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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進度條[穿書]》第95章
第九十三章 一號倉庫(下)

徐潔突然尖叫了一聲, 起身繞到椅子背後, 用椅子遮擋住自己,滿眼驚慌和不敢置信地看著時進。

就在剛剛, 時進揚起下巴之後,他的臉突然變成了雲進的模樣, 聲音好像也變輕柔了, 看上去就像是雲進在對她說話一樣。說她知道她做下的所有事,說她要讓她絕望。

不、不可能, 雲進已經死了, 她面前的人是時進, 是那個賤女人生的野種。

她努力說服自己,頻繁眨眼想撇開幻覺,但越眨,時進的身影就越像雲進, 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慢慢朝著雲進靠攏,終於忍不住低下頭徹底躲在了椅子後面,抖著聲音命令道:“殺了她!我花錢請了你們, 快給我殺了她!”

小死給出的buff效果, 是只對心懷鬼胎和真正見過雲進的徐潔有效的, 所以在狼蛛屬下們的眼中, 此時的畫面就是徐潔在和時進說了幾句話後,突然莫名其妙地躲到了椅子後面, 還開始說瘋話, 要求他們殺了時進。

“腦子壞了嗎。”狼蛛小隊長皺眉開口, 示意屬下們不要動,沒有理徐潔。

時進也沒想到徐潔反應會這麼大,暗道徐潔這也太不經嚇了,看一眼時間,有點可惜的在心裡戳了一下小死,讓它暫時把自己的buff給撤掉了。

buff消失後,時進發現自己的身體確實變得有點難受,但因為buff上身的時間並不長,所以難受程度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他適應了一下,動了動被綁住的腿,低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朝著徐潔說道:“你躲著幹什麼,不是要聊天嗎,怕了?”

突然又不是雲進的聲音了。

徐潔抓著椅背的手緊了緊,稍微冷靜了一點,探頭出來朝時進那邊一看,見時進還是時進,身體一鬆差點直接倒在了地上。

時進挑眉,故意嘲諷出聲:“看來你很怕我啊,嘖,我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只是個虛張聲勢的慫包。”

徐潔被他嘲諷得面皮一緊,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行為十分丟人,忙整理一下裙子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餘光又掃一眼狼蛛的屬下們,見他們在用看神經病般的眼神看著自己,表情一僵,又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坐回了椅子上,說道:“逗你玩玩而已,時進,事到如今,你已經成了我手裡的螞蚱,你覺得我還會怕你?”

“我可沒覺得。”時進反駁,一臉誠懇,“明明是你剛剛表現出了很怕我的樣子,我只是說了一下事實而已。”

徐潔的表情沉了下來,罵道:“不知死活的野種,我當初就該在你剛出生的時候就殺了你!”

“就你?”時進一臉嫌棄,同情搖頭,“你連我家的家門都踩不進來,一到M國就會被我爸派人監視住,連我的頭髮絲都看不到,還想殺我?你是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我爸這輩子好過的幾個女人裡,就只有你一個不是他主動招惹的,他有多嫌棄你,你心裡真的一點數都沒有嗎?當年要不是徐川腦子壞了幫你說話,你早在剛爬床的時候,就被我爸當做心機深沉居心不良的女人處理掉了。聽說你一直以我爸的原配自居?醒醒吧,真論起來,費御景的母親都比你更像原配,人家好歹是我爸主動追求回來的。”

徐潔被他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雙手握緊椅子扶手,喝道:“你又懂什麼,她們也配'追求'這兩個字?只不過是一群行瑞花錢買來的生育機器罷了,憑什麼跟我相提並論!”

時進語氣淡淡,氣死人不償命:“生育機器又如何?我爸好歹願意花錢讓她們生孩子,你呢?自個倒貼就算了,還得算著安全期碰瓷懷孕,要不是大哥長得像爸爸,你早就沒戲唱了。聽說你在生下大哥之後,還和我爸同居了幾個月?讓我猜猜,自那次你使計爬床之後,我爸就再沒碰過你吧。我可翻過你產後抑鬱的治療記錄,你在和心理醫生溝通的時候,似乎對我爸不碰你這件事怨念頗深?”

最後一塊遮羞布被撕了下來,徐潔氣得表情扭曲,再次站起身憤怒地朝著時進衝去,罵道:“你胡說!行瑞不碰我是心疼我剛剛生產過,他愛我!他最愛我!我要拔掉你的舌頭,挖掉他的眼睛,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狼蛛屬下們連忙伸手攔住她,皺眉警告道:“你再這樣別怪我們丟你出去!退後!”

徐潔被推得一趔趄,差點倒在地上。

時進見狀笑了一聲,說道:“徐潔,你可別發瘋了,我爸怎麼會最愛你呢?他最愛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啊,活人是永遠也比不上死人的。而且我爸現在已經去地下和他最愛的人團聚去了,你無論活著還是死了,都得不到他了,永遠都得不到。”

啪。

徐潔腦內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徹底斷掉了,她看著時進笑得嘲諷的模樣,想起時行瑞哪怕在她生下孩子後,也依然對死掉的前任念念不忘的樣子,想起時行瑞把前任的信息捂得嚴嚴實實,不讓人窺探分毫的樣子,想起時行瑞後來不停找替身,把雲進捧上天的樣子……她又腦補了一下時行瑞死後和真愛或者雲進幸福在一起的樣子,終於崩潰地尖叫了一聲,再次朝著時進衝去,厲聲說道:“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轟——!

隱約的爆炸聲傳來。

狼蛛屬下們再次攔住徐潔,聽到外面的動靜,十分入戲的緊繃起來,交流一番後齊齊掏出武器,把時進圍在了中間。

徐潔還在掙扎,形容癲狂。

抓住她的狼蛛小隊長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喝道:“有人攻進來了,給我安靜點!”

有人攻進來了?

臉被打腫,嘴裡泛出了血腥味,徐潔被迫找回一點理智,看向聲響傳來的方向,不敢置信說道:“怎麼回事?誰攻進來了?誰?”

時進笑著回道:“還能是誰,當然是你口中那個護不住我的'瘸子'啊,可惜啊徐潔,你這輩子都注定殺不了我了。”

徐潔雙眼大睜,大喊一聲不,掙扎著想朝時進撲去。

狼蛛小隊長忍無可忍地丟開她,罵了句瘋婆子,彎腰割開時進腳上的繩子,命令屬下:“看好他們,我出去看下情況,如果十分鐘後我沒回來,直接帶著他們撤退!”

眾人應是,變換隊形把徐潔和時進圍在了中間,目送狼蛛小隊長出了庫房。

徐潔先是一愣,然後立刻扭頭看向了身邊雙手被綁的時進,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壓低聲音說道:“真好呢,我終於可以碰到你了。”

時進側頭看她,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伸腿踹了過去。

噗通。

徐潔毫無防備地被踹趴下了。

圍住他們的狼蛛屬下聽到聲音回頭看他們一眼,見是徐潔吃了虧,又若無其事地把視線收了回來。

“你個野種……”徐潔咬牙,撐地爬了起來。

時進餘光看到庫房門口出現了卦一的身影,再次伸腿把徐潔踹了下去,在心裡讓小死給自己刷上buff,故意湊近徐潔,壓低聲音幽幽說道:“徐潔,你不是要殺我嗎,來啊。”

又是輕柔的女聲,是雲進的聲音。

徐潔身體一震,猛地仰頭朝時進看去,卻直面了一張女人的臉,嚇得尖叫一聲,後退一步後又突然狠了表情,尖聲說道:“雲進,我能殺了你第一次,就能殺了你第二次!給我去死!”

……

女人尖利的聲音從車載通信裝置上傳來,時緯崇身體一震,扭頭朝著通信裝置看去,起身想要靠近。時家其他幾兄弟也齊齊扭頭看了過去,黎九崢有些遲疑地開口問道:“剛剛那道聲音是徐潔?她說的什麼,她要殺小進的媽媽兩次?什麼意思?”

車內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側頭看向了時緯崇。時緯崇身體一僵,又默默坐了回來,抬手摀住了額頭,像是困獸一樣低喊了一聲。

至此,他心裡的最後一絲希望徹底破滅。 而且更可怕的是,母親的真面目和過去的真相,可能遠比他之前以為的要更黑暗和沈重。

時家其他幾兄弟見他這樣,表情複雜地沉默下來。

廉君冷靜的聲音打破了車內沉悶的氣氛,他對著傳來徐潔聲音的卦一專屬通信問道:“情況怎麼樣,找到時進了嗎?”

“找到了,在廠房最深處的庫房裡,有人看守,徐潔和時進被對方護在了後面,徐潔在攻擊時進,我們不敢強攻,怕誤傷時進,只能智取。”卦一冷靜匯報。

廉君皺眉,回道:“先用火力把他們拖住,然後想辦法從後方繞進庫房,伺機救時進。”

卦一應了一聲是,開始和屬下商量營救方法,背景音裡隱隱約約有徐潔說話的聲音傳來,內容聽上去十分不友好。

廉君聽了,又皺眉補充道:“別讓徐潔傷到時進,安排狙擊手過去,一旦她有過激的舉動,直接殺掉她。”

時緯崇猛地抬起頭,說道:“不可以,別殺——”

“所以你要看著她傷時進?”廉君一句話懟回去,冷冷看著他,警告道,“別試圖干涉我的決定,否則我連你一起解決掉。”

“大哥。”費御景忙按住時緯崇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話,看向廉君說道:“救時進要緊。”

廉君淡淡看他一眼,不再看時緯崇,把注意力放回了通信裝置上。

時緯崇雙手緊握,身體繃得像是一塊石頭,眼裡已經被壓抑的情緒逼出了一片血絲。

交火聲繼續傳來,徐潔和時進模糊的交談也陸續傳了過來,時家五兄弟的注意力漸漸挪了過去,越聽表情變得越難看。

……

庫房內,時進見徐潔攻了過來,忙後撤躲開,讓小死撤掉自己身上的buff,擺出驚怒的樣子,沉聲說道:“原來我母親的死你也插了一手,你當年都做了什麼!”

來來回回了這麼久,徐潔終於看到時進露出了她最想看到的驚慌憤怒表情,心裡瞬間舒坦了,殺意更濃,輕笑一聲後回道:“做了什麼?你猜我對她做了什麼?她那種脆弱的小女生,哪裡配站在行瑞身邊,所以我送她下了地獄,她下地獄了!”

雖然時進是故意演戲想要激出徐潔的心裡話,但聽她這麼說,心裡還是難免動了氣,表情冷了下來,說道:“她不配,你就配嗎?”

庫房已經被卦一盯上了,狼蛛的屬下發現了動靜,忙守到門口“專心”禦敵,一副無暇阻止徐潔的樣子。

徐潔十分滿意這種情況,見沒人再阻攔自己,也怕時進真的被人救走,突然伸手從衣服裡抽出一根手指長短,帶著弧度,頂部鋒利的鐵條來,朝著時進冷笑一聲,說道:“你也就現在還能說說狠話了,去死吧,野種!”

小死再次尖叫:“她怎麼還有武器,不是搜過了嗎,她從哪裡掏出來的!”

“女人比男人多穿了一件衣服,那裡也是可以藏武器的。”時進倒是很快搞清楚了徐潔手裡那根鐵條是從哪裡來的,利落地再次躲開徐潔的攻擊,面向徐潔,冷冷說道,“野種?時家的幾個孩子裡,就只有我的母親是被父親親口承認,戴上過訂婚戒指的,你到底在自欺欺人些什麼。”說著又讓小死給自己刷上了buff。

“訂婚戒指?她一個替身也配!”徐潔的攻擊屢次被他躲開,情緒已經被逼到了極限,晃眼間看到時進身上又有了雲進的影子,表情越發扭曲,狠聲說道,“是你,都怪你這張臉,你為什麼要長成這副模樣!還有手,戴戒指的手指,毀掉,都毀掉……雲進,我要你和你的兒子生不如死!”

時進躲掉她毫無章法的攻擊,饒到她背後,伸腿踢了一下她的小腿,然後再次後撤,說道:“你這麼對我,又把時緯崇置於何地?你有沒有想過他的感受,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

徐潔一個踉蹌差點倒地,聽他提起時緯崇,理智有短暫的回籠,又很快消失,轉身沉沉看著他,說道:“緯崇會理解我的,如果不是你,他依然還是我聽話的好兒子,都怪你,是你挑撥了他和我的關係。一定要殺了你?不,你只是第一個,你,還有那些染指過行瑞的女人,和她們生的野種,你們一個也別想逃掉。我才是行瑞的妻子,是瑞行的女主人,你們搶走了我的東西,都該死!”

麵包車內,聽到徐潔這句話的時家幾兄弟再次扭頭朝時緯崇看去,眉頭緊皺。時緯崇則表情空白地看著車載通信裝置,像是已經被徐潔的話震懵了。

庫房內,時進愣住了,沒想到徐潔不僅想殺自己,還想幹掉時家其他幾兄弟和他們的母親,不再是演戲,而是真心實意地說道:“你瘋了嗎?大哥怎麼可能會讓你殺掉另外幾個人,他們和我的情況又不一樣!”

“有什麼不可能,緯崇是我生的,他當然會聽我的話。哪怕他現在不理解我,但只要我一直陪著他,他遲早有一天會懂我的苦心。”徐潔很滿意他現在露出的表情,握著鐵片一步一步朝他靠近,冷笑說聲,“你再躲啊,後面就是牆壁,我看你要往哪裡躲。我看看,先動你哪裡好呢?聽說行瑞最重視的就是你這張臉,那我就先毀了它吧!”說完快速前衝。

時進扭頭往後一看,發現自己居然在震驚之下真的停在了牆壁之前,眉頭一皺,一個矮身躲開徐潔的第一擊,然後伸腿把她踢開,朝著庫房門口假裝對打的狼蛛屬下和卦一使了個眼色——套出來的話夠多了,這場戲可以謝幕了。

卦一接收到信號,直接把槍挪過去對準徐潔,按下扳機。

砰!

“啊——!”

一聲女人的尖叫聲之後,卦一的匯報聲響起:“已經把狼蛛的人全部清理掉了,徐潔想要傷時進,我打傷了她的腿部,時進沒有受傷,確認安全。”

廉君應了一聲,關掉通信,吩咐卦九:“開車門,去接時進。”

卦九伸手把門拉開,先下車放好輪椅,然後上前把廉君扶了下來。

“大哥!”向傲庭突然喚了一聲。

廉君扭頭一看,見是時緯崇突然從另一邊下了車,快速朝著廠房跑去,收回視線,朝著卦九吩咐道:“讓人跟著他,別讓他被誤傷,也別讓他傷到時進。”

費御景等人聽到他這彷彿懷疑時緯崇會為了徐潔傷害時進的吩咐,眉頭一皺,對視一眼,也紛紛邁步,朝著時緯崇追了過去。

……

徐潔被一槍打倒了地,倒下時姿勢不對,手裡的鐵條不知怎麼劃到了自己的臉,居然把自己毀容了。

時進看得目瞪口呆,停步看向快步走來的卦一,問道:“這怎麼辦?”他計劃裡可沒毀容這一項。

卦一卻誤會了他的意思,解開他手上的繩索後把槍往他身前一遞,說道:“你想一槍結果了她也沒關係,君少會幫你兜著。”

“別,我才不要為了這種人髒了手。”時進雖然想報復徐潔,但卻沒有殺人的興趣,忙把槍塞回給了他,說道,“找醫生過來吧,給她包紮一下,時緯崇要過來了。”

像是被時緯崇這個名字刺激到了,地上的徐潔突然動了動。 她低吟著挺起身,先是不敢置信地摸了摸自己有痛感傳來的臉,又回頭看了下自己的腿,餘光掃到和卦一帶來的人“和樂融融”站在一起說話的狼蛛屬下們,猛地意識到了什麼,扭頭看向時進,不敢置信問道:“你、你們是串通好的?你、你們……”

時進聞言看向她,扯了扯嘴角,指向卦一耳朵上戴著的耳機,說道:“你猜對了,這次綁架就是我給你下的一個圈套。另外,好心提醒你一句,你之前對我說的所有話,時緯崇都聽見了,而且他馬上就要過來了。”

“什麼?”徐潔身體一僵又趴了回去,忙朝著庫房門口看去。

“不止時緯崇,費御景他們也在,他們都聽到了你說要殺了他們和他們母親的話。徐潔,不會再有人相信你了。”時進居高臨下地看著徐潔,持續補刀,“除了你,徐家也完了,徐川馬上就會被保釋出獄,他會對徐家做些什麼,你想必會很清楚。”

“不、不可以,不……”徐潔再次試圖起身,收回視線看向時進,目光仇恨。

時進在她憤恨的視線下彎腰靠近她,壓低聲音說道:“忘了告訴你,那個你費盡心機,始終查不出來的時行瑞的真愛,其實是個男人,而我的母親,是他的親妹妹。時行瑞早就找到我母親了,還偷偷在外養了她十年,等她成年了才把她帶給所有人看。所以你懂嗎,你永遠沒有機會贏得時行瑞的心,從長相到性別,你都生錯了。徐潔,你就在痛苦裡度過餘生吧,我不會要你的命,你最好給我長命百歲,然後看著我和你唯一的兒子越來越親近。”

徐潔目眥欲裂,牙齒幾乎把嘴唇咬出了血,猛地撐起身體朝著時進撲去,狠聲說道:“不!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卦一眼神一利,忙拉著時進後退一步,正準備再掏槍打殘徐潔另一條腿,一個高大的身影突然衝了過來,牢牢抱住徐潔,擋了卦一的槍口,也攔住了徐潔攻向時進的動作。

噗嗤。

鐵條尖端刺破衣服和皮膚的聲音悶悶傳來,徐潔身體一僵,顫抖著鬆開手,鐵條掉到地上,抬頭去看抱住自己的人。

時緯崇面沉如水,像是被傷的根本不是自己一樣,迎上徐潔的視線,低聲說道:“媽,這次我真的幫不了你了。”

徐潔身體一抖,低頭看他開始滲血的腹部,尖叫一聲,撲過去扶住他的身體,驚慌搖頭,語無倫次地說道:“我不是故意的,緯崇,緯崇你疼不疼?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別這麼看我,別這麼看我……”

鐵條扎得併不深,時緯崇推開徐潔的手,面無表情回道:“不,你只是為了你自己。”

“我沒有,是時進逼我,是他下圈套騙我,這些人都是和他串通好的,他想陷害我,挑撥我們的關……”徐潔邊解釋邊想去拉他的手,餘光掃到滿地狼蛛屬下的“屍體”,想起剛剛明明看到他們和卦一帶來的人站在一起說話的樣子,聲音直接卡住了。

時緯崇滿眼都是失望,躲開她的手,說道:“都到這時候了你還想騙我,媽,我都聽到了……就算這些都是假的,你說的那些話,總該都是你的真心話吧,我覺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不是……”徐潔百口莫辯,餘光看到面無表情站在一邊的時進,突然想起時進之前說的那句“你知道絕望是怎麼一種感覺嗎”,臉色猛地一白,看看這滿地的“屍體”,摸了摸自己毀掉的臉,對上時緯崇失望中透著死寂的眼神,心弦一顫,終於扛不住打擊,直接暈了過去。

時緯崇忙上前扶住她,跪在地上,摸著她滿是血蹟的臉,沉默良久,突然肩膀聳動了幾下,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哭音。

時進看著這樣的時緯崇,心裡也悶悶的難受起來,buff消退後的難受感氾濫,身體一晃剛要倒下,後背突然一暖,緊接著腰部一緊,身體被抱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裡。

“廉君。”他沒有回頭,只握住了腰部圈上來的手。

“沒事了。”廉君安撫地親吻一下他的耳朵,和他一起看著時緯崇抱著徐潔的身影,低聲問道,“會後悔嗎?”

時進搖頭,逃避般地轉身抱住他,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後悔嗎? 並不,這亂糟糟的局面需要一個乾脆利落的了斷。 但是……

“報仇的感覺一點都不好。”他低聲嘆息,收緊了手臂,“有點累。”也一點都不覺得開心。

廉君輕輕順著他的脊背,溫聲哄道:“所以以後這種事我來就好……休息吧,剩下的事情我幫你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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