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他那副樣子,陰沉沉的,說不定能幹出點什麼。
可程念不怵他:「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盧占星噗嗤一聲笑了:「我怎麼了?」完全沒有被程念的默然打擊到,他就喜歡他臉上現在這股端起來的架子,冷也是一種感情,背後藏著憤怒,能恨他,那事兒就沒完。
「我哪兒能跟他一樣啊。」盧占星瞧不上古一麒,嘴角輕蔑地挑起,壞胚子一樣從背後抱住程念,「我們倆是什麼關係?那四捨五入就是老夫老妻,我跟他,較什麼勁吶……」
「你……」程念扭頭,果不其然,眼睛紅了,是恨的,「誰跟你是夫妻,趕緊滾蛋……」
他緊張地往屋裡瞥,聲音壓得低低的,讀書人的通病,好面子,一張臉比他媽屁股蛋都精貴。
盧占星吃定他這點,越說越不要臉:「怎麼不是呢,我們都睡過了,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看過,沒碰過!我還給你口……」
程念用手堵住他的嘴,聲音顫顫的,所有的痛苦,惱羞,全回來了:「那是你強迫我的!」
來了,來了!就是這個表情,盧占星感覺心裡有一架鼓,一台泵機,一輛快到看不清輪胎的賽車,讓人瘋狂,血脈僨張。
舌頭不規矩的,曖昧著,色『欲的舔濕程念的掌心:「寶~~」盧占星這輩子沒這麼賣力討好過一個人,可對方是程念,他樂意,「我是王八蛋!我禽獸不如!可你敢說你沒爽?」
那個缺了人形的夜晚,宿醉,麻痺,顛亂,沒完沒了的……程念閉上眼,不願往下想……
他不動,盧占星以為他認了,嘴巴一拱一努地摩挲程念的手心肉,逮哪兒啄哪兒:「寶貝,你也很久沒做了吧……」褲子鬆垮垮的掛在腿根上,他沒騙程念,打從一出屋看到程念臉上久違的笑容,他就硬了。
「念兒……念兒……一次,就一次……」鼻子裡呼出來的氣越來越急,越來越燙,腦子一定是煮沸了,他沒命地念,底下,顫顫巍巍挺著的東西,認地兒似的,往程念的身上蹭,一手掐著程念窄小的胯骨,盧占星扯他的褲子,「我保證,一定伺候得你比上次還痛快。」
程念當做孽緣想要抹掉的那段,是盧占星長這麼大最難忘的,時到今日,他都忘不掉在那間鬧哄哄的酒吧的廁所門口,撿到艷魂似的酩酊大醉的程念,一夜風流,他永遠不會忘掉。
兩人有過那麼一回之後,盧占星就上了癮,真跟追求對像似的追起程念來。
呼的一下,像風聲,火辣辣地砸在臉上,盧占星被褲子絆著,直接摔到地上,嘴裡鹹鹹的,打中鼻樑了,血嘩得就下來。
程念握著拳,手背繃得發白,凸起的關節發紅:「你要點臉吧!」膀子整個都麻了,千隻萬隻螞蟻在爬,程念不會打架,剛才那一拳,是他的憤怒。
程念受夠了,這下流胚就是他身上一塊爛瘡,不下狠心剜下來,遲早跟著臭一輩子:「盧占星,我跟你,就那麼一回,沒有第二次!」
「在你眼裡,天下除了我,就沒壞人了吧?」盧占星的樣子不怎麼好,臉上,下巴頦上,都是血,看著怪滲人的。
「程念……」他踉踉蹌蹌起來,用掌心內的大魚際抹了一把鼻子,往地上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星子,「這話,我當你是害臊呢,可你別讓我聽見第二回。」
咧開嘴,他的牙都被染紅了,笑容古怪,陰森:「離那小子遠點。」他警告,隨後又笑。
「你沒發現麼?」那是一種同類的惺惺相惜,或者源自競爭者的威脅,「他看你的眼神比狼還狠,小心,別有一天被他吃得骨頭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