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海豚的情況有點不妙。

　　它的身側有道一米長的傷口，似乎是被利齒劃傷，雖然傷口不再流血，但猙獰的傷口還是泛著血色。

　　最嚴重的是，面對大家的擔憂，它一點反應也沒有，毫無知覺地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們遇到了狂暴虎鯊，它為了給我們示警被虎鯊攻擊了。”邵樂邦手忙腳亂地將擔架放在地上，手伸出來又縮回去，想要查看海豚的傷口，又怕弄疼了它。

　　一開始和王開搭話的老人揮揮手讓大家不要靠的太近，他遠遠地站在一邊，望著這頭似乎剛成年的海豚歎息：

　　“作孽，樂邦你放心，海豚的自愈能力很強，這種傷口放在末世前幾個星期就能癒合，動物變異後傷口癒合的速度更快。只是它為什麼一動不動？除了身側的傷口，還有哪裡受傷了？”

　　邵樂邦微微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為了給他們示警，以這頭海豚的速度早就逃脫了。

　　“我們遇到的狂暴虎鯊會異能，海豚被水龍擊暈了，我怕它的傷口引來其他獵食者，就把它帶了回來。”

　　站在人群後面的白允陽慢慢來到海豚身邊，伸出手想要查看它的情況。

　　“你幹什麼？”邵樂邦擋住他的手。

　　白允陽蹙眉：“我想看看它的身體，水龍衝擊過大的話，體內或許也有暗傷。”

　　“你是醫生？”

　　邵樂邦的母親緊張地握緊臂彎中的籃子，拍拍自家傻兒子：“這個年輕人過來找你打聽點事情，他們是從東部基地來的。”

　　邵樂邦遲疑了幾秒，有些擔心白允陽亂來。

　　白允陽撇撇嘴，光芒一閃變成小號毛茸茸，他無視村民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蹲在邵樂邦旁邊的岩石上淡定地問：“我能看看它嗎？”

　　躲在一邊的王開羡慕地看看擔架上的海豚，輕聲和同伴嘀咕：“傳聞白少對動物和植物特別寬容，我今天總算是見識到了。”

　　同伴點點頭，深以為然：“白少對動物和植物比人類有耐心多了。”

　　邵樂邦指著岩石上的小雪豹，結結巴巴：“白……白允陽？”

　　跟他一起出海的異能者連忙把人拉開，對白允陽歉意一笑：“抱歉，原來是白少，請您看看它的情況，非常感謝。”

　　他們這個漁村雖然與世隔絕，但偶爾會有人過來採購鮮魚海產，閒暇聊天時，他們會打聽一些外界的事情，給一成不變的生活帶來幾絲色彩。

　　白允陽的事情他們這些異能者自然也知道，眾人都覺得，這個生性高傲的雪豹來歷神秘，化成人形後看似不好接近，對動物卻有幾分耐心，如果心情好的話，還會施以援手。

　　從漁船上下來的異能者沉默地觀察蹲坐在岩石上的毛絨絨，小聲安撫不安的村民。

　　白允陽湊近海豚，厚實的毛爪子輕輕搭在海豚身上，一層柔和的靈力慢慢進入海豚的身體裡，細細檢查它的情況。

　　“怎麼樣？它沒事吧？”邵樂邦見白允陽收回爪子，急忙追問。

　　白允陽從空間裡掏出一粒歸元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海豚嘴裡，淡定地說道：“死不了。”

　　幾秒後，躺在擔架上的海豚有了動靜。

　　“醒了醒了！”人群中爆發一陣歡呼，連帶望著白允陽的視線也多了幾分緩和。

　　邵樂邦激動地對白允陽道謝，轉身對遠處揮揮手，大喊：“小京——皮皮沒事了——”

　　湛藍的海水中，一頭成年虎鯨激動地躍出水面，拍打著鰭肢激起一片浪花。

　　“小京也來了。”

　　“那這只海豚……”

　　邵樂邦輕輕撫摸海豚的背鰭，望著上面細小地劃痕非常心疼：“小京最近家族有聚會，偏偏我們經常打撈的那片區域來了一頭虎鯊，小京不放心我們，就讓皮皮幫忙警戒。”

　　而這只叫皮皮的海豚也死心眼，小京讓它警戒，它就真的跟在漁船的後面，遇到虎鯊發出示警後也不知道跑，執意留下來幫他們爭取時間。

　　如果不是小京察覺不對過來看看，他們這群人連同皮皮都要葬身魚腹。

　　邵樂邦說話間，這只海豚終於恢復了意識。

　　海豚皮皮傻乎乎地看著距它不足一米的毛絨絨，打了個哆嗦：‘嚶嚶嚶……’

　　白允陽黑著一張臉質問：“……你嚶嚶什麼？”

　　‘你要吃了我嗎？’

　　誰TM要吃你？

　　白允陽跳到海豚身上踩了踩，齜牙威脅：“要不我嘗一口？”

　　海豚皮皮見那白允陽的小奶牙越來越近，急了：‘不准咬傷口，你咬其他地方試試！’

　　它皮厚，不怕這個小崽子的小奶牙。

　　邵樂邦有心制止又怕白允陽生氣，一張臉急得青青白白跟調色盤一樣。

　　白允陽見這傢伙直接躺平裝死，一點成就感也沒有，輕哼一聲退開。

　　“蹦躂的很歡，白少到底給它吃了什麼？”王開用手肘捅捅自己的兄弟。

　　“我怎麼知道，不過我總算見識到海豚的神經有多粗了。MD，好像真的不會疼一樣！”

　　白允陽伸出爪子戳戳這個不怕死的皮皮豚，問邵樂邦：“有乾淨的海水嗎？沒有就把它扔到海裡去，它身側的傷口會自己癒合。”

　　雖然海豚醒了就該放回海中，但邵樂邦還是擔心那道險些將它開膛破肚的傷口：“我去裝點海水給它，確定沒問題了明天早上就送它離開。”

　　他們村子裡在靠近海邊的地方專門挖建了一個魚池，用來放置存活的鮮魚，以便東部基地的人第二天過來採購。上一批貨物已經全部出售，此時魚池是空的。

　　出海的異能者默默挽起袖子一起幫忙洗刷魚池，不一會就把池子打掃的乾乾淨淨，然後由水系異能者乘船去遠一點的海域裝了一池子的海水。

　　確定沒有其他問題，這些異能者小心翼翼地將海豚放進池子，見它在水中游來遊去並無大礙才慢慢放心。

　　見白允陽蹲在池子邊，這只不怕死的海豚嘩啦一下破水而出，將白允陽從頭到腳澆了一遍。

　　‘我幫你洗澡，不用客氣。’

　　白允陽冷冷地看著這只皮皮豚，呵呵一笑，笑得王開毛骨悚然，後退幾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從空間裡掏出拳頭大小的石頭，照著皮皮豚的腦門砸下去。

　　一時不察的皮皮豚眼冒金星，跟著石頭一起沉到池底不動了。

　　“不用客氣。”白允陽原話奉還。

　　邵樂邦不忍地上前一步，想要勸勸白允陽，王開連忙拉住他。

　　“你幹什麼？”邵樂邦納悶。

　　王開也想問問，那只皮皮豚到底哪裡入了白允陽的眼，居然有這個榮幸。

　　“別動，你還看不出那塊石頭是什麼嗎？”

　　邵樂邦先是疑惑，直到他看見王開羡慕嫉妒的表情，恍然大悟：“靈石！”

　　傳聞用靈石泡的水有強身健體的功效，還能緩慢增長實力，泡過靈石的水的確對身上的傷口有好處，皮皮這下更不用他擔心了。

　　“謝謝白少。”邵樂邦誠懇道謝。

　　白允陽沉默幾秒，變回人形：“我有些事情想向你打聽。”

　　漁村的村民大多質樸，儘管他們對白允陽非常好奇，一直有意無意地在旁邊打轉，但那種不含雜質只是驚歎的視線並不會讓白允陽覺得冒犯。

　　“白少請說。”

　　邵樂邦的母親舉起手狠狠拍在傻兒子的肩膀上，嗔怪：“哪有讓客人站在海邊說話的道理，還不趕快帶他們到家裡坐坐。”

　　轉頭，她又糾結地詢問白允陽：“這位……白先生，馬上就要到中午了，留在我家吃頓飯吧，你喜歡吃魚嗎？”

　　白允陽面無表情：“隨意就好，我不挑食。”他不是貓，不用特意問他吃不吃魚。

　　送走歡歡喜喜的母親，邵樂邦跟老村長和其他異能者告別，安排幾個人守在海豚身邊，隨即帶著白允陽和王開幾人回到家裡。

　　他家是末世前新建的三層小洋樓，父親去世後，家裡還是第一次來了這麼多人。

　　“白少，請喝水。”沒了外人在，邵樂邦面對白允陽時拘謹了許多。

　　白允陽接過水，環視一周沒有看見邵樂邦母親說的扇貝：“聽阿姨說，你曾經捕撈到磨盤那麼大的扇貝，能拿給我看看嗎？”

　　邵樂邦一愣，讓白允陽稍等片刻，自己跑去外面找被母親當成裝飾品的扇貝。

　　“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按照規定，我把藍靈水給你們。”

　　王開連忙擺手：“白少，這幾天東部基地沒人來，我們回到家裡也沒事情做，跟在你身邊見識見識也挺好，藍靈水不急。”

　　其他人也點頭贊同：

　　“我們回去也沒事做，不如跟著你四處看看。”

　　“回去只能抱著酒瓶長毛，出來走動一下也好。”

　　“提前踩踩點，以後東部基地不能待了我就來這裡定居。”

　　白允陽看看他們，沒有說話。

　　“白少你看，這就是我那天撈上來的扇貝，大不大！”邵樂邦艱難地抱著玉白色的貝殼走進來，他的臉被徹底擋在貝殼後面，如果這裡不是他熟悉的家，白允陽甚至擔心他會不會走著走著跌一跤。

　　在王開等人的幫助下，邵樂邦氣喘吁吁地把貝殼放在桌子上，用手指輕輕一敲，清脆的聲音讓他滿足地眯起眼睛。

　　白允陽將手輕輕覆在貝殼上，閉上眼睛細細查看，半晌，他在邵樂邦惴惴不安地注視下睜開眼睛，露出微笑：“打撈地點你還記得嗎？”

　　雖然過了很長時間，但貝殼上仍舊帶有淡淡的靈氣，這股靈氣極其精純，似乎不是偶然沾染上的，而是日積月累侵染一般。

　　“地點我還記得，因為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大的扇貝，所以下意識地記住了地點。”

　　白允陽贊許地看了邵樂邦一眼：“我想雇傭你帶我去那裡看一看。”

　　邵樂邦不好意思地拒絕：“別那麼說，你救了皮皮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我們今天什麼收穫都沒有，明天會繼續出海，白少不介意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王開連忙舉手：“我們也去幫忙。”

　　邵樂邦並不想帶這麼多人，萬一遇到危險……

　　“海上很危險。”

　　“都是異能者，我們不會拖後腿，末世前哥幾個也出海垂釣過，很適應海上的環境，帶上我們遇到了危險，我們還能幫忙。”王開死皮賴臉地自薦道。

　　白允陽沒去管那邊的糾纏，專心查看扇貝上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檢查一圈，除了逐漸消散的靈力並無其他問題，白允陽失望地坐回沙發上，那邊的邵樂邦對於王開的糾纏不厭其煩，最終只能無奈的答應。

　　不一會，邵樂邦的母親回來了。

　　“媽，你手裡拿的是什麼？”邵樂邦問。

　　邵蓉拍開兒子的手，警告他別搗亂：“今天沒有收穫，這些是大家送的海產，讓我招待客人用的，不准動！”

　　邵樂邦悻悻地收回手：“我們明天再出海。”

　　說到這個，邵蓉擔憂地問他：“那頭虎鯊呢，解決了嗎？”

　　雖然很想說謊，但邵樂邦從小到大一說謊就被他媽按著揍，久而久之就不敢隱瞞了。

　　邵樂邦動動嘴唇，無奈苦笑：“被它跑了。”

　　當時海豚皮皮傷得太重，小京急得在漁船附近打轉，沒有心思追擊那頭受到重創的虎鯊，現在邵樂邦只希望虎鯊身上的血腥味能引來其他獵食者。

　　“這樣啊……”邵蓉歎氣，倒也沒有說什麼不准去的話，只是叮囑兒子小心。

　　“對了媽，明天白少也跟著我們一起出海。”

　　邵蓉驚喜地瞪大眼睛，眼底的擔憂一掃而空。

　　邵蓉看似大大咧咧，性子豪爽，但對於唯一的兒子無比上心。

　　女人趁著出去尋找食材的空檔，已經跑到幾個異能者家裡打聽白允陽的情況，確定沒有威脅才放心地趕回來。

　　“好好好，我去做飯，你好好招待客人。”邵蓉拎著村民友情提供的食材喜氣洋洋地進了廚房，將試圖跟進去的邵樂邦趕出來，命令他招待客人。

　　白允陽和王開幾人被安排在邵樂邦家裡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邵樂邦敲響白允陽臥室的門：“白少，我們要出發了。”

　　白允陽打開門，望著天際的晨曦驚訝：“這麼早？”

　　“嘿嘿，早去早回。”

　　聽到動靜的王開幾人也精神抖擻的走出來，跟在邵樂邦身後看熱鬧。

　　白允陽來到魚池邊，見裡面的皮皮豚激動的跳起來，冷聲警告：“再敢用水潑我，我就把你串起來當燒烤材料。”

　　池底的海豚身體一縮，不敢動了。

　　“最近海裡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海豚委屈巴巴地哼了一聲，躺在池底裝死。

　　白允陽眯眼，勾勾手指將它從水中托舉出來，無視它的掙扎走向海邊，看架勢似乎是想把它扔進海裡。

　　‘我說我說，海裡最近沒有什麼問題，一切風平浪靜。’

　　“真的？”

　　‘真的，我騙你幹什麼。’皮皮豚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掙扎的力氣慢慢變小，糾結地補充，‘小京說它最近找到了許多好吃的扇貝，味道很棒。’

　　用靈氣澆灌而成的扇貝，味道自然不錯，不過，白允陽在意地是……

　　“數量很多？”

　　‘很多，小京是個吃貨，它那段時間一天三頓頓頓吃扇貝，居然沒有吃完。’皮皮豚吐槽。

　　這時，已經清點完畢的邵樂邦對白允陽招招手：“白少，可以出發了。”

　　白允陽動動手指，將托舉的海豚扔進水裡，游泳健將的皮皮豚靈活的一甩身體，鑽入浪花中不見了。

　　王開趴在船沿，望著下面游來游去姿勢優美的海豚，驚訝：“它的傷口好了？”

　　等到白允陽上船，邵樂邦就去了駕駛室，白允陽留在外面看著水中的海豚，神色淡淡：“不要小看變異動物的自愈能力。”

　　“也對，大家都說海豚是治癒系動物，果真不假。”

　　白允陽看了他一眼：“說吧，為什麼執意跟過來？”

　　王開嘿嘿一笑：“果然瞞不過白少，我起先就覺得白少找貝殼有點奇怪，直到我看見邵樂邦家裡的貝殼才察覺到蹊蹺，那片海域，是有什麼東西在影響扇貝生長嗎？”

　　“我呢，是個消息販子，不會放過任何有價值的情報，畢竟我靠這個生活。”

　　白允陽對於王開的坦誠很滿意，表面說清楚總比背後下絆子強。

　　不過——

　　“等我回去之後，你的消息就會變得一文不值。”

　　王開眼睛一亮：“白少對那個東西志在必得啊，我能看看嗎？”

　　“不能。”白允陽一口拒絕。

　　王開悻悻扭頭：“小氣。”

　　漁船的速度很快，徹底看不見岸邊的漁村後，白允陽察覺到有一個黑色的影子悄悄潛伏在船隊下面。

　　影子很大，不像是海豚。

　　“邵樂邦，有頭虎鯨一直跟著漁船，是來找你的嗎？”白允陽指指下面，詢問走出駕駛室的人。

　　嘩啦啦——

　　一隻海豚旋轉跳躍出海面，看架勢還想來個三連跳，被潛伏的虎鯨用力按住，動彈不得。

　　“小京，你怎麼也來了！”邵樂邦驚喜地問。

　　‘我不放心皮皮和你，過來看看。’厚重的聲音帶著幾絲沉悶，從聲音辨別的話，白允陽腦海中幾乎能浮現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這頭虎鯨，看起來很溫順。

　　白允陽望著漸漸躍出雲層的旭日，想了想還是變成獸形，他靈活地自船上一躍而下，跳到虎鯨頭上。

　　‘會變成貓的人？！’它驚訝地喊道。

　　白允陽抖抖鬍鬚，糾正：“是雪豹。”

　　‘白允陽？’

　　這次輪到白允陽驚訝了：“你知道我？”

　　‘鳥兒們喜歡八卦，它們經常天南地北地飛，為我們帶來其他地方的消息，我聽它們介紹過你。’

　　好吧，看來無論是哪種鳥，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聽那只皮皮豚說，你曾經找到過許多大扇貝？”

　　虎鯨警覺地問：‘你幹什麼，那片海域是我的地盤！’

　　休想動它的食物！

　　白允陽蹲在虎鯨頭上，面無表情地指指它旁邊的海豚：“我救了皮皮豚。”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成功讓虎鯨卡殼。

　　它在心裡默默掙扎片刻，最終妥協：‘好吧，我帶你去，看你瘦瘦小小的樣子應該也吃不了多少，應該沒事。’

　　瘦瘦小小的白允陽：“……”

　　他記得上次沈昱說他胖了……

　　“你最近不去吃扇貝了？”

　　‘嗯，總要讓它們休養生息，壯大族群才行。’

　　壯大了好讓你吃嗎？

　　白允陽將心裡的吐槽咽下，他翻個白眼：“邵樂邦的扇貝也是從你哪裡打撈的？”

　　‘不是，那個是漏網之魚，在週邊區域。’虎鯨悶悶答道，說罷，它才想起來，‘你要怎麼下水？’

　　“我自有辦法。”

　　漁船這次有虎鯨保駕護航，很快就到了昨天的打撈地點，邵樂邦原想再往前一段距離，送白允陽去打撈扇貝的區域，被白允陽拒絕。

　　站在船上的王開等人還在猜測白允陽會不會潛水，隨即目瞪口呆地看著蹲在虎鯨頭上的毛絨絨，淡定地揮揮手，給自己周身加了一個透明氣泡，一條細細的水流拴在虎鯨尾巴上。

　　將虎鯨當成車夫的白允陽一揮爪子，豪氣萬狀：“出發！”

　　沒等眾人鼓掌叫好，跟在虎鯨身後的皮皮豚兩眼放光地湊上來，長長的喙對著白允陽的氣泡戳啊戳，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王開邵樂邦等人捂臉，說實話，這只皮皮豚是從水族館裡跑出來的吧！

　　不然為什麼它的頂球技術如此嫺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