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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皇商》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近年關薛家辭別榮府 遭彈劾薛蟠胡攪蠻纏

  王夫人在梨香院一直閒話到飯點兒的時候。老太太派鴛鴦過來請梨香院所有的人過去吃飯,大家這才和和氣氣的起了身,歡聲笑語的朝著老太太的上房走去。

  因這頓酒菜帶著給薛家人踐行的緣故,倒也比往日裡更加隆重熱鬧了一些。賈母內院中甚至還搭了家常小巧戲台,定了一班新出小戲,昆戈兩腔皆有,依依呀呀的,好不熱鬧。

  薛家眾人過來的時候,賈府的姑娘奶奶們都已經到了。王熙鳳站在地上不斷張羅著,安排丫頭們安設桌椅。迎春三姐妹笑著迎了上來講薛寶釵團團圍住。探春笑著說道:「怎麼這就走了呢,真叫人捨不得。」

  寶釵雍容笑道:「等家中收拾妥當了,請你們過去玩耍,可別駁了我的面子才是。」

  惜春年紀最小,正是愛玩兒愛鬧的年紀,聽了這話立刻歡喜的說道:「別人不管,我是肯定要去的。只盼著姐姐家去了後別忘了我們這些個姐妹就是。」

  「瞧這話說的。」寶釵愛憐的將惜春攏在懷中,笑道:「我忘了誰,也忘不了我的惜春妹妹呀!」

  「這話說的太假。」惜春搖頭笑道:「這裡頭倒是有個人是姐姐斷然忘不了的,只可惜這人不是我罷了。」

  說著,掙開寶釵的懷抱走上去摟住黛玉的胳膊,嬉笑著說道:「從今兒個起我就賴上林姐姐了。就算薛家姐姐忘了我這個妹妹,總歸不會忘了林姐姐就是。我就是蹭著林姐姐的光,好歹也能去了你們家。」

  一句話說的大家哄堂大笑。薛寶釵哭笑不得的點了點惜春的額頭,開口說道:「好個促狹的丫頭,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呢!」

  黛玉則是抿嘴笑道:「那你就跟著我吧!免得寶姐姐接我過去的時候把你給忘了。」

  那探春順勢說道:「既然如此,薛家姐姐出了梨香院之後林姐姐自己怪沒意思的,我搬過去陪你可好?」

  此話一出,大家都是一愣。

  薛夫人下意識看了尤氏一眼,發現尤氏衝著她友好和善的點了點頭,遂也心照不宣的含笑回應。

  王夫人見狀,拿起手帕掩了掩嘴角低頭不語。邢夫人幸災樂禍的飭了一聲。上首的賈母不動聲色的看著,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開口笑道:「你林姐姐和薛家姑娘住在一塊兒習慣了,如今薛家驟然搬走倒叫她閃了一下子般。你若是願意搬去和他一塊兒住,那自是再好不過的。」

  賈母這話一出,迎春、探春兩個立刻閃過一抹豔羨的神光。現如今他們姐妹三個都住在王夫人房後的三間小抱夏內。雖然一應用度都如往常,但到底沒有梨香院來的自在。何況梨香院可是當日榮公暮年養靜之所,小巧精緻自是旁的院子無法比的。

  賈母瞧見了,立刻又說道:「那梨香院前院兒後院兒,大大小小十餘間房舍,只住著你們兩個怪可惜的。迎春和探春丫頭所幸也搬過去住好了,年輕的姑娘們住在一起玩耍讀書,也自在許多。」

  迎春、探春兩個立刻歡喜異常的謝了。

  一旁的王夫人突然開口說道:「既是年輕的姑娘們住在一處,那梨香院再住著林家大爺也就不方便了。不如讓林家大爺搬出來和我們老爺的清客們住到一處,他們都是文人,吟詩作賦也有話說。」

  林黛玉聽了,微微冷笑。真當他們是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了,將二品官員的嫡長子和一堆閒來解悶的清客們放在一起,虧她想得出來。

  薛夫人眨了眨眼睛,立刻接口說道:「我聽蟠兒說,子毓這兩日都被聖上叫進宮中應對,吃住都在宮中的。再有聖上天恩,可能恩典林大人過年的時候0上京和子女團聚……聽說子毓這幾日也著下人收拾在京中的宅院呢!若是府上著實不方便的話,這次我們收拾箱籠的時候,所幸也將他的東西收拾了,先打發他家去也好。」

  賈母一聽,心下好奇,不由得問道:「怎麼林家大爺在京中還有宅院不成?以前可從未聽他提起過?」

  薛夫人不動聲色的笑道:「子毓乃是一甲狀元出身,京中自然有好些同年同僚。託人置辦個宅院也不是什麼費神的事兒。再者他如今深受皇恩,想來這次敘職之後少不得補個京官陪在聖上身邊。如此一來,更得在京中有個落腳之處了。」

  賈母聞言,滿面慈愛的笑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外道話。他老子來了自有他老子領他出去,如今沒個長輩在外,還是住在榮國府好一些。左右也不過是個年景兒的功夫。」

  頓了頓,又道:「不過讓子毓和姑娘們都處在一個院子裡也不大像。這樣,府上東北處有一所更為幽靜的屋舍,適合潛心讀書。叫子毓收拾收拾搬到那邊去,順道也將那院子裡收拾出一套屋舍來,叫寶玉住進去。」

  賈寶玉在一旁老老實實的坐著,聽到賈母這句話不由得心下一驚,連忙開口說道:「我不去。」

  霎時間,屋裡頭的人都住了口,目光定定的看著他。

  賈寶玉臉上一紅,連忙掩飾的說道:「我要陪在老祖宗身邊,哪兒也不去。」

  「讓你和子毓學習一下經濟學問,省的你成天晃晃悠悠的惹你老子生氣。」賈母故作威嚴的道:「再者子毓是客,倫理你該陪著才是。」

  如此,也不會顯得林墨之搬出來的太過突兀。

  王夫人眼眸微微閃爍了一番,猶豫再三,到底沒有再開口。

  王熙鳳見狀,立刻招呼著眾人說道:「都別在屋裡頭站著說話啊,大家快坐下,老祖宗,是不是讓人傳膳了?」

  於是賈母招呼過薛夫人、寶釵、黛玉及寶玉和她在上首坐了。下首王夫人、邢夫人、尤氏、李紈一桌,三春一桌,王熙鳳則地上佈菜張羅著。

  一群群身裹綾羅的小丫頭子們端著菜餚穿插在大堂內,王熙鳳指揮著大家將各式菜餚都上了桌兒,時不時還和賈母逗弄兩句,戲檯子上又重新唱了一出,氣氛霎時間熱鬧起來。

  賈母看了一圈兒,方才問道:「怎麼不見蟠兒呢?」

  「進宮去了。」薛夫人笑眯眯的說道:「聖上召見,早起就走了。這時候還沒回來,估計今兒也回不來了。」

  「那也是聖上的恩典,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福分呢!」賈母含笑著應了一句,回首看了一眼身旁懵懂不知四處嬉笑的寶玉,微微輕嘆了一聲。

  王熙鳳連忙拿著戲摺子遞到賈母面前,笑著說道:「老太太別光顧著和他們說話,快些點戲才是。」

  賈母接了過來,轉手遞給薛夫人道:「今兒是給你們踐行,理應你來點才是。」

  薛夫人推脫道:「我不常看戲,這些東西我也不太懂,還是老太太點吧!」

  賈母見狀,又轉過身來衝著薛寶釵道:「那你來點一出吧!」

  寶釵推讓一番,無法,隨意點了一折「西遊記」。鬧鬧騰騰的,賈母倒是覺得歡喜,林黛玉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了薛寶釵一眼,薛寶釵回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在場面上,薛寶釵永遠都是個識大體,順人意的大家閨秀。

  因賈府的席面向來都是重鹽膩油,並不符合薛寶釵的口味,所以席面上薛寶釵也沒怎麼吃菜,只是和大家閒話兒不斷。只聽著那寧府的尤氏笑道:「來了這麼久,也沒請你們過府去坐坐。原本想著過年的時候大家一起聚聚熱鬧,可沒想你們這功夫又走了。有時間可記得過來啊!」

  那廂薛夫人立即答道:「等我們老爺上京穩當之後,我們家也要請幾桌席面熱鬧熱鬧,你到時候記得過來就是。」

  那尤氏含笑著回道:「一定,一定。」

  一場席宴吃到了夜深方才散了。薛寶釵拉著林黛玉進了西屋坐下,吩咐鶯兒下廚做了兩道簡單小菜兒,這才轉身衝著林黛玉說道:「他們府上的東西,我可吃不慣。我想著你定是也吃不慣的,還好……」

  「可別說了,我還犯愁你走了之後我怎麼辦呢?」林黛玉有些犯愁的嘆了一口氣。「現如今都已經這般嫌棄了,若是再鬧鬧騰騰的弄出個小廚房來,豈不更糟非議。」

  薛寶釵笑了一聲,拉住林黛玉的手說道:「瞧你愁得,忘了一句話不成?」

  林黛玉也歪著腦袋問道:「什麼話?」

  「有錢能使鬼推磨。」薛寶釵眼珠子一轉,笑著說道:「你如今自己掌著土地買賣,一應用度與旁人不相干,喜歡吃什麼就打發丫頭去廚房給你做了,頂多給幾個賞錢。這樣既方便了你,也成全了他們,豈不是兩全其美?」

  林黛玉嗤笑一聲,開口說道:「這親戚家住的,比個酒館客棧都破費了。」

  「你這張嘴啊!」薛寶釵搖了搖頭,伸手掐了錢林黛玉的粉腮,無奈的說道:「真真叫人愛也不是,恨也不是。今後說話可注意著些才好。」

  「有什麼可注意的呢?」林黛玉兩手一攤,豁達的說道:「姐姐自是恨我不著,我也用不著他們來愛我,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

  薛寶釵輕嘆一聲,伸手摩挲了一下林黛玉的脖頸。

  半晌,林黛玉突然問道:「今兒乾媽說爹爹要進京的事兒……可是真的?」

  薛寶釵開口回道:「我也是聽哥哥說了那麼一嘴,倒也不曉得是真是假。」

  林黛玉聞言,輕嘆一聲,道:「若是真的……就好了。」

  一時間兩人俱都沒了言語。半日,薛寶釵輕嘆一聲,衝著林黛玉說道:「夜深了,我們也休息吧!」

  於是兩人寬衣上床,自是一夜無話。

  至次日一早,梨香院眾人洗漱完畢。薛夫人帶著穿戴整齊的薛寶釵到賈母上房請安拜別,眾人又是閒話了好一會子。期間有薛夫人賠禮道:「你瞧著蟠兒因事進宮,昨兒一夜也沒回來。竟然臨走之前也未曾向老太太拜別,還請老太太不要怪罪才是。」

  那賈母聞言,寬聲笑道:「姨太太說這話就外道了不是。雖然你們搬出去住,可咱們到底還是親戚,難道以後就不往來了不成?以後有機會,叫蟠兒過來請我請安也是一樣的。」

  薛夫人含笑應了。另一側林黛玉拉著寶釵的手依依惜別,時時不忘囑咐道:「你們那裡安頓好了之後,別忘了接我過去坐坐。」

  薛寶釵挽著林黛玉的手連連應道:「你放心吧!我回去之後和媽張羅屋子,一定給你安排出來,時時叫你過去小住才是正經。」

  一旁惜春也不甘寂寞的插口道:「還有我呢,別忘了我。」

  探春、迎春也連連說道:「以後可常往來啊!」

  於是又拖拉了好一陣子,直等到中午飯畢喝過了茶水,薛家眾人這才在榮國府的熱情挽留下,出了大門。

  回到在京中的薛家大宅之後,又是好一番的整頓不提。

  且說薛蟠這廂惴惴入宮,被戴權小意著請進了乾清宮。徒臻正伏在案後批閱奏摺,林墨之在一旁垂手而立也不說話。氣氛一時安靜的掉根兒針都能聽見,薛蟠也不由自主的屏息起來,躡手躡腳的站在角落裡,低眉斂目,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過了約有半日,薛蟠的腳都站麻了,腿都快抽筋兒了。徒臻這才直起了腰身,似笑非笑的看了薛蟠一眼,口中調笑道:「今兒怎麼這麼安靜,反常的不像你啊?」

  薛蟠下意識縮了縮脖子,衝著徒臻諂笑道:「聖上日理萬機,小人怎敢驚擾了聖上?」

  「小人?」徒臻玩味的重複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說道:「可不是小人嘛!你那句小人報仇,從早到晚的口號早就傳遍了四九城了。現如今你就是說你不是小人,恐怕也沒人相信了。」

  薛蟠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喃喃應道:「是嗎?」

  「是嗎?」徒臻挑了挑眉,指著案子上一摞摞半人高的奏摺說道:「知不知道上面都寫了什麼?」

  「國家大事,我一個升斗小民怎麼知道?」薛蟠添臉笑道。

  「你這個升斗小民可不簡單啊!多少朝廷大員把眼珠子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徒臻將自己靠在椅背上,伸手揉捏了一下鼻樑,開口說道:「那上面都是彈劾你的奏摺。」

  薛蟠吞嚥了一番口水,小生怕怕的掃了一眼堆積如山的奏摺,惴惴的說道:「用不著這麼誇張吧!」

  「當然,不光是有彈劾你的,還有彈劾朕的。」徒臻掃了薛蟠一眼,又輕飄飄的說道。

  「啊?」薛蟠瞪大了眼睛,大聲問道:「膽兒肥了他們,竟然連聖上都敢彈劾,知不知道什麼叫食君之祿,忠君之憂。朝廷大把大把銀子的養著他們,可不是讓他們長舌婦似的,說長道短。」

  徒臻哭笑不得的瞪了薛蟠一眼,口中說道:「你又有理了?」

  不過口上雖然這麼說,但神色到底緩和下來了。

  薛蟠見狀,立刻順桿子問道:「那個……那群長舌婦都說聖上什麼呢?」

  「朝廷大員,不可非議。」徒臻瞪了薛蟠一眼,這才說道:「無外乎是縱容惡徒,與民爭利之言,朕也不曾放在心上。」

  「惡徒?」薛蟠不敢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自己,「居然說我這麼愛大雍,愛家庭,愛父母的有愛青年是惡徒?」

  「南安郡王在前頭打了勝仗……國之英雄的家眷居然被一介無功無祿的閒散侯爵給欺凌了,朕有何顏面犒賞三軍?」徒臻低垂著眼瞼將眸中思緒徹徹底底的掩蓋住,不溫不火的說道:「現如今,朕也成了不分黑白,寵幸奸佞的昏君了。」

  「我呸!」薛蟠不屑的撇了撇嘴,「這年頭,會打仗的多了去了,不止他南安郡王一個,用不用得著這麼仗功欺人啊!這幫大臣也是,怎麼比婊、子還無情無義。即便婊、子拿了我的錢還得笑臉相迎呢!哦,剛把銀子揣腰包裡頭轉過頭就不認賬,有本事把吃了的錢吐出來,吃人嘴軟的道理都不懂!」

  徒臻瞧見下首薛蟠罵罵咧咧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笑意,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

  薛蟠突然問道:「聖上,誰說我無功無祿的?」

  「你問這個做什麼?」徒臻端起了案上的茶盞,掀開茶蓋啜了一口,漫不經心的問道。

  「掰扯掰扯唄!我倒想問問我們薛家每年上繳國庫的銀錢不是功勞,那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我說成惡徒的大臣又有什麼功勞了?」薛蟠翻著白眼說道。

  「哦?」徒臻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古井無波的問道:「你認為你們薛家的功勞很大?可知你現在的模樣又是一條矜功恃寵的罪過。」

  薛蟠看了徒臻一眼,突然賊兮兮的笑道:「我們薛家最大的功勞就是巴上了聖上做靠山,可惜這條沒人敢彈劾。就讓他們羨慕嫉妒恨吧!小爺我一點兒都不介意,不遭人妒是庸才啊!」

  徒臻冷眼看著薛蟠洋洋得意的模樣,愈發止不住眼中的笑意。定定看了薛蟠半晌,方才嘆息一聲,開口說道:「罷了,誰讓朕當年承諾過不會讓你受委屈呢!只是你要記得,只此一次,以後再不准如此橫行霸道了。」

  「他們不來惹我,我也不是那主動生事的人啊!」薛蟠笑不攏嘴的對付一句。舉目瞧瞧四周,竟然抬腿走到皇帝身後,一雙手按在徒臻的肩膀上揉捏輕垂,一臉諂媚的笑道:「聖上辛苦了,小的給您錘錘。」

  徒臻止不住的一陣愕然。剛要開口訓斥薛蟠無大無小的行徑,回頭看到薛蟠那狗腿的笑容和眼中真誠的笑意,不由得訕訕住了嘴,冷哼一聲,安然的享受著薛蟠的揉按,一邊開口說道:「南安郡王府的事情到此為止,從現在起你那個什麼商會不准在針對南安郡王府了。」

  「是精誠商會。」薛蟠小心翼翼地糾正,然後開口問道:「那要是南安郡王回來後處處針對我呢?」

  「你不會忍一忍嗎?」徒臻煩躁的說了一嘴。眼角瞧見薛蟠驟然失落的小臉兒,輕嘆一聲,忍不住說道:「你是朕的人,朕也不會看著他太過分的。」

  「那就是說還要被欺負了?」薛蟠撇了撇嘴,一臉指控的瞧著徒臻說道:「是聖上當初說我不會受欺負了我才來京城的。結果到了京城沒兩天老媽妹妹都讓人指著鼻子罵了。現如今你還讓人來欺負我,我還不能還手……」

  薛蟠不滿的哼了一聲,沒往下說。只是手上的力道愈發重了。

  徒臻被薛蟠說的一陣心煩意亂,伸手往狠了揉捏薛蟠的腦袋,直到將髮髻全部弄亂了,這才算出了口氣的說道:「朕自有道理,不容你置喙。」

  薛蟠眼珠子一瞪,滿面怒容的說道:「打狗還得看主人呢!現在他們欺負我明擺著就是不把聖上放在眼裡,聖上難道不生氣嗎?」

  徒臻一臉不可置信的瞧著薛蟠。半晌,嘆息說道:「你現在這個模樣……真的很像奸佞寵臣。」

  薛蟠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陰測測的謝道:「多謝聖上誇獎。」

  徒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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