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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月(十二妖精系列外傳)》第5章
  第五章

  熱鬧了好一陣子,那些看好戲的下人才被南宮夜軒趕走。兩人回到書房,南宮夜軒就歎了口,對月牙兒道:「本王這些年來積攢下來的威嚴,這一次算是徹底沒了,若是往常,那些家夥哪就當著我的面這麽造次。」

  月牙兒內疚道:「都是因為我,王爺,你說你當日為什麽非要把我從廣澤王府裡接出來呢?我以為你是我的黴星,可如今看來,我是你的黴星才對,若沒有我,哪有這些事情發生,而且……漠,唉……我還是不願意你去,我若死了,是為了救我爹,是天經地義,我一條賤命死就死,憑什麽要讓你這高貴王爺陪我送死。」

  南宮夜軒面上現出一絲怒氣,沈聲道:「麽賤命黴星?我不願意你這樣糟踐自己,你在我堂哥府裡,是奴僕也好下人也好,他們怎麽待你我也不管,但進了我這兒,你就是和我一樣的身份,我說過我會對你好,這不是空話,不喜歡你這妄自菲薄的樣子,我是喜歡你害怕的可愛模樣,但我不要你從心裡感到自卑。」

  月牙兒還想再說,南宮夜軒就揮手制止他,正色道:「現在不是去計較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怎樣才能把岳父大人給救出來。」

  「岳父大人」這四個字,把月牙兒的肚子感慨都給弄沒了。他拿手捂住臉,呻吟了一聲,小聲道:「南宮,你是要用這天大的恩讓我以身相許嗎?」

  「唔,你要是非這樣理解,也未嘗不可。」南宮夜軒嚴肅的面容上現出一絲笑意,想了想又站身道:「月牙兒,你的身世差不多明瞭了,我再派人去仔細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調查出什麽,然後我們就準備動身吧。離中秋還有些日子,咱們抓緊時間,爭取在過年前能夠趕回來。」

  「過年前?這離過年還有好幾個月呢。」月牙兒呆看著南宮夜軒:「用不上這麽長時間吧?」

  「那可難說,畢竟是摸到對方的老巢。波斯國只有一個成氣候的武林幫派,那就是他們的聖,然而就這一個聖教便了不得,傳說那教主的位子是世襲,多少代下來,積攢的財富是他們國的好幾倍,而且因為他們的武功詭異難測,就連他們的國王對這聖教也是奉若神明的。我們要從那裡救人,實在是不容易。」

  他說到這裡,見月牙兒的神色又猶豫起來,就知道對方在顧忌什麽,微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沒關係,他們再厲害,我們多帶些影衛過去,加上我的武功,未必就不能在老虎嘴裡拔下顆牙,到時只要回來,他們就拿咱們無可奈何了。」

  南宮夜軒說的倒是輕鬆,月牙兒卻知這其中不知道要經歷多少艱難險阻,可是看對方的樣子,阻止他陪自己去赴湯蹈火,顯然是不可能的。

  因此也只有將這份感激和感動埋在心中,暗暗道:南宮,將來我們若有命回來,我必然和你親,你愛我一日,我便享一日的快樂;你若不愛我了,我也絕不怨你,青燈小院,每日我也為你祈福長生。

  想到這裡,心裡倒添了一抹決絕之念,目送著南宮夜軒出了院子,他這裡躺在床上就開始努回想,期待能夠想起一些蛛絲馬跡,可事情實在是太過久遠,更何況之前已經失憶,所以想半天,仍是什麽都沒想起來。

  此時已近晌午,他趴在床上,太陽暖洋洋的透過窗子曬在身上,不由得就有些昏昏欲睡。

  朦朦朧朧間,就覺得忽然來到了一個地方,朔風凜冽,吹在身上卻不覺得冷。

  月牙兒極目遠眺,想看清楚自己是身在何方,卻只見周圍芳草連天,遠處是片林子,再往身一看,不遠處竟是一處懸崖。

  他此時只覺身子輕飄飄的,剛飄過去看了一眼,就見那懸崖下白雲繚繞,竟似是有千萬丈深般。

  月牙兒身上打了個顫,心想這要是摔下去,還不得立刻摔成肉餅啊。剛要退開,就聽遠遠的來一陣腳步聲。

  回頭一望,便見從遠處的林子裡,一個男人跌跌撞撞的向這邊跑過來,他背上背著一個竹簍,上的衣服上斑斑駁駁盡是血跡,地上也隨著他的奔跑灑下了一連串的血水。

  男人手裡握著一柄古樸的寶劍,顯然是武林中人。月牙兒看著他,不知為什麽,心中竟然痛不能自持,連忙捂著胸口蹲下,心想南宮呢?他在哪裡?如果他來了,或許還能幫幫這個男。

  那男人逐漸的走進了,月牙兒方看清他的容貌,竟是一個十分清秀斯文的男子,只可惜他走沒幾步,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他爬了幾下,卻沒爬起來,顯然已經是筋疲力盡。

  月牙兒心中越來越痛,他上前想拉起男人,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碰不到他,而男人似乎也看不自己,他只是用盡力氣將背上的竹簍解下,月牙兒這才發現,那竹簍裡裝著的,竟是一個約八九歲大的小孩兒。

  那男子摟緊了孩子,一行淚慢慢從他眼睛裡流出來,只聽他喃喃道:「看來我江清曉今日是要命於此了,蒼天在上,我一生從未做過任何有愧天地良心之事,何以讓我的命運竟如此多舛?只存心讓我死,也就罷了,為何還要連累我的孩兒,他從出生起就沒了母親,難道還要小小紀就命喪黃泉嗎?他一個稚齡孩童,又做錯過什麽事?」

  月牙兒聽著那男人一字一淚,心裡也酸痛的要命,有心安慰幾句,但男人卻看不到他。忽然,就聽一聲長嘯響起,接著一個黑影從遠處俯衝而下,竟是一隻十分兇猛的白色大雕。

  「孩子,快跑。」男人推了呆呆看著遠處的孩子一把,只是那男孩雙眼無神,大概是這一的廝殺,已經嚇得呆了。

  男人此時忽然顫抖著子站了起來,他手裡仍然拿著那把劍,只是劍尖不住顫動,顯示出他確實是強弩之末,這樣狀態不要說禦敵招架了,只怕人家一個小指頭就能推倒他。

  「小輝,快跑……」男人聲嘶力竭的大叫,總算讓那孩子的身子震動了一下,接著他也不看向,邁開兩條小腿就往懸崖邊上跑。

  「不要,那邊是懸崖啊。」月牙兒嚇的大叫,然而身子想動卻動不了,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孩子那樣一頭沖下了懸崖,身後,是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叫聲和一陣囂張的長笑。

  「啊……」月牙兒猛然睜開眼睛,忽然發覺自己身子能動了,他一邊叫著「不要」,就把身子躥,結果就聽「咕咚」一聲,他整個人都從床上滾落,摔在了地上。

  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月牙兒從地上坐起身,按住胸口的位置,四處望瞭望,才發現自己仍然在臥房裡,剛才顯然是做了一個噩夢。

  但胸口的痛楚卻是清清楚楚的,他不明白自己怎麽會做這樣一個夢,好像……以前有一次病發燒時,也做過同樣的夢,只是這都有好幾年了,不知道這個夢怎麽又會出現,夢中的那個人和孩子又是誰呢?是真有這樣兩個人,還是說,他們只是夢中的人物,為什麽自己會這樣心痛呢?

  「月牙兒,怎麽了?坐在地上幹什麽呢?」南宮夜軒走進來,看見月牙兒就吃了一驚,連忙前將他扶起,摸了摸他的額頭,輕聲道:「沒發燒,難道是做噩夢了嗎?」

  月牙兒身上忽然就打了個激靈,他猛的抓住南宮夜軒的袖子,失聲道:「南宮,有……有一個江清曉的男人,你……你認不認識?」

  「江清曉?你怎麽會知道他?他在十年前倒是一個風雲人物,但現在早已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你怎麽會突然想起?」南宮夜軒十分驚訝,疑惑的看著月牙兒。

  「原來……真有這麽一個人……」月牙兒喃喃自語,然後看向南宮軒,低聲道:「南宮,我……我夢見他了,我想,或許他就是我的爹爹。」

  「什麽?」南宮夜軒倒吸了一口冷氣,然後站來踱了幾個圈子,好容易才逼自己冷靜下來,又坐下道:「月牙兒,你和我說一說,你到底見了什麽,為什麽會有這個推測?」

  月牙兒就把自己這個夢說了一遍,然後對南宮夜軒道:「這是第二次了,幾年前我大病了一場,燒的時候也做過這樣一個夢,當時以為是自己燒糊塗了,沒想到今日又做了,聯繫之前的那事,我才會有這樣的推測,不過……也不知道對不對了,你不是說那個江清曉是大俠嗎?他麽可能會有我這樣沒用的兒子。」

  「大俠又不是生下來就是大俠的。」南宮夜軒安慰的拍拍月牙兒的手,一邊回憶道:「江清曉歸聶門的大弟子,當年歸聶門風光一時,傳到江清曉這一代,只收了兩個弟子。大弟子便是清曉,二弟子是甯天帆。寧天帆資質過人,很快便在江湖中揚名立萬,眾人都說他性格雖然脫狠辣,但武功卻比仁厚的江清曉要高很多。」

  月牙兒聽的悠然神往,他以前就最喜歡聽這類武林故事,不過沒幾個人會講給他聽罷了。何如今這故事還有可能是涉及自己爹爹的。

  「後來不知因為什麽,寧天帆被師門下了格殺令,他負傷逃出,而負責殺他的就是江清曉。那以後,寧天帆不知道死在什麽地方,歸聶門就只剩下一個弟子,八年後,江清曉的兩位師去世,兩年後他成為武林盟主。」

  「哇,那很厲害啊。」月牙兒的眼睛都亮了,武林盟主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非常崇高的存在。

  南宮夜軒點點頭道:「沒錯,是很厲害,只可惜他這個武林盟主命太短,六個月後,他就和他兒子一起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而歸聶門,這個顯赫一時的門派也終於徹底消。到現在,江湖上已經沒有多少人還記得這個名字了。」

  南宮夜軒說到這裡,就歎了口氣,月牙兒也很是悵然。聽南宮夜軒道:「如果照這樣說來,月牙兒,你很可能就是江清曉的那個兒子,當年的懸案,許只有你清楚其中的來龍去脈了,不過這也急不得,我聽說有人因為拼命要回憶起往事,而自己弄得失心瘋。反正我們只要去了波斯,一切就都明瞭了。」

  月牙兒點點頭,現在也只能樣了。

  南宮夜軒又道:「走,我們去前廳吃飯吧,我讓人去準備東西,三日後我們便動身前往波斯。」

  「啊?這麽快?」月牙兒愣了一下,隨即低頭道:「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這才回來歇了幾天,又要動身。」

  「放心,我是練武之人,身體復原很快的,而且這次經過足夠的調息,我自覺武藝又比之前進了,你就不必擔心我。」

  兩人就到前廳吃了飯。從第二天開始,就陸續有人帶了許多東西過來,都堆在院子裡,丫鬟廝們也都忙碌穿梭著,知道王爺和月牙兒要出遠門,因此都格外盡心的伺候,為他們準備好色物品。

  轉眼間,就到了出發的日子,各色東西也都齊備了,足足裝了四五輛馬車。南宮夜軒辭別了親,就帶著月牙兒坐進馬車裡,王府中門大開,馬車吱吱呀呀駛了出來,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街的盡頭。

  一路上,月牙兒見南宮夜軒似乎是心緒不寧,就拉住他的手道:「南宮,你是不是擔心這一次出事?如果……如果真的太危險,你就不要去了,不然你要是有三長兩短,我就算是死了,泉下也沒臉見你。」

  南宮夜軒笑道:「你瞎說什麽?就算是死,也定是我拉著你下九泉的,不然就以你這膽小性子,不得被那些惡鬼欺負死。」

  他說著就收了笑容,拿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道:「別多想,我不是擔心這個,我是在琢磨我娘。」

  「王妃?她怎麽了?」月牙兒更加奇怪:「難道你沒留守衛在王府中嗎?」他說到這裡,忽然到一個可能性,驚叫一聲,然後又壓低聲音道:「南宮,你……你不會是這一次把守衛們全都上了,現在王府就剩下一座空有丫鬟的空城了吧?」

  「別把我的智慧想的和你一樣。」

  南宮夜軒哭笑不得,在月牙兒的鼻頭上刮了一下,惹得他不滿瞪了自己一眼,然後納悶道:那你擔心什麽?」

  「你不覺得我娘有點不對勁嗎?依她的性子,能讓咱們這麽順利的出來?」南宮夜軒一手支下巴,沈吟說道。

  「恩,是啊,論理說,你做這麽危險的事情,王妃一定會阻止的,但是她什麽也沒說,這不該啊。」

  月牙兒一邊說,一邊就安慰的拍拍南宮夜軒的手,現在他算是學會南宮夜軒的動作了。

  「不要難過南宮,我相信王妃是愛你的,她之所以不把擔心說出來,是怕給你添煩擾,現在一定是在佛堂裡給你默默誦經祈禱……」

  他不等說完,南宮夜軒就呻吟了一聲,搖頭道:「你來的日子短,所以還會對她抱有幻想,我是早就絕望了。」

  然後他沈思道:「我的意思不是這些,我是說,以我娘的性子,她一定會要求和我們一起出來,這麽好玩的事情,她怎麽可能坐得住。」

  「好……好玩兒?」月牙兒倒吸一口冷氣「南宮,你沒把這事兒的嚴重性告訴王妃嗎?她當這是去遊山玩水呢,還好玩兒。」

  南宮夜軒笑道:「所以就說你太不了她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覺得那是好玩的事,當年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只我爹那個不怕死的,不知怎麽就看著她對了眼,不然她肯定到現在也嫁不出去,因為沒人敢她。」

  月牙兒揉揉太陽穴,呻吟道:「南宮,你怎麽可以這樣說王妃?她是你娘啊。」

  「就因為是我娘,所以我才無比的瞭解她。」南宮夜軒斷然道,然後站起來:「不行,我得讓好好檢查一下車子,省得她偷偷跟出來。」

  「不……不會吧?再怎麽說那也是王妃,不會做這麽離譜的事情吧?」月牙兒目瞪口呆,跟南宮夜軒出了馬車。

  「她從來都只做離譜的事情,靠譜的事情千萬別找她。」南宮夜軒一邊說著,就揮手讓馬隊停,然後把暗中跟隨的影衛和馬車上的護衛們都叫下來,讓他們仔細檢查車底和車中的物品,必要確定王妃沒有跟過來。

  護衛和影衛們顯然也深知家王妃的性子,都十分認真的檢查起來,折騰了半個多時辰,一無所獲,南宮夜軒這才放心重新上車。

  一路無話,馬車走了一個多月,就來到了邊關,守將聽聞是殺手王爺親至,忙不迭的迎出來,他們接風洗塵。南宮夜軒便問他從這裡到波斯的道路,又問他波斯國內的情況,還有那個波聖教的情況。

  守將一一回答了,又道:「這裡距離波斯不是很遠,也就十來天的路程,難就難在當中要穿越片沙漠,不過也不怕,末將派熟悉沙漠情況的一隊士兵跟著王爺,再弄一個駝隊,幾天功夫可以過去了。只是波斯聖教實在是高深莫測,末將很為王爺擔心,王爺萬金貴體,一旦有閃,末將怎麽向皇上交代?」

  南宮夜軒笑駡道:「少胡扯誰要你和皇上交代,我自己的事情,自然是自己做主,你只要給我盡心準備,將來就算有事皇上也怪罪不到你的頭上。難道皇上是不講理的昏君嗎?」

  他這樣一說,那守將自然賠笑,於是一場宴席盡歡而散,南宮夜軒讓月牙兒好好休息,第二他們就要出關了。

  月牙兒哪裡能睡得好,以前他和南宮乘風倒也是去過塞外,但多是草原,像這次出關後深入漠,還是頭一回。

  更何況,這次是要去救那個可能是他爹爹的人。吉凶禍福難料,更讓他介懷的是,自己竟然南宮夜軒給拖進了這件事中,萬一這一次真的是不好的結果,他要怎麽面對自己的良心。

  如此輾轉反側,直到天近四更時才打了個盹兒。五更天不到,就被南宮夜軒叫起來了,然後洗吃早餐。

  此時已是初冬時分了,等月牙兒他們收拾完,天也不過剛濛濛亮而已,邊關的守將派了六十隨行,這些都是在沙漠附近出生的人,熟悉沙漠就如同漁民熟悉大海一樣。

  馬隊全部換成了駱駝,南宮夜軒和月牙兒一起騎著一隻最健壯高大的駱駝。月牙兒從來沒騎這東西,因此十分好奇,一會兒探身去瞧瞧駱駝的眼睛,一會兒又用手去摸著駝峰,再往後看駱駝的尾巴,在駱駝上忙了個不停。

  南宮夜軒笑道:「怎麽這麽坐不住,無非就是和馬一樣的。」

  他們旁邊就是那一隊士兵,其中一個聽王爺這樣說,就忍不住辯駁道:「王爺,駱駝怎麽能和一樣呢?駱駝能穿越沙漠,馬可穿越不過去。」

  南宮夜軒笑道:「可是馬能日行千里,駱駝也不行啊,在沙漠裡駱駝是王,到了草原上,駱駝就比馬差得遠了,各有所長也各有所短,但都是為人所用,怎麽不一樣呢?」

  其他士兵本來是替這個愣頭士兵捏了把汗的。心想你這不是找死嗎?王爺的話你也敢反駁。至看到南宮夜軒十分和藹,也喜歡說話,就紛紛活躍起來,和他講著這沙漠裡的天氣,流沙,隊等等的趣事。

  月牙兒聽的十分有趣兒,暫時就忘了那些憂心煩事,南宮夜軒見他喜歡聽,心裡也覺舒暢了,一行人漸漸的就入了沙漠,雖然太陽熱烈,但因為不缺飲水,彼此又用說話分散了注意力,也不覺難熬。

  正走著,忽然就聽後面的一匹駱駝上傳來一聲大叫,大家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士兵從駱駝上了下來。

  眾人不知何事,紛紛拔出刀劍警戒著,卻見那士兵又爬起來,指著他駱駝上的一個大袋子道:有……有東西會動,這裡有個活物。」

  所有人都是一愣,南宮夜軒邊上的一個士兵就笑道:「嗨,我當是什麽呢,也許是老鼠鑽進去吧。」

  「不是老鼠,老鼠我能不知道嗎?」那士兵臉都漲紅了,被老鼠嚇得摔下駱駝,這可是奇恥辱。

  月牙兒就見南宮夜軒的面色一變,喊了一聲「糟糕」,接著就跳下駱駝,飛一般奔了過去。

  月牙兒嚇了一跳,連忙也笨拙的爬下駱駝,飛跑著來到南宮夜軒身邊,就見他已經將那匹駱身上系著口兒的一個大袋子解了開來,下一刻,一個披頭散髮的腦袋就伸了出來。

  「啊……」周圍的士兵們都嚇的大叫一聲,那些從王府裡出來的護衛和影衛們卻都忍不住蹲身子,一個個拿手捂著臉,發出呻吟之聲。

  南宮夜軒的臉色也是慘白的,看上去要是能昏倒,大概也恨不得昏過去算了。

  月牙兒心中大奇,心想這誰啊?殺傷力這麽巨大?

  在他想到殺傷力這三個字的時候,那披頭散髮的人終於抬起頭來,朝著眾人呵呵一笑,雖然發散亂,這一笑卻依然是百媚橫生。

  「王……王妃?」月牙兒「啊」的大叫一聲,也跌坐在地,但看著旁邊的南宮夜軒似乎骨頭被抽去了,好像要軟倒在地上一般,他又連忙爬起來扶住對方,一邊對王妃大叫道:「王妃……你怎麽跟來了?怎麽……還藏在這裡?」

  那些士兵一個個都石化了,心想王妃?王就這副德性?這……這和高雅端莊,知書達理,大家閨秀等等美好的詞彙哪裡能沾上邊兒啊別說,就是長的夠漂亮。恩,和王爺還有那麽點兒相像,真不愧是夫妻,只是這性子……嘖,王爺管教無方啊。

  正一個個搖頭歎氣,就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道:「哎喲兒子,快拉娘一把,這用了大半個月縮骨功,一下子還伸不出來了。

  兒……兒子?娘?縮骨功?

  立刻就有幾個士兵受不了這種刺激,當場倒地。

  王府的護衛和影衛們倒是很瞭解自家娘娘,其中一個走到南宮夜軒面前,小聲道:「王爺,已這樣了,您就節哀順變吧,先把王妃拉出來再說,那麽多雙眼睛在看著呢,現在就算昏倒了,也沒有用啊。」

  月牙兒腦門上一排黑線,心想節哀順變,這是怎麽說話呢?你咒你們家王妃呢?要讓皇上知了,那是死罪啊。

  南宮夜軒卻沒有什麽表示,歎了口氣道:「是啊,反正人都丟了,亡羊補牢也來不及了。」

  一邊說著,就走上前,對王妃咬牙切齒低聲道:「你要不是我娘,我就讓人把你扔在這大漠裡禿鷲。你知不知道我真想說我不認識你啊,我的天,你……你怎麽就鑽到這麽個東西裡了呢?」

  他一邊說著,在那個不大的袋子上使勁兒按摩了幾下,然後就聽「哢吧哢吧」幾聲響,王妃身子猛然暴長出了一大截,接著她摟住南宮夜軒的脖子,終於從袋子中躥了出來。

  「呼,兒啊,你這速度也太慢了,走了一個多月才出關,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出關,你娘我就憋死了。」

  王妃從南宮夜軒身上下來,氣定神閑的理著頭髮,一邊沖四周石化了的士兵們揮手。

  「夠了。「南宮夜軒額頭青筋亂蹦,一拉王妃的衣袖:「不要再給我丟人現眼了,你想讓我這隊士兵都昏倒在沙漠裡嗎?」

  「嗯嗯。」王妃受教的點頭,南宮夜軒知道母親忍受巨大的痛苦跟著他們來到了這裡,是不可再被趕回去了,於是就命士兵們用夜晚搭帳篷的木料,勉強做了一輛「沙漠拉車」,在木板上起帳篷,由幾匹駱駝拉著走,讓王妃就在帳篷裡呆著。

  此時已近晌午,又走了一會兒,恰巧遇到了一個小小的綠洲,大家就過去洗臉喝水吃乾糧,牙兒進帳篷幫王妃把頭髮梳上去,又讓她好好洗了把臉,吃了些東西,再仔細看看,除了瘦點,倒沒有其他不妥,而且精神仍是十分旺盛。

  南宮夜軒也走了進來,狠狠瞪了他娘兩眼,忽然就泄了氣,在木板上盤膝坐下,沒好氣道:你怎麽跟到這裡來了?我就說你之前的態度有些不對,還特意讓人檢查了,你那時躲在哪裡?」

  王妃一邊吃著一塊油餅,一邊呵呵笑道:「知子莫若母,我經過了幾次慘痛經歷,已經知道想你帶我離開王府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不得不自救。幸好這些年來功夫倒沒丟下,你不知道,讓人檢查的時候,小全兒差點兒就把這袋子打開,當時我嚇的腦子都僵了,幸虧大岩阻止了,說這麽小的袋子,連只豬都裝不下,怎麽可能裝人,我這才逃過一劫。」

  南宮夜軒的拳頭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心想大岩,很好,看我回去怎麽收拾。

  月牙兒知道小全和大岩是兩個隨行的護衛,心裡幫著他們念了幾聲阿彌陀佛,心想王妃啊王,那兩個人就算是被你連累了。

  「南宮,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真的讓王妃和我們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吧?」

  兩人從帳篷裡出來,月牙兒更憂鬱了,本來連累南宮夜軒他已經背負著很大的壓力,沒想到一次連王妃都跟來了,如果不是父親還在那個不知名的地方受苦,他是一定要打退堂鼓的。

  「還能怎麽辦?」南宮夜軒攤了攤手,無奈道:「娘一直在王府裡,早就悶得狠,之前為了讓帶她出去,一哭二鬧三上吊都試過了。只是她那個性子,出去還不夠她惹是生非的,所以我直都按著不讓她出去,這一次算是把她惹毛了,算了,就讓她跟著吧,對於我們來說,也算一個很不錯的幫手。」

  月牙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南宮夜軒,不敢置信的問道:「你……你說什麽?幫?她……她可是王妃,是女人,你……你怎麽可以讓她幫忙?怎麽可以把她置於險地呢?」

  南宮夜軒搖頭道:「你啊,真是笨,難道沒看出來她剛剛那手縮骨功嗎?江湖上能把縮骨功到這樣爐火純青的,可沒幾個人。再者,你以為我這殺手王爺的名頭是怎麽來的?雖然也有手教授武功,但說到底,還是她教我的功夫最厲害,這是家學淵源,懂嗎?」

  月牙兒的嘴巴張大到可以吞下一顆雞蛋的地步。南宮夜軒想起他上次下巴掉了的事,以為這又嚇掉了,連忙就要幫他接上。

  不過手指剛沾到月牙兒的下巴上,就被他推開了,然後他蹭了蹭下巴,搖頭道:「沒想到啊沒到,這真是仗義每多屠狗輩,自古俠女出風塵。可是南宮,你娘若是武林女子,她怎麽可能入王室啊?」

  南宮夜軒道:「我們不是嫡系的王爺,說到底,我們的王爺頭銜是因為我姑姑做了皇后和太后。以我們也不把門第觀念看的那麽重,當然,在此之前,我們的家族也夠顯赫,但是卻從不迂,這也就是我們南宮家的孩子在各方面都有過人之能的原因。」

  月牙兒白了他一眼,心想這家夥,都到這個時候了,也不忘自誇一下。

  吃完午飯,大家又繼續趕路,沙漠中沒有什麽風光,一眼望去全是沙子,偶爾會遇到一些巨的仙人掌,讓月牙兒歎為觀止。

  很快的,太陽便落下去了,嚮導是熟知沙漠的人,便帶著他們來到一個背風的地方,眾人動搭好了帳篷,又煮了一大鍋的牛肉,燒了幾鍋開水飲用沐浴,可以說,在沙漠中行走的人,過的像他們這樣舒服的並不多見。

  晚上月牙兒睡不著,想到已經深入沙漠,再過幾日便可以到達波斯,或許就能夠見到自己飽苦難的父親,甚至會將他救出來,他就說什麽也閉不上眼睛。

  「睡不著嗎?」睡在對面的南宮夜軒忽然開口,嚇了月牙兒一跳,然後他「嗯」了一聲。

  「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南宮夜軒站起身,來到月牙兒身邊,拉著他的手坐起來。

  「出去幹什麽?嚮導不是說沙漠裡晚上很冷嗎?」月牙兒疑惑的站起身,月光透不進帳篷,是照在帳篷周圍,朦朦朧朧的,顯得神秘而優美。

  「沒發現嗎?今天是十六,外面是滿月呢。平靜沙漠中有月的夜晚,美得讓人心驚,你不看的話,一輩子都會遺憾的。」

  南宮夜軒一邊說著,就拿上一盞燈籠點燃了,然後拉著他出了帳篷:「你不是說身上的霞衣保嗎?再把這個披上就行了。」

  他說完,就將一件帶著貂鼠腦袋的披風給月牙兒系上。月牙兒見他身上仍只是家常衣服,不得慌了,連忙道:「你怎麽沒穿厚衣服?會凍壞的。」

  「我不怕,我的功夫不是白練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南宮夜軒一邊說,一邊在月牙兒的臉上了一下,低沈笑道:「行啊,現在都知道關心我了。」

  月牙兒臉一紅,呐呐道:「別……別胡說,我……我對我們爺也是這樣的,這是我們做下人的分。」

  「你這嘴硬的小鴨子,枉我為你費盡心機,你就不能給我點甜頭吃吃嗎?」南宮夜軒搖頭,然的語氣讓月牙兒心頭狂跳,那一瞬間,甚至差點兒衝動的撲進南宮夜軒懷中給他一個親吻。

  不過終於還是壓抑住了這心情,兩人默默的走在沙上,留下一行深一行淺的腳印,月光高懸空中,灑下柔柔的清輝。

  沙漠中難得的好天氣,月光一瀉千里,手裡的燈籠發出柔和光暈,遠處的沙丘起起伏伏,兩走到一處斜坡上,南宮夜軒忽然坐了下來,月牙兒就也和他一起坐下。

  「好美……」

  一望無垠的平沙漠漠,在月光的籠罩下,散發著優雅而神秘的淡淡光輝,一直延伸著,延伸,延伸到天與地相接的地方。在這裡,人顯得那樣渺小,更襯托出天地與這片漫漫黃沙的永恆

  月牙兒整個人都沈浸在這震撼人心的美景中,忽聽身旁的南宮夜軒漫吟道:「大漠沙如雪,燕月似鉤。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

  月牙兒喃喃道:「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我以前也聽爺念過這首詩,只是不明白為何要沙漠和雪想比,一個黃一個白,一個是細沙一個是雪花,根本沒有可比之處啊,如今親眼見,方知這詩實在是將沙漠夜色寫到了極致。」

  南宮夜軒笑道:「到底是江清曉的後人,雖然念過什麽書,但這悟性還是有的。等到咱們救了你爹回來,我就教你讀書。」

  月牙兒微笑道:「你哪裡有時間?你是王爺,手下又有那麽多的產業,平日應酬也多,倒不如個先生教我。」

  南宮夜軒搖頭道:「那怎麽成?如此天下無雙的美差,我怎麽捨得讓給別人。應酬產業究竟也不了多少時間,到時我和你在書房,寒夜挑燈,白晝促膝,書聲琅琅,筆端蘊秀,該是何等愜意悠閒。」

  他說到這裡,忽然將一旁的月牙兒攬到懷中,在他耳邊輕聲道:「寶貝兒,你願意陪我一起過樣的生活嗎?過一輩子那樣的生活。雖然我貪心的想要生生世世,不過,怎麽著也得先把這世給確定下來,你說是不是?」

  月牙兒讓他的話逗笑了。然後他把頭靠在南宮夜軒懷裡,歎息著道:「南宮,你贏了。我怎麽沒想到,才一個多月的時間,我就讓你徹底收服了。我原以為,我是可以逃出去的,最起碼是可以死守的,可以把自己心裡的高牆一直加固下去……但是……沒有用,或許不止是我,怕任何人面對那個忽然溫柔起來的你,都要一敗塗地吧。哪怕明知道這溫柔只是你的表相。」

  南宮夜軒挑眉道:「喂,不要把本王的溫柔說的這麽廉價好不好?溫柔是發自內心的情意,不說本王不會裝,就算會裝,也不屑去裝。以前那些男歡女愛的對象,我可沒在他們身上花一的心思,我本就不是個好人嘛。唯有對你,月牙兒,我的心肝寶貝兒,我也不知怎麽就折在手裡了。」

  他低下頭,將鼻尖蹭在月牙兒的頭髮上,聞著那發香,便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道:「我原本也想到會愛的這麽深,明明當日離開王府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對你也不過是十分喜歡而已,卻料到,將近一年的時間裡,竟會時時想起你,眼看活不下去的時候,想到你的臉,就告訴自一定要回來娶你。就是靠著你,才一次次險死還生。你不是妖精,卻比嫩草的魅力還大不知少倍,怎麽不知不覺的,就在我心裡紮了根呢。」

  月牙兒趴在南宮夜軒的背上,也輕聲回道:「南宮,我……我聽你這樣說,心裡真是都要化了。果我們這次真的能救爹爹回來,我一定陪你過你剛才說的那種日子,一定很美很美的,你說不是?」

  他說完,抑制不住心中潮湧般的情意,便微微轉過頭,在南宮夜軒的鼻尖上輕輕吻了一下。

  這完全是情不自禁下的動作,吻完了,月牙兒方才反應過來,只覺一張臉燒的如被太陽暴曬般。

  南宮夜軒猛的抬起頭來,一雙眸子認真的看著月牙兒,如一汪深潭般。低沈著聲音道:「月牙,這是你說的,記住你今天晚上的話,我不會允許你再反悔了。」言罷,他就收緊了雙臂的力道俯首下去深深吻住月牙兒的雙唇。

  月牙兒忘情的回應著,在這無垠廣闊的沙漠中和那幽柔月光下,一切的造作和羞怯似乎都不要存在了。需要的,只是身為人的本能,那種最原始的情感反應。

  兩個人就那樣熱烈的相擁親吻著。慢慢的, 月牙兒俊秀的臉蛋染上一抹潮紅,他粗重的喘息,在窒息之前,南宮夜軒終於放開了他。

  「真的好想要你……」他用手一遍遍撫摸月牙兒嫩滑的臉蛋,嘶啞著嗓子道:「你這彆扭的小妖精,以往那麽多天時地利條件好的地方你逃我逃的像兔子似的,偏偏又在這裡來撩撥我,你是想生生折磨死我嗎?」

  「喂,明明是你先撩撥我的吧怎麽可以全賴到我身上?可惡的家夥。」月牙兒惱怒的在南宮夜軒身上捶了一拳,忽然間身上了個顫抖,他抱緊雙臂喃喃道:「奇怪,怎麽會突然覺得這麽冷啊?」

  「咦??」南宮夜軒也驚訝了,連忙將他摟進懷裡,一邊道:「這樣會不會暖和一些?真是的,不是說個什麽五彩仙衣穿在身上,寒冷時不冷,炎熱時不熱嗎?」

  月牙兒也疑惑道:「對啊,剛剛還不覺得冷呢,就是這會兒,忽然間就覺得冰寒透骨了。」他邊說,就一邊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喃喃道:「真奇怪,這身上還披著大氅呢,你不說是貂鼠毛,很保暖嗎?」

  「的確保暖,這沙漠夜裡如此冰寒,不是一件大氅可以抵擋住的。我把你拉出來,是因為你有五彩仙衣…」

  南宮夜軒說到這裡,猛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直愣愣的看著月牙兒,喃喃道:「會不會……不會那件仙衣不在了?」

  「怎麽可能?平日裡除了洗澡,就是睡覺時想脫它都脫不下來,哪有可能這會兒突然消失。草又沒了法術,就算突然想召回它也不可能啊。」

  月牙兒說完,南宮夜軒卻已經解開了他大氅的帶子,語調裡帶著微微的一絲興奮道:「可不可,看看不就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就發出「啊」的一聲大叫,嚇得月牙兒差點兒跳了起來,連忙捂住他的嘴,四望望後嗔怪道:「你做什麽?小心把守夜的衛兵們都招過來。就算招不來他們,難道你不知道妃的性子嗎?讓人看見咱們倆抱在這裡,多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王爺和未來的王妃抱在一起,那是天經地義。」南宮夜軒替月牙兒系好氅,喜滋滋的抬起頭,臉上那股得意之色簡直都要溢出來了,對月牙兒笑道:「嘿嘿,真的沒了,月牙兒,你那五彩仙衣真的沒了。」

  「什麽?」月牙兒猶自不信,暗道哪有突然間就不見的道理。只是掀開大氅一看,果然,那彩仙衣不知去向,甚至他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脫下來的。

  「這是怎麽回事呢?」月牙兒也疑惑了:「哪有說走就走的道理?」

  「我想,這件衣服是嫩草為了防止我對你用強才給你穿上的。所以當你也開始從心裡真正的受我之後,我們倆之間就不再會存在用不用強的問題了,也因此,這件仙衣就完成了它的使,所以自動消失了。」

  「會……會這麽玄乎?」月牙兒仔細想了想,不得不承認南宮夜軒說得有道理,他只是不敢相信世間真有如此靈的東西。

  「怎麽不可能這麽玄乎?」南宮夜軒倒是沒有多驚訝:「要不然能說是仙衣嗎?若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還做什麽仙衣啊。你不是說,嫩草的飛劍都是有靈性,能開口說話的嗎?所以這個衣也一定像人一樣,懂得看火候,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了。」

  「喂……」月牙兒被南宮夜軒這番頭頭是道的歪理說的哭笑不得。而這時,身上的寒冷也實達到了頂點,他「阿嚏阿嚏」打了兩個噴嚏後,南宮夜軒就抱起他,說不能再坐著,不然就受涼了。

  月牙兒卻捨不得這片美景,但也實在冷得受不了,氣的不停嘟囔抱怨道:「真是的,想脫你的候偏脫不下來,如今正用著你,卻招呼都不打一個,突然間就沒了,這是怎麽說話呢,你好讓我再坐一會兒,把這美景看個夠本啊,誰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看到這樣壯觀美麗的沙漠夜色呢。」

  「好了,別抱怨了。」南宮夜軒此時真是喜笑顏開,抱著月牙兒回到了帳篷中,想起那些守衛個個雖然做出目不斜視,但眼角餘光無不是拼命往自己和月牙兒身上掃的情景,不由覺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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