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冗長的飛行路程終於快要結束,燕玨清了清嗓子起身向洗手間走去,臨近門口,正准備關門,一個身影擠開門縫鑽了進來,動作之快,讓燕玨無暇反應。
“穆少,如果您急的話,可以先用。”燕玨神情微怒,聲音極冷。
穆晟辰單手撐門,不羈的笑:“我不急,我只是希望有更多和你獨處的時間。據科學表明,一同上廁所可以拉近兩個人的關系,所以我不想錯過這個大好機會。”
這麼油膩膩又不靠譜的話,燕玨一個字都不想聽。他心生厭煩,皺起眉:“穆少增進感情的方式有夠特別,可我並不喜歡,請便吧。”
說完,燕玨手握住門鎖就要離去,穆晟辰自然不會這麼輕易放棄。風馳電掣間,穆晟辰拽住燕玨的手腕,伴隨著一聲“匡啷”地響音將人壓在房門上。
兩人身高相仿,在狹窄的洗手間內,胸膛不可避免的相抵。
陌生男人的靠近讓燕玨極其煩躁,他心頭早就不悅,此刻更是把所有的教養拋在腦後,冷言道:“滾開。”
穆晟辰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再次故意貼近:“燕少竟然這麼凶,怎麼辦,我好想對你更感興趣了。”
燕玨冷冰冰地看著對面那張玩世不恭的臉:“可我對你完全不感興趣。”
“興趣可以慢慢培養……”穆晟辰的臉皮前所未有的厚,不知為何,燕玨越是冷心冷面他就越像去逗弄去撩撥,仿佛這是件多麼有趣的事。他不怕死的側了側臉,主動靠近。
燕玨絕非是逆來順受的人,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除了面對鍾寒沒什麼利爪外,對其他人的容忍度幾乎為零。他看著穆晟辰情聖狀閉上了眼臉部逐漸貼過來,倏地嗤鼻冷笑。電光火石間,一記重拳狠狠的落在穆晟辰毫無防備的腹部。
“唔!”
疼痛像煙花炸開般,令穆晟辰無心再做什麼出格的動作,痛苦地捂著肚子,慢慢下滑,形象全無的跪坐在地上。
燕玨居高臨下的看著人,冷眼諷刺:“穆少想挨操也要看我有沒有這個心情,況且我對硬邦邦的男人舉不起來。”
修理完不規矩的人後,燕玨神清氣爽,哼著曲兒,洗了洗手,無情地將穆晟辰留在洗手間裡,一個人優雅的走開。
一頓肉體教育或多或少還是有點作用,直到飛機落地前,穆晟辰都沒再撩燕玨。燕玨拎著包戴上墨鏡瀟灑的下了飛機,在他身後的幾步距離外,穆晟辰捂著肚子,若有所思的盯著燕玨的背影。
最後,燕玨到底還是沒有加穆晟辰的好友,坐著車直奔公寓。
公寓在市中心,不算大,是他和杜鳴毅買下來的。現在杜鳴毅不在,他自己一個人住多少還有點不習慣。
燕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給自己下碗面條,盤著腿坐在桌前,一邊吃一邊給沈川打電話。
對面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沈川,是我。”
“燕少?”
沈川的呼吸有些重,聲音也不似平時那般穩。不過燕玨沒多想,吸著面條說:“我已經下了飛機了,至少一個月回國,跟你說一聲。”
“好的,我會轉達給寒爺的。”
被人直截了當地看透了目的,燕玨尷尬的輕咳。心虛地說:“不用告訴他,我就是跟你說一聲。”
“好的,聽燕少的,不用轉達給寒爺。”
這回口是心非又被人誤以為真,燕玨連忙改口:“不!你還是告訴他吧……”
“好的。”
現在的沈川其實並無心接聽電話,他小腹一緊,克制地握緊手機。
鈴聲響起之前,他和他的哥哥夏炎修在激烈地滾床單,兩人的私處緊緊相連,恥毛一片潮濕。夏炎修太會勾人,夾著他淫叫連連,放蕩的讓他完全抑制不住。但電話又不能不接,沈川用眼神多次示意夏炎修消停點,可對方反倒更騷,坐在他懷裡不停的動著腰,用胸前紅紅的奶頭蹭他的臉。
“老實點。”沈川用唇語做著無聲的警告。
夏炎修妖孽的一笑,兩條胳膊軟軟的環住沈川的脖子,用柔軟溫熱的唇叼著沈川的耳朵,勾人的呢喃:“川哥哥,操我……”
血液直沖腦門,沈川猛地用力將人翻倒在床,推著夏炎修的臉壓在床上,扛起一條長腿,大開大合的操,操得汁水噗嗤噗嗤的往外冒。
“啊!小川……操我,用力操!好爽!要飛了啊!”
燕玨戳著面條醞釀半天才決定問問鍾寒的情況,這剛要開口就被電話裡放浪高昂的叫聲震懾住了,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川顯然沒想到夏炎修這麼不經操,一動就出聲,他癱著臉道歉:“燕少,不好意思。”
燕玨對著空氣擺手:“啊……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在……我以為這個時間……”
下一秒手機便被夏炎修一把奪過去,聲音又沙啞又騷氣還帶著幾分的不滿意:“小燕子,你那邊是白天,祖國這邊可是晚上,是操操操的時候!你自己不幸福也不能打擾別人幸福啊!”
“對不起,可是……”
“嘀——您撥打的號碼永遠是空號!”
欲火焚身的夏炎修沒再廢話,留下一句話便直接掛了電話,粘著沈川繼續歡愛。
電話變成了忙音,燕玨紅著耳朵把手機扔到一旁。
面條是吃不下去,他憤憤的想。為什麼總是那麼巧,三番五次的讓他撞上沈川和夏炎修的激情現場,上次在射擊場,這次是電話裡,不知道下次會在哪裡。
燕玨打了一個激靈,搓了搓胳膊,端著碗去廚房清洗。他正准備打開水龍頭洗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燕玨擦了擦手,疾步走回客廳,接起電話。
“喂你好?”
那邊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音,陌生的號碼令他捉摸不清,但心裡卻莫名的悸動。喉結緊張的上下動了動,燕玨輕輕的張口:“鍾寒?”
“……寶寶。”
男人的聲音低低的,仿佛帶著電流通過手機傳進他的耳蝸裡,擾得他心跳加速。燕玨定了定神,言不由衷地說:“還給我打電話干什麼?”
“我想你。”
僅僅是三個字就把燕玨打回原形,之前所有建設出的防線瞬間潰不成軍,那些委屈仿佛被這句話打散,心軟得不成樣子。他對鍾寒還是有氣的,並且他應該要生氣的,氣他什麼事都不說清楚,總是讓人胡思亂想。
“不許你想我!”
說完燕玨就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明明想好了那麼多狠話,到嘴邊就剩這麼弱智的一句,怎麼聽都不像吵架,反而更像撒嬌。燕玨氣得直拍腦門。
鍾寒低聲地笑了,笑聲又溫柔又有魅力:“好,我不想你。”
“那你想誰!”冷颼颼的話脫口而出,醋意無形的散發出來。
“我想鍾家主母。”
燕玨耳尖通紅,即使沒有面對面交流,他依然感受到了男人馥郁的荷爾蒙,就像是一個發射器,無時無地不再誘惑他。他躺在沙發上,眼睛亮亮的看著白牆,嘴角不知不覺的彎起,然後故意曲解鍾寒的意思,道:“哦,原來你在想楚小姐。”
鍾寒無奈的笑:“鍾家的主母從來都不姓楚。”
燕玨:“那他姓什麼?”
鍾寒握著手機逗他,眼底盡是溫柔:“我也說不准,他到底應該姓燕還是應該姓鍾?”
“誰要姓鍾!”
燕玨不打自招,語氣都是滿滿的低齡化,要是旁人聽到定會起一身雞皮疙瘩,暗罵腦殘。但聽在鍾寒耳裡又變成另一種感覺,好似羽毛搔在心尖上,癢癢的,軟軟的。
“嫁給我後當然要姓鍾,鍾玨也挺好聽的。”
“誰要嫁給你!”燕玨已經被撩的不會其他句式了,跟個智障似的伸著腿在空中興奮得來回蹬,接著嘴硬地道:“我說過,想我回去特別難。”
鍾寒點頭:“我知道,我也說過,只要燕少到時肯回來,干什麼我都心甘情願……”
“切!”燕玨嘴上嗤鼻,心裡卻甜成了傻逼,在沙發上滾了好幾圈。
之後兩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話,反正氣氛不變從頭到尾你儂我儂的。坐了一晚上的飛機,燕玨確實有些累,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纏人精穆晟辰,就更累了,聊著聊著眼睛漸漸地閉上,話也成了呢喃。
鍾寒貼心的繼續說,音調又低又好聽,直到燕玨睡得打起了輕輕的鼾聲,才停下來,在掛斷電話前,吻了吻手機屏幕,溫柔的低吟:“晚安,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