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9 好不要臉
蘇雲涼看出張嬤嬤的猶豫,心裡就忍不住笑了。
她不怕張嬤嬤猶豫,就怕她不猶豫!
猶豫,就說明她其實已經心動了,只是有某些顧慮,不敢輕易答應罷了,或許還存了再從她這裡要些好處的心思。
於是她決定再推這女人一把。
她故意皺了皺眉頭,一臉遺憾地說道:「如果張嬤嬤不願意說,那我也只能無能為力了。
只是有件事得提醒張嬤嬤,如果張嬤嬤想要祛除身上的惡臭,一定要在三天內找到解藥,不然等青蛇菇的藥性徹底消失,這惡臭可就再也祛除不了了。」
張嬤嬤聽聞這話,一張臉就徹底扭曲了。
威脅!絕對是威脅!這個死丫頭,竟然敢用這種事情來威脅她!
張嬤嬤捏緊了拳頭,咬牙切齒地瞪著蘇雲涼,彷彿隨時準備出手,然而就在這時,蘇小白懷中的毒蛇七寶也高高豎起了尖尖的腦袋,「嘶嘶」吐著信子。
張嬤嬤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她被七寶咬過兩次,第一次被咬後,她被逼吃下了噁心至極的青蛇菇,身上散發了整整三天的臭味!
今天晌午的時候她第二次被咬,後果是她身上殘留的青蛇菇藥性再次激發,讓她身上散發出了比上次濃郁十倍的惡臭!
兩次被咬後她都狠狠吃了虧,心裡不知不覺便對毒蛇七寶有了陰影,一看見它就忍不住發憷。
張嬤嬤咬牙切齒地瞪著蘇小白和蘇雲涼好一會兒,拳頭捏得緊緊的,可到底沒敢出手。
她是徹底怕了七寶,生怕再次被咬。
蘇雲涼說過,她體內青蛇菇的藥性一旦消失,她身上的惡臭就再也祛除不了!她不知道現在殘留的藥性還有多少,也想不通為什麼青蛇菇的藥性消失後惡臭不跟著消失,反而還無法祛除。
她不敢拿自己剩下的人生去賭,只能相信蘇雲涼的話。
所以她非常擔心,一旦再次被毒蛇七寶咬中,她體內殘留的青蛇菇藥性再次激發,直接消耗光了。
又是一陣糾結後,她咬牙點了點頭:「我可以告訴你當年發生了什麼,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得換個地方。」
「這沒問題。」蘇雲涼目光閃了閃,微笑著替張嬤嬤做了決定,「就去客房吧。這裡的屋子已經塌了,我和小白總得有個住的地方。」
張嬤嬤目光不善地瞪了蘇雲涼好一會兒,才咬牙吐出兩個字:「可以!」
說罷便轉身給蘇雲涼帶路。
蘇雲涼沒有拒絕,只是看向金元寶,低聲說道:「你也看見了,我這裡還有事,沒法招待你,你把金票給我,然後就可以回去了,以後不必再來蘇家。」
「那我去哪兒找你?」金元寶下意識問道,突然想起一件事,震驚地瞪著蘇雲涼,「喂,你該不會是想嫁給沈輕鴻吧?我聽說他現在已經徹底廢了,還成了醜八怪,就是個等死的命,你嫁給他……」
蘇雲涼不耐煩地打斷他:「這是我的事,你不用管。」
沈輕鴻的確是個廢人不假,可廢人也有廢人的好處,她可以隨意拿捏,想把他怎麼樣就把他怎麼樣。
更何況,她對沈輕鴻身上的毒非常感興趣。
她的毒功修煉到了瓶頸,正需要厲害的毒來修煉晉級。沈輕鴻身中奇毒,又莫名其妙成了她的未婚夫,簡直跟白送上門的沒區別!
機會都已經送上門了,她要是不好好利用,怎麼對得起自己?
再說了,她是決定將計就計嫁過去,可她就沒想過跟沈輕鴻當正常夫妻。她要的,只是沈輕鴻身上的奇毒。
若是她能用那種奇毒修煉,待毒功晉級,沈輕鴻身上的奇毒估計也被她給吸收乾淨了。
到時候她和沈輕鴻一拍兩散,帶著蘇小白離開王京,去探索外面更廣闊的世界,蘇家能把她怎樣?
金元寶並不知道蘇雲涼打的這些算盤,蘇雲涼也不可能告訴他。她只是深深看了金元寶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你要是想一嘗所願,就照我的話去做。」
「你你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金元寶被她這話嚇了一跳,又是緊張又是警惕地看著蘇雲涼,「你是怎麼知道的?老實告訴我,你該不會是有什麼讀心能力吧?」
「答案全都寫在你臉上了,還用讀心?再說了,你覺得我要是有這種能力,還能混成現在這樣?」
蘇雲涼難得自謙了一回,她雖然沒有讀心能力,可她在末世裡摸爬打滾著長大,又有一對那般精明的師父師爹,能夠猜出金元寶的心思有什麼奇怪?
再說了,金元寶表現得那麼明顯,她猜不出來才奇怪吧!
金元寶發現自己被鄙視了,心裡一陣鬱悶。好在他這人很識時務,知道張嬤嬤接下來要說的話涉及到蘇雲涼的隱私,不是他能聽的,便乾脆地取出金票遞給蘇雲涼。
蘇雲涼掃了一眼,無語了。
金票總共只有一張,上面的面額特別大,足足十萬兩黃金!
不過無語歸無語,她收得可一點不客氣,抓過去就塞進了袖袋裡——實際上是裝進了空間,塞進袖袋只是掩飾。
這麼多金子,蘇雲涼可不敢放在外面,不小心丟了怎麼辦?
金元寶見她收下金票,暗暗鬆了口氣,說了句讓人想入非非的「我等你」後就告辭離開了。
張嬤嬤聽了一耳朵,還偷偷掃了眼那張金票,被上面的數額閃瞎了眼。
她還以為蘇雲涼和金元寶只是隨口說說,誰知道蘇雲涼竟然真的敢收,而金元寶竟然真的肯拿!
起先她還不解,聽到「我等你」三個字後就直接想歪了,再聯想起蘇雲涼那句「一嘗所願」,她更覺得自己發現了兩人見不得人的關係!
她不禁動起了心思,說不定可以利用這事威脅蘇雲涼拿出解藥?補救免了出賣趙芸?
她得意地看向蘇雲涼,正打算開口,突然看見了蘇雲涼似笑非笑的臉:「你……你笑什麼?」
「我只是想提醒張嬤嬤,別有什麼不好的心思。反正我的名聲已經夠臭了,我不在乎讓它變得更臭一點,就是不知道蘇德和趙芸在不在乎?」
張嬤嬤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