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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電下的屍骨》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我住進長老會醫院三天后身體開始逐漸好轉,這才了解到納斯卡比賽的戰況。馬克·馬丁已經以20比1的賠率贏得可口可樂600英里賽事的冠軍。山迪·斯圖帕克位列第19名。

  由於暴雨及可能來襲的龍捲風,全國系列賽提前到週五晚進行。喬伊·弗蘭克於次日衝過終點線時位列第27名。

  太陽終於升起。

  凱蒂每天都到我的床前看我。拉拉比也順便來看過我。還有查理·亨特。還有彼得,沒有薩默。

  呣。

  手指陣陣刺痛,不是因為昆蟲的叮咬。博根用涂上一層相思豆毒素的鏢刺到了我手上。就在他拿吹矢槍對準我脖子的當兒我手機響了。可能是我手的動作,或者是手機鈴聲,抑或是我的夾克衫袖口,使他沒能準確命中目標。

  因果報應?命運的安排?走了狗屎運?管他呢,這等好事我隨時歡迎。

  此事頗有諷刺意味。打電話的是薩默。她婚禮癲狂症的又一次猝然發作救了我一命。

  滲入皮膚的微量相思豆毒素使我產生了嘔吐、發燒、頭疼和頭暈等癥狀,但我還是活了下來。

  加利莫爾也中了毒。他的傷情預後是:仍需繼續住院治療,康復後不會出現併發症。

  醫生認為可能是相思豆毒素被分解了,或者製作流程有誤,抑或博根在鏢上塗抹的毒素量過少,也有可能是毒素在運送前或運送途中被雨水稀釋。總之,相思豆毒素劑量太低,對我和加利莫爾均未構成致命威脅。

  帕吉特說得對。博根多年來一直向賽車場供應鮮花和綠色植物。他用毒鏢刺傷我們後,又將我們的「屍體」鎖在他的一間工具棚屋裡,等待合適時機拋屍。

  博根選擇的污水坑對我們來說是個意外的好運。他主動提出自己可以清理污水坑,緊張忙碌的賽車場管理人員自然領情,欣然答應他的請求。他準備先把我們丟在挖掘機上,等坑挖到35英尺深時把我們的「屍體」扔進去,再用土將坑填平。但他發現我沒死,只得被迫改變計劃。先埋我,再埋加利莫爾。

  我在棚屋裡忽有所悟之後做出的推理是完全正確的。博根先殺死辛迪和凱爾,隨後又逼迫格雷迪·溫格幫助自己處理兩具屍體,並且以讓其丟掉飯碗相要挾。

  甘保家人和埃塞爾·布拉德福德的推測是合理的,專案組的結論的確站不住腳。凱爾和辛迪並沒有私自外出結婚,也沒有加入什麼西部的極端組織。

  林恩·諾蘭和韋恩·甘保的推測也是錯的。凱爾並沒有殺害辛迪,也沒有因為害怕遭到逮捕而銷聲匿跡。

  我和斯萊德爾都做出了再準確不過的推測。凱爾不是聯邦調查局的線人,並未因此被愛國武裝隊成員殺害。他和辛迪作為證人暗中受到保護的說法自然也不成立。

  尤金·弗萊斯的推斷也同樣缺乏依據。凱爾並沒有因實施恐怖襲擊為逃避追捕而出逃。

  今天是週二,韋恩·甘保已經死了一週。我、斯萊德爾、威廉姆斯和蘭德爾一齊在我家書房喝咖啡。

  斯萊德爾畢竟是斯萊德爾。

  「博士,你澡洗得可真乾淨。上次你就像是從沒衝掉的糞便堆裡爬出來一樣。」

  「謝謝你,大偵探,也謝謝你的花,想得真是周到。」

  「我本想雇幾個樂隊過來表演的,可他們都很忙。

  「沒關係,來了房間估計還擠不下呢。」

  已經有些人滿為患了。骨感偵探倚在桌邊,兩位特工從餐廳拖了兩把椅子坐下來,我坐在沙發上,博蒂蜷縮在我裹著被子的膝頭。

  「博根當時就要下手了吧?」我問。

  「當時我不是沒有朝他瞄準,我開槍時,一隻啄木鳥正蹲在挖土機上。」

  原來我聽到的砰的一聲不是因為引擎逆火。

  「你是怎麼知道我去了賽車場的?」

  「一位教士告訴我的。」

  「格雷斯牧師?」肯定是他。我在和他通話時提到過自己的去向。

  「哈利路亞,我的姊妹。」斯萊德爾張開手指來回搖晃著。

  「你們怎麼跑到煤渣賽車道來了?」

  「聽說博根要填埋一個污水坑。我估計其中肯定有鬼,便趕了過來,看到挖土機的頭燈,聽到你那熟悉的咒罵聲,我就像是海員得到上岸許可證一樣激動。」

  「謝天謝地,你終於給溫格的牧師打了電話。」

  「這事跟大人物扯不上半點關係。我也沒打電話給格雷斯。是他大約10點來電,心裡焦慮不安,因為他得知我們抓了聽他講道的一名教徒。當時我們還在審問溫格。」

  「格雷斯牧師最後說服溫格道出了實情?」

  「是的。格雷斯對溫格說,只有說出真相,才是使自己的靈魂得到救贖的唯一方法。或者諸如此類的一些鬼話。據溫格所言,博根殺死了自己的兒子和那姑娘,然後跟他講這兩人是反對愛國武裝隊的特工,命令他埋掉這兩具屍體,否則就剝奪他該組織成員的資格,並讓他丟掉飯碗。」

  「兩年後,博根利用同樣的說辭脅迫溫格幫他處理伊萊·漢德的屍體。」

  威廉姆斯的這番話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這就像是一個可惡的金字塔式騙術,」斯萊德爾說道,「丹納威脅博根,博根再脅迫溫格。」

  「J.D.丹納?愛國武裝隊的頭目?」顯然我昏迷這幾天錯過了很多線索。

  「他可是製造麻煩的一個關鍵人物。」斯萊德爾說道。

  「賽車場事件發生之後,聯邦調查局認為應該不失時機地提審幾個受到我們監視的人。」威廉姆斯解釋道。

  「目的是圍捕他們。」斯萊德爾用一根手指在空中畫了個圈。

  「丹納的辯護律師為獲得公訴豁免權允許他與警方合作。地方檢察官同意不再追究愛國武裝隊在2002年以前所犯的罪行。」

  「愛國武裝隊被強行解散的一年。」

  「是的。若是把一個罪犯比作抽屜裡的一把刀,你們知道,格雷迪·溫格並不是最鋒利的那把。他在1998年還經常喝酒,一次喝醉後跟別人不小心說漏了嘴,講出博根殺了凱爾和辛迪。據丹納所言,部分組織成員以此作為把柄敲詐他。」

  「博根自此便成了他們的走狗。」斯萊德爾說。

  「伊萊·漢德死後,愛國武裝隊裡的一些頭面人物指使博根處理他的屍體,」威廉姆斯說,「與處理辛迪和凱爾的屍體一樣,博根脅迫溫格去做這昧良心的事。」

  「利用他們填平賽場路面凹坑的有利時機。」斯萊德爾說道。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即便是智商有限如溫格者,居然會被人說動心思,願意去做這種卑鄙的事。

  「怎樣才能讓一個人先是將屍體塞進一隻桶裡,然後填滿瀝青,再拖到垃圾填埋場?」我問。

  「博根威脅溫格,只要他敢於拒絕拋掉漢德的屍體,自己肯定會讓他承擔殺害辛迪和凱爾的罪名,他還揚言要將溫格母親的家夷為平地。」

  「正是博根殺了尤金·弗萊斯的狗,又放火燒了他家的房子。」我猜測道。

  威廉姆斯點點頭,「正是博根在暗中跟蹤韋恩·甘保。」

  我若有所思,「甘保第一次來法醫局找我時,就提出找到凱爾·洛維特的父親,然後給他打一個電話。他肯定那樣做了。」

  「這把博根嚇了個半死。」斯萊德爾把玩著我桌上的一隻小球,這是我的姨侄子基特送的禮物。

  「博根以他一貫的行事方式試圖勸阻甘保敦促警方重新啟動他姐姐失蹤案的調查,」威廉姆斯說道,「可這次恐嚇沒有奏效。」

  我回想起甘保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他在談到自己被人跟蹤時聲音裡滿含憤怒和恐懼。我再次感到一種沉重的負罪感。

  「博根也威脅過加利莫爾,」威廉姆斯補充道,「還有你。」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那天在博根生態植物園裡的場景。溫室。代托納。 「那天去植物園,我被他養的貓嚇了一跳,失手將手機落在地上,博根隨即幫我撿了起來,他在假裝替我擦拭螢幕時可能記住了我的手機號。但當時那個威脅電話打進來時他倒是跟我在一起。」

  「博根去廚房拿飲料之時借機給他手下的一名員工打電話,出價50美元指使其打恐嚇電話並且向他提供了你的號碼和要求他發到你語音信箱的一條信息。」

  站在梯子上清潔排水管的那個小夥子:他在用手機聽音樂時博根給他打了電話。50美元?沒問題。那個小夥子隨即摁了幾個鍵。成交。

  「這是小鳥嗎?」斯萊德爾對著光線舉起水球,覷眼細瞅封在裡面的東西。

  「是隻鴨子。請把水球放下來,伊萊-漢德是怎麼死的?」

  「丹納說是伊萊不小心把自己給毒死了。」威廉姆斯說道。

  「毒刺刺了他一下。」

  我沒理會斯萊德爾的這句俏皮話。

  「可漢德的頭骨碎裂了。」

  「丹納推斷他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摔下來的。」威廉姆斯聳了聳肩,「一個證人也沒有。我們也許永遠無法得知此事的真相。」

  他清了清喉嚨,直視著我,「聯邦調查局強行運走漢德的屍體,是出於對蓖麻毒素擴散的一種合理的擔憂。」

  「那焚屍又是出於什麼考慮呢?」我也凝視著他的眼睛。

  「屍體火化純屬意外。」

  「那偷走我們的檔案呢?也是意外,對吧?」水球底部啪的一聲用力撞擊了一下桌面。

  「就伊萊·漢德的屍體被意外火化一事,有關方面已責成我向布倫南博士和拉拉比博士正式道歉。要求查看當地最高級別的執法部門的檔案是例行公事。」威廉姆斯冷靜地撣掉他那帶有筆挺摺痕的褲腳管上的一個斑點,他甚至在對我們說話時也同樣如此冷靜,「聯邦調查局掌握了有關忠誠者運動的有關情報,我無權——」

  「我懂,我懂,無權透露。你可是特工詹姆斯·邦德。」

  「我可以告訴你這一點。愛國武裝隊的成員脅迫博根利用相思豆毒素進行實驗。」威廉姆斯的冷靜是絕對改不了的。

  「為什麼?」我問道。

  「據丹納所言,非暴力反抗行動中使用某些特定的物質在道德上是不會受到譴責的。蓖麻毒素自身有其缺陷。他們試圖研發出效力更強的毒素。」

  「這幫混蛋想殺人。」我說。

  「丹納倒沒有參與其中,他是一個彼得-潘式的老小孩。」

  「韋恩·甘保不是偏執狂。」我沒理會斯萊德爾這句話中的諷刺意味,「聯邦調查局在1998年確實監視過甘保的家人。」

  威廉姆斯點點頭。

  我轉向斯萊德爾,「博根那兒怎麼樣?他招供了嗎?」

  「和丹納一樣,博根也想被從輕發落。可他提供不了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所以地方檢察官沒給他任何承諾,」骨感偵探靠在椅背上,伸開雙腿,椅子預示不祥似的嘎吱作響,「我有意無意地跟他拋出一些像‘注射死刑’之類的法律術語。」 「博根被嚇到了嗎?」

  斯萊德爾雙手搭在腦後。

  「他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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