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燕林氣得腦袋發暈，換個衣服換了好幾分鐘，之後他臭著臉衝了出去。

　　　顧淵跪坐在地上，捧著關天遠的東西又是舔又是吮。

　　　之後做了十幾分鐘的活塞運動，顧淵的腮幫子第一次酸痛得不行。在他埋怨著關天遠怎麼還不出來，覺得自己下巴要脫臼，想罷工不幹了的時候，坐在長凳上的關天遠突然按緊他的腦袋，往他喉嚨裡深插了幾下。

　　　再突然，關天遠就射了出來。

　　　男人情色地揉著顧淵的頭髮，大喘著氣頂著顧淵，一滴不剩地把自己灌到了顧淵的嘴裡。

　　　關天遠是爽了，顧淵卻是遭了秧，那一口不知道吞下多少關天遠的兒子，嗆得他擺脫關天遠的手趴在一邊猛咳。

　　　罪魁禍首在後邊給顧淵拍背，一邊拍一邊恬不知恥地說：「第一次都這樣，等習慣就好了。」

　　　顧小少咳得滿臉漲紅，這種事誰想習慣啊？！他雖然不嫌棄給他口交，但可沒想過要喝他的東西！

　　　顧淵咳了好一會兒，後邊的人把他撈了起來，關天遠捏著他的臉轉過來，幫他擦擦濕潤的嘴角，頗有些無恥地問道：「我的味道好嗎？」

　　　「下次你自己試試就知道。」顧小少磨了磨牙，把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人垮下去了一截的褲子穿好，之後就不管關天遠，先一步打開門走了出去。

　　　「小東西。」關天遠盯著悠悠關回來的門，眼底留著幾絲促狹，以及無盡的寵溺，嘴唇的笑意直到他走出這道門之前都未消失。

　　　顧淵一出去就混進了夏夜的歡鬧之中，天空下儘是些受邀而來的俊男靚女，顧小少長得也頗有些小英俊，但混在他們之中就只能算是一般般了。

　　　不過顧淵這個人不認生，不管在哪裡他都能找到樂子，他又愛笑，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沒跟在關天遠在一起，自己跳進泳池裡游了幾圈後，就在水裡交到了新朋友。

　　　都是些年輕人，都愛玩，很容易就打成了一片。

　　　上了岸，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站在一起閒扯，顧淵跟那三名年輕人聊了幾句，就有人問他今晚是怎麼來的，說之前沒見過他，是不是陸先生的新客人。

　　　顧淵不知道陸先生是誰，但他知道關先生是誰，於是伸手給他們指了指坐在泳池對岸端著杯香檳、看著他們這邊的男人。

　　　「我跟他一起來的。」顧淵說。

　　　幾個人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頓時面上都露出了「我是不是看錯了」的表情，紛紛驚詫且臉色複雜了起來。

　　　「你、你說的該不會是關、關天遠吧？！」叫莉莉的女孩子捂著嘴，驚訝無比。

　　　見他們這樣子顧小少也是愣的，他不明所以地瞪著面前的三人：「……他怎麼了，他該不會是個什麼變態吧？」

　　　「他不是變態，他是關天遠啊，你、你是他的新寵嗎？！但是燕林今晚也來了欸！我的媽！希望你不會重蹈上次那誰的覆轍——」莉莉的臉色變得又是憂愁又是多了一點隱隱的期待，格外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顧淵一下就抓住了重點：「燕林是誰？」

　　　站在他身邊的叫做陳佳偉的黑瘦青年接口道：「燕林就是這兩年特別火的那個大明星，你居然不認識？！」

　　　叫燕林的明星顧淵當然知道，因為顧萱也是娛樂圈裡的一員，所以顧淵多多少少知道些國內娛樂圈的事情。

　　　但是他們說的這個燕林，就是那個這兩年紅透半邊天的一線流量小鮮肉？顧淵原本還有些懷疑，但一想到這裡是什麼地方，想到顧萱告訴過他很多明星都會擠破頭來參加這種活動，他頓時就信了。

　　　但問題是，那個燕林跟關天遠？他們的意思是，他自己是關天遠的新寵，那燕林呢……燕林不就是關天遠的……還有他們說「上次那個誰」又是誰？！

　　　他還沒完全想透徹，醋都還沒來得及吃，忽然就聽到了一道陌生但又不能算是完全陌生的聲音，強行插進了他們裡邊。

　　　「看來我是真的很久沒來，今晚又有不少新面孔啊。」

　　　那三個人頓時像被針刺了屁股一樣，異口同聲地轉頭低叫：「燕林——」

　　　燕林卻看都沒看他們幾個，臉上帶著相當好看的微笑，視線落在顧淵的臉上。只不過他臉上笑著，眼睛裡卻丁點笑意都沒有。

　　　無需多想什麼，顧淵憑著他野獸（？）的直覺，立時就對眼前的人警覺了起來。

　　　顧淵對燕林是相當面熟，之前顧萱跟燕林一起拍過電視劇。顧萱演的是炮灰女三號，而燕林演的男一號，顧淵去探班的時候還見過他拍戲。平時這個人各種渠道的廣告更是絡繹不絕，他想不對他眼熟都不行。

　　　不用懷疑，無論是鏡頭裡還是鏡頭外，燕林都長得相當的奪人眼球，可以用帥來形容他，用漂亮驚艷給他定位也不會有錯。燕林的外形正是這幾年流行的雌雄莫辯、男女通殺的最成功的典範。

　　　現在，這個受無數人追捧的大明星就站在顧淵的眼前，帶著來者不善的氣息。另外三人頓時都向顧淵拋來「你自求多福」、「我們也無能為力」的同情的眼神。

　　　顧小少不是那麼機靈的人，但這時候他都還不懂對方是來幹嘛的那活該他被賣了。

　　　所以顧淵想了一想，對燕林笑了一下。

　　　「你好。」他說，露出見新認識的朋友那種客氣的笑臉，向燕林伸出手。

　　　托顧萱的福，顧小少早就見過不少明星。而且他對娛樂圈也沒什麼興趣，那些明星對他來說只是些稀疏平常的存在。對明星光環這類武器，顧淵幾乎是免疫的。

　　　雖然他是有點在乎，在乎燕林長得比他好，但他長得也沒對方娘啊。

　　　燕林顯然也沒想到這麼一個名不經傳、恐怕現在還在想方設法靠傍上關天遠或者陸明啟而得到什麼機會的小角色會對自己的攻勢一點反應也沒有。

　　　這種性質的party，他從來要雨得雨要風得風，尤其是他藉著大紅之勢成立了影視公司之後，在這裡更是很少有誰能爬到他頭上。

　　　上一次有膽量當著他的面爬上關天遠的大腿，想勾引關天遠的那個十八線，現在已經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

　　　但今天燕林更加怒火中燒。至少之前那個還沒真地勾上關天遠，但這次呢？

　　　一想到自己剛才在更衣室裡聽到的曖昧淫靡的聲音，燕林就要繃不住他最擅長的笑臉。

　　　顧淵等了幾秒，沒等到回握他的那隻手，他也沒感到難堪或是什麼，他無所謂地收回了自己手，忽然聽到燕林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顧淵，你呢？」顧小少挑了一下眉。他笑的時候臉上總是會有一個酒窩，燕林是那種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類型，他也是。

　　　而現在，「人畜無害」四個字快要從燕林身上消失。他居然問他「你呢」，不就是故意裝作不認識他燕林？！不就是瞧不起他？！他以為是誰，他竟然敢！

　　　就在這時候，燕林突然注意到了顧淵光著的上身，盯著顧淵肩膀上、胸膛上的幾處可疑的未消的痕跡，大明星心中的怒氣衝到了喉頭！

　　　「你們走開！」燕林頭也不回，冷冰冰地說了這幾個字。說完之後，圍觀他們的三個人用更加同情的眼神看了一眼顧淵，而後迅速地閃了人。

　　　圍觀的人消失了，其他的人也不敢過來，燕林朝顧淵逼近了兩步，如果光是身高，他的確壓他一頭。他把他逼著抬起頭來，夜裡熱鬧的燈光與音樂依舊環繞，那唇紅齒白、親切熱情的大明星，此刻眼裡卻堆滿了恨意和怒火。

　　　「你知不知道『不要臉』三個字怎麼寫？」

　　　顧淵眨了一下眼睛，說：「我知道。」

　　　而後他往後退了一步，沒什麼表情地說：「現在就寫在你臉上呢。」

　　　燕林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傳出聽起來就十分痛的響聲，走火入魔似的喘了一口粗氣：「你說什麼？！」

　　　顧淵相信要不是有這張桌子，現在被拍的人就是他自己了。他不是那種愛和別人糾結的人，他也不愛結仇，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限，何況，他現在面對的是尋釁挑事者。

　　　要不是因為他不想把事情鬧大，最後傳到溫嘯雲耳朵裡去，他現在就是大聲地喊「我跟關天遠在一起」他都敢——雖然這「在一起」是打引號的。

　　　他不怕溫嘯雲怎麼他，他怕溫嘯雲怎麼關天遠。關天遠能混到今天這樣一定不容易，他不想他因為自己的過失而有所失。

　　　但不代表他面對一個咄咄逼人直接說他「不要臉」的人他會忍氣吞聲。

　　　「我說你作為一個大明星，現在這樣也太難看了吧。你的粉絲知道你是這種為難普通人的偶像嗎？」

　　　「你他媽放肆！」

　　　「我可沒有啊。」顧淵又退了一步，退到身後的觀賞柏樹上貼著，看起來是示弱，眉毛卻挑了一下。那神色頗有些欠揍，燕林強忍著怒火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但看著顧淵那樣子就氣息越發的不穩。

　　　他磨著牙，狠狠地盯著顧淵，對他說道：「關天遠是我的，就憑你這種醜八怪賤貨還想把他搶走？！」

　　　顧淵卻笑了一聲。

　　　燕林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氣不打一處來，怒吼道：「你笑什麼？！」

　　　顧淵抬起頭，眼睛的餘光望著他的身後，問道：「他要是你的——怎麼會跟我上床？」

　　　燕林的形象徹底崩壞了，他也不想再維持那形象，在這裡，原本他就可以不用去維持什麼。參加這種活動的人都懂什麼能出去說什麼不能出去說，什麼能外傳什麼不能外傳。

　　　他只是不想讓關天遠看到自己歇斯底里的樣子，但他很久沒受過這樣的氣，很久沒被人這麼挑釁。

　　　他是誰，他是燕林！不必看別人臉色他現在也可以在這個世界裡混得要雨得雨要風得風的燕林！

　　　他何必再忍！

　　　他抬起手，對準顧淵的臉揚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