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父愛

雪停了，睡不著的他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沒想到他們還能相遇，彷彿是夢啊……

「兒子。」殷媽媽輕輕敲敲門，進去坐到他的旁邊。

「媽，你會怪我嗎？」殷若澈躺在媽媽的腿上，好多年，他都沒和媽媽撒過嬌了。

「笨兒子啊，你受了那麼多苦為什麼不跟媽說？」撫摩著兒子的頭髮，殷媽媽心疼的說。

「我不在乎受苦，但是，沒想到的是，接受了一切的苦難的結局居然是把我們分開，媽，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上來的痛苦的多。媽，你能理解嗎？失去一次的我害怕再去失去第二次，不管用什麼方式，我都想把這愛牢牢抓緊，再也不放開。」

「你不會後悔嗎？畢竟你們才交往了一年，你們現在的決定是一輩子的事，你們的愛和其他人不同，注定要比別人多受煎熬。如果有一天你們其中一個人受不了了，那另一個人該如何是好呢？」殷媽媽顧慮的說。其實，在今天下午，當殷若澈坦白一切後她便決定，支持兒子的一切選擇，因為，為娘的只有兒啊……

「媽，我們是用生命愛著彼此。沒有如果，只有一定，我們一定再也不放開對方的手，除非，已經不能呼吸了。媽，如果他死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這麼多年，支撐我的就是那渺小的信念，期望有一天再能與他邂逅，哪怕只是看上一眼。還有，我不能讓他的苦白受……」

「媽，如果，一定要分開你和爸爸，你會痛嗎？」

……

「你又哭了？」殷爸爸皺著眉頭看眼睛已經腫的老高的老婆。

「老公……」眨眨眼睛，眼淚又掉了下來，她鑽進被子，抓著她的男人的衣服，也不管自己的臉髒不髒用力的蹭著。「笨兒子他好可憐……」

「小顏啊，我不能接受。」殷爸爸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老婆最疼兒子了，但是他真的接受不了。

「老公，我們只有那一個兒子，我不想在看他那不會哭不會笑的樣子了。這三年來，他像個活死人，我的心也跟著難受。我不要再那樣啦！不管他選的人是誰，他高興就好，他對我兒子好就好，我什麼都不在乎，什麼都不要！」錘打著男人的胸口，她第一次覺得他固執的討厭。

「小顏，你也體諒一下我的感受，若澈是我們的兒子，我和你一樣愛他。但同樣是男人，我忍受不了我兒子被另一個男人……」殷爸爸的臉轉過去，他不知道男人之間是怎麼回事，但是隱約的他也有點感覺。「小顏，我也想像你一樣全力支持他，可是，我畢竟是他的父親……」

……

殷家父子的冷戰在繼續，也算不上是冷戰，只不過是殷爸爸對殷若澈的一切都採取無視的態度。

駱以沫一直沒來找他，他在等他的好消息。可爸爸又一直這樣，本來飯量就小的殷若澈吃的一天比一天少。

當媽媽的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可，這兩個都是她最愛的男人，她誰都強迫不了，不能讓他們之中的誰妥協。

轉眼，新年又要到了。

殷若澈無心的嘆息越來越長，也不知道駱以沫怎麼樣了，望著外面成片成片的梅花，他的心裡像總有抓不到的癢，難過的要死。

三天後，就是新年。沒了往年的熱鬧，殷家死氣沉沉的為新年做準備。

「受不了了！」終於，再也忍耐不住的殷媽媽大吼一聲，顧不得什麼形象的抓起她老公的領子咬牙切齒的說：「我不管你怎麼想的，我再也看不下去兒子那可憐的樣子，你看看他瘦的！我告訴你姓殷的，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反正你就得同意！不然，不然……」

老婆的突然發飆把殷爸爸著實嚇了一跳，小心的安慰說：「老、老婆，你冷靜點……」

「我冷靜不了了！姓殷的我告訴你！兒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就跟你離婚！離婚！對！你不同意我們就離婚！現在就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