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師兄同門不同心》第1章
第1章 第 1 章

  楚郁星夜在竹林裡疾行。

  這竹林旁邊就是一條寬闊無比的大道。外人看來,他黑天胡地不走大道獨闢暗徑,不是在躲什麼怨深孽重的仇家,就是避什麼苦大仇深的債主。

  其實他兩樣都不是,他是在躲一個路窄的冤家。這個冤家就是他的師兄——湛臨風。

  湛臨風在江湖上的名聲非常好,救死扶傷,除強扶弱,好評不斷,而且長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聲音也凜然正氣。認臉的人都會稱呼他為「寒飛公子」,不認臉的人都稱他為「這位俠士」。

  楚郁作為這位俠士的同門師弟,二人雖師承一脈。可江湖上的評論到他這畫風就變了。

  他長雖然不算跟湛臨風那樣帥的逆天,可也算得上上乘的的長相啊,他記得他五官剛張開那會,有不少媒婆帶著大戶人家的八字來給他定娃娃親呢。現在他要是敢跑到一堆女孩堆裡,一聽是他的名,那些個女孩就會舉起小手帕,握緊小粉拳錘他,叫他「淫賊」。搞得他現在看見女人都怕。

  且不說女孩叫他「淫賊」。他跑到菜市場,報上名來,就會有一群大媽大叔圍上來叫他「狗賊」。那些真正做偷雞摸狗的事的人,聽到他的名字反而很淡定,有事還會畢恭畢敬地跟他道:「兄台,咱們都是一條道的,你就不要為難我了吧~」

  我去你媽的一條道。楚郁真的覺得很鬱悶。他從下山歷練以來,沒做過一件壞事,有閒工夫都扶老奶奶過馬路了,他怎麼就跟「賊」字沾上邊了。

  這這「好事」都要歸功於他的好師兄湛臨風。江湖人都知道湛臨風跟他有「仇」,每次見面都是拔劍相向,兩張紅臉鬥個你死我活。

  湛臨風是遠近聞名的「俠」,那他就是臭名昭著的「賊」。

  他娘的,他什麼壞事都沒做過,如今世道瞎跟什麼風!楚郁撫撫小心臟,對這個不分青紅皂白的世道很痛心。

  夜裡在竹林取路可真難,動不動就立出一根竹子擋路。楚郁為了好走隨手就把擋路的竹子給砍了。

  砍得正激烈,忽然一道寒光閃過,有一節竹子朝他發起攻擊。

  楚郁驚歎:「霧草,竹子成精了。」

  成精的竹子微怒:「言語污穢!你說什麼呢!」

  楚郁一驚,取睛細看,霧~霧草~尼~瑪~啊,神特麼煩。

  這個成精的竹子正是他的「好」師兄湛臨風。不知是不是他最近心裡不暢,黑夜裡穿了一身綠,連束髮的髮帶都是濃濃的綠色,如此口味非常清奇的裝束,大半夜站在竹林中還真是融為一體。

  這次他追他不知道又是被誰定了哪個罪狀,楚郁撇撇嘴,氣死了,「怎麼又是你啊。」

  今日楚郁路過附近村莊時,前腳叫了一家客棧,後腳就聽聞有人議論湛臨風來了,他二話不說退了房,立馬就跑。他功夫上比不過湛臨風,每次打鬥不是被斬斷了衣袖就是被劃爛了褲腿,或者是衣袖褲腿同時爛。所以他每次都極其識時務,打不過就跑,他跑的功夫可謂了得,回回湛臨風都追不上。

  由於每次打架他都要重換一身衣服,之前他手頭闊綽,打倆架也無妨。這個月來兩人見面打架格外頻繁,他的錢幾乎都用來買衣服了,手頭有點緊。遂,他機智地採取了避戰政策,現在他已經成功避他避了好幾個村。沒想到還是被他追上了,真的是天要亡他。

  湛臨風提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劍指著他的眉心:「師弟,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楚郁伸手撥開眉心處有些冰涼的劍尖,噘噘嘴:「師兄的手心可真寬廣。」

  湛臨風冷哼一聲:「那是,寬廣到讓邪魔外道都逃不出。」

  我一個陽光明媚的好青年怎麼就成邪魔外道了。楚郁很不開心地頂回去:「你可真是陰魂不散,怎麼說江湖上的人也叫你一聲大俠,你踏馬有空不去扶老奶奶過馬路,天天找我麻煩幹啥,是不是閒得蛋疼。閒了你就去自省去,蛋疼你就去找郎中去。你這樣與同門師弟自相殘殺,你不怕師父他老人家對你失望嗎!師兄!」

  湛臨風眉心一緊,握著劍又指向他的眉心,盯著他的表情狂躁起來:「胡說八道什麼呢!你還有臉提師父他老人家。你說隔壁村兒村長的女兒——翠花,是不是你玷污了!人家一黃花大閨女還沒嫁人呢,就被你那啥了,傳出去辱不辱師門!」

  翠花!楚郁默念。

  他沒聽過這個人啊,隔壁村的村長他倒是記得,是個非常老的老頭子。那天他在大道上的一處小攤上挑劍蕙,看見一個年邁的的老婆婆顫巍巍地走路。正當時,一輛馬車疾馳而來,眼看著老婆婆是躲不過了。千鈞一髮之際,楚郁一個激步,側身抱起老太太,逃過馬蹄之劫。

  後來,他看老太太走路艱難,不忍心讓她一個人走,怕後頭再出現類似馬車這樣的事兒,便自告奮勇背她回家。一路上他還跟老太太漏明瞭身份說他就是那個江湖上人人喊打的賊人楚郁。誰想到老太太不僅沒像那些人一樣罵他,反而說那些罵他的人實在不分青紅皂白了,冤枉好人。

  楚郁沒聽過幾句好話,聽見好話就飢渴,登時感動得簡直就要淚流滿面了,當即答應了老太太留在她家吃飯。

  老太太的丈夫就是那隔壁村兒的村長。飯席上,老村長十分喜歡他,非要把自己那個名字叫青花藍花綠花不知道什麼花的女兒嫁給他。他不肯,老村長就在飯菜裡下迷/藥,要逼婚。還好他自幼學毒,不管是什麼堅不可摧的毒/藥,還是是藥三分毒的解藥都攻不了他。於是,他大半夜呃——可以說是逃婚吧。

  如今湛臨風突然拿著這件事兒竟然來找他興師問罪,真他媽委屈,他一個天生俊秀的三好公民被人家索婚還要背鍋太他媽淒慘了。!

  楚郁再次撥開他的劍:「湛臨風!你搞搞清楚好不好!聽信一面之辭可不是我派作風。」

  湛臨風收起劍,正正衣襟,臉上還是不大暢快:「沒做虧心事,大半夜不走大路,為何偏偏走小道兒!」

  這他娘的還好意思說。楚郁一臉的怒氣衝天:「我那不是為了躲你嘛,你算算這兩個月來,劃爛了我多少衣服,我又不會補,只能重買。我銀子都快用完了。你看看!今晚我本來可以吃一整隻雞,但是我就買了兩個雞腿!」

  湛臨風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臉上不知道是個什麼表情,頓了一會,一身正氣得給他扔過去了一個油布包。

  楚郁接過來油布包打開,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這股獨特的香味,這——是天香樓的燒雞。怪不得剛才與他打鬥的時候有一種與天香樓的雞打架的幻覺。楚郁抬頭看看湛臨風的一張臭臉再看看雞,算了這次不跟你計較。

  楚郁盯著雞忍不住唾棄自己:「唉,又是美食誘惑」湛臨風為了捉他真的是用心良苦,這幾次回回都是打完架再來美食誘惑,一套整體性服務,風雨無阻。但是楚郁每每都很受用,常見的作風就是,打完就吃,吃完就溜。

  湛臨風斜靠到一支竹子上,不耐道:「想什麼呢!趕緊吃!吃完趕緊給我解釋。」

  楚郁撕下一隻雞腿,吃了一口,忽覺自己這個師兄真是優柔寡斷。若是自己抓到死對頭,一定不會以便讓他解釋一邊讓他吃雞,絕對要一劍插死。他盯了盯自己那把只削過蘋果的劍,腦袋中冒出了一個想法,湛臨風算不算自己的死對頭啊,應該不算,儘管他滿世界追殺他。一想到湛臨風不喜歡他,忽然吃雞腿的動作慢了一些,哼,不開熏!

  「吃東西就吃東西,趕緊吃!想什麼呢!」湛臨風臉上有些冒火,拔出劍指著楚郁懷裡的雞。

  「別別別!別浪費糧食。」楚郁護著懷裡還剩的半隻雞,「我趕緊吃趕緊吃,我珍惜時間!」

  看著湛臨風臉上的不耐煩,楚郁唯恐懷裡的雞被他用劍挑碎,邊吃邊解釋,含糊不清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湛臨風聽完後,大概理出了一個意思。他臉上的顏色有緩和,他扔個楚郁一塊擦嘴布,緩緩道:「這麼說來,以前日子裡那些張大媽家的春花,李大叔家的繡花,黃大爺家的如花,賀大嫂家的香花……」

  楚郁認真聽著湛臨風嘴裡的各種花,拿起擦嘴布卻忘了擦嘴,他驚呆了。這他娘的太牛逼了。

  他承認他一路上沒少被各種各樣的花逼婚,其中誤會很多,弄得名聲很不好。但大部分他都記不清了。沒想到這湛臨風比他記得還清,而且每個花跟她對應的家室還都能精確匹配。他就這麼保持驚呆的模樣,聽著湛臨風像報菜名一樣得舉例子。楚鬱暗想:他一路上記下這麼多,再加上江湖流言,他肯定現在非常討厭自己吧,他吃的雞是不是都被下慢/性/毒/藥了,這會不會是一個延緩計謀,他是要慢慢毒死他,再回去邀功?!想到這裡楚郁吧唧了一下嘴,細細品了品,沒毒,嗯,繼續吃。

  湛臨風面不改色得舉完例子之後又補了一句:「這麼說來,這些人都是是逼婚與你」

  「嗯嗯呢。」楚郁連忙點頭,「我不過就是扶個老奶奶過馬路,她們就把我坑到家裡逼婚,你說說,這不是赤/裸/裸在碰瓷嘛!」

  湛臨風想笑,但他還是憋成一副嚴肅的模樣,盯著這個闖蕩江湖兩年的呆子:「你還真是——」

  楚郁努努嘴:「真是什麼。」

  湛臨風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是蠢得可以。」

  楚郁盯著笑得身後靠的竹枝都開始發顫的湛臨風,有些鬱悶,臉上微慍,你大爺的!:「笑什麼笑,還不是因為我長得好看,要不這麼多人想讓我入贅。」

  「你!~~好看!」湛臨風指著他,笑出眼淚,「他們都是看你人傻能幹活,好嗎!」

  他娘的!士可殺不可辱。楚郁握出一個小粉拳,一副憤青模樣:「雞也吃完了~解釋我也解釋完了,那啥,沒什麼事我走了。寒——飛——公——子。」

  語畢,楚郁按慣例背起地上的劍,轉身就溜。

  「不准走!」一陣清風襲來,湛臨風閃到他身邊,輕而易舉地拽住了楚郁的後衣領。

  這衣服可是他牙關擠出來的二兩銀子買的,拽爛了哪還有錢買?!不能光著身子吧!急道:「別——別——。」

  楚郁舉起手護住他的後衣領,「輕點,輕點,我這衣服二兩銀子呢,你可別拽爛了。」

  湛臨風才不松:「你那麼狡猾,不放,放了你就溜。」

  他娘的,楚鬱鬱悶:「啥!我耳朵沒壞吧,你剛才還說我蠢,這會我又狡猾了,你這狡猾是誇我嗎?」

  湛臨風無奈:「你是不是傻~」

  他鬆開拽著楚郁後領的手,錚錚兩聲劍鞘聲響,一柄涼劍抵在了楚郁的脖子上,「敢走,我就不客氣了。」

  楚郁知道湛臨風決計不會草草在小竹林裡幹掉他,但是他還是僵直著不動,怎麼說呢,劍離得太近,他怕自己隨便晃一下就被霍霍出一個血口子,他——怕疼。

  「我真不走,你要不信,你大可綁住我。」楚郁伸出一雙手並在一起伸到他面前,博取他的信任,打算趁他不注意開溜。

  湛臨風聞言,默默從懷裡掏出一把鎖。

  啥!楚郁驚掉了下巴,真綁啊,有備而來啊,再定睛一看,他娘的,璇璣鎖,裝備還這麼好。

  璇璣鎖是班門所制,有兩個像手鐲一樣的手銬,而且每個手銬上都有五位密碼鎖,不把密碼輸對是打不開的,手銬中間連了一根淬火難斷的銀絲,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這個人只是在負手而行。不過這鎖太昂貴了,只有皇家族人犯罪,為了保護皇家顏面才用,像楚郁這種窮人是買不起的。

  看來湛臨風為了抓他簡直不擇手段啊,這麼貴的寶貝,不帶白不帶,到時候再想辦法解開,把鎖賣了,他還能撈一大筆。

  楚郁滿腦子入非非,只見湛臨風打開環把其中一個扣在楚郁手腕上,而另一個環卻扣在了自己手上。楚郁有些懵逼。

  霧草!他怔怔地盯著湛臨風手腕與自己手腕之間連的那根纖細的銀絲,這他娘的怎麼讓他伺機而逃啊!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