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混亂的1991 ...

　　【……我好不舒服……好難過啊……】

　　“不想繼續被打上十七八個死結就閉嘴。”

　　【明明是羅伊納讓我們來的……嗚……】

　　“有本事你跟羅伊納說去，死蠢蛇。”

　　【嗚嗚……嗚嗚……格裡你欺負蛇……】

　　“……”

　　你怎麼不說說你的正牌主子！

　　被釘在原地當樁子的獅鷲在自身的可控範圍內將視線從薩爾瑪斯身上移開，說實話，被打了幾個死結還在地上不停地扭來扭去的蛇類真的有點傷眼。他寧願看向對面散發著詭異氣息坐在沙發上的薩拉查•斯萊特林。

　　——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把那條蠢蛇足足打了九個結。獅鷲有點慶幸自己不是長條形生物並且魔抗力比地上的蠢蛇要好的多。

　　“羅伊納讓你們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薩拉查壓低嗓音，明明是在跟獅鷲說話，眼睛卻望著對面禁閉的門扉。那眸中的光在片刻的柔和之後便轉為極度不悅的厲芒，戳得小獅鷲身上的羽毛都豎了起來。

　　在他和西弗勒斯氣氛正好的時候進來打擾，只是這種懲罰真是太便宜它們了……

　　“西弗勒斯的身體還沒好。”獅鷲乾巴巴地為自己找藉口，同時提醒對方就算他和薩爾瑪斯不進來也改變不了什麼，除非跨越千年時光之後，戈德里克他們口中的“紳士”變成了“禽獸”。

　　不要問他為什麼知道薩拉查不曾說出口的意思，他又不是薩爾瑪斯那條蠢蛇。雖然個頭看起來小，他的年齡甚至比霍格沃茨四巨頭還要大！

　　薩拉查偏了偏頭，示意格裡帝芬繼續，他可沒有好心到因為這一點而放過送上門來的出氣筒。

　　“你知道的，因為霍格沃茨被人侵入，戈德里克他們不得不留在密室，為霍格沃茨加強防禦……但是就在剛才，羅伊納他們感覺到入侵的力量自動消散——或者說，對方受到了什麼傷害，所以放棄了入侵。”

　　“所以？”

　　“也就是說，伏地魔，他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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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消失了。

　　或者說，沒有任何人再能得到他的哪怕一丁點兒消息，就像是曾經的“伏地魔”被一個嬰兒打敗之後的情景。

　　與上次不同的是，恐懼的陰影依然籠罩在巫師們頭上，因為那個魔頭並不是被打敗，而是自己失去了蹤跡。

　　那個見了鬼的預言早就被人拋在一邊，在實現之前，預言只不過是一個瘋子的囈語。魔法部那些懦弱的混蛋甚至不敢對食死徒們做些什麼，除了部分因為主子的消失而變得瘋狂的傢伙們，例如貝拉特裡克斯和她的丈夫。

　　西弗勒斯的身體依然不見好轉，卻也沒有變的更壞。或許是因為他和薩拉查重新接上的契約，或者是因為艾德里諾所研究的、魔藥和魔咒的混合物終於有了成效，總之表面上看起來，一切都在好轉。

　　但也僅僅是表面而已，就像曾經的世界一樣，那個惡魔還會回來的。

　　對比他曾經只剩一個殘魂的落魄模樣，沒有人能猜測到成為惡魔的他會以何種姿態歸來。

　　命運就這麼走向一切故事開始的時間點。

　　這一年，是波特家的那個小鬼接到入學通知書的一年。

　　“小凱瑞、小哈利，十一歲生日快樂！”沒有經歷過牢獄之災的西里斯•布萊克笑得飛揚跋扈沒有一絲陰影，仿佛全身上下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尤其那張英俊的面孔令他無愧於巫女週刊上最受歡迎的男人第二名，僅次於吉德羅•洛哈特。

　　——天知道那個草包為什麼還沒有把自己弄死。

　　西里斯•布萊克早已被布萊克家放棄，並且他也在魔法部登記，宣告放棄了布萊克家族的所有財產。這意味著就算布萊克家的人全部死光了，那些財產也跟他沒有半個銅納特的關係。對此布萊克現任當家雷古勒斯•布萊克沒有發表任何感想，令所有想看一場兄弟相殘的熱鬧的人大失所望。

　　“謝謝教父！”凱瑞•波特像個炮彈一樣衝進西里斯懷中，他是個徹徹底底的格蘭芬多，在性格上像極了他的教父，有的時候甚至連詹姆和莉莉都拿他沒辦法。

　　“謝謝，西里斯。”

　　哈利站在原地微笑，但是很快，他的微笑僵硬在嘴邊——穿著黑色長袍的消瘦男人慢悠悠地朝他走過來，臉上帶著一副生人勿近的陰沉表情。

　　“呃……教、教……教……”哈利看著曾經厭惡、憎恨、敬佩卻又感激愧疚的男人，就和以前無數次那樣，“教父”這個詞無論如何也叫不出口。天知道他第一發現自己的教父竟然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時候連心臟都要停跳了！

　　“不用勉強你尊貴的嘴巴，波特。”斯內普狠狠地瞪了哈利一眼，將對方扭曲的表情當做唯一的一丁點兒樂趣——當他證實這個小鬼確實是“原裝貨”的時候，他多麼想給對方一個阿瓦達，讓那些被人知悉的自己的記憶統統隨風飄散粉碎的連渣都不剩。

　　順便，在斯內普腦中翻騰著以上想法的當時，他身邊的薩拉查感覺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氣。

　　“嘿，斯內普，你對我們可愛的小哈利說什麼話？”西里斯大大咧咧地擋在哈利面前，“所以說莉莉當初就應該讓我來當哈利的教父！”

　　斯內普看著用母雞護小雞的姿勢將兩個波特家的小鬼護在身後的布萊克，露出不屑的冷笑，準備開口。

　　眼前這個場面哈利不用看就知道會爆發一場大戰，並且自己“曾經的教父”會被毒蛇頭子和毒蛇祖宗聯手修理。他不得不用最快地速度推開西里斯，大聲說：“教授！媽媽他們在屋子裡等你！”

　　——那聲“教授”倒是喊得毫無阻礙。

　　再度給了哈利一記死亡瞪視，斯內普大步越過老母雞和他的小雞崽子，往屋子裡走去，算是暫時休戰的表現。

　　但是這個舉動令斯內普身後的薩拉查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個小混蛋居然敢用他母親來做滅火器，這種做法一再的驗證了那個女人在西弗勒斯心中的重要性——果然波特一家都相當礙眼。

　　入學之後他一定會在魔藥課上好好教育他的！

　　是的，魔藥課。

　　最終，薩拉查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日子同樣沒有超過一年，不過他是自願的，那個愚蠢至極的詛咒根本沒能入他的眼。他沒有繼續擔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他變成了魔藥學的助教。在他的幫襯下，魔藥課成了霍格沃茨最安全的一門課程，雖然助教的本意只是想要保護教授而已。

　　因為某條毒蛇祖宗的緣故變得更加恐怖的魔藥課教授毫無疑問地再度當選霍格沃茨最恐怖教授這一頭銜，並且預計將在很長時間內保持這個記錄不被打破，直到那幢城堡中的學生們徹底遺忘這麼一位教授的存在。

　　“嘿，西弗勒斯，薩拉，你們來了！”能夠這麼歡快地和唯二的斯萊特林打招呼的就只有這個波特家的女主人而已。

　　斯內普衝著好友點點頭，從懷中掏出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子遞過去，和往年一樣，一式兩份，永遠沒有新意的書籍或是魔藥。

　　薩拉查和西弗勒斯算是一起，除了開頭幾年大家有些無法接受兩人突然從“兄弟”變成了伴侶之外，只要是稍微有點往來的人，基本上都不會再因為那個假姓氏而誤會兩人的關係。

　　將禮物留下後，斯內普立刻跟莉莉告辭：“霍格沃茨還有事，我們先回去了。”

　　“不多留一會嗎？”

　　“不了。”

　　斯內普看向站在莉莉身邊的詹姆•波特，相比年幼時生活在薩拉查陰影下的那個男孩，現在這個顯然更接近印象中的那個格蘭芬多獅子，雖然不管是哪一個他都沒什麼好感。但是這個人帶給了莉莉幸福，至少她這十年來一直都是笑著的，因為有支持她的丈夫和家人。

　　懷中的雙面鏡微微發熱，不用想就知道是那個血管裡流著糖漿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哦，莉莉、詹姆，替我祝凱瑞和哈利生日快樂，雖然我很遺憾吃不到美味的蛋糕。”鄧布利多在鏡子裡快樂地說。

　　“謝謝，校長。”在那隻老年成精的變異獅子面前，就算是格蘭芬多的紅髮母獅子也乖乖收斂了自己的爪子，更不要說其他把校長當做神來崇拜的格蘭芬多。

　　於是等到西里斯三人帶著剛到不久的盧平進屋的時候，兩個斯萊特林已經離開。

　　“媽媽，教……教授呢？”哈利轉了轉腦袋，那兩個人明明早就進來了。

　　“霍格沃茨有事。”莉莉摸摸兒子的頭，“說了多少次了，哈利，要叫教父不是教授，雖然西弗勒斯的確是霍格沃茨的教授，但他更是你的教父。”

　　——如果我真的叫西弗勒斯•斯內普“教父”說不定會被他毒死……或者被那個小心眼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詛咒到死。真實年齡不可考的偽正太哈利在心底默默反駁。

　　同時他也警惕起來，今年就是他入學的日子，既然西比爾•特裡勞妮的預言沒有改變，那麼命中註定，哈利•波特和湯姆•裡德爾是只能活一個的死敵。他沒有自大到認為可以順順利利地再次勝過伏地魔，在知曉那個傢伙已經墮落成惡魔之後。

　　不過眼下，他應該珍惜這個跟家人一起度過的幸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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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和薩拉查通過波特家的壁爐回到霍格沃茨的校長室的時候，老校長正埋頭看著什麼。

　　“霍格沃茨的入學名單出了什麼問題嗎？難道是有什麼東西混進來了？”薩拉查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什麼，這座城堡給了它的創始人一切的特權。

　　“多了一個不應該存在的名字。”

　　鄧布利多拿起那張入學名單，指著某處，那裡正因為魔法而閃著光。

　　光線組成了一個名字，曾經，它屬於一個麻瓜，然後，它屬於一個魔王。

　　那個名字是——

　　湯姆•裡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