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血濃於水

殷爸爸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眉頭緊蹙，一言不發。殷媽媽乖乖的走過去坐在他的旁邊，一臉緊張的看著跟在後面的兩個人。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在所有人都坐好後，殷爸爸威嚴的聲音響起了。

沉默片刻，殷若澈鼓足勇氣說：「爸，媽，我是同性戀。」

連駱以沫都沒想到他會這麼直接的回答，就在詫異之際，殷爸爸突然站起來拉起殷若澈的領子上去就是一巴掌。

「孩子他爸！」這是殷若澈張這麼大第一次挨打。

在殷爸爸第二次抬手的時候，駱以沫一把拉過殷若澈護在懷裡，殷爸爸的手在空氣中劃了個弧度。

「放開！」看著兒子和個男人抱在一起的樣子，殷爸爸氣的發抖。

屋子裡，立刻充滿了火藥味。

殷若澈毫不畏懼的挺起胸膛，他們已經經歷過一次分別，他不想在去體會第二次。「爸，不管你同意與否，我都要和以沫在一起。」

兒子的堅定讓殷爸爸的怒火一發不可收拾，打又打不到，殷爸爸氣的發抖的手指指著門口，惱怒的說：「如果你一定要和他在一起，那就當我沒生過你這個兒子，你給我滾！我們殷家絕對不會允許這麼丟臉的事情發生！」

沒想到他爸爸會說的這麼絕情，殷若澈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慢慢的說：「如果，爸爸一定要這麼做的話，那，原諒兒子的不孝。」

說完，他拉起駱以沫就要走。

「不許走！」殷媽媽撲過去，哭著拉住兒子的胳膊。「兒子，你別走，和你爸爸好好談談，媽求你了，別走！」

「媽……」喊了一聲，殷若澈定在原地，為什麼一定要選擇，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矛盾呢？

「澈，和你爸爸好好談談吧。」殷家被他搞的烏煙瘴氣，駱以沫愧疚的說。「我現在與駱家沒有絲毫關係，我也不承認駱繹是我父親。但是，澈你不同，你有個完整的家，我希望我們在一起會得到家長的祝福。我不希望讓你和我一樣，一輩子活在內疚中。」

「以沫？」

「我不走，我就在這個鎮上的旅館住下。」駱以沫安撫的拍拍他的頭，鬆開了和他牽在一起的手。「我等你，等你得到了家人的諒解。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澈，當做為了我。」

「嗯。」殷若澈點點頭，把哭泣的媽媽攬在懷裡。「你等我。」

「對不起，伯父伯母，打擾了。日後，以沫會登門道歉。」駱以沫對著他們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離開了殷家。

屋子裡，只有殷媽媽的哭泣聲音還在迴響。

殷若澈把媽媽扶到沙發上，雙手握在一起放在腿上，像是自言自語般的娓娓講述著他和他的故事……

……

「我不知道以沫是怎樣才能從駱家的控制下跑出來的，也不知道他怎樣對他的妻子做的交代。

或者同性之間的愛會被你們所鄙夷，但是，已經愛了，放出去的心也收不回來了。只不過選擇的對像不是女人罷了，就一定要遭到那麼多的反對，那麼多的唾棄。

爸媽，在和以沫分手後，我也想做個孝順的兒子，不再想他，可是，造化弄人啊……

爸，媽，兒子受了那麼多苦都沒在乎過，兒子真的只想和他在一起，你們是我的親生父母，我們血脈相連，難道，你們真的忍心看我們繼續這樣受著折磨嗎？

雖然，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們來說太殘忍了，但是，兒子還是要自私的懇求你們的原諒。」

跳過駱以沫的強暴，殷若澈從頭到尾，包括駱繹對他做的那些事情，他交代的一清二楚。

殷若澈從沙發上直接跪到地上：「媽，對不起，我無法去抱女人，不能讓你抱到孫子了。爸，雖然無濟於事，但是我還是要說：對不起，千萬個對不起。」

殷媽媽紅著眼睛聽兒子講完了他的故事，三年來兒子的反常她終於找到了原因，她知道，如果硬是不讓他們在一起的話，兒子還會過那種醉生夢死的生活。雖然，他選擇的人是男人，但，只要他快樂就好，她別無他求。

母親，永遠都是母親，永遠都是把子女放在第一位，寵溺，包容。從古至今，母愛，永遠都是最偉大的。

殷爸爸繃著臉聽完後，無視跪在地上的兒子，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