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新一年的分院 ...
霍格沃茨的大禮堂永遠燈火通明,如同城堡本身傳承千年的輝煌。升上二年級的學生們不像去年那樣戰戰兢兢地面對未知的分院,而是興致勃勃地坐在長桌邊,等待著一年一次的盛會——欣賞新生們分院時的各種古怪的表情並不僅僅是教授們的專利。
斯內普有些彆扭地在椅子上動了動,同時在心底詛咒害他成為目光中心的傢伙。
天知道為什麼薩拉一下火車就失去了蹤影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誰規定他一定要知道那個傢伙的下落!魔藥大師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寒流過境周圍幾乎可以被稱為無人之地。
“西弗勒斯,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薩拉查聽起來帶著一些愉悅的聲音突然若無其事地在斯內普耳旁響起,坐在周圍稍微有點眼色的小蛇們幾乎聽到了某個人理智斷線的聲音。
不過穩坐霍格沃茨最恐怖的教授十幾年,身為同時被黑魔王和白巫師器重的雙面間諜的西弗勒斯•斯內普還是用強大的意志壓下了腦中席捲而來的怒火,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來表達主人強烈的不滿。同時,那雙黑色的眸子裡閃過一道疑惑的光芒——這段時間,薩拉究竟去幹什麼了?
“西弗勒斯,分院儀式要開始了,你不仔細看麼?”薩拉查怎麼會忽略西弗勒斯眼中的疑問,不過他只是雙手支著下頜,臉上保持著神秘的笑意看向離席去拿分院帽的麥格教授,沒有正面解答西弗勒斯的疑問——反正……西弗勒斯是不會主動開口的。
帶著些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黯然,薩拉查在心裡想著。不過很快,他本能地掩飾了自己的情緒,眯著眼望向米勒娃•麥格應該會出現的方向。
斯內普看著薩拉查的笑臉皺了皺眉,遲疑了一下,張口欲言:“你……”
薩拉查訝異地挑眉,轉過頭期待著接下來的話語,但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話被變形學教授的驚呼打斷了。
“——阿不思,你看看這個!”
尖銳的女音之後,一向最為嚴肅認真的格蘭芬多女教授瞪大了眼睛衝出來,雙手捧著……捧著一團花花綠綠的、因為色彩太過斑斕且具有衝擊性而一時間看不出形狀的東西——那東西還在抽抽噎噎,仿佛被欺負的幼女。
鄧布利多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對她的動作有些不解。老巫師眨了眨眼睛,詢問對方:“……這是什麼,米勒娃?分院帽呢?”
聽到這句話之後,格蘭芬多女院長手中的“東西”發出了一大聲抽泣,哭得更加厲害,就像是鄧布利多對它做了什麼天大的壞事。
“阿不思——”被魔音穿腦的麥格教授皺眉看向坐在中間的老校長,“它就是分院帽!”
“……你究竟對它做了什麼?”西弗勒斯•斯內普一看眼前這種詭異的狀況就知道旁邊這個人剛剛的失蹤究竟是去做了什麼,不過為了避免有心人的觀察,他臉上依然維持著一貫的面無表情,只是扯了扯嘴角,從齒縫間小聲地擠出一句話,讓人有種他在磨牙的錯覺——或許不是錯覺也說不定。
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擔心被人偷聽,幾乎所有學生都被麥格教授手上的東西吸引過去了——就連鄧布利多充滿個人風味的著裝跟那個東西一比都完全不夠水準……簡直就是在挑戰人類審美極限。
而那竟然是分院帽?霍格沃茨眾師生們對這一事實完全接受不能,更有一個赫奇帕奇的學生喃喃地念叨:“難道之後每年分院儀式不僅要堵住耳朵還要閉上眼睛麼……”當然他毫無遮掩的聲音讓分院帽脆弱的小心靈再次地受到了傷害,尖銳的女高音一陣比一陣高地迴盪在霍格沃茨的大廳裡。
正在糾結於斯內普一開始沒說完的話和自作孽不可活是否真理的斯萊特林閣下瞥了一眼用尖細的女音哭泣著的“東西”,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一千年都是那個破舊的樣子……格海特也應該換個新形象了——他們三個也很同意。”
——前提是這個新形象不會把霍格沃茨的臉面丟得乾乾淨淨!
想要怒吼的斯內普無意中撇見大廳周圍的牆面,那上面原本空白的畫框擠滿了跟著來看熱鬧的畫像們,而其中某個畫像裡那熟悉的三張臉讓斯內普有種一口氣吸不上來的感覺。
“我記得分院帽是戈德里克•格蘭芬多的東西,而且它在分院的時候永遠偏袒格蘭芬多。”有些乾澀地吐出這句話,魔藥大師雙眼無意識地看著天花板的某一點,甚至沒有回頭去看薩拉查的那張臉——他怕自己會克制不住扔幾個咒語過去。
“是啊,怎麼了?”薩拉查點點頭,隱晦地跟畫像上的三人打了個招呼,然後繼續欣賞周圍霍格沃茨師生們目瞪口呆的樣子。連那些就差把貴族兩個字刻在腦門上的斯萊特林們也不雅地張大了嘴巴——果然千年後的孩子就是訓練不足。
“……難道偉大的格蘭芬多閣下沒有打算解救一下他的忠實信徒?”
“西弗勒斯……”薩拉查搖頭嘆息著,“看來相處了一年你對戈德里克了解的還不夠多……格蘭芬多最喜歡熱鬧,只要這個熱鬧不牽扯到他自己。”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薩拉查對著分院帽露出險惡的笑容,讓聽到上句話後回頭看他的斯內普背後一陣發涼,“事實上,這個造型是戈德里克的建議——說句實話,近千年的無聊生活似乎讓他原本就無可救藥的惡趣味升華了。”
厭惡地皺了皺眉,薩拉查表達了自己對這個造型的不喜。不過,本來就是對格海特的懲罰,而且還有霍格沃茨的師生一起被拖下水,斯萊特林閣下對此結果還算滿意。
無奈地支住額頭,魔藥大師終於深深地體會到千年前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根本就不是什麼死敵而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簡單來說那四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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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鄧布利多將分院帽安撫完畢,周圍的人也勉強適應了這個突發狀況,分院儀式終於能夠順利開始,今年的新生們有幸欣賞到了全新風貌的分院帽,以及即使換成女聲也同樣難聽的分院帽之歌。拉文克勞們紛紛猜測大概它作為一頂帽子本身就沒有什麼藝術細胞。
倒是斯內普發現分院帽用整整一年想出來的歌詞裡,斯萊特林的形容比往日好了不少。斜睨了薩拉查一眼,魔藥大師的嘴角在薩拉查看不到的另一邊勾起可以被稱之為愉悅的弧度——以斯萊特林們的小心眼,斯內普當然也不會對每年的分院歌詞沒有異議。
不過……斯內普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熟悉這個老人的魔藥大師百分百肯定,在這種惡作劇似的行為之後,分院帽的歌詞一定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薩拉的目的真的僅僅是為了修理分院帽嗎?心思飄到斯萊特林閣下偷偷藏起來的那張小紙片和此人在假期後半段比自己更熱衷於往巴沙特夫人家跑的行為,魔藥大師難得的,對坐在教授席上的老校長產生了一種近似於同情的感覺。
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隨著那雙讓他想起前輩子被要求來要求去的情形的藍色眼睛而丟到爪哇國去跟梅林做伴了。
——至於為什麼是梅林……魔藥大師冷哼一聲,眼下這種莫名其妙不知道究竟被拐了多少個彎的命運難道還要讓他把梅林感激地供起來膜拜嗎?
咳咳,讓我們回到分院儀式上來。霍格沃茨的四位創始人在製作分院帽的時候的確下了功夫,如此慘痛沒有帽權的精神打擊也沒讓分院帽的分院機制出什麼問題。不過究其根底,最基本的原因大概是如果它把任何一個格蘭芬多分進斯萊特林或者相反,等待它的將會是新一輪的報復……
斯內普看了一眼在帽子帶有哭腔地顫音中向斯萊特林長桌走來的小布萊克,忽略了格蘭芬多長桌上某個白痴的齜牙咧嘴。他原本也沒打算理會這位小布萊克先生,那張臉就足以讓他將人寫進拒絕來往對象名單,不過對方卻沒有前往符合布萊克家小公子身份的座位,而是直直地走向兩位斯內普的“勢力範圍”,坐在斯內普的旁邊。
“你們好,斯內普學長。”比起哥哥面色顯得有些蒼白的少年低聲地對這兩個斯萊特林內部公認不可接近不可招惹不可搭訕的危險分子打了個招呼,讓周圍的斯萊特林瞬間對這個看起來毫無貴族氣勢的少年刮目相看。
——那可是斯內普啊!
……順便,斯萊特林學院對兩個人的定義究竟是怎麼得出來的現在仍然是個謎。
不悅地瞥向坐在首座的盧修斯•馬爾福,斯內普幾乎是立刻就明白這個小布萊克究竟是受誰指使。獨來獨往最討厭招惹麻煩的魔藥大師對小布萊克的示好完全不予以回應,倒是薩拉查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雷古勒斯,那神情就像看見了第二個分院帽……讓斯內普不得不瞪了他一眼,讓他注意一點。
“你好……我可以叫你雷古勒斯嗎?”薩拉查頂著魔藥大師戒備的目光對小布萊克先生伸出“友誼之手”,背景依然是分院帽一邊抽泣一邊分院的詭異配音。
“……我的榮幸。”生長於盛產怪人和瘋子的純血世家的雷古勒斯•布萊克相當淡定地接受了這隻伸出來的“惡魔之手”,並且在很多年以後一直痛苦的慶幸著。
當然他始終沒有發現……導致他痛苦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他在分院儀式上選擇坐在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身邊而不是另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