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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界公敵》第404章
第404章 無一是省油的燈

  吳駭心裏想著,嘴上便把這話說了出來:“怎麼他看你比看我要溫柔?”

  “是嗎?我看看。”謝宇策這才把目光重新放到吳駭受傷的手上,血印還在,傷口在漸漸癒合,於是看向對面,“你在搞什麼?不就是一片葉子,你可以找我要,為何要搶他的?”

  “為了和你一對。”龍寰持著手中的玉葉,朝謝宇策本尊晃了晃,用一種和與吳駭說話時截然不同的歡快語調說道,“想不到吧!我來此地也是為了見主身你,果然你已經很強了,難怪捨棄我的時候很乾脆。”

  吳駭很是訝異。謝宇策卻很平靜,回應道:“不是捨棄你,而是為了成全你我。我自然是強,你也不賴。我曾經不介意把我的所有與你共用,你是否也樂意把你的收穫與我分享呢?”

  “哈哈的確成就了我。我當然是樂意得很,但不是現在。你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成就我自己,也就是你,就足夠了。過程不重要,用不著你參與,你也參與不了。”龍寰勾起唇角,克制的笑容頗真誠,深邃的金瞳裏映著謝宇策本尊的影子,揉碎在波光粼粼之中。

  “我?”謝宇策眉頭一挑,“既然不想給我看,又何必惺惺作態。”

  “從來都是你在外面風流快……不,辛苦覓寶,而我勤加苦修或享受成果,今後你也可以如此,我知道你的為人,能省一分力氣便省一分,今後我可以為你分擔憂愁,你依舊可以過你的快活日子,而我會一步步走向悟道巔峰,終有一日,我會讓你‘坐享其成’。”龍寰目光炙熱,萬分誠懇地道,“你我本一體,而我一向看重我自己,我向來為我的人族身份感到自豪,而我雖祖龍血脈復蘇,但不再是人族,委實可惜。你大可放心,我會盡我之力成就你,只因你是本尊,你比我更完美。”

  龍身這話就像在說“我對你搭檔沒興趣,我只對你有興趣”。

  如果換成別的存在這樣當著他的面對謝宇策本尊獻媚,吳駭一定忍不下去,但物件換做是龍身,卻只剩下啼笑皆非,以及……理應如此!

  有趣有趣。

  吳駭道:“龍身在對你獻媚?你的龍身深受龍族界主看重,手握龍主傳承,還有兩道石人老者守護,在龍船上就如此倡狂,和師父爭鋒相對,也不怎麼把龍族界主看在眼裏,可他居然就對你……”

  謝宇策打斷道:“我的話能聽信?”

  吳駭遲疑:“額……”

  謝宇策冷聲說:“如果信了我的話,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一般的龍族,謝宇策或許不當回事,但如果成了真正的祖龍,有龍主傳承,今後更有望成為主宰,說實話他不可能不以此為傲。

  如果沒底氣,龍身哪敢在龍族戰船上坐著鎏金龍椅安眠,之所以客氣,估計只是因為他這道主身並非普通仙軀,而是天生仙胎,境界也較高。

  吳駭無言以對,只見謝宇策神情嚴肅了一刹,笑道:“那可真是難為你了,眼下不想與我分享傳承,藉口倒是不少。”

  龍寰默了片刻,說:“隨你怎麼想,我有我的苦衷,老實說,龍族傳承,你看了也沒用,只能知道我有多強。你若想知道我有多強,一戰便知高下。”

  龍寰真誠相邀:“不如你也一起來,我和凡主另一位弟子不熟,唯恐有詐,也不想被拖後腿,而我相信你的能耐,有你在,定然容易。”

  謝宇策沉默良久,著實很想知道對方的能耐,吳駭也是一樣。

  不知道龍身到底在搞什麼名堂,讓謝宇策去探探底也是好的。

  吳駭說:“確實你才從龍源界回來,不用特意陪我。我在龍源界等你。還有,替我向諾亞師兄問聲好。佛子我就帶走了。”他朝謝宇策眼神示意,既然龍身不可信,還是不要讓三魂共聚一處為好,否則出現什麼傷亡,於大計無用,之前的忍耐就都白費了。

  “嗯。”謝宇策聽他這麼說,心裏有那麼點不痛快。

  佛子可以說是在吳駭的“呵護”下長大的,一路上都有吳駭鋪路,最後就是被吳駭狠狠揍了一頓也能原諒,這種程度,老實說謝宇策無法想像,也無法理解,更不可能感同身受。

  佛子也在船艙內,忌訥跟隨他左右。他們乘坐諾亞的飛行神器回到凡主所在的莊園,諾亞被留下了,但凡主卻帶上了佛子,好像是龍族界主的提議。

  這場談判看下來,凡主為了贏位面戰,已經是有求必應了。

  見可以和吳駭單獨去龍源界,佛子自然是高興的,眉眼彎彎,神情溫柔繾綣,就連謝宇策看了都忍不住皺眉頭,這哪是他能擺出的表情,吳駭喜歡這樣的?那真是不好意思,打死他也不可能這樣。

  “記住你是個出家人!”謝宇策瞪向佛子,傳音道,“跟去可以,不要蹬鼻子上臉,否則我會讓你痛不欲生,這輩子休想見吳駭。”

  謝宇策的魂力威壓和氣勢對佛子完全無效,佛子不畏懼謝宇策,可這話卻戳他心窩,真實威脅到了他。佛子微微皺眉,同吳駭出了船艙,而且有意無意地和吳駭保持了些許距離。

  謝宇策劍眉一揚,其實他並不是特別想陪著吳駭去見當年龍源界裏百般追求過吳駭的所謂故人們,讓佛子去受受刺激也是好的。所以,吳駭的提議不失為是個好主意。

  龍寰見到佛子,眉頭皺緊,又緩緩鬆開,說:“這就是轉世身?有他也好,在你眼裏,我怎麼也不是最次的。”

  謝宇策道:“你也算不得最好。”

  “那可不一定,”龍寰不甘落後,道,“咱們一魂同源,理應義結兄弟,我肉身年紀最大,理應是大哥。”

  謝宇策道:“以實力論高低。我境界最高,你第二。”

  龍寰眼裏戰意極濃,道:“你境界比我略高一層,可敢與我進龍源界一戰?誰贏誰老大!”

  謝宇策只覺他這個不分輕重緩急的作風也不知道是傳自誰,難不成是龍主意志未曾散盡?於是拒絕道:“辦完正事再說。”

  從頭到尾,佛子沒有參與爭論,似乎毫不在意。

  一人一龍一躍而出,重新回到各自戰船。謝宇策抬手召出斬神兵,斧鉞變大,威勢滔天。

  五爪金龍恢復原形,龍吟驚天,血氣強悍,氣息竟比起謝宇策本尊來絲毫不落下風,可見龍主傳承對他的改造極大。

  吳駭帶著佛子去了龍源界,而謝宇策、龍寰則分別跟著兩位主宰回到永恆界,于第二座莊園處聚集。

  諾亞早已經等在那裏,見到兩個謝宇策,不由驚愕了一刹。

  “你怎麼在這裏,還以為你會在師父的莊園……”謝宇策本尊話還沒說完。諾亞抬手打斷:“不說這個了,吳駭呢?我有點事要找他!”

  “吳駭去了龍源界,暫時不會回來。”

  “有事找他的時候,他不在,不找他的時候,到處都能見到他。”

  “何事?”

  諾亞擺手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元武在軍網聯繫我,問吳駭什麼時候回去,說那個華夏的小將軍好像去清寂島了,是吳駭的朋友,元武也就提了句,所以想問問你師弟,有空就回地球一趟,也許人家真有什麼要緊事呢!”

  “華夏的將軍?哪位?”

  “好像姓楊,叫楊欽。”

  龍寰噗嗤一聲,既是意味深長,又幸災樂禍地道:“哦!”尾音悠長。

  謝宇策不由皺眉,言簡意賅:“吳駭有事。”

  諾亞道:“好吧,龍源界一年,地球才一天,讓他等幾天也無妨。”

  “軍統不在清寂島?”軍統也就是凡主,也許是凡主留下的一道法身,那位銀髮老者。

  諾亞搖頭道:“不在。”

  地球上的清寂島,也就是凡主在凡界的隱居之地,好比永恆界永恆之主的水天之境,道界道主的仙島,佛界佛主的須彌山大雷音寺,天主天界的聖堂……都是神聖不可侵犯之地,不得召喚便入不得,或者得達到一定境界。

  其他主宰所居之地,本地仙靈想要入內,至少得達到極其高深的層次。但清寂島,按照凡界的普遍情況,可能只要突破真仙就能找去。

  龍寰像是知道些什麼,一直低低地笑。諾亞見他倆一個嚴肅一個不正經,不由縮了縮。

  謝宇策對龍寰道:“獸面陰陽石給我,我跟他說一聲。”

  龍寰道:“給不了,我扔了。”

  “為什麼要扔?”謝宇策深深地看向他,見他一臉無謂,“想扔就扔了唄,反正以後也用不上。”

  “既然用不上,為什麼不毀了?被撿到多不好。”

  “凡主煉製的寶貝,我若毀得了,當然會毀。”龍寰像是陡然想到什麼,一拍手,道,“我不該隨手扔的,我應該把它交給佛子,撮合他跟你的搭檔,讓你和我一樣不痛快。”

  謝宇策微微眯起眼睛,一時竟不知他此言是何意,理所當然對吳駭餘情未了。龍寰又道:“可我捨不得讓你不痛快,所以我扔了。”

  言外之意似乎是趕緊感謝我吧,那欣賞的目光落到身上,謝宇策恍然若隔世,自己的慣用伎倆被用在自己身上的感覺,竟是如此……彆扭。

  太彆扭了。

  龍身究竟在想些什麼,又打算做些什麼?這明顯沒有誠意的談話方式,扯了半天沒有一條有用的暗示,莫非真打算隻身赴龍族部落,並與他們劃清界限?

  世上最難摸清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自己看自己,始終霧裏看花。

  尤其是謝宇策這樣的彆扭性子,心裏想的嘴上說的實際做的總是不一樣,他太理智,理智得想把每一步都看清看透,算好得失,按照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式行進。但一魂徹底三分成三個不同的他,讓他亂了步調,怎麼算都免不了自損。

  不想自損也不得不自損,好像無論怎麼做,損的都是他自己。

  每一個他都不想自損,又不希望整體損,所以小心翼翼,好像只能順其自然……

  龍寰又道:“再者,陪著吳駭去見他故人有什麼好的!這份好差事不如交給佛子,你說呢?”

  “你少自作聰明。”

  “我聰明就是自作聰明,你聰明就是真聰明,受教了。”

  謝宇策也就不再多語,把凡主和龍族界主的談判對諾亞簡略一說,便帶著他去永恆界中心區找驚鴻酒樓去了。

  龍源界,萬盟城。

  吳駭給佛子整了整兜帽,不讓狂風將它掀開,動作溫柔極了:“這兩年來,我帶你從大衍神朝,原蕭王朝舊址,路經秦王朝,又去商王朝……一路前往萬盟城,逛了藥劑師公會,還讓月神子開後門去了萬盟重地,之後去各大龍巢,鳳族部落,各地風光你都看遍了,有沒有想起些什麼?”

  佛子搖了搖頭。

  吳駭沒有絲毫不耐:“人族領地裏回憶比較多,但出了人族領地,大多是我一個人闖蕩,沒有印象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兩年來,期間只有在大衍神朝和萬盟城待久了些,因為要與大衍神朝皇族,以及萬盟長老團商量接下來可能會遭遇的一些事,商量事情見故人的時候,佛子很識趣地沒給謝宇策主身找不痛快,通通退避不露面。

  說起來,吳駭初臨大衍神朝見到當年繼浮屠之後第二位帝醫雷晟,雷晟激動得話都說不完整,等他走後,吳駭很不好意思面對佛子,生怕他難過,解釋道:“他可能的確是對我有好感,但我沒那個意思的,也沒有逾越之舉,就是被他不小心拉到了衣袖,我已經儘量避開了,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佛子搖頭道:“不喜歡,我不聽不看便是。你不負我,我便一直在。”

  吳駭認真道:“此生不負謝宇策。”

  “如此便好。”佛子一笑,周遭萬物失了顏色。

  雷晟知道自己攀不上吳駭,還算是比較客氣的,之後秦帝秦烈榕就過了,秦國老祖念叨著謝宇策,幾位醫聖見到神醫回歸也都很是感動……至於月逐華,這個為他擔起萬盟重擔的頭號功臣,站在人群後面,冷眼遠觀,心裏對吳駭是有點怨氣的,但比起怨氣,更多的是他去而複返的歡喜,只是這份歡喜被壓在他冷淡而華麗的外表下。

  吳駭是主動過去厚臉皮地打招呼,好言相勸了許久,月逐華沒繃住。

  吳駭回歸的那些天,萬盟城迎來了難得的盛事。萬盟長老團,萬盟城藥劑師公會,萬國聯盟各國大帝,甚至創始人,都歡聚一堂,把酒言歡,歡迎這位當年轟極一時的吳駭神醫,聊及往事,追憶當年歲月。

  最終卻因為他帶來的驚世駭俗的消息陷入長久的沉寂之中,而後深深一禮後匆匆回國安排大事。

  除此之外,每到一處熟悉的地方,吳駭便與之講述當年和謝宇策的趣事。

  在吳駭看來是趣事,但佛子聽得直皺眉,眼裏心疼之色無以復加,偶爾凝視著吳駭樂觀的模樣,見他的笑臉,只覺心頭微微發顫:“他怎麼能那樣對你,方法不對,而且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真需要分個上下嗎?”

  “要的。我也有不對的地方,”吳駭笑著說,“我沒說他不好,你不能總幫著我說話,我知道你心疼我,我也心疼你,咱們互相心疼,都是過去的事了,聽聽就好,你若不想聽,我便不說了。”

  “說吧,我聽。”佛子本以為自己當年對吳駭就沒好到哪里去,但沒想到主身比他更狠,他聽得越多,越想替對方補償,只覺眼前這人太好了,享受怎樣的待遇都不為過。

  吳駭帶著佛子來到謝宇策當年渡劫的群山,那裏已經變成了一片峽谷,也已經有勢力在此開山立教。

  兩人去了那處倒坍的洞府遺跡,這才來到虛空之上,俯瞰下方群山。吳駭道:“這裏是謝宇策當年渡劫的地方,當年我就是在這裏跟他決裂。”

  佛子好奇道:“好。為什麼要決裂?”

  吳駭笑道:“這……說來話長,還得從我出生的位面說起。”

  “別說了,”神藤覺得這種事沒必要告訴佛子,“趕緊去下一處,從這裏以後就沒有我參與了,我想聽聽小駭之後的經歷,你是怎麼渡劫的,有沒有很難捱?”

  “渡劫,我想冒天下之大不韙找天道漏洞不渡劫直接成仙。”

  “找到了嗎?”佛子問。

  吳駭含糊不清地道:“也許找到了,也許沒找到。”

  “這也叫答案?”神藤道,“既然說不清楚,那就是沒找到,哪有人能不渡劫直接成仙,龍源界的漏洞,恐怕到仙皇都找不到,你當時找不到是正常的,不要氣餒。”

  吳駭苦笑一聲,問佛子:“要不要去我渡劫的地方看看?”佛子點頭道好,這些對他而言都太陌生。

  來到一片海域,吳駭站在海域上空,凝視著這裏,神情帶著些許追憶,又有些迷茫。

  神劫路線較長,只是逛了一圈,吳駭神色黯然,很不像他自己似的感慨了些有的沒的,佛子聽不懂,卻都默默記住了。

  吳駭並未講渡劫內容,佛子也能理解,其實沒什麼可說的,佛門也有真佛劫,渡佛劫需要泯滅七情六欲,放下塵世一切方可超脫,但他的真佛劫裏並沒有出現吳駭,所以很幸運地過了關。

  從渡劫地離開,佛子始終跟吳駭保持一定距離,其實這一年半下來好像都是。

  吳駭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高興,道:“你有什麼話可以跟我說,我想聽聽你以前的經歷。你將來一定能超出六道輪回的界線,找回前世記憶,但我走後,你經歷了什麼,我卻不知道,想想怪可惜的。”

  佛子頓了下,笑著說:“這得說很久。”

  吳駭道:“口渴嗎,我帶你去喝好茶。”

  茶樓雅間,吳駭聽佛子說起他的經歷,不由沉下眉頭,時不時生氣,再就是黑著臉,氣得不行,但聽到最後,見他說得雲淡風輕,又不由平靜下來。

  吳駭目光盈盈地看著佛子,以一個很不地道的姿勢捧著茶杯,慢悠悠喝著茶,舌尖沿著茶盞邊沿輕舔,像是在品嘗對面那人唇間芳澤。

  怎麼能說出這麼好聽的話?他怎麼能把喜歡,說得如此坦蕩,如此自然,如此悅耳。

  謝宇策為人彆扭又傲嬌,很難正視自己內心,但佛子常伴青燈古佛,敲木魚撚佛珠,夜夜深思自省,在那短暫的一千兩百多年的磨礪中,活出了真我,捨棄人性複雜的外殼,露出最本真的一面。

  吳駭彷彿看到了那個剛從元武大陸回地球,屈膝跪在謝遵面前的謝宇策,他會幫著自己救爺爺,他能理解自己在得知爺爺被異魂入體後的悲憤懊喪,任揍不還手。

  謝宇策本質上其實是個很孝順的人,他最大的弱點也是血親。他能在殘酷的世道裏銘記恩德,他被教育得如此之好……

  剛剛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正好是他喜歡的模樣。

  至於佛子,看似脆弱,實則歷經磨礪,堅韌難摧。

  吳駭將神藤收起,走到佛子身邊坐下,借著茶樓喧囂,做了點“少兒不宜”的事,裝作樓裏樓外的人不會注意這裏。

  吳駭牽著佛子的手走出酒樓,佛子輕咬泛著水光的朱唇,耳尖微紅,好在這般神態被黑色兜帽擋得很好,他略低著頭,兩人走在大街上,身高相仿,但在普遍人族身材高大、建築街道都過分寬闊的龍源界,也不怎麼引人注目。

  “你跟我走,”佛子道,“我什麼都依你。”

  “我怎麼跟你,”吳駭笑著道,“你太可口,如果什麼都依我,我就不加節制,我會忍不住經常對你做這種事,你怎麼修煉得下去。”

  佛子道:“那我不依你。”

  吳駭壞笑道:“這怎麼行,我半夜都能爬到你床上去,你敲木魚,我就從後面抱住你,你實力不如我,反抗不了我,又會像以前那樣任我擺佈,你可還記得在佛界,我離開承天國之前跟你鬧得很不愉快的前因麼,還不是我對你做了那種事……”

  其實,也沒有很不愉快……

  只是這對佛子而言已經很久遠。

  他沒辦法叫走一個不想走的人。

  那個不想走的人還在說混賬話,道:“等有朝一日,你實力高過我,你綁我走,我沒話說。”

  佛子鬆開他的手,停在原地,道:“你知道我不會,如果這次你不跟我走,以後恐怕也不會。你不要我了。”

  吳駭立刻道:“我沒有!”

  佛子道:“你就不擔心我忘了你?”

  吳駭心臟漏跳了一拍,眨了眨眼睛,佛子說:“你我相識不過數年,親近也不過如此,而你很狡猾,只占我便宜,而我占不了你。”

  吳駭拉著他的兩條胳膊,環住自己勁瘦的腰身,對他說:“我的便宜,只要你想占,隨便占。”

  佛子並不高興,微微低頭,深情地凝視著他含笑的雙眸,難得嚴肅地說:“也許對你來說,我是已完成狀態,不需要再花心思,已經是你的囊中物。而他是待完成狀態,還有個龍身彷彿是沒開竅的狀態等著你上鉤,但真是這樣嗎?吳駭,你不覺得累麼?這本就是我們的事,不由你一人承擔……”

  吳駭聽到“囊中物”這個形容,只覺渾身鮮血都要燃燒起來,後面的就全都聽不進去了。

  眼前這個謝宇策竟然對他說,我已經是你的囊中物……心在顫抖。

  佛子見他一臉癡笑,不由氣惱,又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將他額前的一縷被汗水浸透的長髮撥到一邊,只覺眼前這張心儀已久的俊臉,百看不厭,彎起唇角,聲音也不自覺地放緩了許多:“你真傻,你怎麼不想想你自己,你只知道付出,只知道迎合他的臭脾氣,卻沒想過要回報麼,我希望你難受的時候有人體諒你,關心你,我捨不得看你難受。跟我走好不好?我喜歡你,但不知道這份喜歡能維持多久,我怕我太思念你,忍受不了就讓它消失了,徹底遁入空門,給主身蒙羞。我要你,你來陪我可好?”

  吳駭腦子暈暈沉沉,整個人彷彿要升天了,很是動容,道:“我……”

  “啊!!——”

  一個黑影從天而降,砸落在地。

  “你確定要忘?忘了好!”

  又是一聲冷笑,彷彿從天際傳來。有位高大的身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地,他踢了先前掉下來的黑影一腳,攜著一身血氣往這兒走來。

  黑影翻滾了幾圈,露出一個光頭來,正是忌訥!

  “怎麼回事?”佛子心頭一頓,他和吳駭出來走動,忌訥則在客棧,這裏離忌訥所在的城池很遠,誰敢動他?

  謝宇策剛與龍身于虛空一戰,才剛結束,身上帶著傷,也有無與倫比的殺氣,斬神兵的神威旋繞著他,讓他看上去猶如戰神一般。

  佛子想到了什麼,不由鬆開吳駭,吳駭還有點魂不守舍。

  “我說真的,你忘了好!”

  忘了就可以殺,忘了就是個百無一用的廢物,死不足惜。

  謝宇策催動仙力,右手五指一抓,吳駭不過是一星仙皇,也沒有抵抗,輕易便被他撈在手裏,無法動彈。他猛地一掌,掌風破空,伴著雷電金光凝成實質般的手掌,重重撞在佛子胸口。

  鮮血噴出,空間領域阻力極重,像是有重重板塊撞擊全身,佛子後退數步,緩緩飛出,還未撞上堅固的牆壁,就已是脊椎寸斷。聲勢幾乎沒有,但威力驚人,只有被攻擊者才能體會,佛子連叫嚷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眼前發黑,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

  謝宇策早就想報當年神魂被打到虛的仇,此刻已經是忍無可忍。

  哪怕是轉世身的自己也不是省油的燈!順其自然只會被看似弱的傢伙撿漏!

  一魂三分,只有轉世的這個被打還抱人大腿不撒手,才叫厚顏無恥到極致!為達目的,不惜軟磨硬泡甚至苦苦哀求,無所不用其極。

  而吳駭一旦被說服,就很難再更改,到時候再挽回就晚了。

  不談別的理由,他的仙軀先天法則烙印離不開吳駭!他不信禿子要帶走吳駭僅僅是因為說得感人肺腑實則分文不值的感情!

  “好一個能言善辯的和尚!你很會攻心,”謝宇策打了一頓還不解氣,還想上去狠踹兩腳,“忘了我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有本事摟著他繼續啊!繼續扮弱賣慘博同情!你最弱最需要幫助,我幫你一把,你趕緊把這麼悲慘的遭遇忘個乾淨……”

  吳駭震驚至極,回過神來,上去便攔住謝宇策,伸手蹲在佛子身前,恨不得抱住謝宇策的腿,哭笑不得地說:“別!別打了,他應該沒那個意思!再打就死了!”

  佛子身負重傷,嘴角溢血,卻始終冷冷地看著他,目光還帶著一絲憐憫,儼然並不在意。

  那些年他受的苦,豈止他說的這一點點,只是眾生皆苦,他想緊拽住一抹甜,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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