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甜甜軟軟叫教官,錯過的告白要都補上“標記我吧,教官”
許景逸請了一天假,陪高天去看心理醫生。
高天沒有帶司機和助理,沈默著自己開車,連自動駕駛都沒開。
許景逸說:“你很緊張?”
高天說:“不是。”
許景逸小聲嘀咕:“緊張就說啊,我又不會嘲笑你。”
高天:“……”
心理醫生是高天通過一個很崎嶇的關系預約的私人醫生,他絕對不會讓軍區醫院里的心理醫生知道他出了問題。
許景逸坐在招待室里喝茶,安靜地等高天。
心理醫生是個年輕的女性,很漂亮,很溫柔。
高天有點無法自控地啟動了自我防禦系統,臉上蓋著一層薄薄的冰,一舉一動都像機器人一樣冷靜得毫無破綻。他用和手下對話的語氣說:“我們可以開始了。”
醫生笑了:“高先生,你把我當做敵人,我們怎麽聊天?”
高天說:“那就聊點敵人也能聊的話題。”
醫生聳聳肩,說:“好吧,高先生,可以和我聊聊你的家庭嗎?”
高天說:“我的妻子在外面等我,我有兩個孩子。”
醫生微笑著說:“你們看上去很恩愛。”
高天有點別扭地沈默了一會兒。
醫生說:“至少在旁人眼里,你們是很恩愛的一對,婚姻中出現什麽問題了嗎?”
高天說:“我今天過來,主要不是為我自己做心理咨詢,是為了我的妻子。”
醫生問:“夫人遇到什麽困難了嗎?”
高天說:“他遇到了疑惑,這個疑惑是我造成的,可我不知道該怎麽幫助他。”
許景逸低頭看雜誌,一個男孩怯生生地坐在了他旁邊,小聲打招呼:“嗨。”
許景逸禮貌地擡頭笑了笑。
男孩說:“你也是來做心理咨詢的嗎?”
許景逸說:“不,我陪家人來。”
男孩看上去很緊張,小聲說:“我是來看病的,我覺得我有點不對勁。”
許景逸看著男孩緊張到冒汗的可憐樣,隨口安慰他:“別怕,就是和一個漂亮的姐姐聊聊天。”
男孩順勢和他攀談起來,兩人聊得倒是十分投機。
十分鐘後,男孩走進了另一間咨詢室。
漂亮的醫生收到結果,擡頭對高天說:“高先生,我不能向您詳細報告您夫人的心理檢測成果。但我可以非常確定的告訴您,您的夫人沒有任何問題,他陽光,善良,堅強,充滿熱情。他不需要任何心理疏導。”
高天目光陰冷地沈默著。
醫生也不著急,安靜地給他倒了杯飲料。
高天剛要拒絕,醫生微笑著說:“熱牛奶,很溫和的飲料,不會產生任何左右你情緒的刺激作用。”
高天心里有些焦慮,思考之後還是喝了一口。
醫生說:“您的夫人是個很溫柔的人,就像牛奶一樣,對嗎?”
高天說:“偶爾吧。但他其實很有攻擊性,很脆弱,又很鋒利。”
醫生說:“那您的孩子呢?”
高天說:“他們還太小,性格沒有成型,”牛奶讓他那股無理取鬧的警惕性放松了一些,隨口說,“大兒子很乖,他有時候甚至會露出一點……不太符合年齡的成熟和體貼。”
醫生說:“你在害怕他嗎?高先生?”
高天不悅地皺眉。
醫生說:“那我們換個話題,您的小兒子呢?”
高天說:“他剛滿周歲,我沒法分析他的性格。”
醫生說:“一周歲,365天,哪怕你每天只和他相處兩個小時,也和他有七百多個小時的世界在一起。高先生,您根本不在乎您的兒子。您最在乎的,是什麽呢?”
高天沈默了許久,才開口:“我的妻子,我擔心他離開我。那些孩子,只是是我挽留他的手段之一。”
醫生說:“可你還是在擔心留不住他,因為他心里的疑惑嗎?”
高天說:“是。”
醫生說:“高先生,我知道這很難,但是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代替你勇敢地面對你最愛的那個人。”
高天說:“我並不是沒有其他選擇。”
醫生說:“把一件糟糕的事情親口告訴你的愛人,總比等他降臨時束手無策要好得多。給你的愛人一點信心,相信他,他也像你愛他那麽愛你。”
回去的路上,許景逸擔憂地看著高天。
從心理咨詢室出來之後,高天看上去似乎更糟糕了。
高天說:“看我幹什麽?”
許景逸輕聲說:“擔心你。”
這三個字有種奇異的魔力,讓高天心中的焦慮緩和了許多。
高天說:“你再說一遍。”
許景逸臉有點紅,縮進座位里小聲說:“你差不多就行了。”
高天說:“不行,這很重要。”
許景逸無奈,只好小聲又說了一遍:“我很擔心你。”
高天心里天人交戰。
汽車在城市的道路上來回拐彎。
他一會兒想帶許景逸直接回家,一會兒又想去軍區醫院。
許景逸被他晃得暈車,無奈地說:“高天,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
高天說:“你不是想知道那個粉紅小馬是怎麽來的嗎?我現在就帶你去找答案。”
給許景逸徹底清除標記和記憶的時候,衛濤建議醫生徹底銷毀那部分記憶。
可高天卻鬼使神差地把記憶儲存器留了下來,他想不通自己那時的動機,覺得這分明是給自己和景逸的關系留下了一個定時炸彈。
可直到今天他才明白,那不是定時炸彈,那是他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生路。
許景逸看著高天那一臉破釜沈舟的壯烈,心臟都嚇得快飛出去了:“高天,你又發什麽神經?”
高天說:“你不是說感覺自己的記憶出問題了嗎?我今天回答你,是,你的記憶被動過手腳,有一個人的存在被抹去了。他叫衛濤,是你的前男友。”
許景逸呆滯在原地。
高天更加焦慮,語無倫次地說:“清除記憶的要求是他提出來的,他說希望你幸福。操蛋的幸福!我他媽居然相信了他的鬼話!”
許景逸沈默了一會兒,說:“清除掉的那些記憶,很重要嗎?”
高天惡狠狠地說:“要聽實話?”
許景逸說:“嗯。”
高天深吸一口氣:“許景逸,我恨不得你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許景逸說:“你可以選擇讓我這輩子都想不起來。”
高天一個急剎車,看向身邊的許景逸。
許景逸說:“我不記得衛濤了,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記得,高天。我在第一軍團服役兩年,卻對一個骨幹指揮官毫無印象,這不正常。”
高天眼底冒出了恐懼的殺氣:“你還知道了什麽?”
許景逸說:“我今天才知道他是我前男友。”
高天說:“別的呢?”
許景逸說:“我在第一軍團服役的兩年,不是在指揮艦上,而是在遠方號當副官。一開始,我腦子里的東西都是亂的,可後來,我自己也慢慢找到了真假記憶的分割點。”
高天陰沈沈地看著他,用陰沈的目光竭力掩飾自己此時的惶恐和不安。
許景逸說:“記憶恢複與否,你說了算,高天,我把自己交給你了。”他已經太了解高天發病的方式,並且熟練地掌握了解決辦法。
把決定權交給高天就好了,讓這個控制狂感覺到他的依戀和服從,高天就會給他最好的答案。
高天握著方向盤,艱難地沈思不語。
許景逸說:“但是,我有一句話現在就要告訴你。我曾經暗戀過集訓營里的那個變態教官,甚至在訓練時都會看到他壓在我身上肆意妄為的樣子。可他對我太嚇人了,我到他就怕得要命,於是再也沒有說出口。”
高天驚愕地看著他。
對,是驚愕。
這個總是陰沈沈面癱著臉的男人,臉上真的出現了不敢置信的驚愕神情。
許景逸心里翻騰著些說不清的愉悅,讓高司令出現這種錯亂的表情,真的讓人感覺非常愉悅。
高天咬咬牙:“你欠我一聲告白。”
說著飛快地開車奔向軍區醫院。
醫生說得有些道理,他必須學著相信,相信許景逸愛他。
哪怕他現在真的一點信心都沒有,也要強迫自己去相信。
有病要治,缺點要改。
高天並不是個對著自己也蠻不講理的人,他只是莫名喜歡看景逸被他欺負得目瞪口呆又無法反抗的樣子。
嗯,那個樣子特別可愛。
記憶的重新植入需要一段很長的世界,高天緊張得坐不下,站在走廊里想要抽煙,
他開始回憶那些真實的點點滴滴,把自己做過的操蛋事都拎出來重新想了一遍。
他需要對景逸道歉,很認真很認真地道歉。
可他作下的死實在太多,還沒等想完,醫生已經結束手術,把許景逸送到了高級病房里。醫生說:“高司令,許上校快要醒了,他會很需要你。”
高天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沿握著許景逸的手,靜靜等他的妻子醒來。
許景逸又睡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他有些痛苦地顫抖著:“嗯……”
高天強行鎮定地安撫他:“景逸,景逸你感覺怎麽樣?”
許景逸顫聲說:“頭疼……嗯……好亂……亂七八糟的……嗯……”
他腦子里被高天塞了太多虛假的記憶,關於衛濤的那些事情又忽然回到腦子里,擠得他頭都要炸了。
高天幫他揉著太陽穴:“別想了,聽話,先別想了。”他心疼得不知所措,許景逸現在的樣子都是被他折騰出來的,於是連安慰的話說出來都顯得特別虛情假意。
許景逸握著他的手說:“嗯……不行……你幫我……幫我把記憶梳理好……現在……”
高天抱著他,說:“好。”
許景逸痛苦地喘息著:“第一天……嗯……我去集訓營報道的第一天……下雨了嗎?”
高天說:“沒有,那天陽光很好。”
許景逸的大腦像一臺儲存文件亂七八糟的電腦,他現在正一點一點刪除虛假文件:“我住在哪間宿舍?”
高天說:“317號。”
許景逸喘了口氣,對,317號,所以318號宿舍里發生過的記憶都是假的,全部扔進待刪除文件夾。
許景逸想起了很多細節,比如那些曖昧的擁抱,低沈的耳語,還有審訊室里被稱為正常教學的那些事。他說:“高教官,我該舉報你性騷擾學員嗎?”
高天說:“沒在那個時候就標記你,是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
許景逸用了五個小時,才把記憶勉強整理好。
他感覺自己很虛弱,心里卻前所未有的踏實和安寧。
幸福生活里那個讓他耿耿於懷的隱憂終於落下,衛濤留下的愛和痛楚仍然讓他心里震顫,可他終於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向。
許景逸說:“高天。”
高天說:“嗯?”
許景逸說:“你真是個蠢貨。”
高天:“……”
許景逸說:“我親手把衛濤送進牢里的。”
高天說:“那是因為你是軍人,你的職責影響了感情上的判斷。”
許景逸說:“是我選擇了你。”
病房里靜悄悄的,高天單方面陷入了沈默中。
許景逸說:“我們該回家了。”
高天說:“你欠我一個告白。”
許景逸說:“你也沒說,你連性騷擾都不肯承認。”
高天:“……我後來承認了不行嗎。”
他的小白兔今天怎麽變得那麽會懟人了?
許景逸憋不住,輕輕笑了。
高天把他壓在床上,嚴肅地面癱著臉:“笑什麽笑?”
許景逸說:“高天你真幼稚。”
高天隔著衣服捏他的乳尖,陰測測地說:“嗯?”
許景逸被捏得又疼又癢,半真半假地推他:“別……嗯……回家……回家……”
高天咬著他的乳尖吮吸一口,惡狠狠地說:“把欠我的告白給我補上,否則讓你噴著奶回家。”
許景逸輕聲說:“教官,我喜歡你。”
高天一時間欲火上湧,勃起的陰莖瞬間硬得像鐵棒。
許景逸火上澆油,軟綿綿地說:“標記我吧,教官。”
高天眼前一陣火光四射,一道鼻血緩緩淌下來。
【章節彩蛋:蜜汁尷尬的事後】
許景逸不想承認,那天高天看著他擼管,給他留下了特別深刻的心理陰影。
真的特別特別深刻。
深刻到就算他看著軍裝筆挺面無表情的高天站在離他五十米遠的地方,鼻子里都裝滿了高天信息素的味道。
而高天似乎對那天的事毫無印象,這讓許景逸心中充滿了委屈的挫敗感,看向教官的目光更加咬牙切齒。
高天也很煩躁。
他那天其實根本沒喝摻了催化劑的水。
那群小屁孩兒的手段要是能給他下藥,他這指揮官也別當了。
他跑到審訊室拿緩和劑,就是為了守株待兔,看看是不是那個小O在報複他。
可那小孩兒實在心理素質太差了,O信息素不受控制地到處跑,害得他很尷尬地有了反應。
勃起+不爽的高教官,失控地拿學生水汪汪的眼神當春藥,咬牙切齒地擼了一發。
他失控了,而且是非常尷尬地失控了。
高天是個要面子的人,但是自從那一夜之後,他遠遠看見那只小兔子扭來扭去的細腰,胯下陰莖都會開始不受控制的勃起。
高教官很生氣,於是高教官的脾氣更差了。
“魔鬼,高老變態就是個魔鬼!”
慘遭蹂躪的學員們哭得泣不成聲。
許景逸坐在角落里紮小人,邊紮邊小聲嘟囔:“高天你個大變態!不要臉!性騷擾!大變態!”
高天坐在辦公室里陰沈著臉,開始查許景逸的背景資料。
十九歲,未婚,沒有戀愛史。
成績長期全校第一。
郵箱滴滴響了兩聲,是醫院發給他的檢測結果。
DNA配對結果:契合度97%,綜合評分優秀,適合結婚。
高天滿意地保存好檢測結果,裝進了結婚申請文件夾里。
雖然他這兩年,恐怕還用不到。
他的小兔子還要長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