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沒有感受到任何空間轉換給身體帶來的負荷，凱撒爾和彼得只不過沿著那個彭羅斯三角的一個平面往前走了一步，周圍的場景便猛然間一換，從剛剛還是清新童話風的城堡和深淵，變成了空茫幽暗的建築內部。

　　彼得微微一怔，不由得和凱撒爾站得更近了一點。

　　這裏的光線尤為昏暗，就仿佛是在一個空曠的山洞裏，石壁上零星點綴著些石英石，折射出微弱的光線。

　　然而，即便如此，凱撒爾和彼得的腳下，卻並非是平地，而是依舊是黯淡的灰藍色平臺走道，平臺的外面，則只有一片黑暗的深淵。

　　在這片昏暗和死寂中，唯一的光源，便是正中心高臺上，一個散發著淡淡光輝的八角形矮柱，而在那個矮柱的頂上，應該安放在此處的東西，卻消失不見了。

　　凱撒爾正盯著前面的高臺上，「我們過去看看。」

　　站在凱撒爾身邊的彼得也點了點頭，「好。」

　　依然是最初外面一樣的行走方式，空曠死寂的昏暗走道上，似乎只剩下了凱撒爾和彼得輕微的腳步聲。

　　凱撒爾把手機拿了出來，本來是打算看一眼電源情況，然後再決定要不要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然而，他卻意外的發現，手機剩餘的電量，竟然和他之前在應用商店下載紀念碑穀這個遊戲的時候一模一樣，就連螢幕上的時間，都始終凝固在了那一點，然而，晉江直播平臺的APP始終都開著，那些蹲在直播間裏看直播的吃瓜觀眾，卻一直有著各自的動作，顯然，直播間裏他們的時間並沒有停止。

　　凱撒爾不由得想起了剛剛死侍抱怨的那句，手機信號全斷，時間停止的情況。

　　手機的手電筒被打開，照亮了前面一小片道路，也給因為光線太差幾乎什麼都看不清的直播打了光。

　　凱撒爾瞥了直播間上的彈幕一眼，在剛剛幾位學霸的爭論過後，隨著關於空間向量的希臘字母漸漸被刷過去，彈幕似乎也恢復了平日裏的活潑。

　　【咦？主播這是走到鬼屋了嗎？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紀念碑穀的主題公園裏面是鬼屋？這個設定寶寶完全不能接受QUQ】

　　【其實，你們不覺得，紀念碑穀和鬼屋這個設定，挺科學的嗎……畢竟，都碑穀了，遊戲的最後一章，本來就是一大片的墓碑……】

　　【QAQ求別說了，本來玩這個遊戲的時候，哪怕是童話風格，有時候也會覺得有點莫名的瘮得慌】

　　那麼多的彈幕，雖然好多都是吃瓜觀眾們在賣萌的發「嚇死寶寶了」之類的調侃語句，不過，從他們的話語中，凱撒爾倒是也零零碎碎的得知了不少比較偏門的設定。

　　比如說，這個遊戲內容如其名，說是碑穀，最後一章就真的給弄出來了無數的墓碑和墳墓，遊戲裏的神秘烏鴉人，都是幾何王國原住民死後的靈魂之類的，以及，每一章走到最後，結束部分都是將神秘集合體放在終點的平臺上……

　　凱撒爾抬起頭，不出意外的話，他和彼得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距離終點沒有幾步路了。

　　凱撒爾把這些內容全部告訴了彼得，兩個人又低聲交換了一下意見，然後才一起往終點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當凱撒爾和彼得走到終點的時候，卻發現，那個應該放置神聖幾何體的矮柱平臺上，並非空無一物。

　　一個極其小巧的粉色陀螺正在那裏，無休止的旋轉著，它被籠罩在矮柱散發出的微弱光環下，薄而透明的邊緣仿佛都變得虛幻起來。

　　「陀螺……？」凱撒爾微微愣了一下，就和之前一直不停流淌的瀑布一樣，這個陀螺也一直在穩定的旋轉，仿佛永遠不會停止下來。

　　凱撒爾直接把手機的鏡頭對準了那個陀螺，然後和直播間裏的吃瓜觀眾們詢問道：「紀念碑穀的遊戲裏，有陀螺的出現嗎？」

　　一時間，那些吃瓜觀眾仿佛被問到了一般，有人不太確定的回答道：【我記得是沒有吧！】

　　【可是神聖幾何體放在終點之後，本身就會開始旋轉呀！】

　　【每一章的神聖幾何體形狀都不一樣，有長得像是陀螺的嗎？】

　　【反正都會轉動，說是陀螺也沒錯吧？】

　　【主播主播，你現在拍到的畫面，是虛擬AR嗎？好漂亮啊！不過這個陀螺和遊戲裏的神聖幾何體比起來，實在是太小了】

　　凱撒爾微微笑了一下，「我也這麼覺得。」

　　旋即，凱撒爾把手機從直播平臺切到了剛剛安裝好的紀念碑穀介面，然後和彼得輕聲說道：「我們打一關這個遊戲，看看神聖幾何體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彼得點了點頭。

　　反正托尼他們那邊的大部隊走還沒過來，凱撒爾和彼得兩個人乾脆直接就在終點的八角形矮柱下面坐下了，凱撒爾拿著手機，和彼得靠在一起，打開了紀念碑谷的第一章。

　　遊戲最前面的關卡肯定是最簡單的，尤其憑藉凱撒爾和彼得的智商，第一章的劇情幾乎沒費什麼力氣，很快就通關了。

　　然而，看到遊戲的主角艾達將神聖幾何體放在了終點上，凱撒爾卻微微遲疑道：「可是，我們並沒有這樣的神聖幾何體。」

　　「還有那個旋轉的陀螺，」彼得提醒道，他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那個陀螺還在無休止的旋轉著。

　　「說真的，宇宙魔方的模樣，倒是和神聖幾何體很像……」凱撒爾認真的想了想，「如果按照遊戲的通關方法的話，難道我們要先找到宇宙魔方，然後再把宇宙魔方放在這個終點的位置上？」

　　彼得也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無奈的苦笑來。

　　在這個詭異的二維世界裏，他們對這個世界的瞭解，完全來自於遊戲，但是，卻誰也無法保證，這個二維世界和遊戲規則是完全一樣的，尤其是之前賈維斯已經提醒過了，這個世界的場景，和遊戲場景只是風格一致，具體佈置其實並不一樣。

　　就在凱撒爾和彼得決定原路返回，看看路上能不能找到所謂的神聖幾何體，並且，也可以順便再找找失散的托尼他們一群人的時候，凱撒爾沒顧得上的直播間裏，有個吃瓜觀眾突發奇想的刷彈幕道：【主播剛剛說的一直旋轉的陀螺，我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快說呀！】

　　【賣關子吃泡面只有調味包沒有面哦！】

　　【詛咒不要這麼殘暴，我也需要打字的時間啊！我是突然想到了，一直旋轉、不會停下的陀螺，這不應該是《盜夢空間》裏確定這個世界是否是夢境的辦法嗎？畢竟，紀念碑穀裏的神聖幾何體，被放到遠點之後，才旋轉一兩圈，就直接把這一章的遊戲結束了，可沒有一直旋轉下去啊！】

　　【看到前面那條彈幕，我覺得比之前歐幾裏得空間哥他們的希臘字母大戰還讓人感覺背脊一涼】

　　【突然間背脊發涼+1，前面的吃瓜觀眾你腦洞太清奇了，可能需要堵堵】

　　【都說了，我只是突然之間突發奇想，大家不用當真啊，主播這是在直播真人秀哎，你們這麼真情實感的做什麼】

　　【臥槽，腦洞清奇哥一語驚醒夢中人，之前白害怕半天了！主播這是在紀念碑穀的主題公園玩，其實就是真人版密室逃脫，花錢求被關小黑屋，逃不出來時間到了自然有人把客人帶出去，我之前真情實感個什麼勁啊！】

　　【可能是主播這次直播的畫面比較有代入感吧？】

　　【嗷，多謝前面幾位，感覺瞬間敢去睡覺了！之前被嚇得一直不敢離開電腦螢幕QUQ，本來我還想著，主播什麼時候脫困我什麼時候再去睡覺呢】

　　那些蹲在直播間裏的吃瓜觀眾們，很快便給這場奇妙的旅行冠上了一個「真人版密室逃脫真人秀」的帽子，不過，與此同時，和凱撒爾、彼得失散的大部隊那邊，卻是又陷入了新的謎團之中。

　　「彼得和凱撒爾，他們兩個為什麼會突然消失？」托尼的臉色變得尤為嚴肅起來。

　　他的智慧管家賈維斯，也在努力的搜索著自己的資料庫，將現有的資料比對分析，希望能夠儘快給出一個合理的推測。

　　不過，在這個時候，一群人中，反應最快的，仍舊是對這個遊戲世界十分熟悉的旺達小姑娘。

　　「凱撒爾他們兩個，可能是遇到了『門』。」旺達想也沒想，直接就開口說道。

　　「什麼門？」托尼立即追問。

　　旺達稍稍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的說道：「就是遊戲裏的門，從一個門進入之後，會立刻從另一個門出來，而兩扇門之間的距離，是無法測算的。在進去之前，一般也沒有人會知道，另一扇門在哪里。」

　　其他兩個玩過遊戲的，死侍和賈維斯瞬間恍然，「遊戲裏的門，有些是可以反復進出的，但是，大部分的門，都是進去一次之後，就會徹底的關閉了。」

　　「如果凱撒爾和彼得剛剛遇到的那扇門已經關閉了，那麼，我們就只能繼續往前走了。」托尼微微皺著眉頭。

　　然而，托尼他們通過了那個彭羅斯三角形之後，隨著一個拐角，卻突然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這是什麼，棉花糖？」交叉骨看著牆邊上那一片粉色的棉花糖，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回頭看了鷹眼和寇森一眼，微微有些遲疑，但還是決定伸手去拿起來一個。

　　「竟然真的是棉花糖，」交叉骨驚奇道，把棉花糖拿起來靠近之後，不用吃也能聞到糖的甜味。

　　「我確定遊戲裏可沒有這個東西。」一向沒個正經的死侍說道。

　　不過，在幾個大人糾結這片棉花糖的時候，旺達小姑娘卻是直接拿了一支，張口咬了一下，然而，還不等她有下一個動作，頓時大驚失色的萬磁王和快銀已經直接把棉花糖給奪走了，「旺達！」

　　「好吧……」旺達小姑娘有些無奈，「我只是想說，這和我在紐黑文上次買到的棉花糖，味道一模一樣。」

　　「離開這裏之後，你想要多少我都給你買。」萬磁王摸了摸旺達的頭，冷靜的說道。

　　快銀則是抓著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崩潰的叮囑道：「不要隨便吃東西啊！」

　　旺達眨了眨眼睛，「好吧。」

　　就在棉花糖之後，他們很快又走到了一條無盡的回廊上。

　　「依然還是最經典的幾何悖論圖形，潘洛斯階梯。」托尼回頭望了一下他們剛剛走過的路，然後又看向了前面，「我們正處在一個潘洛斯階梯上，現在，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個閉環的階梯。」

　　雖然對於三維世界的人來說，在充滿了幾何悖論的二維世界行走，是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不過，如果把這當成一場遊戲的話，至少，旺達、死侍，還有賈維斯，他們三個卻全都是不錯的遊戲玩家。

　　隨著死侍開啟了一個旋轉機關，一行人很快就通過了潘洛斯階梯，而這個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原本的瀑布和屋子的房頂花園上。

　　而在房頂花園的中央，正擺放著一張鋪著淺色桌布的下午茶餐桌，在餐桌的旁邊，還有四把金色的歐式花紋高背椅。

　　有些不倫不類的地方在於，在這種歐式餐桌上擺放著的，卻是一大盤桂花糕、綠豆糕之類的小巧、漂亮又精緻的中式點心，點心旁邊配著的，也不是奶茶，而是旺達和快銀前兩天才在凱撒爾的家中嘗到的紅豆薏米粥。

　　「又是吃的……？」所有的大人都對這種突然出現的餐桌和上面的食物充滿了戒備，然而旺達卻是眼睛亮晶晶的，「這個點心味道很好！」

　　從棉花糖，到剛剛的一盒據說是和旺達送給凱撒爾的巧克力一模一樣的糖果，還有現在的中式點心，托尼，還有死侍他們，也漸漸的覺察出一點不對頭來。

　　似乎，這裏所有不應該存在的東西，都和旺達有關，而且，雖然這個二維世界非常的詭異，但是，至少他們一群人走到這裏，除了和凱撒爾、彼得他們兩個失散了以外，大家卻並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的場景。

　　仿佛這裏，真的就是一個充滿了天真浪漫的小姑娘的夢幻的場景。

　　雖然托尼可能是最早覺察出不對頭的人，不過，身為打破了次元壁的男人，察覺到不對勁之後，死侍卻是意識最為清晰，並且，思路離奇卻也有效的那個。

　　「這就像是一個夢境。」死侍看了眼睛明亮、從來到這裏之後，臉上就一直帶著笑意的旺達一會兒，陡然間明白過來，進入紀念碑穀這個世界之後，這個世界給他帶來的最大的違和感究竟在那裏，他心中的成算也越來越清晰。

　　——當其他人都難免有些焦躁不安的時候，旺達恐怕是這群人裏，最為放鬆的一個了。

　　然而，即使死侍和旺達根本不熟，他卻也還記得，這個小姑娘當初的心理素質並不好。直白點說，和其他人想比，旺達可能是這群人中心理最為薄弱的一個。

　　看到死侍突然停下了腳步，眼神認真的盯著旺達，神盾局的三位特工，托尼和賈維斯，始終心情暴躁的皺著眉的洛基，還有一直護著旺達的萬磁王、快銀，魔形女，也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雖然有些心浮氣躁，不過，洛基畢竟是當之無愧的欺詐之神，當他冷靜下來之後，對人心的揣度，也是尤為敏感的。

　　順著死侍的視線望過去，洛基瞬間恍然，沖著萬磁王和快銀脫口而出道：「你們兩個一直護著她，難道都沒發現，這個小女孩有些不對頭嗎！？」

　　萬磁王和快銀微微一震，旺達卻是有些瑟縮的躲在了他們兩個人的背後。

　　「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種地方，一般的小女孩，就算沒有被嚇哭，至少也要心事重重吧？可是她呢，一副出來玩的模樣，仿佛這個世界，就是為她而生的一樣！」沒有拿到宇宙魔方不說，還遺失了自己的權杖和心靈寶石，洛基的心情可能是在場所有人裏最糟糕的那個了，尤其是剛剛還有死侍一直不停的踩著他的痛楚戳他的肺管子，若非形勢比人強，洛基恐怕早就忍無可忍的爆發了。

　　洛基說完這些話之後，就算是萬磁王和快銀，也不得不承認，他給出的理由是對的。他們兩個比任何人都瞭解，旺達究竟是怎樣的性格，樂觀活潑？當然，但是，作為一個歐米茄級別的變種人，和她強大的力量相比，旺達的心靈一直都極為薄弱，卻也是事實……

　　「好吧好吧，現在我們遇到了一個特別哲學的、關於『我是誰』的經典問題。」死侍還一直盯著旺達，「來吧，告訴我，小姑娘，你、究竟是誰？」

　　就在死侍和洛基逼問這一路上都神態輕鬆仿佛是在郊遊的旺達的時候，凱撒爾和彼得，在離開了他們之前到達的終點之後，繞了一圈，最終又回到了終點的位置。

　　「依然沒有神聖幾何體。」彼得有些困擾的抓了抓頭髮。

　　凱撒爾的視線，卻盯在了那個仍舊一直在平穩旋轉的陀螺上。

　　「我想把它拿開。」凱撒爾開口道。

　　「原因呢？」彼得當然不會拒絕凱撒爾的提議，他只是有些不明白凱撒爾想要這麼做的理由。

　　「大概是直覺……？」凱撒爾也不確定，他想了想，才緩緩的說道：「我只是覺得，如果說瀑布一直流動，是因為消除視覺誤差之後，所有的水流其實都在平面上。那麼，我現在想要確定的就是，這個旋轉的陀螺，究竟是不是屬於二維世界的一部分。」

　　畢竟，陀螺的外形其實是一條曲線，它的旋轉本身，並非是形成了一個二維世界的平面，而是直接形成了位於三維世界的曲面。

　　話音落下，彼得的視線，也落在這個不停旋轉的陀螺上。

　　「試試吧！」彼得認真的同凱撒爾說道。

　　凱撒爾直接伸手，就在旋轉的陀螺被他按住，被迫停止旋轉的那一瞬，另一邊，大部隊的人群中，正在被所有人懷疑的旺達，面上輕鬆愉快的笑容終於掛不住了，她有些惶惶不安的後退了兩步，甚至直接遠離了他們所在的那個平臺。

　　現在的旺達，仿佛是直接懸在了半空中，她的臉上帶著茫然困惑之色，腳下便是無盡深淵。

　　「旺達！」快銀心裏一驚，即使同樣對這個「旺達」產生了懷疑，但是，看到她處在危險之中，雙胞胎之間，仍舊忍不住的隨之心中一悸，失聲喊了出來。

　　下一瞬，屬於旺達的夢境破碎，旺達的夢中，紀念碑穀這個充滿了幾何悖論的二維世界也瞬間崩塌。一群人的腳下突然沒有了任何落腳點，他們就像是被那個夢境所排斥的垃圾一樣，全都被囫圇個的一起掃地出門。

　　不過，幸運的是，在一片混亂之後，這些人雖然亂七八糟的一起摔在了地上，但是，映入他們眼簾的，卻是雖然陌生、但是好歹充滿了現代氣息的城市夜景。

　　「哦，我愛三維空間的世界。」還穿著紅色緊身衣，帶著頭套的死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本來脖頸就碰到了，這次又磕了一下的鷹眼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他下意識的捂著自己的脖子。

　　寇森從地上爬起來，急忙看向他，交叉骨更是手忙腳亂的扶住鷹眼，「嘿，夥計，你還好嗎？」

　　「我覺得我脆弱的脖子要斷掉了，我大概需要去一趟醫院……」傷上加傷的鷹眼倒吸了一口冷氣。

　　「旺達！」萬磁王和快銀卻是猛地沖向了躺在地上的那個小姑娘身邊。

　　「只是睡著了，」萬磁王把旺達抱了起來，輕輕的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

　　快銀頓時長舒了一口氣。

　　托尼看過來一眼，「也就是說，我們剛剛其實都在旺達的夢境之中？」

　　死侍歡快的說道：「感恩吧，夥計們！小女孩的夢境裏充滿了童話，卻沒有任何的危險。」

　　洛基不屑的輕哼了一聲，「一片荒蕪的童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