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近一個月後,余安明打電話回家,說他期末考試都順利通過了。余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余安明說:「我們之後有個假期實踐活動,我選了南方的,大概要去兩個禮拜吧。」
「行,那注意安全吧,我再給你打點錢,別老捨不得花。」
「我卡裡還有錢呢,爸。」
余山沒再多說,兩人又聊了兩句就掛了電話。
余安明去了兩個禮拜,之後還是沒回家。余山的電話打過來,他瞬間接起。
「爸。」
「回來了嗎?」
「回來了,我在學校呢。對了吧,我們下學期開始有交換生,去澳洲,我申請通過了。」
「去多久?」
「一年半。」
「什麼時候走?」
「我打算先去那邊熟悉一下環境,簽證下來就走,大概還有一個多月吧。」
「那什麼時候回家?」
「我在跟導師做一個項目,學校提供了假期開的宿舍,我住這邊比較方便。」
「你是打算永輩子都不回來了是吧?」余山的語氣中可以明顯地聽出不悅。
「不是,爸……」余安明連忙解釋:「最近挺忙的。抽時間我會回家看看的。」
「你忙你的,不用回來了。」說罷余山就掛了電話。
余安明攥著電話,開始咬手指,待到指甲麻木了才鬆開。突然手機一震,余安明忙點開屏幕,見到是個銀行卡的轉賬提示。余山往他的賬戶上打了一大筆錢。余安明猶豫再三,還是將電話撥了回去,但是余山沒接。
他逃了足夠久了,但無論如何也需要回家一趟,收拾行李和拿上一些必要的文件。他回家之前特意給張叔打了個電話,問他爸最近有沒有去單位,今天去了沒有。
張叔說:「小余啊,你爸跟單位呢,找他有事嗎?」
「沒事張叔,您別跟我爸說我給您打電話問他。」
「哦,好。」張叔掛了電話,扭頭問余山:「你兒子電話怎麼打到我這兒來了?你倆最近是不是鬧彆扭了?」
「他說什麼?」
「他問你在不在單位。」張叔如實交代。
余山撂下手中的東西,起身說:「我走了。」
余安明終於回到了家,發覺家中很亂,空氣也有些渾濁。他打開所有的窗戶通風,順便開始收拾了起來。
廚房和客廳收拾乾淨了,余安明進到余山的臥室,見他的髒衣服扔得到處都是,亂得不像有女人住在這裡。余安明一件件撿起衣服拿去洗,撿到條內褲,拿起來聞了聞,而後揣到自己兜裡。
接著余安明去查看床單被罩需不需要換,掀開被子,一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緩緩侵蝕了他。
總歸是要換洗的,這是最後一次了,讓這荒誕的感情也結束於此吧。
余安明脫光了衣服放到床頭,趴到床上,拿余山扔在床上的睡衣到面前,摟抱著,重重地嗅著。
他頂著胯在床單上蹭,舔濕了一隻手,探到自己身後,手指插進去,撐開肛門,插入,抽出,插入。
「唔……爸……爸爸!操、操……操我,操死我,爸爸……啊爸爸!」余安明的叫聲變得尖細,摻雜著哭腔。
余山回到家就看到這一幕,他的兒子一絲不掛地撅著屁股趴在他的床上,抱著他的衣服,用手指插自己屁股。就連他走上前,沉浸在自瀆中的余安明也沒有發覺,直至余山一巴掌打在余安明的屁股上。
「我還以為你最近終於回歸正途,長進了呢。」
「爸!」余安明嚇得跳了起來,抽出手,蜷縮著向後躲。
「對不起爸,對不起,我不是……我就是……對不起,對不起……」余安明不斷地重複著他的道歉,仰頭望著他的父親。突然察覺到自己的赤裸一般,抱起被子將自己裹住,從床上跳下來,光著腳就要往外跑。
余山一把抓住了他。
隔著一層厚被子,余山都能感覺到懷裡的孩子在瑟瑟發抖。他歎了口氣,說:「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兒子。」
鬆開手,余安明往前一個踉蹌,撲倒在地上,棉被也隨之散開。
余山將他從中撈出來,將赤裸的兒子緊緊禁錮在懷裡。余安明發瘋一般想逃,他覺得什麼都完了。然而余山就是不放開他。
他將他轉過來,鑲進自己身體裡一般摟緊他,抓著他腦後的頭髮,將繃著勁兒的余安明按向自己,吻他的嘴,啃咬他的舌頭和嘴唇。
余安明只覺天旋地轉,耳邊的轟隆聲越來越大,好似一架戰鬥機向他飛速駛來。
余山吻了吻他,然後放開他,余安明已經安靜下來,軟得像條泥鰍。
余山說:「不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