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剛剛把詹森•高登和交叉骨叫過來的員警見狀，不由得有些詫異道：「你們認識這個學生？」

　　「認識。」交叉骨簡直無語凝噎，他何止是認識凱撒爾。

　　詹森•高登則是問道：「之前的校園虐殺案，你不在調查組？」

　　那個員警點了點頭，頓時一愣，視線忍不住的往圖書館門口監控錄影裏凱撒爾的身上掃，有些擔憂和驚悚的說道：「這個學生和之前的校園虐殺案有關？」

　　「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交叉骨伸手，重重的拍了拍這個員警的肩膀，同情道：「之前虐殺案的第一犯罪現場，都是他發現後打電話報警的。」

　　那個員警聞言，卻是稍稍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表示對自己誤會了一個熱心公民的歉意，突然反應過來，每次都是這麼一個「知情人」幫忙報警的話，其實這件事本身就挺驚悚的吧？

　　想到這裏，那個員警也忍不住道：「每次都是他……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交叉骨搭在這個員警肩膀上的手指稍稍用力，把員警拍得齜牙咧嘴差點撲倒在地之後，才一臉了然笑容的搖搖頭說道：「在警察局裏面說話不用這麼委婉的，當時，很多員警都有和你相同的觀點，只不過，這個學生——」

　　頓了頓，交叉骨才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深深感慨道：「或者，直白點說，這個來自於種花家的留學生，他和普通人似乎有點不一樣，校園兇殺案那個案子，他肯定是無辜的。事實上，就算是這次的視頻證據，我同樣覺得，他應該是無辜的。」

　　詹森•高登歎了口氣，「好吧，這次我贊同你的說法。不過你覺得，凱撒爾他會有別的線索嗎？」

　　「這個不好說——」交叉骨嘴角一抽，「以我對凱撒爾這個人的理解，如果有重要證據，他大概已經再一次撥打911報警電話了。既然接警中心那邊沒回饋，那就應該是他沒有弄出什麼動靜來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詹森•高登微微挑了挑眉，他倒是依然推測，凱撒爾很可能是目擊證人。

　　「直接過去找他。」交叉骨談了個響指。

　　「嗯？」詹森•高登多少有些驚訝，看到交叉骨剛剛有意無意的替凱撒爾背書，他還以為，對方是不想讓警察局的人去調查凱撒爾呢！

　　「有事找凱撒爾的話，還是把話當面說清楚比較好。」這是失憶的交叉骨的血淚教訓。

　　事實上，在他恢復了大部分記憶、尤其是已經清楚的回憶起來自己為什麼會遭遇頭部撞擊然後失憶的事情之後，交叉骨看到凱撒爾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感覺自己又有點腦袋疼了……

　　雖然交叉骨自己手裏就有凱撒爾的手機號——當初還在神盾局工作的時候，鷹眼從別處收集過來的，不過，他和詹森•高登、連同剛剛那位員警，還是又重新打了申請報備過之後，才從凱撒爾的學校那邊調集了一部分檔案資訊，幫助詹森•高登和另一個員警對凱撒爾這個人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之後，便是直接沖到了學校附近凱撒爾的那個住處，只可惜，這個時候，凱撒爾正陪著姥姥在繁華的商業路段上逛街。

　　等到神通廣大的交叉骨通過別的辦法找到凱撒爾的確切位置時，三個人才從餐廳門口進來，就和感官敏銳、洞察能力更勝一籌的姥姥對上了目光。

　　片刻的對視之後，姥姥依舊表情平靜而淡定，甚至還禮貌的露出了一個微笑，交叉骨和詹森•高登卻是覺得背脊有些詭異得發涼，那種說不出的冷漠和陰森實在是太可怕了，壓得他們幾個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那是誰……？」詹森•高登的目光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凱撒爾的親人吧！」交叉骨只是看出了姥姥和凱撒爾一樣，也是東方面孔。

　　詹森•高登稍稍有些詫異，「你早就認識凱撒爾，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嗎？」

　　交叉骨慎重的點了點頭，本能的，他覺得，姥姥似乎比凱撒爾更加危險。

　　「姥姥，你嘗嘗這個？」凱撒爾正巧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姥姥迅速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笑眯眯的看向凱撒爾，隨口和自己的寶貝外孫笑道：「好啊！」

　　姥姥的口味和凱撒爾其實也差不多，雖然平時她在家裏肯定是吃姥爺做的美味飯菜，但是，這會兒姥爺還在國內，只有她自己和凱撒爾兩個人一起，那麼，面對十分陌生的飯菜，自然也就索性直接按照凱撒爾的喜好來了。

　　就在凱撒爾也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準備吃飯的時候，剛剛被姥姥瞥了一眼，還有些心裏發毛的交叉骨和詹森•高登互相對視了一眼，默默的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連同另一個員警一起，還是主動走了過去。

　　「嗨，凱撒爾。」和凱撒爾最熟的交叉骨主動打招呼道，雖然他們兩個之間的熟悉，實在是有些說不出的微妙。

　　「是你啊，交叉骨……」凱撒爾聞言抬起頭來，眼神也同樣有些審視、忖度的奇特味道。

　　凱撒爾看到自己這個世界失憶過的交叉骨之後，自然忍不住就想起了之前那個平行世界裏，屬於九頭蛇高層、卻潛伏在神盾局並且一路成為了神盾局高級特工的交叉骨。

　　——還真是同人不同命。

　　只不過，聯繫自己這個世界裏，交叉骨失憶之後又是揭露九頭蛇的秘密基地，又是對九頭蛇的成員進行各種暴力打擊，凱撒爾的眼神很快就從微妙變成了啼笑皆非，毫無疑問，兩個世界的交叉骨最初肯定都屬於九頭蛇那個恐怖組織，只不過，自己這個世界的交叉骨，陰差陽錯的，直接就把九頭蛇總部的秘密基地都給坑解散了，凱撒爾猜測，交叉骨他就算真的恢復記憶了，估計也會繼續裝下去了，甚至於，他之前離開神盾局，未嘗沒有點這個意思……

　　再仔細想想交叉骨都幹過的那些事情，凱撒爾好像都有點不忍心再去舉報他了，反正賈維斯掌握的各種資訊其實比他這邊還多，畢竟在平行世界的時候，賈維斯一直能夠無縫上網，自己卻變成了一個巴掌大的毛團子……

　　「是這樣的——」又禮貌的和姥姥點點頭示意之後，交叉骨就看到，姥姥原本漫不經心的表情終於有了些微的變化。

　　凱撒爾和姥姥默契十足的輕輕放下了手裏的刀叉，看到交叉骨、詹森•高登還有那個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員警自動自發的在他們的前面站定了之後，儼然一副要開始講故事——哦不，談話的模樣，也不由得露出了幾分饒有興趣的表情來。

　　接下來，交叉骨開始講述昨天警察局接到學校校警打過來的報警電話，明說學校出事了之後，紐黑文當地的員警幾乎是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並且，成功的抓獲了兩個被花壇石磚砸得嚴重骨折的犯罪分子，然而，事故現場顯示，明顯少了一個受害者。

　　週五夜裏那會兒雖然有了包括少數幾個注意到當時情況的學生們給出的談話筆錄作為證據，但是，只有這些目擊者，證據鏈卻嚴重不足，並且，當時確實發生的事情，還是有些不太好判斷。

　　而詹森•高登，一邊認真的聽著，一邊忍不住的腹誹，倒是另一個員警，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凱撒爾和姥姥的身上，試圖捕捉到他們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

　　等到交叉骨終於說完了之後，發現他們三個人的目光都盯著自己，凱撒爾不由得眨了眨眼睛，「你們到底想要問什麼？」

　　「昨天夜裏的具體情況。」交叉骨乾脆道。

　　凱撒爾在餐盤前面單手托著下巴，顯得悠閒又隨意，即使這份悠然，似乎和這種特別正式的場合有些格格不入一般。

　　「我倒是不介意告訴你們，但是我覺得你們可能沒辦法照實寫，然後把這個作為卷宗上報並結案。」凱撒爾單手托腮，認真的說道。

　　交叉骨稍稍頓了一下，腦子裏突然閃過了一個不太好的預感，試探著開口道：「凱撒爾，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昨天夜裏，我和那三個犯罪分子發生了正面衝突，」凱撒爾的言語格外簡單直白，「你們瞭解過吸血鬼嗎？」

　　「怕銀器、怕大蒜、怕陽光……」聽到這個問題，交叉骨下意識的就幫忙回答了。

　　凱撒爾和姥姥同時看了他一眼。

　　交叉骨：「……」好像有點緊張。

　　唯獨剛剛那個員警還在一臉懵逼的表情。

　　凱撒爾不由得嘴角一抽。

　　「交叉骨，你剛剛說，犯罪現場少了一個受害者——」凱撒爾認真的回答道：「那個位置，應該就是我昨天晚上遇到的吸血鬼了，它不是受害者，而是逃跑的犯罪分子。」

　　「吸血鬼！居然還偽裝成了別人？」那個員警第一個不信。

　　凱撒爾抬頭抽過來了一眼，「你們沒有檢驗血樣嗎？」

　　那個員警下意識的呆了一下，這才說道：「檢查了。」

　　凱撒爾耐心的繼續問道：「那所有的血樣都檢查出結果了嗎？」

　　那個員警頓時愣住。

　　凱撒爾這才笑了笑，漫不經心道：「不然你以為那是什麼呢？」

　　「吸血鬼……這個說法太荒謬了！」那個員警其實已經相信了，就是三觀碎了，他需要時間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