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疑惑 ...

　　幾乎被薩拉查閃瞎眼的哈利默默扭頭——自己絕對是腦子漏風了才會擔心巨怪啊三頭犬啊什麼的，梅林作證如果那些玩意兒敢碰他“親愛的教父”一根頭髮都會被斯萊特林的老毒蛇打落到地獄最底層，永世不得翻身。

　　“哈利！”凱瑞一看到自己的親愛的兄弟立馬化身樹袋熊撲了上去，淚水在眼眶裡打著轉，好不委屈的樣子。

　　“凱瑞……”哈利剛想安慰一下自家兄弟，就瞥見魔藥學教授發射過來的死亡射線，只能在心底對凱瑞說抱歉——他還沒有勇氣面對地窖蛇王大人的怒火，尤其在蛇王背後還盤踞著一條護食的毒蛇祖宗。

　　“天啊！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格蘭芬多女院長的聲音打破了滯留的空氣，她怒視著不應該在場的一年級們，用嚴厲地口吻質問著，“兩位波特先生、韋斯萊先生、格蘭傑小姐還有裡德爾先生，你們為什麼沒有待在公共休息裡？”

　　這次並不是因為赫敏而遇到巨怪，所以也不會有格蘭傑小姐挺身而出的謊言。羅恩的臉漲得幾乎和他的頭髮一樣紅，沒什麼比犯了錯誤被老師抓住更加令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害怕。

　　“是我……是我想要試著對付巨怪，我以為我能對付它。”

　　哈利驚訝地看著自己的兄弟，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傢伙。

　　這樣的藉口在從小和凱瑞一起長大的他看來簡直拙劣的令人難以置信。他的兄弟確實是繼承了格蘭芬多喜愛冒險的天性，性格也的確和他的教父西里斯一樣膽大妄為……但他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等同於沒長大腦的舉動。

　　不僅僅是哈利，還有赫敏和羅恩都是一副看見博格特的表情，只有湯姆•裡德爾仍是無動於衷的低著頭，仿佛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

　　羅恩看不慣裡德爾一副受害者的樣子，忍不住開口：“不是的教授！我們是……嗷！”

　　肚子被凱瑞捅了一肘子，腳上被赫敏踩了一下，羅恩只能把那些話吞進肚子裡。

　　將一切都收入眼底，斯內普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斯萊特林。

　　“裡德爾先生，一個斯萊特林為什麼會跟格蘭芬多的蠢獅子一起出現在這裡？我希望你有一個足夠好的理由。”

　　“因為太害怕了，所以我走錯了路，院長。”裡德爾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顫抖，看上去他依然不敢抬起頭面對自己的院長。

　　“我不得不為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各扣上五分，因為你們的行為。”麥格教授對裡德爾先生小羊羔般戰慄的身影明顯適應不良，她快速的說，那聲音不可抑制地帶上了一些同情，即使那張跟伏地魔過於相似的臉也不能阻止母獅子泛濫的愛心。“我帶你們幾個去波比那裡看看。”

　　最後留在混亂現場的就只剩下薩拉查和斯內普。哈利被歸類到需要帶去醫療翼的那波人中，而吉德羅•洛哈特早在斯內普安撫住薩拉查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相信他會就此安分好一陣子。

　　“為什麼霍格沃茨會出現巨怪？”

　　這次沒有魔法石沒有奇洛，不管是霍格沃茨還是禁林周圍都沒有巨怪的存在，況且整個城堡都在薩拉查以及創始人畫像們的感知下，這頭怪物究竟是如何憑空出現的？

　　“它是憑空出現的，西弗勒斯。”羅伊納•拉文克勞的畫像低聲說，她的表情看起來比北極還要寒冷。

　　“它當然不會憑空出現，羅伊納。”戈德里克在另一幅畫框裡皺眉，神情是難得一見的嚴肅，之前輕佻活潑只不過是遮掩腦中疑問的假象，“問題是我們誰都沒有發現它。”

　　“那並不能說明什麼。”赫爾加拍了拍羅伊納的肩膀，溫柔地說，“至少那次之後，我們都能明白惡魔的力量可以強大到什麼程度。”

　　“至少有一個人發現了。”

　　三個畫像和斯內普一起看向薩拉查，隨即醒悟到他說的是哪個傢伙。

　　“……說起來，那個孩子的確相當精準地找到了巨怪的位置。”戈德里克回憶著城堡提供的信息，“可是薩拉查，通常在這種情況下，唯一的知情者會是最有可能的肇事者……”

　　“戈德里克——‘霍格沃茨絕不會因為無緣由的懷疑而放棄任何一個幼崽’。”赫爾加難得強硬地打斷了格蘭芬多的話語，天生的母性情懷讓她對任何一個孩子都充滿了關愛之心。

　　“並不是毫無緣由，赫爾加。”戈德里克聳聳肩，“這個世界上有無論怎樣都優先體諒別人的存在，比如你，也有為了保護需要保護的東西而選擇防範可疑人士的存在，比如我、羅伊納、薩拉查，還有大多數人。”

　　所以赫爾加•赫奇帕奇可以被稱為“聖人”，而其他人無法做到。

　　“我明白那個孩子的可疑，但也僅僅是可疑而已，如果就這樣認定那個孩子的好壞，不過是重蹈五十年前的覆轍。”赫爾加帶上責難的神色。

　　“停下，戈德里克、赫爾加。將要作出抉擇的並不是我們，不論包容或是懷疑都與我們無關，”羅伊納打斷了同伴們的爭論，“我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她將目光投向薩拉查和西弗勒斯，真正能做主的人，以及唯一能影響他的人。

　　“我寧願等待，等待時間給出答案。”薩拉查神秘微笑，更加摟緊了身邊的人。他知道這樣的決定恐怕會令西弗勒斯難以接受，卻還是下了這樣的決定。知道了斯萊特林莊園那條巨蛇的存在後，來自陰影的諫言讓他有些在意。

　　“好吧，薩拉查老毒蛇，你總是會等到最好的時機。”戈德里克聳聳肩，他了解自己的朋友，也不希望薩拉查和西弗勒斯之間有什麼誤會，於是勉強盡這一份力氣。

　　但是魔藥大師並沒有表現出過激的反應或是任何的適應不良，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你打算做些什麼，在等待的途中？”

　　薩拉查有些驚訝的睜大眼，甚至無視了三位好友略帶調侃意味的笑容。

　　“享受你我相處的時間，你認為如何？”

　　“糟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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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裡德爾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黑暗的臥室裡只有他一個人。

　　“別再叫喚了！”他雙手抱著頭，在黑暗中低聲嘶吼，“你究竟是誰？究竟想要什麼？為什麼不放過我！”

　　從萬聖節的晚宴開始，他的腦子裡就一直環繞著若有若無的聲音，分辨不出男女，甚至聽不出它用的究竟是何種語言，湯姆卻能夠明白話裡的意思。

　　是那個聲音引誘他走到巨怪面前……如果不是格蘭芬多的那幾個蠢獅子，他大概已經死在巨怪手上了。那個聲音難道想要殺了他嗎？湯姆覺得背後被冷汗浸濕，直到天明才迷迷糊糊地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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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姆，湯姆，湯姆•裡德爾？”凱瑞小獅子伸出手在明顯神遊天外的傢伙面前晃了晃，轉頭對赫敏說，“難道他坐在圖書館裡睡著了嗎？”

　　“凱瑞……”褐髮的格蘭芬多小姑娘翻了個白眼，抱了一摞厚厚的大部頭放在旁邊的位置上，“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忘記你的魔藥學論文還沒開始寫——我不會借你抄的。”萬事通小姐最後重重強調了一下，申明自己見死不救的決心。

　　招數不管用，凱瑞只能苦著臉努力將自己埋進羊皮紙堆裡，用一連串魔藥材料的名字謀殺自己的腦子。

　　“我真的完全無法理解魔藥這種扭曲複雜的東西……變形學和魔咒學比這簡單多了。”凱瑞不甘心地低頭嘟囔。

　　“非常好，凱瑞•波特。我也完全不對波特家只懂得傻乎乎地揮動魔杖的腦子抱任何指望。”

　　危險的音調嚇得凱瑞一蹦老高，引來平斯夫人的瞪視。

　　“斯內普教授！”

　　“格蘭芬多扣五分，因為在圖書館內大聲喧嘩。”

　　凱瑞鬱悶地瞪著跟在魔藥學教授身後的兄弟，企圖用目光殺死對方。

　　——哈利你竟然不告訴我斯內普教授在這裡，就算他是你教父就算你喜歡他就算你想取代薩拉助教的位置你也不能對你唯一的血親兄弟落入如此慘狀而置之不理啊！

　　看似跟在斯內普身後其實只是無辜路過的哈利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扭曲來形容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從凱瑞的眼睛裡讀出這麼“明確”的信息，但是這些信息讓他有戳瞎對方雙眼的衝動，哪怕那是自己唯一的兄弟！

　　扣完分的斯內普無視了波特兄弟之間的暗流，轉向看上去已經清醒的湯姆•裡德爾。

　　“裡德爾先生，作為你的院長，我對不得不浪費時間來通知你聖誕節的回家申請表還沒有提交這件事並不滿意。”斯內普微微眯起眼，這讓他看起來更加嚴厲。

　　“對不起，院長。”裡德爾唯唯諾諾地站起來，他的眼中一片茫然，“什麼是回家申請表？”

　　斯內普狠狠地皺眉，對於蛇院的潛規則，他這個混血體味的要比其他人更加深刻一些。

　　“跟我到辦公室來。”

　　黑衣翻起漂亮的波浪，魔藥大師領著湯姆•裡德爾回去地窖。

　　“如果我也是斯萊特林就好了……斯內普教授總是對斯萊特林偏心。”凱瑞嘟囔著讓他的教父聽到絕對會天下大亂的話。

　　“相信我，凱瑞，斯內普教授他絕對不會僅僅因為斯萊特林而放過一個波特。”哈利拍拍兄弟的肩膀，教導他做人要懂得認命。何況如果因為兩個小波特都進入斯萊特林而導致自己母親加強對教授的交流的話，絕對會引發另一條毒蛇的遷怒！

　　哈利完全不能想像那時候的水深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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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普揮動魔杖將羊皮紙放在湯姆面前。

　　“聖誕節學校會放假，所有離校回家度假的小巫師需要填寫申請單，你可以直接在這裡把它填好。”斯內普語氣平板地說。

　　這在斯萊特林原本應該是級長的工作，不過那幫小鬼肯定是因為無聊的理由漏掉了這個不是純血的孩子，直接導致他工作的增加。

　　想到這裡，斯內普覺得斯萊特林內部偶爾也需要整頓一下。這種低能容易被發現又沒有任何實質性作用的小手段簡直辱沒了他們身上銀青紋章。

　　在魔藥大師思考的時候，申請表又被紋風不動地推了回來。

　　“我……我……沒有可以去的地方。”湯姆小聲地說，他是個聰明世故的孩子，很快就明白為什麼自己被遺漏了。

　　“我可以把這句話當成是你對霍格沃茨的戀戀不捨。”斯內普雙手交插在一起支著下顎，看起來有幾分不耐，卻又用與表情截然不同的平和語調緩慢地說著，“不過我和薩拉預計回到戈德里克山谷度過整個假期，並且在聖誕節期間我們還會拜訪布萊克家和馬爾福家……作為薩拉的養子，一個斯萊特林，我想你可以理解我的意思？”

　　湯姆猛地抬起頭，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我……我……”

　　“如果你堅持要留在霍格沃茨，我沒有絲毫意見。”斯內普快速地說，準備抽走少年面前的羊皮紙，卻發現東西被湯姆以驚人地速度抓在手裡。

　　“我當然樂意、非常樂意，院長！”

　　“永遠不要讓自己看起來像一頭獅子，裡德爾，記得你是一個斯萊特林。”

　　斯內普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少年的神色，那純然的欣喜不像是作假，他寧願相信對方只是個普通少年。只不過身為間諜的直覺執拗地判定對方的可疑，令他不得不在意。

　　寧願相信……魔藥大師的字典裡沒有如此不負責任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