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往昔

　　扶哲走進顏夢馨的房間，見顏夢馨坐在沙發上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想事情想得出了神，就連他進了房間都沒有察覺到。

　　「夢馨。」扶哲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伸出一條胳膊攬住了她，長長吐了口氣：「你知道嗎夢馨，我喜歡摟著你的感覺。」

　　他扶起顏夢馨的一隻手，輕輕地捏著。經歷明白了一切，心如年過百歲如同什麽都經歷過一般的蒼老，卻又好似重新新生。往事是如此的曆曆在目，卻又枉如隔世。

　　顏夢馨反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沒有扶哲的美，又小又細。

　　她捏著扶哲無名指上深紫色的結婚戒指，細巧一圈，在白皙修長的手指上十分的鮮豔顯眼。

　　「這幾天委屈你了。」扶哲將手從她手中抽了出來，扶上了她的臉頰，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謝謝你陪我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挺過去。」

　　他長長歎氣，將心中剩餘的鬱結魘氣仿佛全都吐了出去：「唯一真的很難，我和月雲都無法做到，我們都失敗了。」

　　顏夢馨也迷茫起來，曾經她如此堅持的事情，隨著歲月的流逝變得越來越模糊。身不由己中她不知不覺已經跟著三個男人有了瓜葛，這在以前打死她都不敢相信。

　　反省後她發現，讓她在心中去掉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心肺撕裂般的疼痛。雖然她對他們的感情都有不同，但是他們都喜歡、寵愛並保護著她。讓她哪一個都難以割捨，就象手指一般，雖有長短，但切掉都連著心。

　　顏夢馨緊緊摟著扶哲，輕歎一聲：「以前我覺得是失敗，但現在不是了。你曾經說過，環境決定一切。如果現在的女人回到古代，也只能三從四德，相夫教子。其實如果不是意外，你和月雲是可以實現夢想的。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如果不是命運，我早就死去，我們永遠都不會相遇。」

　　「命運很殘酷也厚待了我。」扶哲心中澎湃起伏，難以掩藏：「那天在禮堂，當周圍的燈都滅了，樂聲停止時。我被外面觀眾的嘩然驚叫驚醒。出去看到你為了所做的一切，我感到我不能這樣下去。」

　　扶哲將顏夢馨小身子抱到了腿上，摟著她聞著她身上的淡淡味道：「因為我已經有了你，我不能只為了我自己和回憶活著，更要為了關心我的人活著。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我喜歡你，夢馨為了你我要好好的活著，要讓你和我，都得到幸福。」一個吻覆在顏夢馨的唇上，悠長纏綿得毫無保留。

　　顏夢馨頓時淚滴了下來，她本來沒想得到什麽。她只是處於責任以及感謝扶哲一直對她的照顧而去盡力做她認為應該做的事。沒料到付出得到的結果會讓她如此的感動。

　　扶哲離開了她的唇後，見到她臉頰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俯首用舌尖輕輕舔舐去。這滴苦澀的淚水在唇舌間漸漸化開，漸漸地鹹中帶著一絲甘甜。

　　「那你是從什麽時候喜歡我的？」顏夢馨吸了吸鼻子，努力使聲音不再顫抖。

　　紫眸還帶著往昔的憂愁，但溫柔似水，扶哲不想再讓顏夢馨掉淚，於是努力笑著：「從第一次你睜開眼說我很美開始，我這個人很喜歡聽好話，所以就喜歡上了你。」

　　顏夢馨帶淚而笑，她也喜歡扶哲，也許正是她睜開眼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雖然一路上，她的心一直有其他男人進入，但是她永遠也忘不了，扶哲對著她露出第一個微笑，那笑容真的太美太美。是他的琴聲和笑容驅走了所有的黑暗，讓她終於完全醒了過來。

　　「我一定會讓你幸福，夢馨。。。一定會。。。」扶哲緊緊摟著顏夢馨，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夜晚又來了，顏夢馨躺在**回味著白天所發生的一切。這幾天發生太多太多的事，讓她需要整理整理。

　　喜歡扶哲嗎？光睿明和鬱塵就足夠了，還有一個毅翔時不時會殺出。她能力有限，真的不想再要。但為什麽扶哲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述時，她還是會動心？

　　是喜歡扶哲美麗的外貌嗎？確實沒幾個女人能抵擋逃避得了，美得讓人炫目的他。就算他什麽都不做，也會有女人哪怕明知道那是團可以灼傷自己的火，也會不顧一切的往上撲去。

　　如果他長得一般會如何？顏夢馨試著想像扶哲變成另一個人，但是怎麽也對不上號。如果他也得了月雲的病。。。呸呸，晦氣

　　一個美麗動人的女人，病得麵目全非、黑斑化膿發臭。。。想想就可怕。又有幾個男人會照顧她？這個世界不需要負任何責任，離開另找就是。但是就是一個並不是配偶的人，卻不離棄，那真的是真正的愛。

　　江韻。。。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人，他為什麽如此仇恨扶哲？

　　正在胡思亂想著，露台外傳來琴聲。

　　顏夢馨苦笑了起來。不會吧，沒搞錯吧難道又是江韻來騷擾？也是，明天扶哲就要演出了，他一定會挖空心思，抓住每個機會來影響扶哲的情緒。

　　琴聲悠揚深情，沒有一絲雜念，很是熟悉，好像聽到過。

　　一曲結束，又一首接連而來。如微風吹過春天的原野；如溪邊桃樹盛開花瓣，飄落在潺潺的清澈溪水中。。。一切都充滿了生機

　　是扶哲現在彈的是第一次去聽扶哲表演時，扶哲為她彈了《二隻老虎》後臨性發揮的曲子，也是扶哲第一次在例行表演後加演了。

　　而剛才彈的一定是她昏迷時彈的曲子，所以熟悉卻記憶不起來。

　　顏夢馨慢慢下了床，往露台上緩慢挪去。扶哲在彈出他們相遇相識的過程，讓她漸漸回憶起那些往事。。。

　　琴聲在夜晚的月光下彌漫，一切的一切就如同那晚扶哲在她露台前彈曲。他的美，他的眸光，擁抱，親吻。。。所有的一切，怎麽可能忘懷。已經深深烙在了腦海中。

　　站在露台上，扶哲沒有穿長袍，而是穿著那晚穿的簡單隨意襯衫長褲，此時彈奏的正是當晚彈的曲子。如同時光倒回，回到了從前。

　　當時她還是如此的天真幼稚，以為能抗拒一切，按自己的想法活下去。而生活改變了她，教會她。她唯一不變的，只有對美的欣賞和喜愛。

　　不知不覺中，與他朝曦相處、吵吵鬧鬧，曖昧相互照顧的過程中，對他的習慣也慢慢衍伸出了難以形容的情感。

　　一曲結束，餘音未了，盤旋愫繞在心中，顏夢馨鼓起了掌。

　　扶哲放下了琴，走到樓下仰頭微笑。他還是那樣的美，如同第一次見到他一般，深深的著迷。

　　「外面很冷。」扶哲微笑著，笑容更多的是帶著一種溫暖和期盼：「外面那麽冷，就不請我進房間暖和一下？」

　　顏夢馨含著淚花問：「就聊天嗎？」

　　扶哲笑意更加鋪展開，月光帶著他的笑容引入眼簾：「主要是聊天，其他的就很難說。如果你怕你丈夫對你做些什麽的話，我可以在樓下彈一夜的琴，讓琴聲伴著你到天明。」

　　「你脅迫我，就讓你凍出病吧。」顏夢馨嘴裡說著羞惱的話，卻後退了二步：「但是你想進房間，我也沒辦法阻攔你。」

　　扶哲眸光閃動著，他退後幾步，隨後又一次的徒手翻進了露台。只是不同的是，露台欄杆放置的一盆花，被他弄翻到了地上。

　　「看來你不扔我花盆，花盆還是會掉下去呀。」他站在露台上如開玩笑般的看了眼掉下去砸得四分五裂的花盆，他看著顏夢馨悠聲而笑：「其實我隻爬過你的露台。」

　　二人象已經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一般相對而笑，扶哲摟顏夢馨的肩走進了房間。

　　在隔壁的月雲將偷偷掀起的窗簾放下，月光隨著縫隙消失而擋在了窗外。她緩步的走到床邊躺下，身體立即被一個懷抱摟住。

　　「你喜歡上他了嗎？」江韻的聲音伴隨著濃重的呼吸聲，在她耳邊響起：「他很美，和你長得很象的月雲很愛他。」

　　「我愛的是你。」荷露眼淚掉了下來，側身緊緊摟住江韻，帶著哀求著：「我的心裡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其他男人了。請不要再折磨我了，我不是月雲，不是」

　　黑暗中只有荷露壓抑地啜泣聲，許久過後江韻歎了口氣。

　　荷露輕聲哭訴著，難以平忿不由帶著怨恨：「月雲能背叛誓言，但我不會，我永遠不會。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此生此世就你一個人。我這樣愛你，你為什麽不能把我當成我，而不是月雲？」

　　「不準提她」江韻好似發了怒，壓著嗓子輕吼著。隨即放開摟抱荷露的手臂，轉身背對著月雲。

　　「是不是我不配提到她？」荷露幾乎失控般的搖著江韻，哭問著。

　　但江韻還是背對著她，不做任何回應。

　　荷露心從未那麽的涼，眼前一片灰暗，讓她看不到未來。一切仿佛就象現在房間一般，無一絲光明，她慢慢的將手伸出被子，悄悄拿起旁邊放著的束長袍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