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釋懷 ...
草叢裡的偶遇之後,布萊克先生在面對薩拉查的時候有了相當明顯的改變——從一見面就像隨時準備撲上來咬人的瘋狗狀態變成了就像是一口氣吞了十幾條鼻涕蟲窒息又噁心的便秘臉色。不過這對斯內普兄弟完全沒什麼別的影響就是了。
雖然跟盧修斯•馬爾福暫時達成了默契,但不管是斯內普還是馬爾福在接下來的校園生活中都表現的跟之前沒什麼兩樣,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他們的關係有比之前更好。就馬爾福來說,是怕觸動到那位普林斯,而西弗勒斯……晚餐後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沉浸在了普林斯的魔藥筆記中,至於其餘的時間……
“西弗勒斯,我們去圖書館吧。”看到薩拉•斯內普先行離開的身影,紅髮小姑娘眼神閃亮地跑過來邀請朋友,還拽著小狼人和彼得。不過那雙翠色眼睛裡的光芒總讓魔藥大師覺得對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比如兄弟吵架或者是被欺負了之類的……這種想法讓小斯內普先生眼角不被察覺地抽搐了兩下。
面對小百合花的邀請,斯內普挑了挑眉毛,掃了一眼周圍——各種目光聚集在他們身上,有來自格蘭芬多的,也有來自斯萊特林的。好奇的,探究的,揣測的,不懷好意的……似乎是感覺到了周圍投注過來的視線,那隻老鼠躲在“朋友”的身後瑟瑟發抖,就連萊姆斯•盧平也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帶著淡淡地不屑,斯內普沒有立刻回絕,慢吞吞地說:“波特和布萊克……”諷刺地笑了一下,“又頭腦發熱地跑去找樂子了?”
莉莉雙手叉腰,氣呼呼地說:“別提那兩個傢伙了!”狼人站在旁邊苦笑。
“詹、詹姆和西里斯一、一下課就……”斯內普看過來的眼神讓彼得•佩迪魯仿佛被什麼東西噎了一下,立刻就不說話了。就算不用他說,魔藥大師也能想到,永遠不用指望比韋斯萊家的雙胞胎還要無腦的兩個搗蛋頭子,能夠有哪怕一天好好的遵守校規。
倒是這個彼得•佩迪魯跟印象中差了很多……就算從以前開始他就是個只懂得跟在波特和布萊克身後的膽小鬼,可也不至於膽小到這種程度。如果學生時代的佩迪魯真的是這樣一個人,那麼西里斯•布萊克一定是大腦被老鼠啃乾淨了才會把保密人的身份交給他。
“彼得,西弗勒斯不是個壞傢伙。你不能因為……”
莉莉接下去的話斯內普並沒有聽的很清楚,因為第一句話帶來的衝擊太過強烈——這句話讓他想起對方和他絕裂的場景。
西弗勒斯不是個壞傢伙……?
——我再也裝不下去了,你選擇了你的路,我也選擇了我的路。五年級的那天晚上,格蘭芬多的少女在塔樓前環著肩膀,神情冷冽地看著他,翠色的眼眸閃爍著輕蔑的光芒。
那曾經是他心底最深最深的傷痕,甚至比她的死亡還要讓他心痛。
但是當他拋棄了對少女的瘋狂迷戀,再回過頭來看這段往事的時候,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那時的莉莉和自己之間阻隔的巨大鴻溝——有如天塹。
年輕的格蘭芬多和同樣年輕的斯萊特林——獅子跟蛇不同,不管周圍的人如何被辱罵,對於一個斯萊特林來說都是那個人自己的事情,而格蘭芬多們的群聚意識總是將單獨的人和周圍的人放在一起。在他厭惡著除了莉莉以外的麻瓜巫師,以為可以將他們區別看待的時候,莉莉也因為這一點以及自己周圍的斯萊特林們而漸漸和他疏遠。等到她在那些格蘭芬多面前為自己解釋了無數次後,那句泥巴種終於成為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將過去的光陰悉數斬為碎片,再難回覆。
不管是否跟她結識了那一年的時光,依然能輕易成為朋友——格蘭芬多的熱情博愛在莉莉的身上體現的更加明顯。斯萊特林雖然不屑,但斯內普不得不承認,那時照亮他年幼的心的,正是這種熱情的溫暖。哪怕陽光終被烏雲遮掩,黑暗終究覆蓋了光明。
“西弗勒斯?”
被紅髮少女從回憶中喚醒,斯內普為自己的輕易走神而感到懊惱,同時也感到了一陣釋懷。當那份迷戀漸漸消退,莉莉在他心底依然重要,但最後一個懸而未解疙瘩似乎也可以被消去,這一次,他們會用“朋友”的身份彌補上一次的遺憾。
——如果是莉莉的話,他可以忍受,這一點,並不曾改變,雖然最根本的原因已經徹底不同。
輕輕撫上右手隱藏起來的指環,斯內普動了動唇角,將東西收拾好,率先走出了教室:“……不是要去圖書館嗎?”
幾個格蘭芬多連忙跟著離開教室,四人一併無視了身後數道探究的目光。
“太好了,西弗勒斯,我們這周的魔藥課作業可以請教你嗎?”走出很遠,還能聽到紅髮小母獅子歡樂的聲音。
迪厄斯•扎比尼慢慢從角落裡轉出來,看向站在他旁邊的學弟:“不跟他一起嗎?上次出手教訓那些傢伙的是你,可不意味著他們會放過落單的小蛇。”
對扎比尼話裡的“小蛇”嗤之以鼻,薩拉查看著三個格蘭芬多和一個斯萊特林的背影,臉上露出了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緒——剛剛西弗勒斯的失神他完全看在眼底。莉莉•伊萬斯,沒想到那個女孩對西弗勒斯的影響如此大……緩緩摩挲著手腕處,方才那陣劇烈的心靈波動直接傳到了他的心裡。
如果要讓戒指作為抵擋索命咒的魔法道具,只要帶上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黑湖的儀式。他千挑萬選從自己的密室中選中了這個作為聖誕禮物並不僅僅因為它有這個功能或者說它是一枚戒指——事實上,薩拉查是故意做成戒指的形狀的。
利用放在湖底的、由人魚們看守的精靈石,通過精靈咒語將精靈巨樹上的藤蔓活化,再用精靈的秘法將同一段蔓藤——他手腕上帶著的手鐲繁聯在一起。這樣他就能隨時感覺到對方的危險,並且在情緒波動激烈的時候覺察到對方的心神不寧。
這幾天沒有靠近也只是為了確認那份力量是否有效……現在看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所以不管是生前還是死後,不管是有記憶或者沒有記憶,薩拉查•斯萊特林閣下的行事作風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
“如果他們敢這樣做的話……”薩拉查挑起一個不屑地冷笑,看向扎比尼先生,“倒是學長你三番兩次的幫忙解圍,就不怕那些蠢貨們將你劃入混血的同黨嗎?”
“斯萊特林不與蠢貨同行。”扎比尼同樣傲慢地揚起一個笑容,襯著臉上的桃花眼更多了幾分邪氣。但他很快隱去了它,用斯萊特林貴族們冷漠平靜的聲音對身邊的人說:“薩拉•斯內普先生——”
“你看到了多少?”薩拉查直接打斷了扎比尼先生的話,然而他根本不需要對方的回答就接著說了下去,“火車上你看到了馬爾福來我們車廂,分院儀式……開學之後刻意接近西弗勒斯,引起巴蒂•克勞奇的注意,之後又暗地裡幫忙——學長你甚至比馬爾福還要忙碌呢。”
不悅地抿緊唇,薩拉查從齒縫間吐出冷厲的話語:“扎比尼學長……太過忙碌的人,通常都比較——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