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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偵探的枷鎖》第24章
6

 我站在車窗外觀察了一會兒。好像沒有任何外傷。

 「退後。」說完,我屏住呼吸,拉開車門。

 金子的身體一下子歪出車門。上衣口袋裡的煙斗也掉出來了。

 「搬吧。」市長如夢方醒般伸手說道。

 渾身濕透的我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金子搬進屋子。等在門口的富米小姐看到第三具屍體,頓時頹然蹲在地上。

 「死因是什麼?」市長問我。

 「是毒氣吧,很可能是氫氰酸。氰化鉀與酸溷合後放在車內,很快就會釋放毒氣。進了密閉的車內,只要一呼吸,就會斃命。」

 市長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身體劇烈地顫抖。被雨淋濕可能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吧。

 「啊,這是什麼?」月村博士從金子掉落的煙斗前端抽出一個紙團,展開後遞給我。

 罪惡在死者的床下。

 「我去看看。」博士去了二樓。

 幾十秒後,她回來了。只說了一句「找到了」,便又遞給我一張紙條。

 他被詛咒迷惑了,成為禁忌之書的俘虜。

 正如我所料,我並沒有感到驚訝。

 「這是怎麼回事?」市長似在呻吟。

 「不管怎麼說,先把屍體搬進房間吧。」我話音未落,忽覺有人影,於是往走廊看去。

 小綠站在那裡,像一個幽靈。

 她看了一眼金子,蒼白的臉因痛苦而略微扭曲,然後對著父親說道:「那樣做果然還是不行啊。詛咒不是迷信。大家都死了,都是因為我……這種事情……太過分了,太過分了。」說完,她竟號啕大哭起來。

 「你說什麼呢?哈哈哈,我說你這是怎麼了?真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市長撫著小綠的背,看著我,不好意思地笑道,「她像是嚇到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當然,我並不相信市長的話。我確信小綠掌握著一個重大事實。

 「不管怎樣,我們先去客廳吧。」我說道。就這樣,金子的屍體被我們放在了大門口。

 客廳裡,失去了主人的椅子並排而立,我決定進行最後的談話。至於土井直美與金子椅子上的「SAT」和「FRI」上方是否畫上了「×」,已經無關緊要。

 「在聽小綠說話之前,我想先明確一件事。」我盯著其中一個人說,「那就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真不敢相信,你就是殺人魔。」

 我的視線前方,是月村博士毫無表情的臉。她動了動嘴唇,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是兇手嗎?」

 「這次的事件中,最為關鍵的,其實是兇手並沒有以特定人物為目標。明確地說,不管誰死了,都沒關係。」

 「怎麼會呢?」說話的是市長,「從現場發現的紙條來看,兇手是有計劃地實施犯罪啊。」

 「那只是一個騙局,我也差點被騙了。」我的視線回到月村博士身上,「以金子先生為例。金子先生去開市長的車,不是相當具有不確定性嗎?難道兇手已經預測到金子先生會強行去開市長的車?不可能的。土井小姐也一樣。除了她,其他人都有可能碰觸手電筒。但是,兇手不在乎是誰。因為他只需在被害人出現後,調整接下來要做的事就可以了。」

 「但是,每個人被殺,兇手都會留下一張紙條……」

 「請回想一下。從金子先生的煙斗中拿出紙條的是月村博士。但是,那張紙條真的原本就放在煙斗中嗎?會不會有這種可能性——月村博士將自己手中的紙條,偷偷放進了煙斗,卻裝作剛剛發現的一樣。拿給我們看。」

 「說來也是,從金子先生的床底下拿出紙條的也是月村女士。嗯……但是如何解釋土井小姐的情況呢?從她口袋裡拿出紙條的可是你天下一啊。」

 「說得對。但那時寫有『罪惡在死者的口袋中』的紙條已躺在地上。當然,把紙條扔在地上的人就是月村博士。博士在知道死者是土井直美的瞬間,將事先備好的紙條中為土井老師準備的那張扔到了地上。」

 「為土井老師準備的那張?」

 「比如,如果倒下的是市長……」我說道,「為市長準備的紙條就會被扔在地上。上面大概會寫著什麼呢?很可能就是『罪惡在死者的枕頭處』,如果發現者去枕邊尋找,又會出現一張紙條:他被詛咒迷惑了,成為禁忌之書的俘虜。」

 「枕邊?」

 「我只是舉個例子。月村博士已經提前在每個人的活動範圍內,放置了寫有同樣內容的紙條。土井小姐的是在上衣口袋裡,月村肯定是找到了悄無人知、不被發覺的機會,將紙條放進了她上衣口袋。金子先生呢,她可能真的是將紙條放到了床底下。還有,木部先生的夾在他的著作中。當然,木部先生中毒是因為冰塊。月村博士當然不知道誰會『幸運』地夾起毒冰塊。直到木部先生倒下。大家驚慌失措時,她冷靜地進行了下面的行動——準備專供木部先生的紙條『罪惡在死者的書中』。然後,到了九點,報時鐘裡的『鴿子』報時的時候,她裝作發現『鴿子』嘴裡夾有東西,巧妙地將自己手中的紙條與『鴿子』嘴裡的掉包。或許『鴿子』的嘴裡只是一張白紙。」

 「是啊。」市長似乎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連連點頭道,「對,從石英鐘上取下紙條的是月村女士。現在想來,是很簡單啊。」

 「另外,你還動了一點小手腳。」我轉向月村博士,「就是在房門後木板上的人名代號上面畫上『×』。目的是讓大家確信,兇手是有預謀的。如果觀察一下,這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木板的正反兩面刻上同樣的字,同時在反面的字上畫上『×』。這樣,你只需在殺人之後,趁大家不注意時將木板翻過來即可。現在想想,只有你有機會。特別是搬土井直美小姐的屍體時,你特意先進房間為我們開門。只需一眨眼的工夫,伸伸手,就能把木板翻過來。」

 最後我問月村博士:「怎麼樣?」

 她面無表情,看著市長,做出指夾香煙的動作。市長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了香煙。

 「有點濕了。」

 「沒關係,有就行。」

 她衘起一支煙,用市長遞來的打火機點著,吸了一口,吐出細細煙霧。

 「太棒了。」她說,「我本想,在大家陸續消失之後,我總會暴露的,但沒想到這麼早。」

 「為什麼?」我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為了保護這個小城。」

 「保護這個小城……小城有什麼危險嗎?」

 「當然。」她吐了一口煙,「詛咒。」

 「詛咒……就是那個詛咒嗎?」

 「對,就是那個。」博士點了點頭,說道,「因為它,水島先生和火田先生都被殺了。如果坐視不管,還會有很多人因此喪命。而且,不是尋常死亡,而是死於非命。或者在一個不可能出入的房間裡被人勒死,或者寫下奇怪的文字後死掉,或者屍體在瞬間被移動,或者兇手忽然消失……我想保護小城不被傷害,保護小城自此遠離離奇兇殺。」

 「為此不惜殺害同伴?」

 「我沒有選擇,因為他們已被詛咒俘虜。總有一天,他們會像水島先生和火田先生一樣因詛咒被殺,而如果那樣,詛咒還會繼續蔓延。在一切不可收拾之前,我決定用一種不會被任何人注意的方式將他們殺掉。」

 「你是想在這裡殺掉所有委員會成員嗎?」

 「是啊。」

 「但這樣會留下一個最大的謎團,即只有屍體沒有兇手。你不覺得這才是真正的詛咒嗎?」

 「我只要寫封遺書,就沒有任何謎團了,而所有成員也都不在了,這樣不行嗎?」話音未落,她的嘴裡忽然掉了一個東西。

 「壞了!」我站起身來。

 已經遲了。月村博士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就軟軟地趴在了桌子上。

 「月村女士……」

 「博士!」

 我和市長幾乎同時跑到博士身邊。當然,已經遲了。

 忽然,小綠號啕大哭。

 「都是我,是我的錯,我要是不那麼做就好了……大家都死了!大家都死了!」她大聲喊著,像要吐出血來。

 市長抱住女兒。她仍舊哭泣著。

 「我……我能把女兒帶回房間嗎?」市長問我。

 「那樣更好。」我答道,「但是,我仍想聽你的解釋。」

 「我明白。」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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