當年奪了宸王的皇位,終究是要還的。要是哀家能抓住蘇霽陽,還有一拼之力,否則,誰也擋不住宸王。」
太后撐著頭,有點覺得氣悶頭痛難言。
老仰也沒有辦法,只能退下繼續監督挖藥林的精兵,希望剩下的地方能有突破。
而現在的京城,已經是亂成一團。
宸王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京城外九門防務。
黑虎衛全體出動,拿下最堅實的保皇派韋家和胡家,又包圍了皇宮。將負隅抵抗的御林軍逐個擊破,最終將皇上和皇后,逼至太和殿內。
宸王再通知京城文武百官,和各世家名門派代表,以及宗室入宮明日上朝。
一時京城風聲鶴唳,風雨之勢無人可擋,誰都知道天變已成定局。
京城百姓還好,誰做皇帝他們都沒意見,宗室之人對當年之事記憶猶新,反正都是皇家人,他們也順應天意。
只苦了那些文武百官和世家名門,個個抉擇兩難。
本就傾宸王一黨的喜出望外,從龍之功已成定居。而傾保皇派的,則人人自危,韋家和胡家就是先例。
中立一族無不慶幸,躲過了腥風血雨,加上宸王攝政多年,如今也不過是正名而已。
當然也有死忠保皇派,和一些御史準備死諫,以示抗議。不過宸王通通不在乎,他只擔心蘇霽陽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