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有點尷尬

　　謝珞瞪他一眼，眼神掠過假裝低頭看酒杯的李文墨，冷哼一聲：「爺要怎麼樣關你們什麼事？愛來不來！」

　　姜清宴腦子雖然混了些，不過剛才那一冷清又得了謝珞那一瞪，立馬就清醒了，他望向神色淺淡的李閒，嘻嘻一笑：「現在外頭都在好奇李家小姐究竟是個什麼模樣，竟能讓謝大世子求到皇上跟前呢！」

　　牡丹夫人秀眉一彎，盈盈的笑眼藉著喝酒瞄了瞄李文墨、李閒和謝珞三人，也不說話。

　　雖然在座的幾人都能天南地北地胡侃，可李文墨和謝珞之間半點沒搭上話頭，這種詭異的氣氛是個人都能覺察出來。

　　謝珞手裡捏著筷子撥弄著面前的一盤菜，倒沒了剛才的冷意，卻不再說話，眸中帶笑，竟也是等著李閒發話。兩人之間的事雖然在場的只有三人知道，但誰都不會主動說出來。

　　李閒放下手裡的杯子，溫溫笑道：「我是個什麼樣識得的都知道，那些不識得的，我如何能管得著？難不成溜猴一般讓大家都圍觀一番？下回若有人好奇，姜公子不如將他帶到這兒，也讓我好奇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好奇我什麼樣兒的。」

　　姜清宴看著坐在對面言笑晏晏的女子，心底有點滲得慌，怎麼感覺這人明明笑著卻有股子冷颼颼的意味呢？

　　李音白瞥了眼有些怒意的李閒，掩口低頭咳了咳。

　　姜清宴神思一拎，忙打著哈哈：「呵呵、呵呵，那人一定很無聊，一定很無聊。」

　　李宇眨眨眼，忽而笑瞇瞇道：「我家開玉妝樓以來，凡交易上萬的生意無不是姐姐出面的，若真想見我姐，那還不簡單，到玉妝樓訂個萬兩銀子的妝面便可見著了！當然像音白大哥和謝大哥這樣的合作也是可以免費見面的，尤其是音白大哥，玉妝樓的財神爺隨時要見隨時見！」說到這兒，他又瞄了幾眼姜清宴和趙恆靖，繼續道，「不過，往後姜大哥和趙大哥如果要見……」他猶豫了會兒，才老實巴交地說，「這個還是得看具體情況的。」

　　說白了，得交錢才能見面呢！

　　「……」

　　「咳咳咳……」

　　這回咳的便不再是李音白了。

　　「你這臭小子，真是見錢眼開，連你姐都算進去了！枉費老子教你讀了那麼多書！真是太丟臉了，下回別說是老子教出來的！」炎震青抬手對著李宇腦瓜子就是一拍，滿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還是被他給氣的，不過他這般護短的人，也並非真的氣。

　　李宇不理他，轉頭朝著李閒就是討好的一笑。

　　李閒瞧著他這般模樣，忍不住想捏捏他的臉，卻礙於人多，不好下手，只得失笑道：「若真有人上門，你姐少不得又有大把錢進賬了，不過你讓咱們的大掌櫃文墨大哥怎麼辦？」

　　話題被這麼一扯，剛才的氣氛早被逗得熱鬧起來，此時的李文墨剛毅的臉上帶著絲絲柔和，溫溫潤潤如一塊墨玉，瑩瑩生輝。

　　「文墨大哥自然是咱們的鎮店之寶，有了他才能招財進寶嘛！」

　　「宇少爺這是把我當貔貅了？」李文墨挑挑眉。

　　李宇忙揮手，眨眨眼：「貔貅哪有這般英俊非凡樣樣不缺的模樣！自然是管貔貅的神仙嘛！」

　　誰不知道貔貅是個沒屁股的貨……

　　眾人一陣哄笑。

　　有了李宇這一打岔，席上總算恢復如常，李文墨和謝珞倒也不再冷著場了。

　　……

　　玉妝樓一直都往高端路線走，何況店面一律採用玻璃櫥櫃，既新穎又美觀，即使不買，也吸引了大批觀賞的人。現在又有李音白和謝珞的加入、捧場，這就光明正大地告訴別人，這背後是五皇子撐腰，何況李閒還是謝珞的未婚妻。

　　不到半個月，玉妝樓的生意火到供不應求。

　　這日一大早，李文墨便找到了李閒。

　　「主子，晉王那邊雖然派了人手來，但做工師傅實在太少，我們還是要擴招人手，尤其是簽死契的。」

　　前段時間，李音白終於有了自己的封號——晉王。這也多虧了玉妝樓的分成，有了資金周轉，才運作起來。但與此同時，驍王的人也齊齊上奏求封驍王為太子，一時之間，朝中兩派爭端不斷。

　　想到此，李閒沉吟片刻對他道：「不管如何，我們已經和五皇子綁到一塊兒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不如將前台之事全權交由他們的人，後台之事你精細些，盯住那些師傅千萬別出錯。至於新手……不消幾日，便會有一批人手出來。馬車行的事情也都交給謝珞的人，想必他也很樂意接手的。」

　　她打量了幾眼眼前的人，秀眉微皺，「正好你可以抽身出來，最近你熬得瘦了太多，文硯瞧見了指不定又要咋呼了。」

　　李文墨冷峻的臉微微溫和著，心裡微暖，帶出一絲笑意，點點頭：「聽主子的。」

　　李閒想了想，問道：「如今我們每日可趕出多少成品？」

　　「如果加緊趕製，每日每店只能提供八件。」

　　確實有些少了，除去宣州那邊的店完全交由那邊的人負責外，新開的這十家店總共合起來只有八十件，只怕連店裡的東西都不夠擺放壓場。

　　她手指繞著杯蓋輕輕打著轉，低垂著眼，思慮良久才道：「如此，你去將接手前台事務的十大掌櫃請來，明天我們開個會，集思廣益，看看他們能想出什麼好法子來對付這幾日。」

　　李文墨看了她一眼：「主子想必心下已有主意。」

　　李閒微微一笑，卻並不打算解釋：「知我者，文墨也！」

　　縱然路途比較遠，第二天十個掌櫃還是緊趕慢趕地趕到了西城李宅。十個人有老有少，年紀最大的有四十多，年紀最小的有二十三了。

　　他們早就聽說玉妝樓背後的東家實際上是個妙齡女子，心下好奇，早就想一睹為快了。

　　李宅座落在西城，位置不算頂好，甚至因著靠近皇城而顯得有些偏遠，不過進得門來，還算清幽。這座三進的宅子並不十分大，但曲廊回欄處處透露出精緻，雜役奴僕一路過來不超過十人，卻個個守禮，目不斜視，當真是好教養。

　　幾人被帶至一個垂花大廳裡，典雅大氣的佈置即使十人入座也顯得很是寬敞。

　　就座時，按年齡大小分座兩旁。

　　幾人剛坐好，門外就進來一個身著淺青色羅衣的女子帶著個丫鬟進來，只見她淡粉敷面笑意盈盈，令人眼前一亮。

　　「各位大掌櫃辛苦了，李閒有失遠迎還望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