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8 讓他背黑鍋
蘇雲涼看著滿臉驚疑的張嬤嬤,不等她開口便率先問道:「張嬤嬤來得可真巧,你剛一來,這兒的房子就塌了。要不是我和小白運氣不錯,怕是已經被埋在裡面了。」
張嬤嬤正好奇房子怎麼會突然塌掉,蘇雲涼這話一說,她立刻沒心思去想了,本能地反唇相譏:「我也覺得奇怪,這房子一直好好的,怎麼三小姐一進去就塌了,該不是三小姐在裡面做了什麼吧?」
她不知道自己不小心真相了,這房子還真是被蘇雲涼故意弄塌的,可蘇雲涼怎麼會承認?
蘇德和趙芸正等著挑她的錯好問她要錢呢,她哪會自己送出把柄?
更何況,她雖然動了手,可房子要不是質量實在太差,早就被蟲子蛀爛了,她又豈能輕而易舉地弄塌房子?
蘇雲涼一點也不心虛,反而理直氣壯的說道:「是啊,我也很奇怪,這房子怎麼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就在我進去沒多久後就出事了。」
她說到這裡目光一轉,似笑非笑地打量張嬤嬤的反應,口中繼續說道,「說起來,今天第一個進院子的人可不是我,而是孫管事。
他之前還故意帶我和金元寶繞了回路,走到了客房那裡。當我提出不對要求回來的時候,他還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同意。
到了這裡後,因為裡面雜草太深,孫管事竟然主動請纓要進去除草,你說奇不奇怪?這可不像是他平時會做的事。
更奇怪的還在後面,他清理完雜草後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後來我就走了進去,想先把房間打掃一遍,方便待客。
要不是灰塵太多,我受不了,帶著小白出了房間,估計這會兒我們母子已經被埋在那堆廢墟裡了吧?」
蘇雲涼這話一出,張嬤嬤和金元寶同時震驚了。
不過,兩人震驚的原因就不同了。
張嬤嬤眼神閃了閃,已經開始懷疑這事是孫浩故意的。正如蘇雲涼所說,孫浩絕不是願意屈尊降貴願意清理雜草的人,這次他竟然主動請纓,又在清理完雜草後匆匆離去,太可疑了!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蘇雲涼不過是個廢物,她和蘇小白要是被埋在了廢墟裡面,肯定不死也得重傷,孫浩為什麼要這麼做?
蘇雲涼已經和沈輕鴻訂了婚,這事是家主蘇德和夫人趙芸共同的意思。如果這時候孫浩自作主張讓蘇雲涼出事,家主和夫人肯定不會放過他!
孫浩向來是個有成算的,不像是這般魯莽的人啊?
難不成,這是家主和夫人的意思?為什麼?是沈輕鴻那邊情況有變,還是家主和夫人想安排別人聯姻?
不不不,如果真出了這種事,她不可能一點風聲也聽不到。
該不會,是蘇雲涼惹惱了家主和夫人,他們讓孫浩給蘇雲涼一個教訓,結果房子實在太爛,直接倒了?
張嬤嬤想來想去,覺得這個猜測最有可能。
她才來沒多久,根本就沒遇到渾身腫脹的孫浩,自然也不知道整個事情的過程。所以蘇雲涼一番刻意引導之下,她就懷疑了,卻從未想過蘇雲涼用話騙她的可能。
雖說她現在中了毒,可是在張嬤嬤內心深處,蘇雲涼依舊還是過去那個懦弱無能的廢物,哪可能騙到她?
張嬤嬤把自己看得太高,又始終不願承認蘇雲涼比起過去變厲害了,竟本能地忽略了她被蘇雲涼耍得團團轉的事實!
真不知道該說她愚蠢還是可悲。
金元寶震驚的卻是蘇雲涼顛倒黑白的本事。
孫浩處理雜草明明是被她給逼的,最後更是渾身腫脹,滿身狼狽地逃之夭夭,她竟能臉不紅心不跳地將整個事情略作改動,讓孫浩成了嫌疑人!
只是看著前方的廢墟,他突然又覺得孫浩一點也不無辜了。
房子雖然破爛,可它總不會無緣無故倒下。孫浩剛才除草的時候用了武技,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他對那些房子動了手腳,想算計蘇雲涼。
他越想越覺得是這麼回事,更加不同情孫浩了。
只是再看向蘇雲涼的時候,他的眼睛裡多了種奇異的興奮感。真沒想到,蘇雲涼不僅是靈廚師,嘴皮子竟然也如此厲害,隨口一說,不僅黑了孫浩一把,還哄住了張嬤嬤。
想到這裡,一直處於緊張狀態的金元寶暗暗鬆了口氣。
誰知道他這口氣一松,惡臭的味道就撲面而來,灌了他一鼻子!
金元寶瞬間被噁心得臉都白了,看向張嬤嬤的目光異常不滿:「你身上怎麼那麼臭嗎?你剛才是掉進糞坑了嗎?」
你才掉進糞坑了!
張嬤嬤氣得一張臉忽青忽白,眼睛直勾勾地看向蘇雲涼:「三小姐,快把解藥給我!這裡可是蘇家,我渾身惡臭倒是沒事,可要是熏到了家主和夫人……」她就死定了!
想到這事張嬤嬤就恨得不行,蘇雲涼離開後,她不敢動,耐著性子等時間過去,眼看終於熬過去了,她也沒死,這才劫後餘生般地趕入京城。
哪知道剛走到半路,情況突變!周圍的人突然目光驚恐地看著她。
一開始她沒發現不妥,因為她根本聞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
可是很快她就發現,但凡馬車經過的地方,路人都會滿臉驚恐地匆匆遠離。
那混亂的畫面狠狠刺激了她,讓她瞬間想起了當初在青雲村的時候。那時候她好不容易忍著噁心吃下青蛇菇,誰知道毒是解了,渾身竟然散發出惡臭味!
蘇雲涼早就知道張嬤嬤是為解藥來的,聽到她的話後並不驚訝,只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別這樣瞪著我,又不是我讓你被咬的。
你身上這味道不過是青蛇菇的藥性被徹底激發後的後遺症,非說是中毒也行,不過想要徹底去除味道可不容易。」
不容易,那就是可以!
張嬤嬤很快意識到了她的未盡之意,咬牙切齒地問她:「要怎樣你才肯給我解藥?」
蘇雲涼轉頭看向前方的廢墟,幽幽地說道:「時間過得太久,我對父親已經沒有印象了。我剛才本來想進屋找找父親留下的東西,誰知道……」
說到這裡她話音一轉,「你對他的事知道多少?我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管我。」
張嬤嬤頓時陷入了猶豫,當年的事可不是能隨便說的,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