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不管交叉骨現在到底是何種心情，正在餐桌上的托尼還是很快示意賈維斯，接通了電話。

　　「托尼，有些事情需要你的幫助。」交叉骨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托尼的反應也十分乾脆，他放下了叉子，問道：「什麼事？」

　　「你還不知道紐黑文這邊發生的連環虐殺案吧？事故地點就在耶魯大學，凱撒爾也幫忙找到了幾個第一犯罪現場。」

　　交叉骨正要繼續把事情說清楚，電話這邊的托尼便忍不住的打斷了他的話語，語氣有些微妙的開口道：「事實上，我之前剛剛知道這件事，凱撒爾、彼得，我們正在一起吃飯，剛巧談到了這件事。」

　　詹森•高登和紐黑文警察局的其他員警全都有些驚訝的睜大了眼睛，那個凱撒爾和鋼鐵俠，還真認識？

　　「……」交叉骨抹了把臉，這讓他怎麼往下接。

　　凱撒爾的聲音突然從托尼那邊響了起來，「你們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嗎？」

　　交叉骨這才打起精神，畢竟之前懷疑盤問凱撒爾的人裏又沒有他，所以，面對凱撒爾的時候，交叉骨倒是不怎麼尷尬，甚至還有點熟人之間的隨意，他忙道：「沒錯，就在今天傍晚的時候，有一個模仿犯罪的犯罪分子攻擊了死侍，然後被他送到了警察局，我們從這個犯罪分子口中得到了一個犯罪論壇的線索。技術部門在破解這個犯罪論壇信息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所以，我希望托尼能幫忙調查一下這個論壇的問題。」

　　涉及到電腦網路資訊安全等問題了，而且還是警察局的技術部門解決不了的問題，托尼挑了挑眉，示意道：「賈維斯——」

　　「好的，先生。」賈維斯的聲音轉向交叉骨：「論壇地址是？」

　　詹森•高登盯著警察局這邊的電腦螢幕，很快便幫忙報出了位址。

　　「十分鐘之後給你回復，」托尼十分隨意的說道。

　　「好的，非常感謝，托尼。」交叉骨頓時大鬆了一口氣。

　　等到這通電話掛斷之後，交叉骨一回頭，就發現，包括詹森•高登在內，警察局的人全都在炯炯有神地盯著自己。

　　交叉骨頓時背脊一涼，下意思的開口道：「你們、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有點好奇……」詹森•高登代表大家說道。

　　「……」交叉骨不想理他們了。

　　與此同時，凱撒爾和托尼、彼得這邊，三個人還在繼續吃飯，只有托尼的智慧管家賈維斯，任勞任怨的開始調查那個犯罪論壇的各種資訊。

　　賈維斯一邊在破解這個犯罪論壇的資訊，一邊也在把裏面的一些內容投影在餐廳的螢幕上。當然，考慮到大家正在吃飯，很多殘忍又血腥的畫面，賈維斯都主動幫忙打上了大片的馬賽克。

　　「……」看到這群馬賽克，托尼、凱撒爾和彼得的心情多少還是有些複雜的。

　　隨後，那個明顯是在講述校園虐殺案的犯罪流程的帖子被賈維斯打開，凱撒爾手上的動作一頓，沉聲道：「交叉骨他們正在追查的，應該就是這個了。」

　　托尼盯著受害者的模樣，沒說話，彼得卻是已經忍不住了，低聲詛咒了一句，「太殘忍了。」

　　片刻之後，智慧管家賈維斯突然有些急促的開口，聲音裏甚至帶著幾分愕然道：「我查到了，耶魯大學裏現在正有一個IP位址掛在這個犯罪論壇上。」

　　短暫的驚愕和沉默之後，托尼當即道：「把詳細的IP地址報給交叉骨。」

　　「好的，先生。」賈維斯給交叉骨發資訊的同時，繼續道：「我在追查這個犯罪論壇的伺服器，目前可以初步確定，對方的伺服器位址在歐洲。」

　　托尼點了點頭，沉聲道：「繼續查。」

　　半個小時之後，才從校園裏帶著死侍這個受害者和他抓到的犯罪分子趕回警察局的那群員警，得到了賈維斯提供的資訊之後，連晚飯都沒顧得上吃，便又匆匆忙忙的趕回了學校裏。

　　與此同時，交叉骨也第一時間聯繫了耶魯大學的校警，讓他們幫忙確定賈維斯提供的IP地址的具體位置。

　　「這是博士課題組所在的一個實驗樓。」趕到校門口和交叉骨、詹森•高登等人匯合後，校警一邊和全副武裝的員警們一起風風火火的趕往那個實驗樓的方向，一邊簡單的解釋道，「那些博士為了盯著試驗，經常直接睡在實驗室裏。」

　　交叉骨冷靜道：「那樣正好。」

　　實驗樓總比宿舍樓人少一點，正好還省得嚇到普通學生。

　　而被這些員警們盯上的實驗樓中，一個在晚上依舊亮著燈的實驗室裏，夏洛克一邊吃東西一邊皺著眉頭和正盯著電腦螢幕的謝爾敦說道：「你不是研究理論物理學的嗎？你確定，你的電腦能力足以破解這個犯罪論壇的防火牆嗎？」

　　「當然！」智商高達187、來自麻省理工的高材生謝爾敦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只是沒有去申請而已，如果需要的話，我隨時可以讀一個電腦的PhD——」

　　「好吧，那你繼續加油。」夏洛克難得和一直不對頭的謝爾敦說了句好話，聽到他餓得肚子叫之後，還塞了一個放涼了的熱狗給他。

　　「謝謝……」謝爾敦瞪了那只放涼了的熱狗一眼，然後吃了。

　　「不過，你確定校園裏發生的虐殺案，源頭是這個犯罪論壇嗎？這裏真的不是什麼一群中二少年臆想的地方嗎？」為了破解這個犯罪論壇的防火牆，謝爾敦敲鍵盤的手自始至終都沒有停下來過。

　　夏洛克吃著東西點了點頭，篤定的說道：「我確定。」

　　頓了頓，也不管謝爾敦有沒有在聽，夏洛克便自顧自的低聲道：「學校是個人流量很大的地方，而且耶魯一直有校警和巡警，可以說是紐黑文這座城市裏治安最好的地方。犯罪行為從一開始就發生在這裏，證明，比起隱藏犯罪事實，幕後操縱者更傾向於製造恐慌。」

　　「《鵝媽媽童謠》的引申義很多，也就意味著，真實目的的不明，他是故意發給我看的，借此擾亂我的視線。」

　　「虐殺案之後的模仿犯罪，並不在他的控制之下，卻在他的意料之中。員警遭受的壓力越來越大，而真正的幕後黑手，卻還藏在——」

　　夏洛克話還沒說完，就在這兩位高智商的高材生，一人嘴裏塞著薯條、一個咬著熱狗，都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電腦螢幕的時候，實驗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下一秒，好幾支黑洞洞的槍口便從門裏指了進來。

　　「FBI！放下武器，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詹森•高登手裏的證件只是一晃。

　　夏洛克和謝爾敦同時扭過頭來，兩張還在吃東西的懵逼臉同時出現在了一群全副武裝的員警面前。

　　面對一群拿著槍的員警，雖然內心還在蔑視這些人的智商，但是，畢竟形勢比人強，夏洛克特別識趣的主動舉起了雙手，然後踹了旁邊目瞪口呆到連熱狗都從嘴裏掉出來的謝爾敦的椅子一腳。

　　還在敲鍵盤的謝爾敦忙不迭的同樣舉起了手，下意識的開口道：「Excuseme？」

　　下一秒，心情複雜的校警擠開堵在門口的員警，看看那兩個面前擺著電腦、桌上擺著零食的懵逼臉博士生，突然間覺得，可能有哪里不對……

　　面對員警的槍口，夏洛克和謝爾敦特別配合的起身抱頭蹲在了牆角，詹森•高登走過去，看了一眼謝爾敦電腦螢幕上熟悉的犯罪論壇，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瞥見了螢幕下方謝爾敦正在破解防火牆的大片軟體和代碼。

　　詹森•高登雖然不是這方面的技術人才，但是，也大概看得出來，這個情形，好像和他們一開始設想的不太一樣。

　　交叉骨快步走了過來，瞥了一眼螢幕後，登時怔住。

　　他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抱頭蹲在一起的博士生，很快便發現，雖然那兩個傢伙面對員警的槍口時，還是一臉懵逼、震驚和不解的表情，但是，他們兩個毫無做壞事被員警抓個正著的恐慌，而是一種類似於「臥槽這些員警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他們在搞什麼鬼」的錯愕和茫然。

　　交叉骨走過來，直接開口問道：「你們剛剛在做什麼？」

　　謝爾敦實話實話的回答道：「破解那個犯罪論壇的防火牆，夏洛克推測說，這個論壇才是學校近期虐殺案的源頭，我們在追查這件事。」

　　比員警更早一步發現了問題源頭的夏洛克被員警用槍指著，則是根本不想說話。

　　十分鐘後，大概弄清楚了，這兩個博士生並非是犯罪分子，他們上這個犯罪論壇，同樣也是為了追查犯罪分子資訊之後，交叉骨糟心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

　　他忍不住拿出手機，又給托尼打了個電話。

　　「出了一點小小的意外——」交叉骨回頭看了夏洛克和謝爾敦一眼，然後繼續和電話那邊的托尼說道，「我們找到了學校裏的那個IP地址，這裏是夏洛克和謝爾敦的臨時實驗室，我們發現，他們兩個其實也是在追查犯罪分子。」

　　就像是校警之前說過的那樣，這裏是耶魯，彙集了世界上最優秀的一批人。

　　——包括各種意義上的優秀。

　　托尼正在和他的智慧管家賈維斯一起追查犯罪論壇的詳細位址，所以，接電話的是凱撒爾。

　　聽到謝爾敦和夏洛克這個名字，凱撒爾稍稍愣了一下，覺得有點耳熟。

　　頓了頓之後，凱撒爾才突然反應過來，有些驚訝的「啊」了一聲，忍不住輕聲道：「謝爾敦和夏洛克？是之前炸實驗室的那兩位博士生吧……」

　　夏洛克繼續安靜如雞的閉嘴不吭聲，倒是謝爾敦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道：「電話對面是誰？」

　　「也是你們學校的學生。」交叉骨隨口說道，「在拜託他們幫忙調查這個犯罪論壇的資訊。」

　　剛剛也在幹這個活的謝爾敦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道：「這是挑釁……」

　　交叉骨沒聽清楚，「什麼？」

　　「位置確定了！」說話間，凱撒爾那邊突然開口道：「交叉骨，托尼已經確定了，這個犯罪論壇伺服器的地點在英格蘭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