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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溫粥的暖愛時光(上下)》第17章
第16章(1)

  大年初四迎灶神。

  溫宜覺得這真是冥冥之中,上天給自己的暗示,叫她還是乖乖安心當個廚娘就好。

  她婉拒了陳定的接送提議,自己拎著大行李箱搭上新竹客運,上午十點整抵達了那棟氣派至極的豪華現代大樓。

  才踏上高高臺階,走到厚重巨大疑似防彈玻璃的大門前,一旁高大英氣的保全人員在看到她的刹那,就慇勤上前要協助拉她的行李。

  “溫小姐,定先生已經吩咐過了,請容我幫您把行李送上樓好嗎?”

  “謝謝。”她有一絲受寵若驚,卻也有些不安。

  ……那個大嘴巴,不是跟他說要低調,低調的嗎?

  溫宜暗暗腹誹,最終還是面帶平靜微笑,處變不驚地被保全“護送”到了第二十七樓的A室單位。

  大樓扣除公設外,實際樓面坪數一百五十幾坪,除了陳定居住的最高樓層外,其餘都是一層被劃分為A、B、C三個單位戶。

  只是溫宜不知道,二十七樓B室和C室住的是趙信和張揚,原來的A室住的則是陳定私人的維安隊長。

  但是大老闆定先生一聲令下,這三個高級主管通通被迫往下挪一層,住到二十六樓去。

  也是這棟大樓原本就是陳家的產業,所以對外售出時只賣出二十五樓以下的樓層戶,保留了最上端的三個樓層自用。

  當然有實力有背景能住進這棟大樓裡的住戶,都是非富即貴,還經過身家調查的。

  沒辦法,誰讓陳家就是有錢,夠有錢就能夠任性。

  而且大樓頂端住著陳、金兩家的唯一繼承人,哪個敢把陳定的人身安全當玩笑啊?

  溫宜被保全人員護送到A室門口,就看到高大俊美的陳定斜靠在門口,修長指尖夾著一張房卡。

  保安人員恭敬地喚了聲“定先生”,而後就十分識趣地溜了。

  “歡迎回家。”他朝她笑得好不性感蕩漾。

  大白天的就發騷……咳,是大白天的就亂噴濃烈蠱惑的雄性費洛蒙,這樣真的好嗎?

  ——幸虧大叔(姊姊)幾十歲的人了,不怕你。

  溫宜腦中忽然冒出了周星馳電影中達叔的某句經典臺詞,瞬間打亂了他強烈彌漫布下的男人味兒迷魂陣。

  噗!

  “定先生好。”她低下頭用拳頭抵住了嘴,吞回嗆笑,再抬起頭時已能目不斜視地溫和笑道:“我先進去放行李,待會出去買菜,您中午想吃什麼?”

  想吃你。

  不過陳定有預感這句話說出來,面前這個女人可能就會掉頭就走,只得努力按捺住激動喜悅傻笑了一整晚的雀躍感,極力維持沉穩淡定風度翩翩的紳士樣。

  “我陪你去買菜吧!”

  “不用——”

  孤男寡女相伴一起逛超市買菜什麼的,更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更何況網路上的風浪熱評還沒過去……雖然她不是明星,沒有爆點,但是陳定不同,他根本全身上下自帶千萬點擊率。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愛吃什麼?”他搶先道。

  “你什麼不愛吃?”她反問。

  陳定當場被打槍,有一刹那啞口無言。

  “定先生,你平常也會陪你的家事管理員去買清潔用具嗎?”她微笑問道。

  他頓時悻悻然,嘀咕道:“好呀,溫小宜,真有你的……”

  “早點習慣,早點病好。”她踮高腳拍了拍他的寬肩,明明比他小一點歲數,此刻卻有種大姊姊苦口婆心關愛小弟弟的感覺。“然後繼續去狂蜂浪蝶追美眉,你我都放心啊。”

  “你就是巴不得證明我是你口中那種生性風流狗改不了吃……那啥的男人對吧?”陳定橫眉豎目,儘管生氣,冷峻英挺的模樣還是格外勾人。

  如果溫宜再年輕個十歲,或是再老個十歲,說不定就會縱容自己欲火沖腦,不管不顧地拋開一切理智,先撲上去好好吃一頓肉香汁多味美的再說。

  男歡女愛天經地義,況且陳定的床上功夫肯定超級好,這寬肩窄腰翹臀人魚線修長腿,持久力和續航力與爆發力鐵定驚人,她做為享受的那個一定一點也不虧。

  可是,激情過後,那又怎樣呢?

  溫宜也是個女人,一個天生心思細膩渴望被愛的女人,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眷戀依賴上了一個男人的體溫和力量,她只會從一夕歡愛貪戀到第二夜、第十夜、第一百甚至一千一萬個夜晚……

  肌膚饑渴、溫暖依偎,誰捨得斬得斷拋得開?

  更何況身體契合之外的靈魂交纏,愛情烙印在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每一顆細胞裡……等到面臨離別,被迫抽身的那一天,那痛苦,當不亞於哪吒的剔肉還母剔骨還父吧?

  “你錯了。”她笑了笑,柔和的眼神裡有著悵然和自嘲。“就因為我知道我骨子裡是個很貪心的女人,我希望我的男人只對我一個人風流,所以我想證明的是——你並不是‘我的’那一個男人。”

  他瞪著她,強壯胸膛微微起伏,被堵憋得一口濁氣都吐不出來。

  陳定想昂然大聲地告訴她,她錯了,自己明明就是最適合的那一個“她的”男人……可是不知為何,他注視著她那雙乾淨澄澈坦然的眼神時,倒映出的卻是他自己的迷茫、忐忑和心虛與慌亂。

  破天荒的,陳定第一次——也是三個月契約的頭一天——落荒而逃了。

  溫宜靜靜目送著他有一絲不自然地借此轉身往樓上階梯爬去,直到轉彎處背影消失……

  她神情很寧靜,目光和煦而理解,心底深處卻湧現了一聲幽微酸澀的歎息。

  像是失望,失落,可又是這麼理所當然平心靜氣地“接受事實”。

  “說不定,還不用三個月吧。”她自言自語,眼眶有點莫名的灼熱發酸,笑容卻溫和悲憫。

  她恍恍惚惚想起了一段話——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對她來說,卻是——你的心還年輕,可我的心已經老了。

  如果是十年前,甚至是五年前的溫宜,還是個充滿青春蠻勁和無窮勇氣,深信只要用心、只要有愛,就能夠戰勝世間一切霜刀雨箭,守護住夫妻的幸福小家。

  現實告訴她,她錯得離譜,事實也教會她,這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什麼都會變。

  如果她是個真正的聰明人,就不會時至今日還傻乎乎地固守著這樣傳統過時卻根深蒂固的思想——

  相愛結縭,就是要一輩子的。

  她知道自己這一生恐怕是改不了了,所以避免再撞個頭破血流,她就安安分分地站在厚厚玻璃的這一方,只看著,羡慕著。

  儘管,她也很渴望……但,就這樣吧。

  人唯有自己強大起來,成為自己的羽翼,才能再談其他。

  ——可現在的溫宜,還沒有資格。

  瞧,她光是看著他僵硬轉身走開的背影就這麼心悶難受了,等哪天真的腦子發昏精神失常的答應了和他交往,最後還要被迫眼睜睜看著他眼中的溫暖與激情消退,拍拍屁股去采下一朵花……

  她搖了搖頭,收拾好複雜紊亂的心情,用房卡打開了接下來三個月自己要借住的房子。

  中午十二點,溫宜拎著一袋生鮮蔬菜魚肉站在二十八樓的大門口按門鈴。

  大門很快就開了,露面的是已然恢復正常若無其事的陳定,他自然而然地伸手接過她手中沉重的袋子,低頭對著她微微一笑。

  “進來吧,天氣冷,換鞋。”

  “謝謝。廚房在哪?”她在寬敞的玄關換上了一雙毛茸茸溫暖的粉紅色室內拖鞋,抬頭對他笑了笑。

  他領著她穿過無比寬闊充滿時尚品味和濃濃陽剛氣息的大客廳,來到了一個也,大得驚人的現代化廚房,系統櫥櫃和各種大小家電及一個長長的雪白色大理石面歐式中島。

  中島的另一端有兩張看起來就很高雅昂貴的高腳椅。

  她腦子不自覺自動帶入了江顏和他坐在高腳椅上依偎談笑用餐的景象……心一緊,本能甩了甩頭,揮去這莫名其妙的不適感。

  ——不關你的事!不關你的事!

  溫宜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淡定地先參觀了廚房各處,大略瞭解了之後,回到中島前對上默默凝視著自己的高大男人。

  “你這幾天吃得清淡還是油膩?”她關懷地問。

  陳定還是幽幽地盯著她,幾秒後才慢吞吞地道:“我想喝你做的粥。”

  “好。”她不斷提醒自己千萬不要被眼前可憐兮兮如受傷小男孩的“大野狼”哄騙出了母性的關愛本能,低頭從袋子裡一一拿出食材,“對了,熬粥還要一段時間,你先去忙你的吧,好了我再叫你。”

  “我想坐在這裡看。”他高大身軀巍然不動。

  ……這是你家,你說了算。

  溫宜暗自咬牙,又偷偷做了幾個深呼吸,穩住心緒,在他熾熱得仿佛要穿透自己理智與防備的目光下,開始淘米、洗米,將有著淡淡芋香的池上香米在砂鍋上細細熬煮起來。

  然後取出一條新鮮白肉魚,剖肉去骨,細細的剁成了魚茸。

  清朝袁枚的“隨園食單”中提到:“用白魚、青魚活者破半,砧板上,用刀刮下肉,留刺在板上,將肉斬化……”便能做成魚茸菜。

  魚茸可搓成球做魚丸,也可以鋪在其他菜肴上蒸煮烤炸,滋味格外鮮美。

  她考慮到這幾天過年,陳定家恐怕多半也是大魚大肉的,所以今天打算做頓清爽養胃的魚茸粥和三樣小菜,然後再幫他做個他會喜歡的飯後甜點。

  她沒有別的方法可以感謝與報答他,也只是拼盡全力讓他這三個月吃得舒心滿意了。

第16章(2)

  陳定目不轉睛地關注著她秀氣動人的舉手投足,竟連看她剁起魚肉來都分外著迷……連她纖纖十指靈巧地將魚茸包握在掌心裡,自虎口擠出可愛雪白小丸子來拋進一旁冰水的動作,都令他心口沸騰發熱不已,刹那間好想抓住那雙小手,送到嘴邊咬一口。

  意識到自己的異狀——變態——他猛然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迫不及待自褲袋裡掏出一張黑卡放在她面前。

  “這是什麼?”她有些驚訝。

  “黑卡。”他連忙對她笑了笑,全然沒發現自己這大型犬類的討好笑容有多傻氣,還努力表現出霸道狂狷的總裁款兒,低聲道:“我幫你辦了副卡,沒有額度限制,你愛怎麼刷就怎麼刷,飛機大炮想買都買得到。”

  ……她買飛機大炮幹什麼?而且確定買大炮不會被國安單位抓去“關切”嗎?

  況且黑卡雖然是卡片之王,尊貴神秘而無所不能刷,據說每位會員都有一名專屬的客戶關係經理為自己服務,並且標榜——只要在地球上合法的事,都會竭盡所能地滿足客戶。

  ——買武器大炮違法槍枝什麼的,真的不在這個範圍內吧?

  “我只是買買菜,殺雞也用不到屠龍刀啊!”她忍俊不住,嫣然一笑。“話說回來,那天晚上你一口氣就花了上千萬幫我做面子,我已經打定主意這三個月菜錢我包了,你什麼都不用再給我的。”

  “這不行!”他板起了英俊的臉龐,頗有不怒自威之態。“契約上寫得明明確確,食宿材料費和薪資都由我支付,難道你想不認帳?那好,既然乙方執意悔約,那甲方也——”

  “陳定,你講點道理吧?”她也愁了。“你那天白白花了千萬台幣——”

  “我有錢,我高興花。”他抬高迷人的下巴。

  “……”

  “好吧好吧,我退一步。”陳定蹙著濃眉,自褲袋裡掏出了皮夾,從密密麻麻的一堆卡裡面掏出了一張無限卡,遞給了她。“收下這個。”

  溫宜看著無限卡副卡,覺得頭有點痛,可是見他一臉固執堅定,猶豫了一下,只得婉轉地道:“其實,我通常是去菜市場買菜,所以真的不用帶信用卡。”

  “你真的很麻煩。”他咕噥,又低頭翻著自己的皮夾。

  她聞言哭笑不得……到底是誰比較麻煩啊?

  “我不接受第三次的拒絕。”他二話不說把一張XX銀行的卡拍到她面前,然後不由分說地抓過她的小手,在她柔軟的手掌心上劃指寫下了一組數字,面色雖然嚴肅,聲音卻無比輕柔。“這是這張卡的密碼,記牢了。”

  她手被他緊緊握著,掌心又被描劃得不住酥麻發癢,努力想抽回手卻不可得,只能面紅耳赤雙頰發燙地結巴道:“知、知知道了。”

  “想花用什麼儘管從裡頭領取出來,要是讓我知道你拿了卡卻不照做,我就——”他語帶威脅,眸光熾烈地落在她身子某個部位上。“把你按在我大腿上重重打一頓屁股!”

  “你——”她臉瞬間漲紅了。

  “你盡可試試。”他高高挑眉,笑得意味深長。

  溫宜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明明在“談判”,談著談著又歪到了十萬八千里了,眼見氣氛莫名變得隱晦朦朧而曖昧,她心一慌,趕緊用力抽回了手,“我、我的粥快焦了。”

  陳定也不好逼她太緊,可看著她清瘦小巧的身影背對著自己故作鎮定攪拌著粥,稍早前胸口那股鬱悶糾結壓抑憋屈的惡氣,刹那間發洩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重新勝券在握的心滿意足暢快感。

  兩個小時前莫名其妙又被她雲裡霧裡的繞進去了,害他不得不狼狽地逃回樓上,關起門來長長思考了一下人生。

  然而,現在看著她在他的家裡,他的地盤,他的眼前寧馨恬靜地煮著飯,他紛擾迷茫混亂焦躁的腦子和心,霎時間奇異地安然熨貼踏實了起來。

  心口很寧靜,又有著說不出的溫暖,好像終於找到失落已久的那塊拼圖,完美契合地卡在了最正確的位置上。

  他不知道這代表什麼,只覺得……很對。

  儘管午餐還沒有開始吃,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深深期待起晚餐,宵夜,甚至明天早餐了……

  陳定再也想像不出,他的廚房,他的私人領土,還會再有除卻她之外的女人出現的畫面。

  當天中午,魚茸粥和三碟子小菜——醬燜釀茄盒、蒸洋蔥金針菇牛肉卷、香蒜炒青江菜,甜點是材料簡單卻香味撲鼻,樸實動人的熱騰騰剛出鍋的馬拉糕。

  雞蛋、麵粉、牛奶、沙拉油和少許泡打粉,比例拿捏得恰到好處,攪拌後入大同電鍋或蒸籠裡蒸出來,帶著淡淡奶黃色蓬鬆可愛的圓呼呼馬拉糕,散發的是自然的雞蛋和麵粉香甜氣息,咬下去鬆軟綿甜中透著一丁點彈性,越吃越食指大動。

  溫宜坐在他面前慢慢喝著粥,看著他胃口大開,酣暢滿足地把粥菜吃了大半,卻也不忘幫自己夾菜,最後更是興高采烈地將大約六寸大小的馬拉糕一掃而光。

  嚇得她連忙翻找出普洱茶磚,敲下一小塊幫他沖了一壺解膩助消化的熱茶來。

  “你,慢點吃吧,”她忍不住勸道:“以後你想吃我隨時都可以做,不要撐壞腸胃了。”

  陳定喝了口茶,愜意舒服地長長吐了一口氣,眸光閃閃地瞅著她。“你這是在關心我的身體?”

  她一個語塞,別過頭去哼了聲。“我怕你吃壞肚子,要我賠償你。”

  “那如果我吃壞肚子,你賠是不賠?”他目光幽深地凝視著她,那個“賠”字不知怎地依稀像是“陪”……

  不過不管是哪個,都是危險得不堪踏及的地雷區。

  她霍地站了起來,收拾起碗筷。“我先去洗碗了。”

  眼見調戲成功,陳定一個大男人此刻樂得像個詭計得逞的小孩,壞壞得好不可愛。

  溫宜正滿手泡泡刷洗著碗盤,忽然身後高大男人也跟上來了,她背脊一僵,不自覺屏住呼吸,心臟怦咚怦咚鼓噪得厲害。

  後抱殺什麼的……她又在胡思亂想了,咳咳。

  “我來洗吧。”

  “不用了。”她突然專心地洗著手上這只碗,裡裡外外又外外裡裡再裡裡外外。

  “你煮飯,我洗碗,天經地義。”他高大身軀靠在她身邊的大理石餐台邊,側首低頭對著她笑。

  “你會幫你請來的家事人員擦地板嗎?”她只好又用老招,可沒想到這下子不靈了——

  “會啊。”他低沉輕笑,笑得她莫名耳根發燙。“如果我很喜歡那位‘家事人員’的話。”

  她頓時無言以對。

  “嗯?”他挑眉低問。

  濃烈的男人氣息密密籠罩著她,溫宜腦中警鐘大作,忍不住悄悄位移了兩三步,先拉開和他貼得太近的距離,仿佛這樣就能消除這個男人與生?來的強大迷魅誘惑力……

  “那好,給你洗。”她忽然打開水龍頭三兩下洗好手,在圍裙上擦擦就匆匆點頭跑掉了。

  陳定笑容卡住……什麼?喂?喂!

  他高深的撩妹手段才使出一半,妹子就跑了,這……還能不能按照劇本來了?

  而咚咚咚跑回樓下開門關門鎖門後的溫宜,氣喘吁吁神色異樣,蹲坐靠在門板上好半天,不知怎地捂住嘴巴“噗哇哈哈哈”地大笑了起來。

  他剛剛的樣子……傻透了。

  溫宜卻沒發現,自己此刻笑得眉宇飛揚神清氣爽喜悅翻飛,仿佛恢復了十七八歲時那樣暢然痛快、無憂無慮的時光和模樣。

  午後,陳定心不在焉地打著拳擊,矯健肌肉在每一個出拳收拳、抬腿踢擊的刹那,爆發出最陽剛狂野迷人的姿態與線條來。

  他小麥色胸肌上佈滿熱騰騰的汗珠,勾人地蜿蜒滑落至八塊肌下方,沒入松松的運動褲腰內……

  他現在全身上下都很硬,尤其某個部位更是硬得脹燙,喧騰叫囂。

  “呼……”他抱著沙袋,額頭緊緊抵著,汗流浹背力氣宣洩了大半,卻依然壓抑克制不住想要某個女人的沸騰渴望。

  那個此刻正住在他樓下,那個溫柔卻堅韌、好脾氣卻超難搞的女人。

  他想起了那天那個晚上,僅僅只是她落在自己手背肌膚上的那一個輕吻,他就輾轉翻騰了半夜,還做了個自他十八歲以來就再沒做過的激烈纏綿火熱狂猛的春夢……隔天早上,對著冰冷滑膩濕了一大片的褲子,他臉都黑了。

  他陳定何時這麼禁欲又委屈過自己?

  自從認識她以來,他已經整整八個月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的一根手指頭,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年輕剛猛體力旺盛的大男人,憋了八個月沒有紆解,這像話嗎?

  這期間他也不是沒有想過,勾勾手指頭隨意招來個身材窈窕嗆辣冶豔的女人來消火。

  他也曾經和好友兄弟去會館歡場上喝酒聊笑玩一玩,可是當每個好友兄弟身邊各別摟著一個或嬌豔或清麗,甚至清雅脫俗的女人時,他對上嫵媚笑迎上自己的美女,眼底依然有著屬於男人雄性本能的欲望與火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眼前總會浮現一個清秀淺淡如桂子,又隱約透著點小蕃薯蜜甜氣息,身上有著家常嫺靜飯菜香的女人。

  那個會做好吃棗泥山藥糕和暖暖粥品的溫宜。

  然後,他突然就對身邊彌漫著濃厚香水味的美女,水蛇般的勾魂豐胸柳腰翹臀女性嬌軀,意興闌珊起來。

  ——他懷疑自己真的病得不輕。

  “見鬼了。”他猛然摘下了拳擊手套扔在一旁,拿過毛巾擦拭了頭臉身上的汗水,赤腳站立在地墊上,取來掛在架上的套頭黑色毛衣穿好,褪下松垮的運動長褲,露出光裸精實充滿力與美的下半身……沉甸甸壯觀累累的男性……咳,還有修長雙腿,很快就被一條牛仔褲完美地包裹束縛了起來。

  陳定真是不明白,溫宜到底在顧慮矜持戒備什麼?

  他們都是單身,沒有任何婚姻的規範與包袱,他們盡可以無須顧慮地享受最熱烈美好的男女歡愛。

  “這種喜歡卻不能試吃,要吃就得買回家,還只能永遠吃一輩子……”他喃喃自語,“太折磨人,太不人性了。”

  他就想不明白了,結婚都還有離婚的,憑什麼他連當她男朋友的資格都被剝奪了?

  陳定心情煩躁鬱悶地走出運動室,在寒冷的大年初四黃昏時分險些打了個冷顫,忙穿過寬大露臺,回到了開著暖氣的室內。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Louis Moinet Meteoris,指向四點三十分……所以她也差不多該來煮晚餐了吧?

  陳定完全忘記自己兩點才吃完午餐,有些激動,有些難耐地在沙發上坐著又起來,忽然想起自己一身臭汗應該要先去沖個澡,可又覺得會不會自己一身男人味更能吸引得她心中小鹿亂撞?

  “算了,還是先去沖澡好了,女人不是都喜歡男人剛剛沐浴完,身上再噴兩滴麝香古龍水嗎?”他回想起趙信那個大嘴巴曾經神秘兮兮跟自己分享過的,言情小說中“霸道總裁的撩妹日常橋段”……摸了摸下巴。

  可是他沒有純麝香味的古龍水,慣常用的是Clive Christian No.1,標榜東方香木質調的氣息……

  等等,他想想啊,依稀記得匆匆瞥過的內容物含量介紹中,前、中、基調拉裡拉雜青檸、鳶尾、雪松一大堆裡,好像也有個麝香……嗯,好,就繼續用Clive Christian No.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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