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獎章
在回學校的路上, 時進遭受了同學們的瘋狂拷問。
“教官真的是你哥哥?”
時進點頭:“如假包換。”
“那你為什麼要隱瞞這件事?”
時進滄桑嘆氣:“進軍營的時候大家都在傳我是哪家廢物少爺的謠言,我怕大家知道我和我哥的關係後, 謠言會傳得更厲害,就沒特意說明。”
眾人聞言沉默, 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一個傳聞中嬌生慣養的少爺,一進軍營就有親哥哥罩著,這種事一出, 謠言確實會傳得更厲害更離譜。
“當時那些謠言傳得太真, 我沒多做了解就信了, 還和其他人討論過……時進,抱歉, 我以後會更謹言慎行的。”其中一個同學主動道歉。
時進忙擺手錶示沒什麼, 說了一些大家都是同學,誤會解開了就算了,以後好好相處之類的客套話。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道歉,車內氣氛慢慢緩和溫馨下來。 其中一個同學剛好目睹了時進那天進校報到的過程,忍不住笑了起來, 調侃道:“不過時進, 也不怪大家會誤會你,報到那天你家人開來的那輛跑車是那個牌子的限量版吧,造型特殊, 別人想不注意都難, 而且你家人說的話實在是……嗯, 實在是太直白了。”
時進聞言一噎, 想起當時黎九崢“校門太土”和容洲中那類似“女孩子才開紅色車子”的地圖炮言論,抬手摀住了臉,絕望說道:“對不起,他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也沒什麼惡意,只是……”只是當時都沒帶腦子。
“沒事沒事,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其實大家也沒立場去評價你家人甚麼,不過那兩個人是你的誰啊,看著好年輕,是堂兄弟什麼的嗎?”
時進表情僵硬,含糊回道:“就、就類似於這樣的關係吧。”
“時進你家基因真好,各個都是帥哥。”另一個在報導那天見過時進的人忍不住感嘆。
“是呢是呢,我那天見到還以為是附近影視學院的學生走錯學校了呢。”又有同學附和起來,自然地加入了話題。
當初的謠言傳得太廣,現在有機會了解謠言的真相,大家立刻順著這個話題,你一句我一句地說了起來。 時進被夾在中間,滿臉生無可戀,不明白話題的走向怎麼會變成了這樣。
“我記得當時有個人一直戴著口罩,為什麼,他感冒了嗎?”同學甲詢問。
時進尷尬一笑,回道:“不是……他是前一天吃辣椒把嘴巴吃腫了,不敢見人來著。”
“哈哈哈,居然是因為嘴巴腫了,當時還有人猜那個口罩男是不是哪個明星來著,罵他太裝比,來學校報個到還遮著臉,以為自己多出名。”同學乙大笑出聲。
時進聽得有點不開心,摳了摳手裡的帽子,說道:“罵人就太過了吧,戴不戴口罩都是個人的自由。”而且容洲中確實很出名,不戴口罩出門真的會出事的。
同學乙聞言一僵,表情變得尷尬起來,說道:“呃……嗯,罵人不好,罵人不好。”
車內短暫安靜,同學丙又冒了出來,問道:“時進,我聽說你堂兄弟說咱們學校寢室太破,不是人住的,說要給你在學校邊上買套別墅給你住,是真的嗎?”
這又是哪里傳出來的謠言? 什麼太破、不是人住的、買別墅,這用詞也太惡意太離譜了吧。
時進皺眉,解釋道:“我五哥……呃,我那個哥哥在家裡排行老五,他是當醫生的,有點潔癖,他只是覺得寢室沒有獨立衛生間太不方便,想給我辦走讀,沒說寢室太破,不是人住的,也沒說要給我買別墅,大家以訛傳訛,傳得太誇張了。”
“那故意炫富呢?大家都說你一入校就故意炫富。”同學丁又冒了出來。
時進之前沒特別詳細地了解過謠言具體都傳的什麼,此時聽到大家的問題,這才明白明明本性不錯的羅東豪,當時為什麼會主動刁難自己——這些個謠言已經不算是謠言了,已經到了惡意抹黑和污衊的程度!
時進壓住心裡對傳謠言人的不喜,面上做出無奈的樣子,說道:“什麼叫炫富?我記得我那天就只是正常的在家人的陪伴下來學校辦理了報到而已,如果炫富是指我的吃穿稍微比別人好一點,那我大概就是炫了吧。”
一起相處了一個多月,大家都了解了時進的為人,見他這樣,忙打住話題安慰起來,罵那些傳謠言的認太過分,表示家庭條件是父母給的,任何人都不該為此成為被人議論的對象。
時進見大家終於不聊這些了,心里鬆了口氣,忙笑著安撫了大家幾句,表示大家沒有再誤解自己真是太好了。
氣氛正慢慢迴轉溫馨,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那照你這麼說,你家就是單純的條件好?好到做什麼都讓人覺得你是在炫富和顯擺?不是吧,學校裡條件好的同學一大堆,也沒見有人像你這樣,被傳成什麼亂七八糟的少爺。”
空氣瞬間安靜,眾人齊齊扭頭朝著聲音傳來處看去,發現說話的人居然是個生面孔,全都懵了。
“你是誰?”劉勇詢問,十分疑惑,“不是一個連隊一輛車嗎,咱們車上怎麼多出來一個?”
同學丁回道:“我知道!他是隔壁連教官塞過來的,說他是大二的學長,去年報到的時候因為腿受了傷,所以沒參加軍訓,今年來補上的,隔壁車因為坐了老師塞不下他,就把他挪到咱們車上來了。他是今年軍訓的第二名,也上台領獎了,我記得他!”
原來是大二的,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的場面。
“所以時進少爺,你家是做什麼的,居然有錢到隨便做點什麼,都讓人覺得是在炫富。”那人很享受這種被所有人注視的感覺,看似好奇,實則惡意滿滿地看著時進繼續詢問。
時進覺得這人簡直有病,上下打量他一眼,偏不接他的話,閒閒說道:“小明的爺爺活到了一百歲,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這個梗實在是太老了,大家都懂。本來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已經重新振作起來的羅東豪聞言更是直接笑了出來,高聲說道:“因為他從來不多管閒事。別人家裡就是堆著金山銀山,好像也跟你沒關係吧,學長。”
“就是,探人隱私的人最惡劣了。”劉勇立刻附和。
其他同學也附和起來,大家一致對外,懟得那個學長臉紅一陣白一陣,簡直要懷疑人生。
時進作壁上觀,心裡已經樂死了——太好了,冒出個炮灰頂火,大家的注意力終於從他身上挪開,他可以鬆口氣了。
因為有“外人”在,之後的路程裡,大家說話都變得克制起來,話題也變得正常普通了許多。
一個多小時後,車子到達學校,眾人陸續下車,回寢室把自己的東西放好,找輔導員簽字要回了自己被鎖住的手機,然後準備好好享受軍訓結束後的假期。
“時進,要去我家的保齡球館玩嗎?路上順便吃午飯,我請客!”劉勇跑到時進寢室邀請,身後還跟著已經換回了便裝的羅東豪。
時進身上還穿著制服,手裡拿著背包正在收拾證件之類的東西,聞言搖頭說道:“謝了,我男朋友來接我了,我得走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玩,拜拜。”說完把背包一背,頭也不回地跑了,速度飛快。
“啊……”劉勇眼睜睜看著他走遠,然後扭頭看羅東豪,問道,“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羅東豪眨眨眼,抬手掏了掏耳朵,迷茫兩秒,突然炸了,不敢置信吼道:“男朋友?時進居然真的有男朋友?!”
……
時進一路小跑著衝出校門,拐出校外的主街道,穿過一條小巷到達另一條主幹道,扭頭在四周找了找,果然在街道左側看到了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眼睛一亮,忙邁步跑了過去,直接拉開後車門坐上了車。
“喲!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小警察,臉挺黑啊。”坐在駕駛座的卦二立刻調侃開了。
時進豎給他一個中指,甩開背包,伸臂抱住身邊溫柔看過來的廉君,好好感受了一下他的存在,然後鬆開手退開身,坐正身體扶了扶腦袋上的帽子,問道:“我這身制服怎麼樣?”
“看得人想打。”卦二先開口回答,在獲贈了時進一個愛的白眼之後,識趣地閉嘴,邊發動汽車邊把車內的擋板升了起來,給兩人留出了一個獨立的空間。
廉君收回看向卦二的警告視線,好好看了下時進穿著制服的樣子,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說道:“很帥氣。”
被戀人誇獎,時進十分滿足,美滋滋說道:“夏季制服比較簡單,秋冬制服款式要復雜一些,會更加帥氣,到時候我穿給你看。”
隨著時進的回歸,身周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活潑明朗起來。 廉君嘴角翹起,點了點頭,應道:“好。熱不熱?午飯吃了沒有?”
“車裡有空調,不熱,午飯還沒吃。”時進回答,突然拿出了手機,說道,“我們來拍張合照吧,留個紀念,我曬得這麼黑的時候可不多。”
廉君臉上笑意加深,配合靠過去,和他一起拍了幾張合照,然後伸手幫他摘了帽子,揉了把他被帽子壓塌的頭髮,說道:“這車是直接去機場的,抱歉,沒時間讓你好好休息了。”
“去機場?”時進愣住,臉上的喜悅淡了點,手上翻照片的動作也停下了,問道,“怎麼這麼趕,G省的情況很不好嗎?”
廉君點頭:“嗯,有其他組織來摻了一腳,我得去親自看看情況,辛苦你了,跟著我這麼奔波。”
“這算什麼辛苦。”時進皺眉接話,見他情緒偏低,想到什麼,又忙側身把背包拿了過來,從裡面掏出兩張獎狀證書和兩個紅色絲絨方形盒子,一股腦地全塞到了他手裡,期待說道,“給,禮物,快看看喜不喜歡。”
禮物?
廉君一愣,先把兩張證書打開看了看,見到上面內容後眼神一動,看一眼時進期待中隱含驕傲的樣子,嘴角一勾,又把兩個盒子打了開來。
兩枚製作精美的獎章露了出來,一枚是五角星的形狀,金色,中間用楷體刻著時進的名字和日期,儉約又大氣。一枚是圓形,外圈圍著一圈尖刺,整體組合成了一個太陽的形狀,圓圈上帶著紅標,圈面上有兩根麥穗浮雕從邊緣處朝著中心聚攏,拱衛著一個花體數字,下面是時進的名字和一串小數字。
“這個是軍訓第一的獎章,數字指代的多少屆,我名字下面的那行小數字是我的學員編號。這個是優秀學員的獎章,五角星,象徵著希望。”時進解釋給廉君聽,然後把兩枚獎章全部拿了出來,放到了廉君手裡,“你說過,我們是一體的。我拿到的所有榮譽,都有你的一半。”
廉君手指一顫,然後迅速握緊,把這兩枚獎章扣在了掌心,看著時進此時認真到傻氣的表情,忍不住伸臂把他拉到了懷裡,喉結滾動著,沒有說話。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這個禮物,不枉我努力爭第一。”時進回抱住他,滿足地聞著他身上讓人安心的氣息,說道,“廉君,我不會讓你後悔送我進警校的,我也想保護你。”所以別怕我踏上光明的道路之後,會拋下仍留在黑暗裡的你,我們是一體的,一輩子都是。
廉君怎麼可能不明白他送這份禮物的含義,更加收緊手臂,側頭親了親他的頭髮,低聲說道:“我明白,我都知道……時進,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的身邊。
……
時進在車上換了身衣服,重新取出了廉君送他的求婚戒指帶上,然後吃了點車上備著的點心稍微墊了墊肚子。廉君看得直皺眉,有點後悔出門的時候沒讓廚房準備點吃的一起帶過來。
這次去G省,眾人坐在依然是專機,隨行的除了滅的人,還有幾個陌生面孔。
“是官方的人。”廉君在時進的幫助下坐好,見他疑惑地朝後張望,仔細解釋道,“G省是狼蛛的大本營,官方的打算是這次就算不能徹底解決狼蛛,也要重創它的根基。狼蛛過去是靠走私起的家,還沾了些皮肉生意,生意構成方面有太多把柄可以抓。魯姨上位後雖然立刻把狼蛛部分糟糕的生意大刀闊斧地清理掉了,但到底清理的時間還短,留下了很多隱患。這次官方人員就準備狠抓狼蛛的走私部分,想一次性把狼蛛G省連通寶島、再由寶島輻射向外的主要生意網全部毀掉。那些官方人員是官方派來輔助我們的,想讓我們和官方互相配合,我們走暗,他們走明,一起發力,直接把狼蛛按死。”
一來就直接毀主要的生意網,這麼狠?
時進眉頭緊皺,收回視線坐到廉君旁邊,問道:“你之前說有其他組織摻和進來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狼蛛把控的這條G省生意鏈就是只下金蛋的雞,有缺錢的組織想要渾水摸魚。”廉君回答,喊來空乘人員,給時進要了份午餐。
時進等空乘人員離開後才又繼續問道:“暴力組織也會缺錢嗎?我看大家好像都挺有錢的。”滅也好,狼蛛也好,已經散滅的九鷹和鬼蜮也好,大家全都是一副不差錢的姿態,壕得天怒人怨。
廉君見他滿眼求知欲,想著多教他一些也好,仔細回道:“自然是會缺的,組織瘋狂擴張的時候尤其缺。暴力組織來錢快,去錢也快,生意還伴隨著風險,並不穩定。組織之間隨便起一次沖突,消耗掉的武力資源,都頂得上一家中型企業一個月的收益。除了武器這部分大頭之外,還有一些零碎的,比如人員安置費用、醫療保障費用、交通工具損耗費用……很多要用錢的地方,在道上,不會賺錢的組織可活不下去,現在能留下來的組織,都是手裡有籌碼的。”
時進咋舌,想起滅每次行動時,卦二等人那堪稱大手大腳的武器消耗方式,還有上次廉君放空彈給他演戲玩的事情,心肝顫了顫,問道:“那滅的籌碼……”
“很多。”廉君一眼看穿他的想法,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安撫道,“放心,你那點小打小鬧的消耗,還玩不窮我,滅現在所有的東西,都基本能夠自給自足,武器方面我們也有自己的渠道,花不了多少錢。”
小打小鬧,你不會是自己私底下弄了個兵工廠吧……
時進默默看他一眼,識趣地沒把這句話問出口,剛好見空乘人員把午飯送了過來,於是暫時結束話題,坐直身準備填飽肚子。
……
飛機準時落地G省,下飛機後,卦二聯繫了一下卦一,然後領著眾人走貴賓通道出了機場,上了等候在外的一輛黑色商務車。
官方的人被丟去了另一輛車,時進終於能放鬆一下了,上車後直接靠在了廉君身上,說道:“我發現那幾個官方人員一直在偷偷打量我們,怪滲人的。”
“不用在意他們,會有人'教育'他們的。”廉君安撫,任由他賴在自己身上,看向等候在車內的卦一,問道,“情況怎麼樣?”
“不太好。”
卦一一句話直接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時進從廉君身上坐了起來,皺眉朝著卦一看去。
卦一也不賣關子,快速解釋道:“根據我們的調查,這次想要渾水摸魚的組織除了之前已經確定的蛇牙外,還有午門和千葉。”
卦二表情變了,說道:“怎麼全是一線組織,他們瘋了?”
“這就是最糟糕的地方,本來按照我們的計劃,這些組織全會在狼蛛和滅起衝突之後,逐漸朝狼蛛靠攏,然後順勢和狼蛛結盟,一起針對我們。但因為官方的突然摻和,這些組織直接把狼蛛踢出了結盟的備選名單,甚至想瓜分掉狼蛛這塊肉。”
“MA的!官方這個豬隊友!”卦二忍不住低咒,沒想到情況比預想的還要糟,氣得恨不得打死那些腦子發熱的官方人員。
廉君問道:“是蛇牙起的頭?一線組織如此默契的選擇幫官方一起踩狼蛛,肯定是有人居中統籌了。”
“是蛇牙,它應該是準備以共同瓜分狼蛛這塊肉為合作基礎,和另外兩個一線組織結盟。”卦一回答,表情凝重,“如果這次真的讓他們成功了,那我們的處境會變得很不妙。”
卦二已經想殺人了,這哪裡只是不妙,簡直是要完蛋了! 滅因為和官方有關係,一直是其他暴力組織忌憚和排斥的對象。如果狼蛛出事,那滅將面臨沒有盟友、沒有內應,身邊只有一個想要卸磨殺驢的官方豬隊友的情況,博弈還沒開始就已經輸了一大半!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齊齊扭頭朝著廉君看去,想要他拿個主意。
廉君手指點著膝蓋,斂目思索,冷靜沉穩的模樣無形中就安了其他人的心。
“不用急。”沉默一會後,他終於開口,先安撫了一句,然後說道,“既然牽頭的組織是蛇牙,那這次的事情就好辦了。一線組織的結盟沒那麼容易成功,事情爆發的時間不長,他們三方的聯繫應該還沒有變得緊密。蛇牙在九鷹和鬼蜮散滅後瘋狂擴張,爭第一的慾望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午門和千葉的首領一個自負但謹慎,一個狡猾又貪心,他們內心不一定瞧得上蛇牙這太過魯莽放肆的做派。我認為他們這次不是來渾水摸魚的,而是來做選擇的。”
卦二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幾秒後表情突然放鬆了下來,甚至帶了點幸災樂禍,問道:“君少,你的意思是,午門和千葉其實更偏向狼蛛?”
廉君點頭,說道:“午門和千葉可不缺錢,他們缺的是一個可以自由發展的環境。也就是說,在明面上,他們和狼蛛的目標是一樣的——弄掉滅,斷掉道上和官方的親密聯繫。”
“人人都想幹掉我們,唉,萬人恨的感覺是如此寂寞。”卦二靠到椅背上,快活地翹起了二郎腿。
卦一也放鬆了下來,說道:“是我太急了,差點被表面的情況迷惑,君少,抱歉。”
廉君擺擺手錶示沒事,見正事已經談完,側頭想問問時進晚飯想吃什麼,結果卻對上了他滿是迷茫和求知欲的眼神。
“那個……你們誰能跟我詳細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們突然都放鬆下來了嗎?”時進有點點尷尬,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帶智商出門,乾巴巴說道,“你們剛剛說的那些,我有點沒懂……”什麼午門千葉蛇牙的,他雖然曾經看過這些大組織的資料,但到底沒有直觀的了解過,所以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他們互相之間的關係。
車內安靜下來,卦二看著時進又黑又蠢的樣子,突然大笑起來,伸手用力拍他肩膀,說道:“都說軍營鍛煉人,現在看來是真的很鍛煉啊,四肢練發達了,腦子卻壞掉了,來來來,哥給你好好上上課。”
時進惱羞成怒地掀開他的手,反過去按著他一頓爆錘。
卦一和廉君看著鬧在一起的兩個人,臉上都不自覺露出了笑意,緊繃的心情放鬆了許多——果然,只要有時進在,氣氛就沉重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