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姥姥，你來了！」凱撒爾頓時眼睛一亮。

　　「……」托尼立即禮貌的站起身來，雖然他看向姥姥背後那個很快便消失了的空間裂縫的時候，眼神裏同時混雜了一個科學家看到難以想像的未解之謎時的震驚、錯愕，以及不敢置信的混亂和茫然。

　　剛剛被嚇得飄到了半空中的人工智慧Friday也已經飛快的收起了自己的那把投影椅子，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姿勢，重新投影在了旁邊的地板上站著。

　　這個時候，姥姥也終於打完了和姥爺之間的電話，她收起手機，走過來輕輕的擁抱了凱撒爾一下。

　　隨後，姥姥的目光卻看向了使用三維立體投影出現在這裏的Friday，頗感興趣的伸手戳了一下，「這是什麼？」

　　「……」作為一個剛剛上任的人工智慧，第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Friday頓時呆住。

　　凱撒爾則是站在姥姥的身邊，介紹道：「姥姥，這是我的朋友托尼，這個是托尼的另一個人工智慧Friday。」

　　「你好，夫人。」意識到姥姥似乎並沒有見面握手或者擁抱這樣的禮儀習慣，托尼站在原地，便也只是禮貌的向姥姥點點頭示意。

　　「你們好。」姥姥微微笑了一下，還帶著長輩特有的優雅溫柔，看起來頗為溫和無害。

　　姥姥的目光仍舊饒有興趣的落在Friday的身上，盯得這個人工智慧幾乎要卡頓之後，姥姥才終於收回目光，向凱撒爾問道：「你剛剛在電話裏說，不小心丟在了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賈維斯，也是像它這個樣子的嗎？」

　　凱撒爾略微遲疑了一下，「我還沒見過賈維斯使用三維立體投影，他似乎更習慣於直接出現在大螢幕裏。」

　　姥姥眨了下眼睛，舉例道：「就像是視頻電話那樣？」

　　「沒錯。」凱撒爾點了點頭。

　　托尼則是示意Friday，從自由之城的資料庫裏，找到了一些監控裏恰好拍到了牆壁上大螢幕的鏡頭，然後直接在凱撒爾住處的牆壁上投影了出來，說道：「這個就是賈維斯。」

　　姥姥看了一眼，點點頭，「好，我記下了，把它找回來，對嗎？」

　　「三維立體投影看上去似乎很好玩。」姥姥又瞅了Friday一會兒，然後問道：「視頻通話可以看到螢幕中的影像，是不是也可以換成把雙方人物這樣投影出來？」

　　凱撒爾想了一下，這種設計，似乎在技術上沒有太大的難度。

　　托尼則是直接回答道：「是的，沒問題。」

　　姥姥的眼睛頓時也亮了起來，就和凱撒爾剛剛看到她從空間裂縫裏走出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等我回頭去列個書單研究一下。」得到了滿意答案的姥姥笑眯眯的說道。

　　「言言，還有托尼？」言歸正傳，姥姥看向凱撒爾和托尼，問道。

　　「嗯？」凱撒爾微微睜大了眼睛。

　　托尼也點了點頭，「是的，夫人。」

　　「你們有能夠準確定位丟失的人工智慧賈維斯的東西嗎？哦對了，剛剛這張照片，也給我列印兩份。」

　　凱撒爾立即說道：「書房裏的電腦連著印表機呢！」他交作業的時候偶爾用到過。

　　「哦哦，好的，已經檢測到了，我來！」Friday比劃著打了個響指的動作，雖然沒有聲音，不過，片刻之後，凱撒爾他們全都聽到了書房裏印表機啟動的聲音。

　　「具體定位的話——」凱撒爾把之前從那個世界帶回來的原本來源於阿尼姆•左拉博士的手機拿了出來，「這個手機是從那個平行世界帶回來的。」

　　因為之前這個手機一直都是在幼崽狀態的凱撒爾手裏，被他當做玩具，所以，阿尼姆•左拉博士顯然沒有給這個手機設置什麼指紋或者密碼鎖屏。

　　姥姥很快便打開了這個手機的相冊，一邊翻一邊隨口說道：「希望這裏面的照片取景比較特殊一點。」

　　「唔，照片還挺多，」姥姥飛快的流覽了一遍，「我過去再仔細看看吧！希望能夠儘快找到你們的賈維斯。對了，最後一個問題，到了別的平行世界之後，我應該怎麼聯繫它？」

　　「別、別的平行世界？」已經把照片列印出來的Friday由於太過震驚，說話時語言輸出程式都跟著卡頓了。

　　「我先去書房裏拿照片。」在列印機工作的聲音停下來之後，凱撒爾則是插了這麼一句，然後便直接去書房裏找剛剛列印出來的照片了。

　　托尼很快便報出了賈維斯的電子郵箱位址、包括一大把的遊戲小號註冊郵箱位址，然後果斷的說道：「給他群發一組郵件？」

　　「不錯的主意。」姥姥笑著點了點頭，發現Friday似乎很擅長操作電子設備之後，她沖著這個新生的人工智慧招了招手，「來，小姑娘，把剛剛托尼說的那些電子郵箱位址在我的郵箱裏輸入一遍，然後把要和賈維斯說的資訊也弄個存稿箱。」

　　「哦，好的……」Friday完全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就按照姥姥的吩咐去做了。

　　凱撒爾正從書房裏把剛剛列印出來的照片拿了回來，交給了姥姥。

　　托尼被這個理所當然快速發展的場面搞得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等到姥姥的手裏拿著阿尼姆•左拉博士的那個手機，後面還墊著凱撒爾剛剛交給她的列印出來的托尼的視頻影像A4紙，一邊仔細的打量著手機裏存的照片，一邊已經又隨手撕開了一條空間裂縫，「別過來，孩子們，」姥姥走進去之後，還笑眯眯的回過頭來叮囑道：「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可以坐下來吃點零食，不然我等會兒可能還得去別的世界找你們。」

　　「…………！！！」托尼一眼不眨的盯著這個新的空間裂縫，如果姥姥剛剛沒有回過頭來補充了這麼一句的話，他大概已經充滿了好奇心的撲了上去。

　　凱撒爾同樣也在仔細的打量著這個空間隧道，他認真的回想了一下，這個能夠穿越到另一個平行世界的空間裂縫，和當初姥姥急著逛街的時候、為了抄近路撕開的空間裂縫似乎沒有任何不同，至少，憑藉他的眼睛，完全看不出明顯的區別來。

　　這一次，因為一會兒就要回來，所以，姥姥並沒有讓這個空間裂縫很快消失，而是一直留在了原地。

　　凱撒爾的客廳裏，十分詭異的出現了這樣一個充滿了奇幻色彩的空間裂縫場景，托尼整個人還沉浸在姥姥現場演示穿越時空的震驚中，倒是人類情緒全靠程式類比的人工智慧Friday，依照慣例略微檢測了一下這個空間裂縫的能量之後，同樣震驚的報告道：「這個房間裏沒有任何超出日常平均水準的能量波動？！」

　　托尼的眼睛仍舊一眨不眨的盯著這個空間裂縫，「根據現代物理學理論，粗略計算的話，能夠穿越時空的隧道形成時，消耗並且釋放的能量，完全可以把周圍整座城市毀滅成齏粉。」

　　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托尼換了個比較直白的例子，「或許，這個空間裂縫完全可以大致參考一下黑洞或者白洞的形成。」

　　「……」之前有過被失控的旺達小姑娘不小心扯進了不穩定的空間隧道經歷的凱撒爾盯著姥姥撕開的空間裂縫，主動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穿越經驗，「空間縫隙裏面的能量風暴很大，很容易就會把人撕成碎片——額，或許更確切一點，是粉碎成粒子水準？」

　　Friday又重新檢測了一遍，然後用帶著些驚歎的小姑娘的語氣，也是實話實說道：「這個空間裂縫——理論上可能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所以我才檢測不到這個房間裏除了你們之外的能量變化。」

　　凱撒爾、托尼和Friday還站在這裏交流，突然之間，就看到，姥姥再次出現在了空間裂縫裏，只不過這一次，她的手裏沒有再拿著剛剛列印出來的賈維斯的照片了，而是拎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臉上還帶著些忍不住笑的表情。

　　「姥姥！」凱撒爾直接走了過去。

　　姥姥隨手把這個空間裂縫抹平，以免它不小心影響到靠近之後體質還不穩定的自家小幼崽。

　　「你們要找的賈維斯就在這台電腦裏。」姥姥說著，直接把筆記本電腦放在茶几上，然後打開了螢幕。

　　螢幕保護畫面之後，賈維斯的影像迅速出現在這裏，「還沒有來得及感謝您，夫人。」賈維斯和托尼、凱撒爾打了個招呼，看到Friday之後，也對它點點頭示意，然後看向了姥姥，認真的說道。

　　「……！！！」和自己的好夥計賈維斯打了個招呼之後，托尼的眼睛便一眨不眨的盯著姥姥，充滿了驚歎和好奇。

　　「姥姥，你發現什麼好玩的東西了嗎？」凱撒爾看向姥姥，有些好奇的說道，為什麼姥姥回來就一直在笑……

　　「您直接就找到了那個平行世界嗎，夫人？」托尼同樣忍不住好奇的問道。

　　「沒有，」姥姥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平行世界太多就這點不好，相同的景點能夠找到很多個有著微小差別的世界。我是按照那個手機裏的照片找的，第一眼看過去，就有好幾個平行世界和言言說的那個世界街道建築佈局一模一樣。」

　　頓了頓，姥姥眼神微妙的看了托尼一眼，直到把他看得有些不明所以的茫然之後，這才一隻手輕輕的搭在凱撒爾的肩膀上，笑著繼續道：「我找到的第一個世界裏，場景可有趣了。」

　　托尼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紐約市的大街上，托尼這孩子——」姥姥用手指隨便指了指旁邊放置的鋼鐵俠機甲，「穿著這麼一身殼子，和一個拿盾的年輕人在半空中打起來了，我發現那裏好像也有一個你們要的賈維斯。等我把他們兩個停下之後，和那一個賈維斯聊了幾句，確定它並不是你們在找的那個之後，才走的。」

　　賈維斯和Friday：「……」

　　「唔，」凱撒爾眨了下眼睛，「平行世界太多了。」

　　「…………」托尼抹了把臉，也不叫夫人了，直接順著凱撒爾的稱呼直接道：「姥姥你好，我能請問一下，他們最後打得怎麼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