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白允陽趴在氣泡中，無聊地望著前面你儂我儂……不對，應該是打打鬧鬧的兩隻動物。

　　他實在無聊就在氣泡裡打個滾，兩眼放空怔怔望著天空，他身後毛絨絨的尾巴大幅度搖擺，耳朵也不住的抖動。白允陽故意操控著氣泡逗弄皮皮豚，這次，兩眼放光的皮皮豚沒有湊過來。

　　原因就是剛剛皮皮豚試圖頂著氣泡玩，被白允陽一氣之下泡撞出兩米遠，在海面上暈頭轉向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只是撞了一下，不用這麼大反應吧，皮皮豚都沒有生氣，你快氣成河豚了。’白允陽打個哈欠，對於虎鯨刻意報復大幅度甩尾不以為意。

　　虎鯨按住身邊不安分的皮皮豚，悶頭趕路，只想趕快把這尊煞神送出去：‘它的傷還沒有好，不能再受到衝擊。’

　　看見白允陽攻擊皮皮豚時，虎鯨不是沒想過教訓一下這個高傲任性的雪豹崽子，畢竟在水裡它佔據著很大的優勢。

　　可惜它只是用水龍攻擊了一次，就被按著揍，認清楚現實的虎鯨只想把這個兇殘的小崽子送走，然後帶著皮皮豚有多遠走多遠。

　　‘前面不遠處就是了，我送你到地方，下潛你自己來。’虎鯨瞥了一眼尾巴上的氣泡，嚴肅說道。

　　‘好，這次多謝了。’白允陽一個翻身坐起來，在氣泡中興奮地觀察附近的海面，快要到達地點的喜悅讓他忽略了虎鯨語氣中的不滿。

　　白允陽沒有察覺到這片海域有任何異樣，但是虎鯨的方向又很明確，這片海域的確有東西。

　　能夠逃過他感知的東西，白允陽越來越感興趣了。

　　‘不用，這次多虧你救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辦，接下來的路讓皮皮帶你去。’渾厚的聲音中帶著幾絲惱怒和冷意，讓白允陽有些好奇是什麼讓這頭虎鯨這麼生氣。

　　遠處的龐然大物躲在海面下一動不動，白允陽望著有漁船那麼大的陰影，猜到了那是什麼。

　　他看看海中不斷翻轉跳躍的皮皮豚，對於昨日兇險的情況有了直觀的認識：“那是昨天皮皮豚遇到的虎鯊？”

　　未免太大了！

　　‘嗯。’虎鯨用力擺尾掙開白允陽束在它尾巴上的水繩，周身的海水似是感知到了它的殺意，暗潮洶湧。

　　這種威脅，還是解決了比較好。

　　‘真傻，遇到這種龐然大物不知道跑，不過皮皮豚也很幸運，面對這種對手居然還能活下來。’

　　虎鯨瞥了白允陽一眼，冷哼：‘皮皮不傻，它只是不想讓邵樂邦出事，那樣我會擔心。’

　　別看虎鯨對白允陽有諸多不滿，轉頭面對皮皮豚時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他說的沒錯，你真笨，下次遇到危險直接跑，知道了嗎？’

　　一直被鎮壓的皮皮豚不滿地哼哼幾聲，被虎鯨用水流推遠。

　　‘你送他去那片海域，我隨後就過去。’

　　海豚皮皮看看虎鯨，再看看那頭兇殘的狂暴虎鯊，這次非常聽話，帶著白允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白允陽沒有再甩出水繩，本來他以為這只愛玩球的皮皮豚會頂著他趕路，沒想到它卻無精打采地遊了一圈後示意白允陽自己跟上。

　　“很擔心？”

　　‘……嗯，我從來沒有見過小京這麼生氣的樣子。’

　　“那是當然的，你差點就死了。”白允陽控制著海水，將氣泡浮在海面上，順風而行。

　　聽到白允陽的話，皮皮豚愈發擔憂，速度逐漸加快，他們本就走了大半的路程，加上它有心趕路，十分鐘後皮皮豚帶著白允陽來到貝殼生長的區域。

　　‘這裡就是了，你自己想辦法下去。’

　　“謝……”

　　望著急匆匆離開連話也不聽他說完的海豚，白允陽揮揮爪子，只能嘀咕一聲感情真好，控制著氣泡下潛。

　　這片靜謐的海域從白允陽來到之後愈發顯得幽深，他在下潛的過程中甚至沒有看見一條魚類。

　　而且他總有種錯覺，仿佛海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他。

　　白允陽順著心底那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急切一路順暢地來到海底，入目地巨大貝殼讓他微微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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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貝殼擺放的位置，似乎是某種攻擊大陣，只是陣法沒有等到要等的人，所以一直沉睡而已。

　　如今白允陽的到來，終於啟動了這個陣法。

　　原本平靜溫和的水流暗藏著無窮的殺機，悄聲無息地把白允陽包圍起來。

　　“這是……要我破陣的意思？”

　　白允陽遲疑地揮揮爪子，凝聚了一道靈力風暴斬斷了一條水龍，陣法感知到他的力量，爆發出明亮的光芒，鋪天蓋地的水龍咆哮著成型，向白允陽蜿蜒攻擊。

　　白允陽躲在氣泡中不好移動，索性撤了氣泡真身上陣，他沒有選擇被動接受攻擊，而是迎難而上，埋頭沖進這個不知名的攻擊陣法中。

　　既然是陣法，那就有陣眼，破壞掉就行。

　　四周的水流察覺到白允陽的想法，瞬間凝水成冰，閃爍著銀光的冰錐帶著明顯的陰寒之氣對準白允陽身體致命處，閃電般發動攻擊。

　　與此同時，正在跟虎鯊廝殺的虎鯨察覺到海中的暗流湧動，連忙警告海豚皮皮去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這股不同尋常的動靜甚至連遠處捕撈的王開邵樂邦等人也察覺到了。

　　“怎麼回事，船為什麼晃動的這麼厲害？”

　　“海底怎麼了，我們撞到什麼東西了？”

　　“大家穩住！”

　　王開驚恐地看著天空中瞬間彙聚而來的烏雲，還有烏雲中的電閃雷鳴，大聲喊道：“邵樂邦，快看上面！”

　　邵樂邦抬頭，隨即瞳孔一縮：“這不可能，今天應該是晴天才對！”

　　“返航！”

　　王開在暴風中聲嘶力竭的大喊：“白少還沒有回來。”

　　邵樂邦也知道白允陽沒有回來，但是……

　　“他不會有事，再不走死的是我們，返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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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允陽冷靜地躲過最後一道對準他心臟的攻擊來到陣眼的位置，手裡的靈力毫不猶豫地打進這塊貝殼石像中，伴隨著石塊裂開的畫面，還有驟然加大的水流，一道幾乎融入海水的湛藍色進入他的視線。

　　在白允陽身後，是碎了一地的巨大扇貝，不知道虎鯨看到此情此景會不會暴跳如雷。

　　白允陽揮揮手，已經對他表示臣服的湛藍色急射而出，瞬間來到他面前。

　　這是一隻通體藍色的箭矢。

　　小指粗細的箭矢呈現隱隱的透明之色，仿佛是由海水鑄成，箭矢被白允陽牢牢地握在手裡不斷發出喜悅的震動輕鳴，裡面隱隱有絲絲深藍色在緩緩遊動，散發著奪目地光芒。

　　白允陽拿到這只箭矢時，腦海中又多了一個畫面。

　　——他用這只不知名的箭矢射穿了一個人的心臟。

　　想想沈昱對他說的話，再看看這支幼鳥般對他依賴有加的箭矢，他什麼都明白了。

　　白允陽氣得翻個白眼，憤憤地看著一片狼藉的海底：“給阿昱的是一柄長劍，給我的卻是一次性消耗品的箭矢，你也太小氣了！”

　　想必那人借助詭夜談偷偷過來的行為還是讓空間法則炸毛了，所以才會無視他外來者的身為，將能斬殺那人的東西送給他。

　　不過……

　　“只有箭矢沒有弓箭，你是讓我投擲過去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支箭矢攻擊過一次就會消失，你讓我做白工？”

　　“不幹，說什麼也不幹！”

　　躲在暗處的空間法則：……

　　在夢裡，白允陽從西面方向的雪山上得到了一塊冰晶，雖然不知道有什麼用處，但並不妨礙他抗議空間法則試圖將他當成苦力的事情。

　　先是作壁上觀，如今是拿他當免費的勞動力，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裝死也沒用，你吃准了我的脾氣，知道我無法容忍那人的挑釁，所以一定會斬殺他。可是你別忘了，什麼時候殺是我說了算，如果我心情不好拖上幾天，你說他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樣的傷害？”

　　見附近洶湧的海水慢慢平復下來，白允陽冷笑：“想要借刀殺人，也要看刀願不願意受你驅使。”

　　說罷，白允陽氣呼呼地給自己套個氣泡向上游去，將一切拋在身後。

　　破水而出後，白允陽驚訝的看著天空中的電閃雷鳴，還有遠處驚天動地的海嘯，操控著氣泡向來時的方向飄去。

　　看來，空間法則為了考驗他，在這裡布下的陣法不是普通的攻擊大陣。

　　不然也不會失去箭矢就鬧得這片海域不得安寧。

　　回到約好的地點，白允陽並沒有看見邵樂邦等人。

　　也對，這種情況下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他們應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