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偃月和閻羅系列III之三)灰色紐約》第7章
  第二章

  是非,選擇與對錯

  吾主歡迎回來。您好過分哦,半途就把小的強制返回魔界!"翹起嘴,不高興的性感尤物=烏鴉=阿鴉,嬌癡道。

  快速的跨過魔界大廳,面無表情的魔主,頭也不回的說:"去叫密斯過來。"

  "吾主,您怎麼了,您指派他代替您去出席什麼虛界會議,現在還沒有回魔界來啊!"

  腳步急止,平日甚少情感外露的魔主,難得的皺起眉端,低咒著。

  阿鴉好奇的張大眼,小心翼翼的開口說:"吾主,您有什麼困擾啊,您好像很......急躁?"

  眯起紫瞳,粉飾掉慌亂的色澤,大手一揮,冷冷的說:"下去吧,別來煩我。"

  "哦"

  屈膝行禮後,阿鴉無奈的離開大廳,真不懂吾主在生什麼氣啊?他可是辛辛苦苦才幫他找到黃魂。為何吾主沒有大大的稱讚他,反而這麼不高興呢?唉,吾主什麼都好,就是這脾氣......吐個舌,阿鴉不敢多想,要是這思緒傳道到吾主腦中,那自己可就麻煩纏身了。

  多瑞尼斯孤單地坐在魔界大廳的高臺上,支額苦思--

  不該這樣的。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他不能發生的。

  那名叫裡奧的少年,在他身上,竟然發出"艾默"的氣息!

  起初多瑞尼斯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明明該在魔界的人,怎麼會出現在人界?若不是裡奧苦苦的喊著另一個名字,喚醒了多瑞尼斯,他會以為艾默竟擅自跟到人界--定眼細瞧,再次確認裡奧神似年輕時候的艾默。

  除了眉宇間沒有艾默的凜然,威嚴也不象艾默有著過腰的長髮之外。和現在的艾默相較,也顯得更加得稚嫩溫和多了。

  縱使外貌上得的極度相似,可以用偶然兩字解釋,但氣是騙不了人,更騙不了多瑞尼斯的眼......

  即使化為千萬碎片,多瑞都有把握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艾默的氣息,他相信自己不會看錯的,那的的確確是屬於艾默的氣息。

  莫非......他是艾默的轉生?

  不,不會的,如果魂飛魄散的艾默被天上界收回,重新轉身的話,那我再怎麼收集,也無法在人界找到足夠他複生的碎片啊!

  但裡奧身上所發出的氣息,又該怎麼解釋呢?

  不光是擁有年輕艾默的容貌,內在魂魄也有艾默的味道,雖然不盡完全相象,但他必定在某些方面與艾默相關,否則不會如此困擾自己。

  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更早的察覺裡奧的存在呢?

  我派阿鴉與他的手下,隨時監視人界動靜,凡是一有艾默的魂魄,無論在人界哪個角落,都能迅速現蹤。從裡奧出生到現在十多年裡,為什麼阿鴉遲遲沒有發現--

  假使象以往一樣,魂魄碎片被附身的本體魂光遮掩住,那還有話說,但裡奧身上除了散發出黃魂的光芒外,他的其餘六色魂魄都有近似艾默的魂波啊!為什麼光球卻絲毫沒有動靜?沒有更早發現......是有什麼阻力在其間,故意讓裡奧躲避魔界的追尋?

  是誰?為了什麼目的?又為何挑這個時候讓裡奧現蹤跡?

  這一切是經過計算,抑或是全屬巧合?

  倘若,千萬分之一的機會,裡奧真是艾默轉生,那麼我現在是否在抹殺艾默的新人生?

  過去那些身上附有艾默魂片的人類,對他們而言,那魂片是多餘的,本不該有的,所以取走了反而對他們是件好事。可裡奧的黃魂若是與生俱來的,要是被取走一部分,剩下的靈魂反而不完整了。

  我該怎麼做?

  哪一邊的艾默才是真正的艾默?

  假如兩邊都是,要我如何選擇?

  將臉埋在手心中,掌握著魔界中至高無上的力量的魔主,陷入彷徨無助的天人交戰中。

  一邊,是自己親手一小塊,一小塊凝聚成新生的艾默。

  另一邊,是自己全然不曾想過,竟會發生的奇跡,轉生的艾默。

  新生魂魄需要魂魄,就在轉生魂魄艾默的身上。沒有完整的魂魄,新生的艾默脫離不了痛苦的折磨。可是多瑞尼斯又怎能搶奪轉生艾默的魂魄,殘缺他好不容易獲得的新生。

  所愛的人分裂成兩個個體,而這其中有一半是自己造成的罪惡,要取誰舍誰都不可能!多瑞尼斯詛咒著上神的惡戲,除了天上神之外,有誰會如此殘忍,竟給予人兩難的抉擇。

  仿佛可以聽到上神的嘲笑:你們這些或明或暗,日夜妄想和本神對抗的歷代魔主,到最後終究是脫離不了我的掌控。

  你贏了,行吧?

  我沒有聽進你的話,不理會你的警告,所以這是懲罰嗎?

  你總是贏家!

  你總是正確的!

  好偉大,好了不起的無上之神!

  那麼無上之神,算我求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戲弄我們了,我們不是你的棋子,不要再擺佈我們的命運,讓我們有個嘬息的空間吧!

  你想要怎樣?莫非是想讓我親自將魔界摧毀,葬送這一切,滅絕這世界?這樣是否能讓您滿意,上神!回答我啊!

  從魔主遮掩住臉龐的手心中,滲出了水,以及無聲的哀鳴。究竟誰能告訴他,該採取什麼辦法,才能挽救這一場天大的錯誤!

  不要哭......

  原本躺臥在床上,深陷昏迷的金髮天使,奮力移動著手指,試圖掙脫黑暗意識的束縛。

  ......瑞......不要哭......

  咚地,魔界五塔傳來罕見的劇烈震動,魔族們驚慌失措紛紛走避--

  "是虛界暴風入侵嗎!"

  "快逃,要是被捲進去,就有去無回了!"

  大家爭先恐後的逃離五塔之際,正在主塔出口的阿鴉夾在人群中,不顧一切的逆流而行,奮力向大廳沖過去,

  "吾主,吾主您沒事吧!"

  站在高臺上的多瑞尼斯立即掩飾住淚紅的眼,皺起眉頭。

  最近虛界氣流並無不穩,怎麼會突然襲擊魔界呢?而且還在結界威力最強的五塔之頂?

  另一方,看到魔主鎮定如常的模樣,沒發現任何異常的阿鴉,扶胸嘬息道:"吾主,幸好您安然無恙,把小的嚇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啊?過去的虛界風暴再強,也不可能損及您布在這兒的結界啊!怎麼會這麼突然--"

  "阿鴉,去看看有無受波及的人。"

  "小的要留在你身邊保護!"

  紫瞳之主厲色道:"我還沒有虛弱到需要人保護的地步。快去!"

  "是!"

  魔主罕見的大發怒火,讓阿鴉忙不迭地跳起,他迅速化為一隻烏鴉,伸展雙翅,飛到窗外去探看損傷情況。

  待他飛離眼界,強行控制住混亂心情地多瑞尼斯,重新凝神靜氣。築出一道更強力地結界,於五塔頂端後,才匆匆趕回寢宮--希望這次動盪沒有影響道艾默地靜養。

  打開寢宮大門,一副驚人地景象讓多瑞駭然怔住。

  燦金色地頭髮在半空中漂浮,本該躺臥在床鋪上地人,此刻卻騰懸在床鋪上方半臂處,宛如一隻被隱風抬起地娃娃。蘊涵著強大魔力地波動正面襲來,多瑞當場判斷出這股魔力不是出自別人,而是屬於艾默的。恐怕是他在睡夢中,感受道虛界暴風,本能的作出保護結界......

  這完全布在多瑞的預料中。他不曾想過新生艾默,也會擁有和過去一樣強盛的魔(神)力。今天也是他首次看到艾默,發揮出他潛藏在他新生驅殼的力。若是不完整的他,都能有這樣的力量,要是讓艾默湊到所有的魂魄,那......

  搖搖頭,甩開憂心,多瑞尼斯不願深思地走進屋內。

  握住艾默懸空的手,安撫地說:"沒關係了,我已經重新修好了結界,沒事的,安心吧!"

  緊蹦在屋內的力在多瑞尼斯的調和下,逐漸舒緩......原本騰空的身子也回到床上。

  歎口氣,坐在床沿。  "抱歉,我沒把黃魂帶回來。"

  撫摸著天使的臉頰,自責的多瑞咬著唇,低語:"我下不了手,明知道你有多痛苦,我卻......都是我的錯......我該怎麼做才是對你最好的,艾默,告訴我?"

  眼瞼不安的簌簌抖動著,覆蓋在臉頰上的長睫,微微掀起。淡朱色的唇瓣細語著:"......不要......別......哭......"

  "艾默?"

  這還是他陷入昏迷後,頭一次開口。多瑞緊張的倚前,"你醒了嗎,你聽得到我在說話嗎,艾默?"

  掙扎再三,俊美無祹的蒼白容顏有些細微的扭曲,似乎費盡了全身力氣,那雙淡藍眼盟終於撥開黑暗,"......瑞......"

  "我在這兒。"趕緊握住他的手。

  "......你......不要哭......"

  他的話讓多瑞吃了一驚,他怎麼會知道?

  苦笑著,"我沒哭啊。"

  "不要......離開我......"藍瞳筆直而赤裸的,鎖住多瑞臉龐。此舉震撼了多瑞彷徨脆弱的心。

  "我不會的,不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離開你,以我的生命對你發誓,這一次我絕對不會讓你一個--"

  多瑞俯身緊緊的摟住艾默。失去一次已是太多,失去兩次便是太過,第三次他是絕不會容許它發生的!即使這新生的艾默是不該存在的錯誤,是該抹煞的存在,那......就讓我陪你一起被消滅吧!

  艾默伸手抬起他的臉頰,湊近舔了舔,"......好鹹"

  "笨--!不可以!"慌張的,多瑞立刻拉遠兩人的距離。

  可艾默不讓他起身。一手牢牢的扣住他的腰,不曉得是否因為高燒的原因,藍瞳比往常更加的暈亮璀璨,"你說不走的。"

  "你現在應該安心養病,不許胡鬧。"雙臂撐在他的胸口,多瑞使力反抗,不讓他縮短兩人的距離。

  "我好熱......幫幫我......"他捉住多瑞的手,以臉頰磨蹭著多瑞的手心,沙啞的說道。

  "你......"多瑞懷疑他是何時學會這一招的,明明不久前還只知道"二話不說,撲到便是半獸,現在竟也懂得利用惻隱之心得作戰方法?

  "一個吻就好。"

  與其讓艾默不顧身體的情況胡來,多瑞決定一個吻的要求不算太過分。

  "先說好,就是一個吻而已。"

  他高興得微笑著,表情就像個單純愉快的孩子。伸展開雙臂,環住多瑞的脖子,四唇慢慢在半空中膠合,而他是一個遠遠超過蜻蜓點水的纏綿的熱吻。

  火辣辣的熱流,從口唇相觸地瞬間,被激起。

  伴隨著彼此的唾沫,暈醉的快意滲入五感,穿透意識。

  哈哈的嘬息聲中,呲咬著彼此的舌葉,糾纏著彼此淫靡的快感,追逐著彼此的呼吸。

  當多瑞發覺自己不知何時被易了位,艾默早將他壓在身下,而且正在為自己寬衣解帶,他連忙喊停,"不行,你怎麼可以不守約定。!"

  "囉嗦,現在已經停不了了。"低聲咆哮著,孩子般天真的笑顏,瞬間換上似狂獸似悍神的成人怒容。

  "艾默!"   壓在自己身軀上的火熱溫度,燙得嚇人。

  多瑞伸手推拒著,但一意孤行得情人,一手扣住他的雙腕,高舉過頭。一手則扯他的衣袍,雙唇隨即跟著咬上裸露的平坦胸口。齒列夾住左邊的茱萸小果,嘖嘖吸允。挺不住這刺激,多瑞扭動著身軀,企圖用雙腿踢開他。

  "不要反抗我!"

  這還是頭一糟被新生艾默如此大聲斥責。多瑞先是一愣,接著皺起眉頭說:"你還在發燒,不可以做浪費自己體力的事。"

  "不管,我就是現在想要你!"

  壓制多瑞的大手,更加使勁,不給多瑞任何掙開的機會。

  多瑞尼斯大可以對他使用束縛之術,輕易的從此困境中脫身。然而再目睹艾默先前無意識中所釋放的力量,他擔心自己的咒術會受艾默的反擊。

  他不是擔心自身安危,反倒是替艾默擔憂,盲目釋放的力往往是無法控制的,到時候暴走的氣力無止境的外放,會有什麼後果,不需說也很清楚。

  不依靠魔力,光是體力,多瑞尼斯是無法敵過艾默的。

  "好你想做就做,但是你不會得到我的配合。"也賭上火氣,多瑞挑畔地瞪著不講裡地野獸說道。

  "這會不會成真,你比我更清楚,這麼淫亂地身子,能把持多久,我拭目以待。"

  嘲諷的唇淺淺的揚起,囂張的模樣像透了那該死的魔王時代的艾默--多瑞索性閉上雙眼下定決心不理會他的任何挑逗,把自己的心鎖到最深的意識內。

  但很快,他就後悔自己所做的決定了。

  閉上眼後,感官就更加的敏銳了。

  艾默在自己肌膚上吹拂的氣息。艾默火熱的堅硬的軀體覆蓋住自己的觸感。艾默的手不疾不徐的遊走在自己的肩胛,鎖骨,唇畔語眉端,若有似無的掃過多瑞最敏感的地帶。勾出一股焦躁,不耐,渴望,喚醒蠢蠢欲動的,按耐不住的另一個自己。

  不曾顯露過半點回想起過去的男人,偏偏在這方面倒是一點障礙也沒有。暗熟這副躺在身下的軀體,舉凡每一寸肌膚,每一處秘密寶藏,每一個最禁不起折騰,刺激的易點燃。男人,都再瞭解不過。  就像現在,男人的牙在脆弱的乳端磨蹭著......

  淫靡的快感閃電般的,流竄到雙腿之間,蓄積的熱量,不安分的由雙珠逆流到分身,起了絕對無法抵賴狡辯的反應。

  跟著,男人伸出舌尖,在一邊挺立的殷紅蓓蕾上,細細舔弄。另一隻手則夾住被冷落的另一顆果實,戳揉轉掐。

  太過分了多瑞尼斯深深地咬住自己的下唇。男人根本是不擇手段地,要把他逼到瘋狂的境地。而他卻傻的先繳械,沒有任何反抗的籌碼。再這樣下去,結果只有一個......

  "才這麼點愛撫,這兒就這麼濕了,羞不羞臉?"

  "啊......"來不及阻止的嘬息聲,在發熱的掌心,直接包裹住腫脹的雄根的時候,從高仰的咽喉蹦出。

  "想要我怎麼寵愛他,你說啊?"

  挑逗的花語像魔音一樣慫恿著。若即若離的碰觸,醞釀出另一波高潮。忍不住扭動著細腰,貪悅的抵向男人的掌心,主動的磨蹭著。

  "你不說話,我不幫你解放哦。"

  理智所屏障住的欲望狂潮,在喉嚨中嘶吼著。多瑞緊緊的扣住在床單,十指發白,一頭黑瀑長髮搖亂了。

  不行,不可以,絕對不能夠......

  "你的頑固真的讓我很生氣哦!"

  熱燙如絲絨的口舌含住了腫脹的乳頭。

  "-呃啊!

  高弓起腰肢。他睜開眼睛,看見埋首在自己腿間的金色頭顱,叫喊著:"住手,你不可以,我不想害了你!"

  口水,淚水那類稀薄的體液也就算了,要是直接把精液吞人體內,那麼艾默勢必會被自己的污穢所染。

  "害了我?稍稍抬起頭,男人握著形狀完美,大小適中於自己掌心的性器,"這麼可愛的玩意,怎麼會害了我?"

  多瑞眼底蓄積著難堪的淚水,"總之,就是不行!與......與其......讓你......還不如我幫你算了!"

  在艾默尚未意識到這句話什麼意思時,多瑞尼斯反過來將他推倒,解開他的褲帶,探入其中--擒住碩大的男根。

  即使以前他們不知有多少次情交,但採取這麼大膽的行徑,對多瑞尼斯來說還是需要一點勇氣。

  暗飲羞澀,漲紅著雙頰,他怯怯地張嘴靠近......

  "你不必勉強......瑞......啊......"

  以行動證明自己絕不是勉強,多瑞尼斯最初的猶豫,也在聽到艾默的急促呼吸後消失無蹤。

  再無躊躇,他熱切但笨拙的舌,在熱硬光滑的莖身舔走。濃烈的麝香味從鼻腔竄入,化為最強的的催情要素。輕咬著擴張浮出的皮下血管,循著它一路往下延伸,知道雙珠寶囊都沒有放過。仿效著過去從情人身上所學到的調情技巧,接近所能的取悅著對方。

  "多瑞......多瑞......"大口抽氣的男人,十指埋進他的長髮中,自抑不住的連連呼喚著。

  親吻著濡濕的前端,費力的將它含入喉嚨最深處。被壓迫,梗塞住的痛苦,讓多瑞尼斯微微皺起眉頭。從唇角淌出了不受控制的唾沫,明知這副模樣很丟人,他還是不願放棄,一心想讓男人解放。

  "行了,多瑞......我想進去,進入你身體......讓我進去......

  扣著他的雙耳,男人已瀕臨決堤。

  抬起頭,望著男人因為焦灼而轉深的藍瞳。俊容清清楚楚的寫著對自己的渴念,不可思議的成就感刹那間溢滿了心口。

  哪怕此刻在男人腦海中並無他們過去的記憶。可是男人依然冀求著他,索討著他......這不就夠了嗎?

  我不需要更多理由了,艾默。

  你就在這兒,在我眼前的就是你!

  無關是錯是對,是完整或缺憾,能不能換回過去的記憶,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已經不想和你再分開了。

  輪到我,為你,而成為千古罪人。

  "多瑞......"

  他以唇輕覆住了男人催促的唇,一手遮住男人的眼,緩慢的抬高腰,讓男人濕熱的火熱部位,抵住顫抖收縮的窄小穴口。一寸寸往下壓--

  "啊......恩......"

  被擴張,插入的痛楚,從後腰一路火辣辣的蔓延開來。

  "捂......"

  男人也發出了夾雜著苦悶與快感的呻吟。

  只要再忍耐一下下,多瑞尼斯這麼想著。但是被撕裂的恐懼感,卻讓他本能的身體僵直,無法順心的再繼續。

  看穿他的恐懼,男人的摟住他的腰,一口氣往上頂進。

  "啊啊--"

  慘叫的小嘴隨即被貪心的舌頭入侵,男人火熱的揉著他的口腔,仿佛要讓他斷氣的深吻著。頂到最深處的硬挺,也不容赦的由下而上的反覆穿刺,擠壓,磨蹭瞬間就將人的意識擊成千萬碎片。多瑞尼斯除了緊緊攀附在男人的肩膀之外,其餘什麼都不能做。

  "......啊......啊啊......"

  高高的被抬起,重重的被放下,毀滅彼此似的激烈交合著。

  從痛楚蹦生的快感,佔領全部的意識。多瑞不曉得自己的口中發出的什麼樣的叫聲。他只知道整個人,不斷的被騰高,騰空,反覆的被掏空,填滿,佔有,釋放......每一個細胞好像都死過千百次,又在至高的喜悅中蘇醒,復活。

  失去控制的他們,難捨難分,瘋狂的愛了一次又一次。

  虛界的會議室中,沉默在長桌的兩端蔓延。各盤踞一方的兩人都各自懷著複雜的思緒在觀望著對方。時隔不止千年,重新再見面,是始料未及的意外,也是命中註定的絕對。

  回想起初識,時間得拉回密斯年輕的時候,尚在服侍前前魔王綠華的年代--天上界的一場意外,不慎掉落至人間的天上使,被密斯撿回了魔界。

  在那兒,不記得自己從何而來,為何而來的邵浚,不得不依附著收留他的主子密斯,甘願為主子玩弄,只為求取一絲愛憐。然而魔物是沒有愛的,至少當時的密斯對邵浚是有憐無愛的。為滿足任性魔主的要求和命令,甚至不惜犧牲邵浚,讓他在極其難堪的情況下,選擇自殺身亡做了結。

  按照自己過去所對他做的種種恨事,密斯自嘲地想,現在就算要被人家千刀萬剮,我也沒什麼話可反駁,只有乖乖伸出脖子待宰的份。

  不過......以一個應該滿懷怨恨的人而言,邵浚此時此刻的面容倒是平靜祥和的很。清澈的眼瞳中,半個恨字也找不到。

  是生為天上使,非得寬大為懷不可?

  或是天上使比魔族更懂得偽裝,方能裝的這麼成功?

  其實,密斯還期望他怨恨著自己,最好是恨不得一刀宰了他。如果邵浚想這麼做,自己會毫不猶豫得掀開衣服,露出胸膛讓他砍。

  叩叩兩聲,會議室得門再次打開,與先前身罩白巾得的人同樣的,也是一身白衣的人端著一瓶酒和一個杯子,放在密斯面前。接著和來時一樣,踩著靜悄悄的步伐離開,室內再度陷入沉默。

  "請喝,這是天上界的上等佳釀。希望合你的口味。"

  挑高一眉,嘲諷道:"謝謝,這酒中不會有什麼毒藥之類的吧。"

  "毒藥?"銀髮青年困惑的微側頭,"為什麼我會在你酒中下毒呢,我有非 害你不可的理由嗎?"

  "沒什麼,不過是開個小玩笑。你們天界人還真是寬宏大量,即使面對仇人,照樣若無其事,一笑抿恩仇咧!"密斯澀澀地說著,邊扭開酒瓶,替自己倒了一杯。

  "你是指昔日舊事嗎?抱歉,是我的解釋不夠清楚。雖然我確實是邵浚,但我也不是全然是你所認識的邵浚。那段前世記憶對我而言,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深刻。在諸多轉生的回憶中,他就像是一頁發黃的記錄。早以陳舊不堪。即便我知道發生的事,我也不會再受那些事影響了。如今的我是奉上神的指揮的死神,來虛界從事我的任務而已。"

  輕啜一口薄酒,幹醇滋味迅速在舌尖渲開。

  "還喜歡嗎?"

  "挺好的。"放下酒杯,密斯抬起金牟說:"那麼,是因為你是死神的緣故,才會一眼看穿我的,認出了我的原形?"

  "閻羅--多瑞尼斯閣下曾提起過。所以當他們跟我報告,來訪的不是魔主,而是一名黑髮少年時,我就心中有譜了。現在你的模樣,確實和過去相距甚遠"

  錯愕的抬起頭"吾主跟你說?但他一個字也沒跟我--"

  "因為我不覺得有必要特別通知你。雖然多瑞尼斯曾告訴我,有個魔族想對我懺悔。不過你真正想懺悔的物件,並不是現在的我而是過去的我,而過去的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消失了。一如從前的我雖是多瑞尼斯閣下的友人,現在我和他卻只是虛界中死神和魔主的關係。"

  淡淡的,徐緩地說這些話的邵浚,臉上的神情稱不上冷漠,卻也夠冷淡了。讓人不得不同意,他,早不是當年得邵浚。

  "我還是想念當年的小寵物呢。他比你現在可愛多了。"忍不住諷刺道。

  "那也只是因為太過懦弱而顯現的假相。當年自殺後的魂魄在人界輾轉度過數千年的歲月,多少也有點成長了。"邵浚恬靜的笑著說:"現在在我眼中,那段往事不過是不足掛齒的小事。"

  密斯心中苦笑。

  人家擺出一副過去的事已過去的態度,自己還能說什麼呢?總不成非要人家對自己報復不可吧?

  坦白說,密斯是有點不是滋味,仿佛失落了什麼。

  當年在瀕臨死亡前,唯一浮現於眼前的是......想再見他的小寵物一眼,想再確認一點他是否過得幸福,想知道有沒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彌補他的,可以微為他做的。結果這根本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罷了。

  管他過程如何,目的已達。事實上,邵浚早就不許自己多餘的關心,他現在的日子再好不過,結局完美......"告訴我一件事就好。"

  "恩。"

  密斯收起自嘲的態度,定定凝神看著他的清瞳,道:"現在你覺得自己幸福嗎?"

  浮現在秀氣臉龐上是大大的困惑,"幸福?我想我不大瞭解你的意思,這個問題很重要嗎?"

  一笑,搖了搖頭,"那就當我沒問吧。"

  看樣子他這個遲鈍的小寵物,歷經千百次的轉生,依然沒有多大成長。外觀看似成熟,卻是個連幸福是什麼都不懂,不能體會的人。管他是天上使還是死神或是區區人類,倘若連自己幸不幸福都不知道,那就是個不幸的人。

  --但,我又有什麼資格向他開導幸福的真諦。

  "那麼,我們可以談論今天會議的主題了嗎?"

  "請說。"

  頷首,以嚴肅的口吻,邵浚正色道:"這件事我已經跟魔主提醒過了,再繼續下去你們的莽行,會對三界平衡造成嚴重影響。但多瑞尼斯閣下似乎沒有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中,現今影響已經開始浮現,近來虛界多出數倍的死魂,都是你們的責任。

  "等等,什麼警告,什麼莽行?"

  邵浚微愕地睜睜眼,"連這個你都不知道?"

  "吾主既為魔界之主,魔界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他一個人主張,誰敢過問他的決定呢,若是吾主沒有找我們商量,那我們當然不會知道虛界會議中,你們的討論啊?"

  "原來如此,......但你們也應該能夠察覺魔界中有什麼不尋常的情況吧!"

  "你是指近來煉池裡的魂胎數量異常增長嗎?"

  "果然那裡也是......"

  密斯皺起眉頭,"那不是虛界死神們的疏忽造成的嗎?我本來就是為了抗議這件事才專程到虛界的。"

  搖搖頭,邵浚從桌前起身,走到一面白牆前,輕輕在牆壁上一點,霎時那面牆成了透明的玻璃般,印現出一個忙碌的空間。空間內人來人往地採集從虛界氣流中飄蕩過來的生魂光點。不用說明,也可看出多數的人幾乎應接不暇,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做個不停,光點的數目也沒有減少。

  "這些是什麼原因造成的?

  邊發問,密斯不由自主的起身,也跟著站到邵浚身邊。兩人並肩觀望著,透明壁的另一端,那非比尋常的光景。

  "有人破壞了時間,企圖把過去的時間招回,衝突的時間,在虛界中產生了效應。大量假死的死魂因而產生。那些死魂是曾經處理過的,由於時間的混亂逆流,讓他的假幻影生成,進而重新再被我們死神採集。無法判斷的假魂,被分配到天上界或魔界。現在天上界也同你們一樣,為了採集真魂而苦惱。"歎息著,邵浚淡淡解釋道。

  密斯臉一崩,"難道你是指......"

  "我告訴過多瑞尼斯閣下,讓已經魂飛魄散的人重新復活,是絕對不可能也不可以做的事。"

  "這有什麼關係,我們又沒有操弄時間,純粹事是在四處尋找魂片--"

  密斯講到一半打住。

  仔細想想,這種看法是不是太天真了點。

  假死魂的存在,若是因為每一片魂魄被收集,便意味這時光倒流,逆轉,那麼按照現在已經收集了七分之三的進度,所造成的破壞力來看......真的全部完成的那一天,又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如果艾默真的復活,那麼魔界如何應付雙主降臨?兩道承襲自同一根源的力量,又如何在同一空間並存?不,這會造成什麼樣的時空矛盾才可怕!也許我警告的不夠清楚,無法讓多瑞尼斯瞭解他的嚴重性,所以我才想借著今天的虛界會議再和他警告一次。

  邵浚看著沉默的密斯,繼續說:"即使過去我于艾默,多瑞尼斯是朋友,我也不能坐視魔主擅自改歷史。艾默不是普通人,他曾是一界之主,他所有的力量是可以撼動三界的。最令人擔憂的是,他重生的那一刻,過去,現在。未來瓦解,分崩離析,三界極有可能一併毀滅。

  密斯無言以對。

  畢竟過去從未有這種例子......但這並不意味著不會發生。

  "如果多瑞尼斯不肯聽勸,一意孤行,後果是不堪設想就能一筆代過的。

  邵浚憂心忡忡地說:"你願意助我們一臂之力嗎?"

  "我"

  "既然你是最接近他的臣子,你可以阻止他的。

  密斯苦笑著,"這您就太抬舉我了,現在的我,連這條小命都是吾主的力量在支撐,既沒有實質的力量,也沒有那麼大的說服力,能阻止吾主做任何事。"

  "可是,是你幫助他重新收集艾默的軀體,讓他擁有了此刻的肉體,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連這些事都知道,你們這些天上界的傢伙,還真是無孔不入。密斯揚起眉說:"我倒要反過來說,為什麼你們不自己想辦法取阻止他呢?你們天上神大可和吾主來個神魔大戰,看看誰強誰弱,誰又該聽誰的話。你們看不過去,那就由你們來制裁吾主啊!

  "上神跨出神界,便是侵犯了三界協定"

  "講的好聽,莫非是天上界不想玷污自己的手,所以才處心積慮的想借著我們魔族的手來打擊吾主吧!很抱歉,我這條命和糞土沒兩樣,苟延殘喘到今日本就是奇跡一樁。我對於三界未來如何,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況且,自己最後的一絲掛念,也已經在今日得到答案。密斯無論無何都不會幫著敵營,尤其是長年最痛恨的天上界,做走狗般的幫兇工作。

  講責任這二字在我們魔族眼裡是笑話。我們唯一相信的是力量,唯一遵從的也是力量。因為吾主力量強大,所以我們跟隨他,哪天,要是出現一個比我們魔主能力更強的人,能打敗吾主,那麼我們自會追隨下一任的魔主,就這麼簡單。

  離開牆邊,密斯望著他說:"恕我無能為力,今日會議結論已經出來,我也不必再多逗留了。

  "慢著"

  扣住密斯的手腕,邵浚追前半步,"要是我請求你幫忙呢?"

  回過頭,金牟鎖住清瞳,疑問對上央求。

  "你心中要是對過去那件事耿耿於懷,就不要做什麼懺悔,給我實質的補償。和我約定,消滅艾默,這是你可以為我做的"斬釘截鐵的,紹劇說到。

  "、、、、、"密斯非常懷疑自己的耳朵,這是從前那個寧可犧牲自己,也不願他人受苦的邵浚會說的話嗎?

  "為了這三界的未來,你一定要答應我!"邵浚強調的,再說。

  想了想,密斯應道"......我該死的不在乎三界的未來如果你說是為了你。我還比較願意相信考慮他。可這真的是你要的嗎?為了什麼,你希望三界永遠存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你願意在乎他,在乎到不顧一切的人嗎?你為什麼非要高高在上的觀看吾主作為?而不能切身想像一下。他是多麼的不顧一切,只想要追回失去的舊愛。

  頓止,密斯搖搖頭說:"做對的事,真的那麼重要嗎?在我看來,那不過事天上界為了掩飾自己的過失而強捏造的藉口。原本讓吾主身陷今日處境的元兇是誰,不需要我說明,你也清楚才是。埋下的果實。終究會有開花的一天。不妨轉告你們的神,好好想想世界萬一毀滅,他們怎麼挽救吧!

  "你,是要拒絕我的請求?"

  "寶貝,我不認為這是你的請求,在我的耳中聽來,它更像是上神給你的命令。它要你阻止你便阻止而已。"

  "你錯了,我是......"

  在邵浚還沒把話說完前,密斯扣住了他後腦勺的長髮,唐突的吻他。

  嚇了一跳的銀髮青年措手不及,連推開對方的念頭都還沒來得及誕生,那溫暖的雙唇便又迅速的離開了他。

  還是這副帶著情緒的表情適合你。我所知道的,也許是一部分的你,可是那時候的你比現在的你有味道多了。起碼不會給人,毫無生氣,死氣沉沉,沒有情趣的呆板印象。"

  微笑著,摸著自己的唇,密斯說:"等你能知道幸福是什麼,你就會知道吾主這麼做的理由。到那時,你還堅持要阻止吻吾主的話,我就相信這是你的請求,也才會助你一臂之力。"

  這回,邵浚沒有強留住密斯,看著他離開,清瞳中迷惘的色澤浮現,但他旋即搖頭阻止自己被魔族的言語所惑......能言善道,巧言令色,口蜜腹劍,這些魔族的天性是不會變的。他們的血液中只有享樂,沒有責任,想尋求魔族的幫助,一開始就是不會成功的!

  上神恐怕對這種結果非常的失望。邵浚歎了一口氣,眼前的難題是得另外尋找方法阻止多瑞尼斯。否則等上神憤怒,直接於多瑞尼斯對決,多瑞尼斯得下場絕對不是魂飛魄散四個字而已--

  念在往昔舊情,邵浚不願意看到好友走向毀滅之道。

  我不會放棄的,多瑞尼斯。

  你現在的所作所為是沒有意義的。

  必要時,即使需要與你執戈相爭,我也不惜一戰阻止你!

  紐約公園大道附近寸土存金的黃金地帶,林立的豪宅之中,其中一棟樸實,具有維多尼亞風格的白色公寓前,駛來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司機在停好車後,繞過車前,替兩名後座乘客打開車門。

  "裡奧先生,今天您也累了,我就不再跟上打擾。不過關於這個案子,我希望警方在跟你進行接觸時,你能夠保持緘默,一切都交給我來處理就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讓您的權益受到損害的。"一名精幹的女律師先下車,對著隨後出來的沉默少年說道。

  少年木然的望了他一眼,宛如對周遭情況還是摸不著頭緒似的。

  這是寓所大門打開,一名胖胖的紅發中年婦女快速步下臺階,高喊著:"哦,我可憐的少爺,您一定深受驚嚇了吧,竟然在警局裡呆了一夜,那些笨員警究竟在想些什麼!我的裡奧少爺,怎麼可能會和殺人事件有關呢?快快,我已經幫你熬好了熱湯,近來暖暖身吧。"

  律師見狀,輕一點頭,便又搭車離開了。  婦人將裡奧帶進屋後,立刻從廚房端來一碗香濃的湯,放在餐桌上,殷勤的催促他做到桌前,並說:"這是老波麗的祖傳密湯,喝一口就能讓你的身子暖起來,也可以安神。你必然是很委屈吧,我的好少爺。"

  "波麗,我不餓。"

  即使已經十多個小時沒有進食,裡奧仍然一點胃口也沒有。面對從小就在自己身邊照顧自己的奶媽,再不願意開口也不能讓老人家無謂擔心,他才回道。

  "不餓也多少喝一點,當做是為了老波麗。"繼續把湯碗往裡奧面前推去,一臉堅持的老婦說道。

  勉為其難的,裡奧拿起銀勺,隨便的舀了口湯,送進口中......廚藝精湛的老婦人煞費苦心熬的湯,對現在的裡奧而言,也不過是一碗味如開水的液體。他已經失去品嘗生命中種種喜悅的心了。

  "哥哥們呢?"在老婦人的監視下不得不多喝幾口的裡奧,隨口問道。

  "克拉克少爺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裡吧,至於藍登少爺,昨晚玩到深夜,現在還在補眠。克拉克少爺對這件事非常的生氣,咆哮的說等你回來就把你送到英國去念書,不讓你留在紐約了。"

  "......"

  父親死後,長兄接下家族的生殺大權,只要是阿斯特大家長的命令一出,家族裡將再沒有任何人敢反抗它。

  曾經,裡奧也對兄長百依百順的,決不違抗他的任何決定。知道克拉克禁止他再和聖見面的那一天,他們兄弟才吵了生平的第一次架。

  和那種下等階級的人交往,傳出去,我們阿斯特家族的顏面還要不要!

  哥哥,和誰交往是我的自由。聖,不是你想的那麼不堪,也許他做過許多不好的事,但那也是為了謀生。不好的是這個社會,因為他的出生,便不給他機會打拼,也沒有機會接受教育,這不是他能選擇的!

  不許幫那種人說話,他是戈小偷,強盜,慣竊,而且還是一個下賤的娼妓。像這種人根本是社會的垃圾。你再繼續和他交往,我就把你逐出家門。

  "聖,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哥哥怎麼反對,我一定繼續......和他見面,你要把我趕出去,也沒關係。"

  "住口,連這叛逆的思想,也是他的影響吧下一刻,你是不是要告訴我,我們家族欠這些平民太多,乾脆把財產全部分給他們算了。"

  "......要是哥哥願意給他一份工作,讓他在我們家族工作,你就會知道,聖其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他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

  "你瞧瞧你這副沒出息的樣子,為了個莫名其妙的傢伙,隨便就低頭的向人求情。父親從小就栽培你,是希望未來你能替阿斯特家族再造顛峰。往後我去政界發展,你就是負責家族財務的人。要承擔重大責任的你,怎麼可以如此糊塗不懂事。你要我如何放心交棒?一個不學無術,專門製造麻煩的藍登,已經夠我受了,不要連你也和我唱反調!"

  "我不是想給哥哥找麻煩。而是希望你能瞭解我的朋友,接納我的朋友。"

  "裡奧"

  一斥,噤口。

  "聽話,按照哥哥給你安排的路去走,絕對不會有錯的。我們兄弟不是應該最團結的嗎?你不是向來最聽我的話的嗎?哥哥沒有害過你呢?難道現在在你心中,已經覺得外頭的朋友遠比哥哥還重要呢?還是說,你已經不再愛我這個哥哥,眼中沒有我了嗎,裡奧?

  默默的搖頭否認。

  "好孩子,你不用擔心,朋友這種東西,憑阿斯特家的名號,往後你要多少就有多少,大不了,哥哥給你介紹幾個。

  克拉克哥哥不明白,靠家名換來的朋友,並不是裡奧想要的那類朋友。也許,和那些人交往,對未來的事業有較大的幫助,可是那種朋友往往不會在你需要幫助時,伸手拉你一把。大家見面時的話題,總是局限在酒,色,名,利上頭。誰也不會關心你有何夢想,你有何煩惱,或是你有沒有快樂可和人分享。

  和聖在一起,他們可以為了甜筒分不分吃,鬧得像三歲的孩子。和聖在一起,聽他說一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夢,在公園草地上打滾,逗弄著小狗,就很開心。和聖在一起,哪怕身上只剩下一塊錢,只夠買一條熱狗,還是可以你一口我一口的對分,不在乎彼此的肚子仍然在嘟嚕咕嚕的叫。

  這才是裡奧一直想找的朋友。

  能同甘共苦,為他死也無撼的對象。

  一種不同于家人,沒有血緣,卻依然能深深影響你人生的重要存在。

  好不容易把湯喝完,裡奧回到自己房中。

  躺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聖,要是我閉上雙眼,你會不會到我夢中來見我?

  要花多久,一個人若不吃,不喝,不動,何時才會停止呼吸呢?

  "吆,你回來了,大少爺。

  從床上緩緩坐起身,家中的黑羊--也是同父異母的二哥,藍登,倚靠在門邊幸災樂禍的笑著,裡奧默默的看著他。

  "坐牢的滋味怎麼樣?"

  "......。"他來做什麼?裡奧知道藍登有多討厭自己 ,就因為自己占去了他眼中,大家所有的寵愛。

  "喂,不要戒心那麼強,我可是你的好哥哥,專程來安慰你的,咱們兄弟似乎太生疏了,可能是我平常都不太關心你,我也好好地做了反省。

  說著,揚起唇角,藍登大刺刺的走進房內,往後,咱們不僅是血緣上的好兄弟,也是那方面的好兄弟。我們有共同的回憶,可以一起回味,談論那狂妄小寶貝的滋味,是吧!"

  "......你......在說......什麼......?"刷的,裡奧的臉色逐漸蒼白。

  "就是這個啊!"比比小指,藍登淫笑著,"聖的滋味,你沒有嘗過嗎?喂喂,你也太浪費了吧,那麼棒的腰,那個緊到要命的小穴,我還沒見過比他更帶勁的......大哥也真是的,也不先讓我玩過癮再殺了他。"

  裡奧憤怒的沖上前,揪住兄長的衣襟,"你這滿口謊言的傢伙,把你的話收回去,我不許你侮辱聖!"

  "哈哈哈,侮辱,是你自己弄錯了吧,那傢伙本來就在賣春,有什麼好侮辱他的!"

  "聖早就脫離了人口販子的掌控,他才沒有做那種事!"使勁的搖晃著兄長,裡奧雙眼冒著血絲,憤怒的反駁。

  壓根沒把裡奧放在眼裡,不費吹灰之力地掙開。

  藍登一邊整理衣襟,一邊嘲諷道:"現在沒有,難道以前就不算數了?賣都賣過了,還裝什麼清高。大哥說的沒錯,要教訓什麼人,也得挑一個合適的鞭子。他就挺愛我這鞭子的。嘿嘿,依我看,他也是很久沒......,哈得要命。我的......才剛插進他......他就又抓又咬興奮的直叫,夾住我的腰,火熱的直扭,直蹭,捨不得我拔出來!"

  "我不要相信你,這一定是你編出來的!你胡說,我不會相信的!"

  "信不信隨你,反正現在人也死了,大哥清除垃圾的目的也達到了。你就乖乖的繼續做你大哥掌心的寶貝吧!"

  "大哥......大哥......到底做了什麼......"

  藍登瞄了一眼他面如土灰的臉,唉的攤開手說:"我真受不了你這個被保護的周到的大少爺。我都說了這麼多,你還不明白啊?好,那我就給你解惑。前陣子,不是失蹤了好幾天嗎?是大哥指使一些家族好友,將他囚禁在某間俱樂部裡頭做客,不過待客之道有點粗魯就是了。原本大哥的計畫是用藥物把他變成廢人後,再隨便賣到外界黑市去。只是那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怎麼勾結上俱樂部的保鏢,竟從那裡逃了出來。"

  裡奧難以置信的睜大眼,聖確實消失過一周左右,當時聖的手下也到處找他,當聖再次現身時,大家都又急又氣的罵他玩什麼把戲!

  "可是,他什麼也沒有給我說,他說他去外面走了走。旅行。"

  "旅行,那窮小子有錢能去旅行嗎?"一嘲,藍登繼續說:"是那小子太傻,好好的待在俱樂部,大哥也不至於對一個沒錢沒勢力的人趕盡殺絕。憑他天生的本錢,運氣好一點,找到一個疼他的恩客,說不定就可以離開街頭,過點好日子。"

  "......是大哥......殺了......聖?"

  一副你總算聽懂的樣子,藍登一手放在門把上,邊說:"要怪就怪那小子太傻,想跟克拉克大哥作對,會落得被殺也是不能怨人的。這樁案子是不會破的,大哥找的是頂尖殺手,手法乾淨俐洛,不會有任何線索。當然,若是你去指正,或許還有這個可能。但我想乖寶寶裡奧是沒有這個膽子的,哈哈哈。"

  說完,他把門關上。隔著門,依然可以聽到他倡狂的笑聲。

  --裡奧知道藍登不是存什麼好意告訴自己這件事的。

  一旦自己出來指證大哥買兇殺人,阿斯特家族就會被捲入更大的危機,兄弟的閻牆醜聞也會迅速傳開。而向來對大哥獨攬家族企業金脈的藍登,大概會乘機介入經營,能挖多少錢就挖多少錢吧?因此他是巴不得裡奧能反抗大哥,並企圖漁翁得利的人。

  剛剛的談話中,當中有多少煽動的話,或添油加醋的,裡奧不知道,但是,當真是大哥殺了聖嗎?

  這千真萬確嗎?

  茫然的拿起話筒,裡奧撥通了腦海中牢牢記憶的號碼。

  "哈羅,這是阿斯特金融,您好。"

  "我是裡奧,請幫我界克拉克。"

  "好的,你稍等。"

  過了幾秒鐘,"喂"彼端傳來熟悉低沉的嗓音,"裡奧,是你嗎?"

  "是我。"

  "律師已經把你送回家了嗎?你該不會還在警局吧?"

  "我在家裡。"

  "那好不許你再到處亂跑,惹是生非,等我這邊工作結束後,回家我們哥兩好好談談。"

  "大哥我只問你一件事,你和聖被殺的事,有無關聯?"

  "......你從哪裡聽來的?"

  裡奧閉上眼睛,從小到大,克拉克大哥從不曾對他撒謊。他也相信這一點,才會直接打電話給他。當大哥沒有否認時,裡奧知道答案就再眼前了。

  "是藍登那傢伙?"一頓,沒有聽到裡奧回答的男人,繼續說:"不要聽他的,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等我回家後,我會給你詳細解釋的。裡奧你要相信大哥,我不會對你做不利於你的事。裡奧,你在聽嗎,說話,裡奧?"

  默默的把電話放回話機上。

  少年跪在地板上捲曲著身子,雙肩不住的顫抖,埋在手心中的臉頰全濕了,而淚水還不斷的往外流淌。

  聖,......

  聖,我真該死......

  為什麼我連保護你的力量都沒有?嘴巴說著希望我們永遠是朋友,說我要永遠在你身邊。其實我根本沒有力量,沒有資格,不該留在你身邊!

  我好痛恨,我竟是這麼樣的無能為力。

  真相已經大白。

  聖,原諒我不能為你報仇!

  縱是奪走你性命的人,竟是我的兄長!可是我不能對大哥下手,畢竟他是那麼慣於為我計畫一切,包括我的將來!

  錯,是在我的身上。如果我更早一點張大,成熟,獨立,而不是表現的如此懦弱,依賴,順從,我相信大哥就會明白你對我的影響只有好,沒有壞!

  我愛你,聖。

  可是我卻害苦了你,甚至連你的性命都被我給......

  所以讓我用自己這條命來賠你,陪你到永遠吧。

  少年搖搖晃晃的起身,走進浴室。

  他反手將門關上,接著扭開水龍頭,準備在白瓷浴缸中放滿水,最後他從浴室的鏡臺上拿出一把鋒利的刮胡刀-- 

 "你等我,聖,我就來找你了。"

  輕輕一割,從腕上噴出了大量的鮮血,少年就這樣坐在浴缸旁的地板上,一手伸進池子裡,等著熱水沖走所有的恩怨,刷去心中苦澀的悲情,將一切回歸寧靜的零。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