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薑還是老的辣

　　凡主道：“龍族，來了。”

　　龍族出場格外張揚，同樣是一艘戰船，黑金戰船，龍頭朝前，破空而至，宛如真正的神龍降世，威嚴無比。

　　兩相對比，他們的小船就像一片葉子，對面開過來一座梭形大陸，好不拉風。

　　“龍族當真不知‘低調’二字如何書，竟要把會面弄到舉世皆知，果然不屑逢場作戲，不打算隱瞞永恆之主，也好。”

　　凡主一揮衣袖，他所站的小小戰船迎風陡漲，竟是變作和龍船差不多大小，置身其上的吳駭等人原先只能看到龍船底部的陰影，轉眼便能看到龍船全貌。

　　“這是什麼古怪領域？也是空間掌控力？”吳駭暗自一驚，回頭對比不遠處被雲霧籠罩著的龐大大陸，再看向對面的龍船，以及龍船甲板上的身影，“龍船變小了，永恆界好像也變小了……不，是我變大了。可我卻沒有察覺到我變了。”

　　出於禮貌，凡主迎合了龍族張揚的特性，將眾人連同戰船都變大了無數倍，龍族界主化作一尊巨人，隔著虛空對峙。

　　看到一人，吳駭不由眼前一亮，暗中伸手拉了拉謝宇策的衣袖，示意對面戰船上的人影。

　　謝宇策沉聲道：“我看到了。”

　　龍族界主身後不遠處竟有個鎏金龍椅，龍椅上坐了個人，鬼斧刀削般的五官依稀還是謝宇策的模樣，額頭上有金紅色的龍鱗印記，脖頸上還有不完全融為皮膚的黑色龍鱗，消失在衣襟內，尤顯脖頸白皙修長，頗有蠱惑人心的意味。

　　那人起初支著頭假寐，手指根根分明，纖長有力，就以一個非常不尊重人的姿勢，抬腳擱在對面護欄上，懶洋洋的撐開眼皮，迎上他倆的目光，準確的說應該是看到謝宇策本尊時，這才微微坐直了身體，神情恍惚了一刹，便恢復慣有的慵懶散漫。

　　儘管這頭龍和謝宇策本尊五官相似，但魂力波動不同，一個是龍，一個是人，怎麼看都是不同的兩個仙靈。

　　更不用說在龍族看來人族幾乎都長一個樣，以前不會把這兩個不同種族仙靈看成同一個人，現在更不會。

　　“不太妙。”謝宇策有種不祥的預感。吳駭看得兩眼冒光：“好倡狂，他在誘惑誰啊，這姿勢！”

　　謝宇策無語道：“你腦袋裏裝的什麼？”

　　吳駭頭也不回地說：“你，滿滿都是你！”

　　五爪祖龍瞳孔微縮，冷冷地掃了吳駭一眼。吳駭愣了下，那眼神很有殺傷力，並不怎麼友好。

　　“凡界之主。”對面傳來威嚴的問候。

　　“龍族界主。”廣袖長袍的白衣男子回禮，“可叫我好等，這便是龍骨戰船‘戮戈’，昔日龍主神兵，威勢逼人，果然氣派。讓你見笑了，我行裝隨便，就一小小戰船，希望界主不要以為我刻意怠慢。”

　　“凡主客氣了，我才是更該謹慎小心，否則主宰突然發難，我不比當年的龍主，著了道可就不好了。”龍族界主老神在在地回應。

　　對面那位，便是斬殺了龍族主宰、結束了龍族的輝煌時代的罪魁禍首，無論什麼時候與之對峙，龍族界主內心深處依舊忍不住膽寒。

　　要跟這麼個陰險狡詐的主宰打交道，縱使提起十萬分的警惕心，恐怕也容易上當受騙。

　　龍族界主並未靠近，遠遠道：“既然凡主等在這裏，想必是見了我請帖裏的條件，凡主以為可有商量的餘地？”

　　凡主點頭道：“我已經考慮良久，也和你旁邊那位五爪祖龍小友商量過，只要龍族界主願意聯合所有龍族全力幫助凡界打位面戰，作為交換，我願意交出龍族祖地龍源界，作為酬謝。”

　　“無論最終位面戰是輸是贏，最終我都會把龍族祖地龍源界作為酬謝贈予龍族界主你。”

　　龍族界主道：“此話當真！？我要的是全盛時期的龍源界，擁有完整大本源法則的龍源界！”

　　凡主面露難色，道：“我只能把現存的龍源界交給你，這些年來我位面戰戰敗，輸的大本源法則，其中有幾道是從龍源界抽取。不過經我補充，龍源界依舊繁榮。”

　　也就是說目前龍源界並非是全盛時期的龍源界，但也無疑是大界。

　　龍族界主能理解他的做法，但不能完全信任他，說：“那怎麼辦，你沒個准話，我怎麼知道如今的龍源界怎麼樣了！也許它已經被你廢了也不一定。除非你拿出來給我看看，至少看看現如今的龍族祖地怎麼樣了，否則談判作罷。”

　　凡主默不作聲，似乎在琢磨些什麼。

　　龍族界主嘲諷道：“怎麼不吭聲？想不到凡主就這點誠意，本就是空口套白狼，還連看都不讓看。位面戰結束前，龍族什麼好處都沒有，就得捨棄永恆界的龍島，拼著戰敗隕落的風險給你必敗的凡界打位面戰，而你若是隨便創個大界取名龍族祖地龍源界來濫竽充數也不是沒有可能。”

　　凡主道：“我不會。”

　　龍族界主道：“凡主陰險狡詐，連龍主都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龍族界主催動龍船，道：“看來沒必要再談下去了，貿然跟了凡主，永恆界也將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位面戰輸贏另算，凡主打算空手套白狼，什麼好處都沒有，就不擔心我們龍族假意迎合，蒙混過關？”

　　凡主道：“要看不是不可以，但只讓你看看，並不能讓眾龍族信服，畢竟你的威勢有限，不是所有龍族都聽你的。這樣吧，我把龍源界拿出，效仿當年的龍族主宰，將龍源界暴露在原始宇宙中，供原始宇宙的所有龍族居住或參悟，不知龍族界主意下如何？”

　　“你知道就好……什麼？”龍族界主大驚，這是他沒有想到的，凡主居然打算開放龍源界，造福龍族，造福普羅大眾！？

　　凡主繼續道：“位面戰結束以後，龍源界歸你龍族所有。位面戰結束之前，龍源界依舊在我的手中，這樣一來，就算暴露在原始宇宙中，也不會有小傢伙搶得走。而我需要強大的幫手。老實說龍族現在的整體實力令我擔憂，我不介意把龍源界拿出來讓你們整體實力提升。因為，也唯有整個龍族鼎力相助，我才有和永恆界抗衡的底氣。”

　　龍族主宰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凡主敢把龍源界放到原始宇宙中，龍族完全可以在永恆界和龍源界中來回，相信永恆之主亦能諒解。

　　在此期間，凡主非但不會對龍族下手，還得助龍族突破進階……這就不算空手套白狼了。

　　原始宇宙中的龍族已經有太多個宇宙紀沒有見過傳說中的龍源界！那是龍族血脈的發源地，是它們的根基，也是能最大限度發揮龍族力量的主場地。

　　凡主道：“如果你答應，我現在便可以開放龍源界。永恆界龍島上可以佈置跨星域傳送陣，直接傳送到龍源界。那麼龍島會成為前往龍源界唯一的入口，來永恆界的仙靈如果有興趣去龍族祖地闖蕩，便可以收取入門費，這些可由龍族來定。”

　　吳駭和謝宇策互相看了一眼，深深地驚歎了，薑還是老的辣！

　　永恆界耗費多少個宇宙紀做宣傳，把前往永恆界的空間通道佈滿原始宇宙的各個角落，以至於旮旯之地也聽說過“出生便長生不死”的傳說，這才吸引來了數之不盡的仙靈。

　　而龍族在找祖地也眾所周知，龍源界的名聲自古都有。

　　把龍源界的入口開在永恆界龍島，借永恆界的新鮮血液和龍族的勢，來促進龍源界蓬勃發展。

　　就憑他們在龍源界兩三千年就能成真神的這個節奏，臨近位面戰，接下來的數萬年，通過外來血統混合，外來強者紮根不說，龍源界本土可以誕生多少位仙靈，簡直不可想像！

　　況且，更為兇殘的是，開放的龍源界依舊在凡主掌控中，也就是說龍源界也可以是為凡界打位面戰的一個入口。

　　只要位面戰開啟，凡主一個念頭，龍源界上的所有仙靈都可以強行轉移到位面戰場，為凡主一脈而戰！

　　仙靈本就不死不滅，在永恆界居住和在龍源界居住有什麼差別！永恆界的情況早就耳熟能詳，就連險地都快被占滿了，幾乎沒有秘密可言。而龍源界對那些域外仙靈來說是全新的，數之不盡的機緣等待發掘！也是主宰級大界，也有大本源法則！

　　龍族界主幾乎能預料到接下來的龍島人流暴增，這幾萬年間單憑過路費都能謀取多少暴利！他彷彿能看到數之不盡的財富在向他招手。

　　而凡主這麼做，足以彌補缺失了幾道大本源法則的空缺，只要提前讓龍源界強大起來，將來他得到龍源界的好處更大。

　　互利共贏，這便是互利共贏！

　　龍族主宰徹底被打動了。

　　那麼多個宇宙紀，那麼多次位面戰，凡主都沒有把龍源界放出來過，而這一回，他卻拿了出來。顯然是被永恆界即將到來的一百場連勝戰績給刺激到了，不惜一切也要對抗永恆界，這在龍族主宰看來也是好事。

　　無論如何，龍族界主最大的目的就是拿到龍族祖地龍源界，不管幫哪邊。

　　如今看來，依附于永恆界並沒有直接和凡主做交易來得簡便快捷！

　　“嘖嘖。”吳駭心目中龍源界的強悍程度又往上升了一個層次。龍源界作為主宰級大界，能容納的仙靈數量不會比永恆界少！

　　這和當初他們剛過去時，好不容易冒出的一個兩個真仙真神的龍源界不可同日而語。

　　曾單純地以為支撐仙靈出世的只有星晶，而今連他使用的貨幣已經成了高級數倍的混沌水……

　　凡主若已經打算要將龍源界對外開放，想必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謝宇策道：“難怪。我去龍源界時便發現，如今的龍源界，靈氣和仙氣很是濃郁，一些以前看來很普通的地貌，也有了異樣的波動，不同以往。原來如此。”

　　吳駭站不住了，摸著下巴，琢磨著：“反正這裏有師父，也沒我們什麼事，嘶，你說，我們若是提前去龍源界占幾座山幾塊地幾大國怎麼樣……”

　　謝宇策挑眉道：“我有大衍神朝。”

　　“和我熟的有，白龍部落，紅龍部落，風谷……秦王朝，萬盟，”吳駭扳起手指頭數到最後，略微呆滯地道，“我是萬盟之主，萬盟境內所有大國都歸我管！天啦，好刺激！”

　　前不久才因為永恆界寸土寸億金而備受打擊，且在為搶奪地盤而苦惱的吳駭等人，突然間時來運轉，歡欣鼓舞起來。

　　謝宇策冷不丁地道：“你高興什麼，別忘了龍源界的你已經‘死’了。”

　　吳駭突然表情凝滯。

　　是哦，他當初在龍源界渡劫成真神後，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也迫不及待想救爺爺，想著要離開龍源界，便沒有去跟認識的人道別。

　　就只跟大侄子蕭憶地打了聲招呼，就連為他擔下萬盟重擔的月逐華月神子也沒去理會……

　　當初很多老友都以為他死在了劫難中。

　　“還等什麼？人族為重！我得通知萬盟早做準備，那什麼永恆界第二大莊園太小，只要龍族和凡主一脈結盟，莊園臨近龍島完全可以高枕無憂，放個三五位妖魔收租金和過路費就可以了，剩下的完全可以帶去龍源界開疆擴土！你大衍神朝就不說了，我鎮守萬盟也需要幫手，”吳駭目光示意五爪祖龍的方向，“要不要帶上他？”

　　“按理說帶上他比較好。”謝宇策道，“如果談妥了，確實也該帶上他。”真算起來龍源界的大衍神朝其實是龍身所創，而大衍神朝皇族，也就是紅小姐雷霓兒他們一脈，皆在五爪祖龍的掌控中。

　　他們這邊談得正歡，已經準備好先回龍源界了，而凡主和龍族界主的談判也接近尾聲。

　　期間對面龍船上的那位頸有龍鱗的男子，始終聽著兩大神明的談判內容，時不時提出一個小小的漏洞補上，身為龍族，舉手投足之間都很自然，給吳駭一種強烈的疏離感——不對勁，這個謝宇策不太對勁。

　　這時，凡主將談妥的誓約內容先說了一遍：“如果你答應了，那就這麼定。按照約定，龍族界主號令龍族全眾助凡界打位面戰，位面戰無論輸贏，龍源界都將是你龍族所有。期間你我停戰，我不傷龍族，你不傷我族……就以上這些，可好？”

　　龍寰聽到現在，突然開口道：“慢著。”

　　龍族主宰瞪了他一眼，說得好好的，你插什麼嘴！

　　“兩個問題，第一個，龍族界主名號龍皇，獨一無二。說龍族界主不一定是龍族的誰，畢竟只要是條到境界了的龍煉化了龍源界，就能成為龍族界主，誰知道這個龍族界主指的是哪位。不如就說‘龍皇’，我身邊這位界主龍皇！第二個問題，說好交接時間，位面戰勝負一分的瞬間，龍源界內凡主魂力印記失效，龍源界便直接交接給龍皇。說清楚點，防患於未然。”

　　龍族界主心頭一凜，暗道：“這龍小子說得有道理！凡主不可小覷，稍不注意就著了他的道！”

　　凡主沉下臉來，似笑非笑地說：“你倒是會查漏補缺。”

　　“謬贊，”龍寰笑著道，“凡主最愛玩文字遊戲，血誓這種東西，少一個字漏一個詞都有可能出大問題，龍主可是很好地教育過我，跟他的死敵做交易，一定得慎之又慎，小心又小心。”

　　凡主神色如常，但目光卻冷了幾分。

　　吳駭拽了拽謝宇策衣袖，壓低聲音道：“龍身和師父在玩什麼把戲，裝的好像真的鬧翻了！提前有背過稿吧，不然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好像搞不太清楚？”

　　謝宇策險些被他打斷了思路，道：“聽。”

　　龍寰道：“還有，傳送陣的地點一定要選好，我建議不要在龍島。”

　　龍族界主深深地看了凡主一眼，也冷靜下來，順著龍小子的話好奇地道：“哦？為何？”

　　龍寰道：“龍島怎麼說也是龍族在永恆界的領地，怎麼能成為龍源界的關口？不管這個關口怎麼樣，但看看永恆界聚星海附近情況不難推測出將來龍島聖地可能被踐踏的情況。凡主三兩句話，就讓龍族把龍島貢獻出來，借龍族的勢和名來吸引域外仙靈，我佩服。”

　　龍族界主擺手道：“這不行，這萬萬不行，再選個地方。”

　　龍寰和他一唱一和，說：“如果凡主大度些，不妨就建在凡主莊園吧，我們龍族派人把關傳送陣，收過路費這種小事就不用勞煩凡主一脈的人了，本就少得可憐，再佔用也說不過去。”

　　凡主道：“你倒是好意思！不過，我的莊園從來都敞開著，也要有人敢進。等會，確實有個不錯的地方。”凡主看向一旁的吳駭。

　　吳駭點頭道：“與龍島隔海相望，第二大莊園！”

　　凡主道：“那塊地的莊園建設和跨星域傳送陣搭建，由凡界一脈來。至於守衛便交給龍族負責，我凡界一脈確實人手不足。”

　　“好說。”龍族界主笑盈盈地道。

　　“都不是大問題，”凡主道，“只要龍族界主保證會聯合這位小友手中的兵符，號令龍族眾仙靈來幫凡界打位面戰，我付出這些就有了價值。”

　　兩位神明再次將血誓內容反復斟酌了數遍，又加了不少小細節，在謝宇策龍身的嚴密把關下，這才慎之又慎地達成了盟約。

　　血誓光華分別沒入兩人眉心，天地之光一閃即逝。

　　兩道戰船橫行千萬星域，來到一處空曠的虛空，凡主打開位面門戶。

　　似有裂縫撕裂宇宙真空，一座龐大無邊的生命大界緩緩出現。

　　無盡氣機流淌，雲霧籠罩，古老的龍族祖地龍源界自帶的法則之力讓它完美地融入虛空之中，自帶逆天防禦。

　　遠遠望去，就像多了一道巨大的仙宮巨島，地域比永恆界還要寬闊。

　　透過雲霧，能看到裏頭有細小的龍在極速飛行，由於相隔太遠，巨龍龐大的軀幹看上去就像小蟲一般。

　　“是祖地。當真是祖地！”龍族界主目露動容，久久移不開視線。

　　這便是所有龍族找了無盡歲月的祖地，終於出現在原始宇宙中，露出廬山真面目！

　　多少年了，他終於找到了祖地，他迫不及待要安置好一切，告訴龍族這個令龍振奮的好消息！

　　“事不宜遲，先回永恆界佈置跨星域傳送陣。”龍族界主迫不及待，“那這邊的跨星域傳送陣可就勞煩凡主……”

　　凡主也正有此意，老實說：“我不會佈陣。”

　　龍寰及時叮囑道：“龍皇前輩，你可千萬不要親自進龍源界，畢竟龍源界是凡主所有，最強位面凡界也是凡主地盤，一不小心被弄去凡界，都不知道怎麼死的。你若不在，全龍族都得任他差遣。”

　　“這還用得著你說！”龍族界主低聲吼道，內心卻對這個膽大心細的龍小子看好了幾分。

　　他是界主，創世之界主並不能直接參與到位面戰中，也就是說他的死活並不影響位面戰。

　　所以，凡主不會對進龍源界的龍族仙靈下毒手，但他就不一定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龍源界一日不歸他所有，他真身便一日不進龍源界！

　　凡主看龍寰的目光已經很冷了，顯然是很不痛快，昔日的徒弟竟然跟他對著幹，他輕歎搖頭，不好多語。

　　近水樓臺先得月！吳駭眼珠一轉，笑著對凡主道：“師父，我和謝師兄突然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去龍源界處理，所以就不跟您回永恆界了！等跨星域傳送陣弄好了，我第一個幫你們試水！”

　　“好，”凡主還在琢磨如何佈陣的問題，龍族界主會佈陣可惜不進龍源界，還得另外找人，他幽幽看向對面那頭五爪祖龍，道，“可惜容玄小友走了，如果他在，跨星域傳送陣就不用為師操勞，他走之前見他施展過一次，才知道他在佈陣上有這麼高的造詣。”

　　吳駭腳步一頓，說：“師父知道驚鴻酒樓嗎？”

　　“略有耳聞。”凡主抬眸，“怎麼？”

　　“驚鴻酒樓的跨星域傳送陣才是一絕，師父不如把驚鴻酒樓掌櫃綁了，幫咱們佈陣吧。”吳駭笑著說，“他肯定不介意把驚鴻酒樓產業開到龍源界。”

　　“綁了……”凡主一愣，開始思索這個可能性。

　　謝宇策瞪了吳駭一眼，提議道：“既然驚鴻掌櫃一定會把驚鴻酒樓開到龍源界，那麼我們單獨的通道就成了笑話。不如直接雇傭驚鴻掌櫃，把這個工作交給他，讓他分一杯羹，我們占大頭。”

　　“不愧是我……果然一針見血，簡單省事。”龍寰看向謝宇策，突然自誇起來。

　　“這就交給你們去辦了，如果辦得好的話……”凡主話音未落。

　　吳駭趕緊擺手拒絕：“師父，弟子最不會這個了，不如就讓諾亞師兄去吧。驚鴻掌櫃是個典型的商人，無奸不商，他對各大界主主宰一脈弟子一視同仁，除了凡界一脈，我沒少被他欺負。我跟他談買賣，最後肯定會他分走大頭。”

　　龍主界主頓覺驚嚇，這個凡主的小弟子，竟敢屢次三番拒絕凡主的吩咐。當弟子的不想幹就不幹，凡主一脈是這樣的？

　　凡主同情地摸了摸他的頭，龍族界主更覺驚悚，只見凡主負手道：“龍族的買賣，自然是龍族占大頭。”他對龍族界主道，“就讓你身邊這個背叛了我的五爪祖龍小子和我徒兒諾亞同去和這個驚鴻酒樓掌櫃商量，儘快解決跨星域傳送陣的問題。”

　　五爪祖龍似乎不大情願地說：“行吧。”

　　吳駭還打算把龍身也帶去龍源界來著，不幸願望落空，不由朝著謝宇策攤了攤手。

　　“給我。”五爪祖龍一步踏出來到龍船外，朝吳駭所在的方向伸出手。

　　“什麼？”吳駭不解。

　　“可以聯繫驚鴻掌櫃的玉葉。”五爪祖龍說。

　　吳駭以謝宇策本尊為掩護離開戰船，五爪祖龍嗤笑了聲。吳駭剛把玉葉拿出，就被五爪祖龍搶了過去，他手指細長，修飾得有些尖銳的指甲劃過吳駭的手背，勒出兩道血痕來：“嘶。”

　　五爪祖龍看都沒看一眼，轉身就走。

　　連句謝謝都沒有，吳駭倍感不快，道：“喂！你給我站住！”

　　“龍寰。”五爪祖龍道，“我名字。”

　　“新道號？還挺不錯！”

　　“與你無關。”龍寰冷冷地轉過身去，期間視線落在謝宇策身上時微微一頓，目光複雜。

　　吳駭更加莫名了，怎麼這道龍身看謝宇策本尊的眼神都比看他要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