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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重天+番外》第7章
 第七章

  不知過了多久,秦重才漸漸有了意識,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睡在一間極大的臥室裏,身邊什麽人也沒有。胸口間十分疼痛,顯然是斷了肋骨,暗暗運氣,法力全無,顯然淡月痕是想囚禁他,不讓他走了。

  不管他的目的爲何,不能留在這裏。

  秦重閉了閉眼睛,已經定下神。慢慢支起身體,胸口一陣抽痛,忍不住咳嗽起來。毒性已經褪去,但是多日身體被冰凍過,渾身酸痛難當,即使有法術自保,要想再恢複成原來那樣已經不大可能,何況現在身體已經被下了禁術。

  他慢慢下了床,便要離開這個金碧輝煌的地方。只走了一步,幾乎就要摔倒在地,眼前一陣暈眩,漆黑一片,過了不知多久,才漸漸看清眼前的景象。

  勉強走了幾步,再也不能支持,他微微一晃,便暈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淡月痕正滿面春風地往自己的毓華宮走來。已經算到秦重此時會醒,他吩咐了沈水堂的人用草藥煮了一桶熱水,給秦重浸泡身體。他的身體多日水米不沾,早已幹枯得不成樣子,以前是因爲屍體泡水不好保存,但是現在他既然醒了,正該沐浴一番。

  淡月痕發現自己竟然有些期待看到秦重的表情,不管他是傷心絕望,還是憤怒難過……雖然之前是看到了魂魄,但是不能得到他實實在在的回應,現在總算可以了,可以碰到他,感受著他的一切感覺。不知爲什麽,他就是想知道他的感覺,讓他像原來一樣愛著自己。

  盡管心裏已經有些異樣,但是淡月痕仍然拒絕去想爲什麽,緩緩走進門,卻發現本來應該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已經失去了蹤影……

  不知是不是又是雲中羽……淡月痕緊緊抓住了門邊,感到自己渾身已經不由得微微發顫:「來人!」

  弟子們很快就已趕來,俯首聽命。淡月痕閉了閉眼睛,仍然無法掩飾眼中的漣漪:「人呢?快給我去找人!」

  感到淡月痕幾乎難得一見的咬牙切齒,有些年輕的弟子已經嚇得渾身發顫,連滾帶爬地出去找人。

  秦重走得並不遠,很快淡月痕就已經發現他暈倒在角落裏。淡月痕感到心裏仿佛抽搐似的疼痛,這個男人居然這麽不會照顧自己,才剛剛醒過來就要離開,甯可暈倒在這麽冰涼的地面,也不肯好好躺在床上……

  淡月痕緊緊地將他抱在懷中,感到他身上的體溫,才漸漸平靜下來。

  他已經不像從前了,甚至比以前的秋容還虛弱,如果再加上他變得那麽任性,這一次要是再招魂,恐怕身體也無法承受。

  淡月痕第一次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他即使可以逼他面對自己,逼他不得不還魂,甚至逼他還愛著自己,卻不能讓他好好對待他自己……因爲他認爲他不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甚至想要他自己消失。

  眞是一個傻瓜。

  淡月痕忍不住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心裏不知怎麽的竟然有種溫柔的感覺。他說要自己幸福啊……可是卻從來不肯讓他自己稍稍快樂……

  如果可以的話,應該可以對他溫柔的吧。

  淡月痕本來便是十分驕傲的人,愛他的人如江之鲫,即使多了一個秦重也沒覺得有些什麽,最多對他好些罷了,如果要承認愛他,那是萬萬不能。

  但看到秦重再次醒來,淡月痕不禁臉上現出喜色,抓住他的手,道:「你醒了?」

  秦重不動聲色地抽了出來,說道:「宮主,我想你該去找秋公子了。」

  淡月痕神色極爲古怪,看了他半晌,道:「你是在吃他的醋?」他自己不喜歡亂吃飛醋,也不喜歡別人爭風吃醋,因此煙浮宮上下的弟子們因爲情事而産生鬥法爭執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現分毫。不知爲何,這一次看到秦重吃醋竟然有些竊喜。

  秦重詫異地擡頭看他一眼:「宮主,你不陪著秋公子,他不會生氣麽?」

  他自從死後直到現在都沒見到秋容,也不知道秋容已經離開。對于淡月痕的反應很是奇怪,以前他或許不知分寸地難過,現在想都不去想,自然也不會傷心。所謂吃醋,眞是不知從何而來。

  淡月痕微笑道:「我已經讓他走了,你開心吧?」

  秦重驚詫地看著淡月痕,不僅因爲他的話,也因爲他自以爲是的態度。他以前的確無法控制自己,希望淡月痕曾經對他有一點點的愛,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死心。

  「你把他找回來吧。」秦重低聲說。

  「爲什麽?」淡月痕難以置信地看著秦重。

  秦重幹裂的嘴唇慢慢扯開,笑了一下:「宮主,他是你喜歡的人……」

  「住口!」淡月痕感到秦重的笑仿佛在嘲笑他的變心,抓住他的肩膀,將他按倒在床上,卻見到他吃痛皺眉的表情,不由得有幾分後悔,此時兩個人已經十分接近,淡月痕幾乎能感受到秦重幾乎細不可聞的鼻息。

  秦重神情漸漸恢複平靜,低聲道:「他是你喜歡的人,所以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你去找他回來吧。你現在跟我這樣……算什麽呢?月痕,你只是自尊上面過不去,所以受不了我對你的冷淡而已,其實……我還愛著你,這樣你的自尊是不是已經可以保全了?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是因爲我的身體……」秦重慢慢解開了自己薄薄的衣衫,露出裏面消瘦的身體,「月痕,我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不能再爲你做事了,也不能再盡情地伺候你,如果再伺候你,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所以……你放過我吧!」

  淡月痕看著他幾乎變得單薄的身體,眼睛裏不由得一酸,緊緊抱住了秦重,眼裏的濕熱都留到了秦重的衣衫上。仿佛內心絞痛的痛楚,讓他幾乎發不出聲音。

  只聽到秦重緩緩地,低低地聲音在耳邊道:「月痕,你不要難過,我從來沒有怪過你。我自己知道自己長得不好,只是一廂情願而已,現在只要你幸福,我心裏已經很愉快。你將我留在身邊,又有什麽意思呢?我知道,你從來不愛我,所以我也不能再愛你了。」

  淡月痕不顧眼睛已經有些發紅,赫然擡頭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發現只有決絕的無情而已,冷冷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難道他眞的要離開,不顧而去?

  淡月痕發現自己幾乎已經是狂怒,卻又想不出阻止他的理由,如果用法力強行將他留下,只會造成他的自損。而看到他此時身體的情況,淡月痕也知道,這具身體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的磨折,只有一千倍,一萬倍的小心。

  秦重沒有回答,合上衣襟,慢慢系上衣帶,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衣衫。從領口處依稀還能見到他的身體。

  不知爲何,淡月痕看著已經變得明顯的鎖骨竟然有些情動,忍不住就想抱住他一吻,想到他定然會拼命掙紮,難免受傷,心裏一動,說道:「好吧,既然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你喝完這杯酒,便當是……我爲你餞行。」

  秦重說不要再愛他了,只有在床上讓他情不自禁才會迫使他不得不承認已經離不開自己的事實。煙浮宮的酒大多是醍醐花所制的催情酒,秦重只到煙浮宮幾天,又不好酒色,自然不知。

  淡月痕擊掌命人上酒,在兩只茶杯上各斟了一杯,青碧色的酒液芳香醇厚,淡月痕拿起一杯,略一致意,道:「請。」便一飲而盡。

  秦重不由得稍稍猶豫一下。他跟淡月痕在一起已經有三年的時間,淡月痕雖然沒有注意他,他卻早已知道淡月痕的心性。這酒中定然下有東西。可是不飲下這杯酒,淡月痕萬萬不肯放自己離去。

  秦重端起杯子,舉到淡月痕面前,靜靜看著淡月痕半晌,淡月痕幾乎要脫口而出讓他不要喝,心跳如同擂鼓,但此時秦重的嘴唇已經碰上了杯子,慢慢喝了下去。

  淡月痕發現秦重的動作神態都正直得讓人有種想猥亵的感覺,不由得無意識地上前了一步,想要將他擁入懷中,卻發現他謹慎地退了一步,拱手一禮,徐徐說道:「淡宮主,後會有期。」

  淡月痕這才想起來,他答應了他會放走他的事,寒著臉,點了點頭。看著秦重往外走去,腳步十分緩慢,顯然身受重傷,完全沒有複原,即使沒有催情酒,他也斷然無力走下煙浮山去。

  只見他身上衣裳十分單薄,風吹之下,便能看出衣裳底下的骨架勻稱,如果還是半個多月前,以他的矯健結實的身體,一定還沒出煙浮宮便已被人拖到了暗處……但是現在……

  淡月痕幾乎立刻想到了他此時已經變得黯淡的肌膚,漸漸萎縮的肌體,忍不住心裏一疼,走上前去,想從身後抱住他的腰,卻見到秦重微微一晃,只再走了一步,便再也走不動,軟軟倒在地上,幾乎是痙攣地扭動著。

  淡月痕感到心髒也似乎抽搐起來,幾步便已走到他身邊,卻見他面色酡紅,緊緊看著自己,目光中又是絕望又是傷痛的神色,似乎不肯相信自己會那麽對他。

  淡月痕知道他更是不肯原諒自己,不由得失措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是要扶他起來還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在地上扭動掙紮。

  淡月痕在煙浮宮已久,催情酒藥性雖烈,但他以前早已喝過不少,自然沒有秦重發作迅速,但看到他在地上扭動時無意識地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衣裳下赤裸的身體,雖然他此時身體虛弱,看不出什麽風景,但淡月痕卻不啻看到了最淫糜的景象,只覺欲火驟然自小腹升起,竟然有些情不自禁。

  淡月痕從來不是一個禁欲的人,不由自主地蹲了下來,便要將秦重抱在懷中。

  「放開!」秦重怒道,猛然推開了他。他此時氣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推開淡月痕已經用了全身的力氣,淡月痕猝不及防,被他推開,退後了兩步,但秦重自己也不由得滾到了一旁,激得內息激蕩,咳嗽不止,血便咳了出來。

  淡月痕看得眼睛濕熱,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只覺得心裏像被一把鈍刀劃過,讷讷良久,也不肯認錯服軟,低聲說道:「你又何必到這時才來倔強?我們不是早已歡好過無數次?」他在房事上十分精通,認定只要自己對他溫柔,秦重自然會沈溺于他的溫存之下。誰知秦重竟然如此強硬,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秦重眼前頭暈目眩,幾乎已經看不清淡月痕的人影。他低低笑了一下,道:「都是……我的錯,你忘了以前吧。」淡月痕要用以前的事情來羞辱他,那他無話可說。秦重掙紮著,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幾乎是踉跄地便要走出門去。

  「不要走!」淡月痕連忙從身後抱住了他,惶急驚懼幾乎充滿了他的內心,他從來沒想到秦重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他,即使到現在。

  「秦重,無論你要什麽,我都給你,只要你留下來!」淡月痕驚慌之下,竟然開出了如此之大的條件。他不敢用法力逼迫秦重屈服,害怕他抵抗之下傷害自己,只能緊緊地,抱著他,不讓他掙紮。

  但秦重幾乎已經陷入了顛狂的狀態,淡月痕只有緊緊地將他壓在地上,不讓他亂動。

  兩個人都喘著粗氣,淡月痕看著身下的男人嫣紅的雙頰,幾乎瀕臨崩潰的絕望表情,心裏忽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暖意,不由得低下頭去,吻住了他的嘴唇。柔軟的唇瓣仿佛蘊含著汲取不完的蜜意,淡月痕幾乎完全沈浸在了這一吻裏。

  忽然從舌尖傳來的劇痛讓淡月痕登時清醒,放開了身下的男人,只見他閉上眼睛,像是等待承受他隨之而來的暴風驟雨般的怒意,臉色蒼白而鎮定。

  一滴鮮血從淡月痕白皙的唇角逸出,他慢慢拭去了血迹,微笑起來。

  「秦重,我是說過,你越是掙紮我就越有興趣。你現在這麽對我,是要我虐殺你吧。可惜,不會如你的願的。」

  看到秦重瞬間慘白的面容,淡月痕知道自己猜的完全沒錯,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你就這麽想死?」將秦重抵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淡月痕聲音雖然平靜,卻感到下腹有些欲火難耐,慢慢抱起了秦重,讓他靠在自己的懷中,另一只手慢慢解開了秦重下身的衣裳。

  秦重只仰起了上身,還不及將淡月痕推開,猛然間氣血翻湧,立刻渾身無力,只能靠在淡月痕的手上,感到淡月痕的纖長的手指已經握住了自己的中心,秦重喘息著,不由得渾身微微發顫。

  雖然兩個人之間情事無數,但是淡月痕還是第一次碰他的那個地方,他卻發現自己除了有種難言的羞辱難堪之外,再也沒有任何激情的快感。

  他的手輕輕放在淡月痕極有技巧的腕上。這只手或許取悅過了無數的人,所以才會那麽熟練……秦重張了張嘴,幾乎已經不能說出,淡月痕靠近了他,讓他更深地陷在自己的懷中,聽到他細若蚊蠅的低語:「月痕,不要了……」聲音低沈嘶啞,讓淡月痕幾乎有些按捺不住。

  淡月痕轉頭看向秦重蒼白的表情上只有無奈的苦笑,發現自己絲毫沒有當初那種想將他瘋狂地蹂躏的感覺,只是有種淡淡的悲傷。淡月痕溫言道:「再忍忍,瀉了火自然就會好。」

  淡月痕感到濕熱的粘液噴灑在自己掌心,此時秦重低低呻吟了一聲,極力壓抑的聲音,讓淡月痕有種淫糜到極點的感覺,多年來曆經無數情事,卻從沒有現在的感覺這麽好過。

  淡月痕凝視著懷中的男子憔悴而羞恥的表情,恍惚的雙眸,仿佛已經喪失了焦距,慢慢無力地軟倒在自己的懷中,手臂垂了下來。

  只碰了一下就暈過去了。

  淡月痕不禁苦笑,下身雖然情潮暗湧,卻也不忍再度對他施暴,那裏畢竟不是天生歡愛的地方,即使再三小心,也無法避免造成傷害。

  淡月痕用自己的臉輕輕蹭了蹭秦重的額頭,雙手將他抱起,放到床上。原先打好的熱水已經涼了,淡月痕便讓人換了一盆,屏退了下人,打開他的衣裳慢慢擦拭著他的身體。

  從胸口處到下腹,大腿中心,自己下半身的欲火早已堅硬如鐵,淡月痕感到汗水慢慢滴落下來,慢慢俯下身看著秦重,纖長的手指將他的亂發撥到耳後,忍不住有些出神。

  原先不願看他,不想看他,所以其實根本沒看清他的容貌,其實仔細看來,他雖然不俊美,卻有種正直之氣,特別情愛之時的隱忍表情,越發讓人有種想猥亵的感覺,怪不得煙浮宮的衆多弟子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

  淡月痕心裏一凜,現在才發覺自己是多麽粗心,臉色越來越陰沈。

  淡月痕就這麽看著秦重,不知看了多久,只見床上的人眼簾動了一動,睜開眼睛,仍然是恍惚的表情,似乎還沒從情欲之中掙脫出來,心裏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慢慢地躺到他的身邊,橫過一條手臂,輕輕放到他的身上,讓他幾乎是躺到自己的懷中。身體的溫度讓淡月痕微微一靜。

  沈默了半晌,淡月痕低聲道:「我以前,知道你對我好,可是我心裏自然有了人,自然不能再接受你,可是無論我怎麽逼你,挖苦你,你都不肯離開,誰知道你接近我會有什麽目的,我心裏自然要防著一點。既然我現在已經決定好好對你,你又何必還要鬧別扭?」

  秦重閉上眼睛,神情卻是漠然。淡月痕還是舍不得放棄自己的身體,找了種種理由讓自己回頭。如果眞的只是猜疑,何必又要跟他上床?其實淡月痕對他,一直只有折辱之心罷了。

  「你還在生氣麽?嗯?」淡月痕看到他不理會,皺了皺眉,忍不住便去摸他的身體,但是看到他動也不動,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厭倦,自己也有些無趣。

  「你到底還要我怎樣?」淡月痕自認已經做到了極致,對秋容也不過如此而已,秦重居然沒有感激地抱住他,實在是沒有天理。

  不知過了多久,秦重才輕輕開口道:「月痕,你說過,要讓我走的。」

  淡月痕微微愕然,寒著臉道:「我說過嗎?我忘記了。」

  「月痕,你強留下我,又有什麽意義,不如去找秋容……」秦重發現自己已經可以完全平靜下來,仿佛對待多年好友。

  淡月痕卻像被人咬了一口,抓住了他衣衫的前襟,看了他半晌,道:「你怎麽總叫我去找秋容?你什麽意思?」

  秦重扯開了他的手,卻被他的手抓在手裏,不由得吃了一驚,讷讷道:「畢竟……他是你愛的人……」

  淡月痕有些不悅:「你是不是嫌我不愛你?我已經承諾對你溫柔了,你還要怎樣?」

  秦重不由得苦笑起來。對淡月痕來說,對他這樣一個沒姿色沒身段的男子作出這種承諾,已經是十分難得了吧。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求之不得,可是,已經死過了一次,已經什麽都看穿了,自然也不能用假象再次蒙騙自己。

  秦重笑了一下,有點慘淡的笑容讓淡月痕看得驚心,他慢慢起身,便要下床,淡月痕攔住他道:「你要去哪?」

  「我有些餓了……」雖然是修道中人,但是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他十幾日滴水未進,自然會感到饑餓,但是他的眞實意圖卻只是想離開這裏。跟淡月痕交談都會讓他有種無力之感。

  「你身體不好,不必下床,我讓人去做即可。」淡月痕看到他起身時軟被從身上滑下,露出裏面已經散亂的衣裳,只覺得一陣欲火焚身,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將他壓在床上狠狠地做個十幾次。淡月痕不敢再看,站起來,道:「我讓人過來看護你,有事讓他們去做。我去去便回。」

  秦重看到淡月痕急急轉身,也沒多想,心裏卻有些茫然。淡月痕叫人看護是假,看守是眞,他此時法力受制,又被他囚禁,要想離開這裏根本不可能。

  總不能就這樣下去吧。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麽呢?秦重苦笑起來,慢慢支起身,只覺得胸口肋骨斷裂的地方痛得仿佛被人狠狠捶了一下,眼前不由得一黑。

  「秦兄,別來無恙?」一個微笑的聲音,讓秦重一驚,凝神看時,只見一個男子衣衫緩緩,從門外行來,卻並沒有人阻攔,正是雲若。

  當遁地術比別人高過兩三層時,便可掩人耳目。雲若無聲無息地進來,居然沒有驚動任何人,秦重不由得吃了一驚。

  「雲若兄,你……怎地來了?」被雲若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秦重有些尴尬,想故作平常,但雲若似笑非笑的眼神,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煙浮宮無聊寂寞,我正要出宮去了。不知秦兄可否願與我同路?」雲若微笑道。

  「你……」秦重吃驚地看著雲若,輕輕吐出一口長氣,道,「不知可否有勞?」雲若既然提出,肯定有這個能力。

  雲若淺淺一笑,道:「我出去有些事情要做。舉手之勞,有何不可?只是不知秦兄是否舍得?」

  秦重臉上一紅,說道:「有什麽舍得不舍得的。」淡月痕對他占有式的欲念讓他無力,再這樣下去,雙方尴尬,不如一走了之。

  雲若神色肅然,說道:「境遇雖是命定,到頭究關人力。一念之差,或許便是天地之別。秦兄,我只能預知你在此地,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結局如何,我卻並不能清楚。秦兄,你我均是修道之人,我也並不瞞你。若是你隨我出去,雖能見天地之廣,山川遼闊,但是你會再遇一劫,生死難定。如果留在煙浮宮中,當可避免災劫。」

  秦重搖了搖頭,道:「我早該是一個死人。如今苟延殘喘,也是逆天而行,多活一日也是幸事。如果早些死了,或許不會延禍到他身上。雲若兄,你忘了招魂是天遣之事麽?」

  雲若沈默片刻,道:「原來直到今天,你還是爲了他。」

  秦重不由臉上一熱,十分慚愧。雖然已經決定不在理他,不再愛他,但是仍然放不下他,在雲若眼裏,必定可笑之極吧。忽然想起雲若的聲音有些古怪,似乎頗有深意,卻見雲若朗聲一笑,清音渺渺,說道:「既然你心意已決,那我便帶你出去罷了。」

  雲若伸手一攬,便將他攬入懷裏,他心裏怦然一跳,只覺耳邊風聲響起,人如掠波一般,已經消失無蹤。

  雖然說是去廚房,但淡月痕去完回來,心裏卻煩亂之極。即使當初愛著秋容,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猶疑不定,就是連情事也像初經人事的毛頭小子般戰戰兢兢。想聽他的聲音、想抱他、想要他在自己的懷中無法自抑地輕喘,但一切卻因爲他的身體而猶豫不前。盡管當初也因爲秋容身體不適而推遲過歡愛,但是也只是因爲不想拂了秋容的意,對秋容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溫柔感覺。

  他一定是瘋了。

  淡月痕煩亂地想著,可是奇怪的是,心裏並沒有之前不安惱怒的感覺。承認自己愛上他,其實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吧。

  淡月痕推開門,眼前的一幕讓他登時回不過神──秦重不見了!

  這次他找了煙浮宮太冥殿十二侍使守衛毓華宮,又在秦重身上下了禁術,他居然還能逃脫,定然是有人幫忙。

  淡月痕眉心一蹙,握緊了拳,神情極爲難看,立刻命人追查宮中所有人行蹤。不過半晌,立刻有人查到馨雲居的雲若不知去向。

  淡月痕這才想起,雲若法術高強,若是要趁他不備,從煙浮宮中帶走一個人,可說輕而易舉。

  此時再後悔不小心已經來不及。他畢竟是走了……

  想到雲若當初對秦重態度暧昧,越發讓淡月痕妒火中燒,恨不得將煙浮宮整座山脈都掀一個遍。

  煙浮宮中所有弟子看到淡月痕臉色不悅,都不敢捋其虎須,如非必要絕對不在他面前出現。

  淡月痕雖然清靜了好一段日子,卻宛如困獸般,在煙浮宮中動不動就雷霆大怒,讓煙浮宮所有弟子人人自危。

  去尋找的弟子紛紛回來報訊,卻都毫無消息。雲若要藏著一個人,總不是難事。也怪不得這群笨蛋。

  淡月痕想也不想,直接下令讓扶風堂堂主易十三代宮主之職,自己帶人親自下山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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