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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人》第11章
第十一章

 燕玨以為鍾寒是老大,沒想到老大上面還有老大。

 鍾寒的老大姓梁,排行第七,所以道上人叫他梁七,鍾寒叫他七叔。

 梁七六十大壽,鍾寒自然要鄭重選好賀禮登門。燕玨現在是鍾寒的養子,必然也要跟著去。

 這是燕玨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服飾上鍾寒沒有馬虎,專門找了設計師定制了一套略帶歐式宮廷細節的西服,穿在燕玨身上,襯得他更加面如冠玉。

 鍾寒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燕玨的後腰:“走吧。”

 宴會的地點在山上的私人別墅。車進入主道便有層層的關口,安檢系統做得非常完善,就是到主會場有些費時。

 生日宴規模很大。來的人均盛裝出席,身價顯赫。

 入場前鍾寒特意安慰燕玨,告訴他不要緊張。燕玨呼出一口氣,昂首挺胸地站在鍾寒身後推著輪椅,旁邊還有笑盈盈的夏炎修和面無表情的沈川。

 “哈哈哈小寒來了!”梁七穿著唐裝,笑容滿面精神矍鑠,頭發用發膠打理得整整齊齊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和藹的老人,完全不會讓人覺得與“黑”字扯上關系。

 鍾寒笑得真誠:“七叔,生日快樂。”

 話音剛落,沈川躬著身子送上賀禮。

 下人接下後,梁七笑呵呵地說:“小寒破費了。”

 鍾寒謙遜地道:“應該的。”

 “小寒就是比梁揚懂事。”說著,梁七佯怒,沖著自己身旁的年輕人說:“梁揚!見到你寒哥怎麼不打招呼!”

 這時燕玨才把目光投向對面的男子。

 梁揚歲數不大,二十出頭。個子高高的,面色是那種不健康的白,吊梢眼,看起來絕非是善人。他是梁七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孩子。梁七許是殺生太多,年輕時不育。在梁揚沒出生前,梁七一直把鍾寒當做自己的兒子,明裡暗裡都有培養鍾寒當繼承人的意思。可造化弄人,梁七老來得子。許久前一夜風流的妓女借了高利貸,生活不下去了,領著半大的孩子來投奔梁七。梁七起初不信,做了親自鑒定才確認,給了妓女大筆錢,買下了兒子,這才有了現在的梁揚。親兒子的出現立刻威脅到干兒子的位置,局勢開始出現變化。所以,在梁揚眼裡,鍾寒是他最大的威脅。

 梁揚上前一步,咧著嘴要笑不笑的樣:“爸爸說得是,寒哥一直都是我學習的楷模。寒哥,外面天氣有點涼,你這身子骨不好,來喝口熱茶暖暖身。”說著從侍者的餐盤上端起一杯茶水,表現蹩腳的演技,手一歪,嘩啦啦地灑在鍾寒的大腿上。

 “呀!”梁揚假惺惺地驚呼:“寒哥,你沒事吧?”

 燕玨先一步反應過來,掏出手帕蹲下來擦拭。

 梁七厲聲道:“梁揚!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是是是。是我的錯,是我太不小心了。”梁揚點頭如搗蒜,對著鍾寒說:“還好是寒哥,燙了應該也沒什麼感覺,這要是換一個腿腳好的人,那我罪過可就大了。寒哥,您說是吧?”

 話中帶刺,燕玨擦拭地手停頓了一下。

 鍾寒卻一笑置之,波瀾不驚地說:“梁揚說得是,我皮糙肉厚,再加上一雙廢腿,沒那麼矯情。”

 梁七早就知道梁揚處處針對鍾寒,可自己的親兒子又捨不得多說。他歎了一口氣:“小寒,跟七叔去屋裡換一條褲子去吧,濕乎乎的,鐵定是不舒服。”

 鍾寒沒有推托,笑答:“好。”

 鍾寒跟著梁七走了,但梁揚卻沒走。他眼神在燕玨身上打轉,輕佻地問:“這位美人是誰啊?”

 燕玨沒理會,沈川幫忙替答:“梁少,這位是寒爺故人之子,來鍾家寄住幾日。”

 “故人之子?哦——”

 梁揚尾音拖得很長,眼神陰森森的。他呵呵一笑,轉身離開。

 夏炎修終於憋不住了,咒罵一聲:“早晚撕拉這個雜碎的嘴!”

 沈川推推眼鏡:“人多嘴雜,說話小心。”

 夏炎修表情秒變,甜蜜蜜地去拉沈川的胳膊,笑說:“好,小川說的哥哥都聽。”

 沈川淡定的甩開胳膊,對著燕玨說:“燕少,寒爺可能要等一會兒才回來,您有什麼想吃的東西嗎?我幫您去取。”

 燕玨搖搖頭,有些擔心地問:“寒爺沒事吧,你們不用跟著嗎?”

 “沒事,七叔對寒爺很好。”

 “那就好。”燕玨默默地把手帕放回兜裡。

 夏炎修不放過撩沈川的每一個機會,沒骨頭似的靠在沈川身上:“小川,你想吃什麼?哥哥幫你拿,好不好?”

 沈川閃躲開,整理了一下衣襟:“你離我遠一些。”

 夏炎修又靠過去,沈川再躲開。靠過去躲開,靠過去躲開,鍥而不捨,反反復復。

 燕玨感覺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有些奇怪。你要是問他哪裡奇怪,他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就是待時間長了十分不自在。燕玨他不想自討沒趣,靠在一邊,一個人靜靜地待著。

 鍾寒沒有回來,燕玨在會場有些無聊,他看著不遠處還在黏黏糊糊的兄弟,抿起嘴,轉身出去透透氣。

 別墅的後院有一小片花田,晚風拂過,葉子間相互摩擦發出沙沙的響聲。燕玨駐足,靜下心欣賞。

 “美人兒,好巧啊。”

 陌生聲音響起,燕玨機警地回頭,梁揚陰魂不散的站在斜後方,咧著嘴笑。

 燕玨沒打算和這種人多接觸,但也客客氣氣地說:“沒想到梁少在此休息,實在不好意思,我不叨擾了。”

 “別急著走啊!”梁揚一把抓住燕玨的手腕,陰險的笑:“來陪我玩會兒?”

 燕玨聽出對方話中的言外之意,冷言道:“梁少自重。”

 “哈哈哈,能陪鍾寒玩兒不能陪我玩兒?”

 梁揚雖是這麼說,但其實也沒真看上燕玨,他有個毛病,但凡鍾寒的東西都想搶過來,至於搶過來後做什麼,那就全憑心情了。梁揚舔舔牙:“美人兒,鍾寒能給你的我一樣能,只多不少。怎麼樣?要不要跟我試試啊?”

 燕玨不客氣地甩開梁揚的手:“梁少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行告辭。”

 梁揚就喜歡性子烈的,有征服感。他上前按住燕玨的肩膀,歪著嘴笑:“矜持個什麼勁兒,鍾寒就是個殘廢,哪裡都比不過我的,論床上功夫……”

 話沒有說完,燕玨的忍耐就到了極限,在聽到梁揚罵鍾寒殘廢的時候便揮起了拳頭,重重的砸在對方的臉上。

 “呸!”梁揚吐了口血水,面色陰沉:“別雞巴給臉不要臉。”

 燕玨晃晃手腕,淡淡地開口:“說雞不說巴,文明你我他。”

 梁揚揚起眉毛,眼角吊得更高了:“老子非要說雞便說巴,文明去他媽。”接著直面撲過來。

 燕玨的身手也就夠治治燕恆的,對上梁揚就明顯吃力了,很快被對方打倒在地。梁揚腳勁兒大,打起人來也是不留情,一腳揣在燕玨的肚子上,燕玨立刻疼得蜷縮起來。

 梁揚不解氣,一腳接著一腳的踹:“媽的!讓你給老子裝!操!”

 燕玨疼死也不吭聲,血水順著嘴角往下流。

 當鍾寒在花園找到燕玨的時候,燕玨已經被打得沒了意識,梁揚卻依然拳打腳踢罵罵咧咧。

 “夠了!”鍾寒大喝一聲。

 沈川和夏炎修立刻上前死死地按住梁揚,讓他遠離燕玨。

 “滾開。”梁揚惡狠狠地甩開兩側的禁錮,吊兒郎當地晃晃頭:“寒哥,你的人不太聽話,我幫你教育教育。”

 梁揚深知鍾寒不敢當著梁七的面動他,也就有恃無恐了。

 鍾寒眼神陰森恐怖,雙手緊緊攥拳,指節發出咯登咯登聲,在冷清的後花園中顯得格外清晰。

 梁揚滿不在乎的活動著肩膀,從鍾寒身邊走過。

 “等等。”

 鍾寒叫住梁揚,背對著他,一字一頓:“梁揚,我謝謝你。”

 梁揚像是沒聽出話中的冷意,搖搖手說了句“不用謝”,施施然的走遠了。

 燕玨渾身是傷,昏死在草地上。

 沈川彎下身:“寒爺,是我失職。”

 夏炎修緊接著彎腰:“寒爺,我也有錯。”

 “行了。”

 鍾寒拼命壓制心中翻湧的怒意,盯著昏倒在地的燕玨:“去醫院。”

 燕玨太疼了,他皺著眉,斷斷續續的倒吸涼氣。

 鍾寒很想抱他,卻因為場合不宜只好放棄。好在沈川很穩,沒太大的顛簸,等夏炎修將車開過來的時,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到後排。

 “輕一點,再輕一點。”

 看著燕玨的傷,鍾寒揪心的疼。這是他第二次體會到這麼強烈的心痛,上一次還是因為弟弟的離去。

 鍾寒慢慢的把人抱在懷裡,小心地撥動著燕玨額前潮濕的碎發,似哄嬰兒般輕柔:“燕玨,乖,很快就不疼了,不疼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燕玨往鍾寒懷裡蹭了蹭,不再隱忍,從喉嚨裡發出小動物般嗚嗚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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