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臨近清晨的時候，傾盆暴雨總算是停了。

　　江晴用力推開大門，迎面而來的涼風讓她精神一振，意識瞬間清明。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掀被子的聲音，江晴回頭就看見那個古怪的青年搬著竹椅一副要出去的樣子。

　　“白先生，你去哪？”通過昨天的交談已經知道彼此姓名的江晴好奇問道。

　　白允陽望著東方冉冉升起的朝陽，睡眼惺忪地說道：“出去吹吹風，屋裡太悶了。”

　　昨天因為狂風的緣故，幾個末世後改造的落地窗全部關得嚴嚴實實，加上屋裡的人雖然乾淨，但身上多多少少帶了一些汗臭味，白允陽覺得他需要早晨的清風洗洗鼻子，讓昏昏沉沉的大腦清醒一下。

　　“需要幫忙嗎？”江晴望著白允陽手中泛著微黃上面雕刻著精緻紋路，如同展覽品一樣的竹椅。

　　昨天晚上的時候江晴就在注意這條竹椅，但是因為室內的白熾燈的渲染，她並沒有看清楚，只是奇怪這個竹椅似乎看起來很沉的樣子。

　　在白日淡金色的陽光下，江晴終於明白這個竹椅的古怪之處了。

　　與其說是竹椅，不如說是石椅比較合適，因為青年輕鬆的動作，江晴下意識地忽略了剛剛椅子磕在地上造成的震動。

　　竹子有這麼重嗎？

　　“不用，這個很輕。”白允陽慢吞吞說道，邊說邊往外走。

　　江晴微笑著讓開路，看著青年帶著那個眼神冰涼的小熊貓去外面花壇旁邊坐著。

　　啪嗒啪嗒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江晴回頭就看見菇娘果扭成人形的樣子在歡快跑過來。

　　輕輕瞥了遠處地板一眼，果然在地上發現了一個手腕粗的洞，應該是昨晚植物紮根的地方。

　　看來答案是第二種，這個青年不好惹啊。

　　江晴垂眸，無視身上附骨之疽的灼熱目光，轉身回去洗漱。

　　人要是找死擋都擋不住。

　　白允陽將竹椅調低一點躺上去，清晨溼潤的空氣鑽入肺腑，簡直將整個人都淨化了一樣，他滿足的喟歎：“還是清晨的空氣好，靈氣也濃郁純粹。”

　　小熊貓跳到椅子扶手上，警告他：‘昨天你還在難受。’

　　白允陽安放椅子的地方是末世後搭建的巨大花壇，a市被金剛喪屍攻破後，這裡的人匆忙離開，裡面的青菜沒有人打理照顧，早已枯萎。

　　小菇娘跑過來欣喜地將自己根部埋進去，舒展身體，在微風中繁茂的枝葉嘩嘩作響。

　　它舒展身體的時候，也沒有忘記枝葉間呼呼大睡的金毛鼠和禿毛鷹，用幾片葉子小心的護住它們。

　　“嗯，我知道，只是呼吸新鮮空氣。”在他沒有煉化體內的能量前，靈氣他是不敢吃了。

　　白允陽伸出兩根手指撥弄手腕上毫無反應的青澤，奇怪道：“居然還沒有醒，就算連夜趕過來，真正會累的也只是禿毛鷹而已，它怎麼還不醒……”

　　話音未落，白允陽差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種情況，好像不是累，而是晉級了！

　　‘怎麼了？’小熊貓湊過來。

　　白允陽乾脆將它一把抱進懷裡，示意它看看自己的手腕：“青澤又要晉級了，你要加油了。”

　　小熊貓微微眯眼，語氣還是淡淡的：‘不急，時候未到而已。’

　　白允陽不得不承認，小熊貓的心境一向是最穩的，連青澤也比不上。

　　被白允陽和小熊貓談論的竹葉青不安地動動尾巴，有醒來的趨勢。

　　‘白白。’小菇娘伸出一條枝丫戳戳他，糯糯道，‘那個人一直在看你。’

　　白允陽從空間裡摸出一個以前從沈昱那裡搶過來的眼罩戴上：“我知道，不用理會。”

　　昨天帶著女伴進來的大漢先是色眯眯地盯著江晴看，然後知道他是獨自一人後，話裡話外邀請他加上異能者小隊，眼珠子差點黏在他身上。

　　白允陽這幾天被靈氣撐得難受，耐心也不好，如果那人還不識好歹地過來刺探，別怪他不客氣！

　　“韓龍，你在看什麼呢！”站在大漢旁邊的女人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臉色一變，在他腰上狠狠一掐。

　　韓龍嘿嘿一笑，目光流連在青年露出衣袖的皓白手腕上，咽咽口水：“青青，你過去陪他說說話，然後說服他加入我們的隊伍。”

　　楊青臉色當即變得鐵青，表情扭曲。

　　先是江晴，然後又是這個男人，韓龍他是不是過分了點，怎麼說她現在還是他的女朋友。

　　聽聽韓龍的語氣，說說話？

　　楊青跟了韓龍三年，憑著對彼此的瞭解，無非是想讓她去色誘那個男人！

　　“勾搭過來讓你為所欲為嗎？”楊青冷笑。

　　韓龍冷下臉推開楊青，轉頭去刷牙洗臉，留下憤憤不平的女人在原地使勁跺腳。

　　這時，其他平房內的異能者也有了動靜，偌大的加工廠真正意義的醒了過來，到處是哈哈大笑彼此打招呼的聲音。

　　在狂風中屹立不倒的剩餘平房內，陸陸續續走出很多昨夜來避雨的異能者，他們趁著刷牙洗臉的功夫，湊到比較順眼的人旁邊，打聽自己需要的情報。

　　只是吃個早飯的功夫，幾個異能小隊都知道了加工廠內有個獨自一人在外行走的奇葩。

　　異能者們紛紛側目，好奇究竟是怎樣的奇人才會如此想不開。他們裝作路過的樣子偷偷瞥了一眼椅子上的青年，抓心撓肝的想要掀開青年的眼罩看看真容。

　　有幾個熱情的異能者想要過來搭訕，被小熊貓冰冷的眼神凍在原地，落荒而逃。

　　被路過異能者好奇目光打量的白允陽煩躁不已，摘下眼罩準備起身離開這裡。

　　“兄弟，你終於醒了。”韓龍拉著不情不願的楊青湊過來，憨厚一笑。

　　白允陽頓住，調高椅子：“什麼事？”

　　韓龍的目光在白允陽手腕上打轉，注意到那翠綠和朱紅交織的手鐲後眼睛一亮：“是這樣的，我女朋友看上你的手鐲了，不知道你肯不肯割愛，大哥我也不占你的便宜，我用兩隻野兔和你換行不行？”

　　楊青拔高了音調，失態大吼：“我什麼時候想要那個手鐲了，醜死了！”

　　“我早上和她拌了一句嘴，她還在生氣呢！女人嘛，一生氣就喜歡口是心非，兄弟，你就行行好幫我一次。”韓龍謹慎地站在遠處，沒有貿然靠近白允陽。

　　這時，韓龍似是想起了什麼，對著後面擠眉弄眼的手下大喊：“小六，快把小花小黑放出來，一晚上它們該悶壞了。”

　　一個異能者從人群裡走出來，同情地望著白允陽，然後飛快打開隊裡的卡車車廂。

　　隨著車廂門打開，兩道黑影從裡面一躍而出，聞到四周陌生雜亂的氣味後焦躁的左右走動。

　　靜靜趴在白允陽懷裡的小熊貓抬起頭，冷淡地望著那兩隻變異豹子，菇娘果蠢蠢欲動。

　　江晴一看事情有些不妙，連忙走過來：“韓隊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加工廠內異能者這麼多，你把它們放出來就不怕傷人嗎？”

　　楊青狠狠瞪了江晴一眼，諷刺：“小花和小黑是變異動物，聰明著呢。你不招惹就不會有事，隊裡沒有變異動物就不要以偏概全，顯得自己鄙陋無知。”

　　高雄將拳頭捏的劈啪作響，警告：“你說誰鄙陋無知？”

　　聽到爭吵的異能者漸漸聚集過來，江晴氣得手指發顫，深吸一口氣耐心勸道：“我知道變異動物聰明，但我們跟它們不熟，陌生的氣味會讓它們焦躁不已，為了大家的安全，還是請韓隊長將動物關起來比較好。”

　　圍攏過來的人群讓附近的空氣非常悶熱，白允陽不耐地站起來打算離開。

　　韓龍連忙攔在他面前：“兄弟你先別走，如果你肯把那兩個鐲子賣給我，無論你去哪裡，我都送你過去，期間吃喝住行我全包了怎麼樣？”

　　早上他詢問過其他人，確定加工廠內沒有白允陽的車，所以才拋出這個條件。

　　韓龍真正看上的，不是白允陽手上的手鐲，而是這個精緻的青年。

　　等到了他的車隊裡，揉圓搓扁還不是他說了算。

　　楊青終於忍不住尖聲厲喝：“夠了，我什麼時候說過想要那種東西，你打人家的主意不要扯上我！”

　　見白允陽風淡雲輕不為所動的樣子，她又罵道：“一個大男人帶什麼手鐲，娘兮兮的，真噁心！”

　　兩隻豹子仿佛通曉主人心意似的，邁著優雅且充滿侵略性的步伐慢慢走過來，讓附近的異能者退避三尺。

　　江晴擔憂地望了白允陽一眼，跟著手下退到後面。他們非親非故，江晴不會因為一個陌生人將整個隊伍送入危險之中。

　　白允陽懷裡抱著小熊貓，示意菇娘果稍安勿躁，他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動靜，無視韓龍流連在他臉上的噁心眼神，微微一笑：“你想要手鐲？”

　　韓龍連忙點頭。

　　白允陽舉起手，眾人這才看清他纖細的手腕上兩個精心雕琢的玉鐲子，他們來不及細想男人戴鐲子的怪異之處，就見這個世家少爺般的驕傲青年俐落地將手鐲摘下來，扔給大漢。

　　“哈哈哈哈多謝兄弟慷慨，哥哥我說話算數，等一下你就跟著我的車隊走，保你安全。”

　　韓龍還算誠摯的笑容慢慢變了味，目光也放肆起來。原本以為青年會直接拒絕，沒想到這麼容易就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在他看來，青年願意把鐲子給他就是服軟的表現，既然如此，他又怎麼肯浪費這麼好的機會。

　　“順風車就不必了，我喜歡自己一個人呆著。”白允陽慢悠悠說道。

　　兩隻豹子心有靈犀地擋住白允陽的去路，其中一隻帶有花紋的豹子暴戾的豎瞳在小熊貓身上轉了一圈，齜牙低吼，一副想把小熊貓撕碎的樣子。

　　“怎麼就不必了，兄弟你善解人意把鐲子當禮物送給我，我肯定要回禮。出門在外遇到困難能幫就幫，附近常有金剛喪屍出沒，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韓龍不贊同道。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原來鐲子是藉口，人才是關鍵！

　　眾人望著白允陽的目光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同情，在武力懸殊的情況下被韓龍看上，可以想見青年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白允陽似笑非笑：“禮物？呵，我怕你拿不住這份禮物。”

　　韓龍的笑容掛不住了：“兄弟你什麼意思，我好心好意送你離開，不要敬酒不吃……啊啊啊啊！”

　　正打算威脅一番的韓龍突然覺得手上的鐲子動了一下，他低頭，隨即就被鐲子變小蛇的畫面嚇得魂飛魄散。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眼睜睜看著韓龍手上的鐲子化為一條小蛇，狠狠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同時，那條朱紅色的鐲子也動動身體，跳到地面上眨眼變成梅花樹大小，兇殘的一藤蔓抽過去，將韓龍抽飛十米遠。

　　兩隻豹子低吼一聲對白允陽撲過去，知道柿子要挑軟的捏。

　　被韓龍扔在地上的青澤微微眯眼，在眾人撕心裂肺的慘叫中慢慢漲大，很快就化成了五十米長的巨蛇。

　　剛剛還在看好戲的異能者面色慘白，慌不擇路轉身而逃，跌跌撞撞跑向最近的屋子裡，砰地一聲關上門。

　　青澤低頭輕蔑地掃視那兩隻不知死活的小豹子，隨意抬起尾巴就將它們抽飛去跟韓龍作伴。

　　一直躲在菇娘果的枝葉間休息的禿毛鷹和金毛鼠，醒來就看見白允陽被人欺負，紛紛炸毛。

　　在韓龍和他手下驚恐的慘叫聲裡，它們閃電般撲出來，一個放出金黃色耀眼的電弧，將韓龍的車隊弄癱瘓，一個變成等人高的樣子，翅膀煽動間無形的風刃砍在韓龍腳邊，留下一道深深的溝渠。

　　像個鵪鶉一樣擠在平房內的異能者全身顫唞，瞳孔劇烈收縮，一股異味慢慢擴散開來。

　　江晴和手下來到窗戶前，謹慎地望著外面。

　　宋樂宇年齡還小，不像其他人那樣驚懼，他望著被變異動物變異植物護在身後的青年，崇拜不已：“江姐，他的本事真大，竟然有這麼多動物和植物願意跟著他！”

　　高雄哆哆嗦嗦點燃一根煙，放在嘴裡狠狠吸一口：“隊長，那小子是什麼來頭，難道真的是鬼！”

　　五十多米長的巨蛇、絲絲電弧就能破壞所有車輛的變異鼠、懷裡不知深淺頗為可怕的小熊貓、能掀起颶風的變異蒼鷹、安靜卻黏人的菇娘果、還有那條模樣古怪仿佛浴血而生紅藤……

　　原先這些變異動物和植物，每一個都跟那個青年一樣無害，一旦有人冒犯了那個青年，它們就會變得兇殘且具有攻擊性。

　　池飛哭喪著一張臉，顫唞地問：“我現在去向那只小熊貓和白先生道歉還來得及嗎？”

　　“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嘴賤，早晚會碰上硬茬，沒想到我還有預言的天賦。”陽炎自嘲一笑，靠在牆上支撐癱軟的身體。

　　“你們……快看那條紅藤！”一個異能者顫聲提醒。

　　所有人都擠在窗戶邊，帶著驚懼且好奇的心情探頭探腦。

　　隨後他們就看見，那條小紅藤拽住了楊青的腳腕，無視女人掙扎尖叫的樣子將她從韓龍隊裡拖出來，被青年訓斥後不甘不願地鬆開藤蔓，然後憤憤的舉起藤蔓，刺入野兔的身體裡，幾秒後，那只狂暴野兔就慢慢乾癟下去。

　　這株植物竟然是吸血的！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覺得自己身上莫名有些疼。

　　白允陽見人都散開了索性坐回椅子上，望著縮在一起擠擠更暖和的韓龍小隊，托著下巴慢悠悠道：“我說了，你拿不動這份禮物。”

　　韓龍全身顫唞不已，身上傳出刺鼻的異味，他將披頭散髮還在尖叫的楊青推出來，努力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兄弟……不不，大哥，是我女朋友不懂事看上了你的東西，你別跟他一般見識，求你原諒我，我真的是無心……啊啊啊啊啊！”

　　韓龍勉強回攏的理智在見到那條大蛇遊動身體時潰不成軍，把淚眼朦朧的楊青往外一推，拼命往手下中間擠，語無倫次地求饒：

　　“是她，都是她的主意，是這個娘們想要你的鐲子，慫恿我來找你。大哥，那種惹是生非的女人我不要了，要殺要剮隨你便，放了我吧！”

　　楊青被推出來正好跌在紅藤身邊，親眼看見一隻野兔被吸幹的女人聲嘶力竭的尖叫，急忙為自己辯解：

　　“不是我，是他看上了你，想要把你拉進隊裡，韓龍以前也這樣做過，看見長得好看的就騙人說送人一程，最後都送到了床上！”

　　“臭女人，我哪點對不起你，你要這樣污蔑我！”韓龍表情扭曲的撲過來和楊青扭打在一起，嘴裡罵道，“你吃我的喝我的，臨到頭來還要倒打一耙，去死！”

　　楊青很快就被韓龍打得鼻青臉腫，只能蜷縮在地上尖叫。

　　白允陽聽到尖利的噪音更加煩躁，皺眉警告：“閉嘴！”

　　只顧宣洩恐懼的韓龍根本聽不見，兩眼通紅瘋狂擊打楊青的頭部，狀若瘋癲的樣子讓白允陽眼神一冷。

　　菇娘果伸出一條枝丫，頂端眨眼間長出一個指甲蓋的青色小燈籠。

　　小燈籠越來越亮，米粒大小的果實如同子彈急射而出，劃破空氣精准射到韓龍嘴裡，砰地一聲爆開一道血霧。

　　望著連牙齒都崩出來的韓龍，不僅平房內的異能者抖了一下，連白允陽也給了菇娘果一個贊許的眼神。

　　‘白白，這下不吵了。’

　　而將人家嘴巴炸爛的小菇娘則是害羞的扭扭身體，心裡美得冒泡。

　　“現在能聽到了吧，我讓你閉嘴。還有你們，滾到一邊去，不要在這裡礙眼。”白允陽冷冷地望著捂住嘴血流如注的韓龍，不耐道。

　　韓龍的手下連滾帶爬的跑了，連韓龍這個隊長也顧不上。

　　坐在竹椅上的青年面色平靜，在若有若無的窺視中一手撐著下巴，絲毫沒有被現場的血腥影響，衣服整潔得就像是即將赴宴的高貴少爺。白允陽輕輕詢問狼狽的楊青：“他以前經常騙人？”

　　楊青連忙點頭，眼含淚花：“我不該諷刺你，我跟了他幾年，每次都很嫉妒被他看上的人。求你放過我，我以後一定洗心革面不再助紂為虐。”

　　白允陽揮揮手示意她離開，這下，場中只剩下抽搐不止的韓龍

　　青年輕描淡寫的話讓所有人後背一涼。

　　“廢了他，省得他以後仗著異能再去禍害別人。”

　　廢了他……怎麼廢？

　　割掉老二嗎？

　　躲在屋內的異能者面露不解，而江晴則是讓高雄捂住宋樂宇的眼睛。

　　很快他們就知道此廢非彼廢。

　　興奮不已的小紅藤舉起藤蔓毛遂自薦，等白允陽同意後，用藤蔓反復抽打韓龍的丹田。

　　小紅藤沒有刻意控制力道，很快韓龍就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青澤冷哼一聲，縮小身體趴在竹椅扶手上，而看好戲的禿毛鷹也縮到巴掌大，飛到椅背上嘰嘰喳喳。

　　小紅藤不滿自己的位置被金毛鼠搶佔，最後一擊用力把韓龍抽飛，縮小之後啪嗒啪嗒擠開金毛鼠，乖乖盤在白允陽腿上不動了。

　　腿上臥著小熊貓和金毛鼠，還有一條不安分的紅藤，扶手上是閉目養神的青澤，椅背上是蹦來蹦去的蒼鷹，還有菇娘果舒展身體給白允陽遮住漸漸猛烈的陽光。

　　好一幅歲月靜好的畫面，但是躲在平房內的異能者卻暗暗叫苦，非常猶豫要不要出去。

　　“出來。”白允陽閉上眼睛，一下一下幫小熊貓順毛。

　　大門緊閉的平房落針可聞，一片死寂。

　　白允陽歪歪頭，銳利的目光穿透牆壁，讓躲在屋內的眾人心裡一顫。

　　“再不出來，金剛喪屍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