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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類拯救世界直播中》第17章
第17章

  因為死神和各種意外事件的緣故,艾利克斯他們十分排斥人多的地方,所以,他們現在居住的房屋,依然在空間相對空曠一些的郊區附近。

  凱撒爾和彼得根據艾利克斯提供的位址,找到門之後,剛要按門鈴,便驚悚的發現,花園的木藝籬笆門左右兩邊,竟然正掛著兩個黑色的攝像頭,因為傍晚金色的陽光,鏡頭閃爍著炫目的光暈。

  凱撒爾和彼得對視了一眼,彼得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摸那個攝像頭,匪夷所思道:「難道是為了監控外面的動靜?」

  正常情況下,這種想法其實還是很符合常理的,尤其是艾利克斯他們這會兒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任何一點輕微的動靜,都會讓他們心驚肉跳的。

  說著,凱撒爾已經按下了門鈴。

  然而,門鈴,並沒有響起來。

  「門鈴的電源似乎被掐斷了……」凱撒爾遲疑了一下,旋即篤定的判斷道。

  「為了避免意外吧!」資深學霸彼得稍微一想,大概也能理解艾利克斯他們的做法了,雖然門鈴的信號線只需要電池就可以了,但是,誰敢保證,在死神環繞的情況下,簡簡單單的最普通的五號電池,就不會爆炸呢?

  沒辦法,凱撒爾他們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尤其因為門外和房子裏面還隔著一個花園,開始拍門的凱撒爾只能稍稍用力的弄出足夠的響聲。

  「艾利克斯!克雷爾!開一下門。」凱撒爾沖著裏面的房子喊道。

  很快,透過緊緊關著的窗戶,艾利克斯的身影出現在那裏,當他看到外面是凱撒爾和彼得之後,頓時大鬆了一口氣,匆匆忙忙的從門口走出來,穿過小花園把凱撒爾和彼得兩人放了進來。

  「抱歉,我們——」艾利克斯試圖解釋他現在處處小心翼翼的緣故。

  「沒關係,我們都明白。」凱撒爾卻搖了搖頭,微笑著阻止了艾利克斯再去回憶訴說那些對他本人來說極為殘忍和痛苦的經歷。

  艾利克斯帶著凱撒爾和彼得回到了房子裏,然而,剛一進門,凱撒爾他們兩個人都是悚然一驚。

  ——整個房子的客廳裏,都佈滿了各式各樣的攝像頭,無一例外地的是,他們深色的鏡頭,全都閃爍著攝人的光芒,眼神好的人,甚至能夠從那些鏡頭扭曲的影像中,看到千百個身影被拉伸變形的自己,再加上那些鏡頭本省就很容易讓人聯想的樣子,簡直比哈哈鏡迷宮裏的景象還要可怕……

  尤其凱撒爾和彼得他們兩個,都是耳聰目明程度遠超普通人的那種。很多艾利克斯他們可能都不會注意到的細節映射,落在凱撒爾和彼得的眼裏,簡直就和恐怖片差不多。

  「你們、你們好?」克雷爾上次一直昏迷著,所以,雖然已經從艾利克斯這裏聽說了具體發生的事情,也知道有人幫了他們,但是,對於凱撒爾和彼得,她還是有些陌生。

  艾利克斯連忙為她介紹道:「克雷爾,這是凱撒爾,我們在帝都飛往紐約的那架航班上見過面的。這位是凱撒爾的好朋友,彼得——」

  「彼得•派克,叫我彼得就好。」彼得努力平復下因為那些攝像頭而砰砰直跳的心,略微有些靦腆的笑著補充道。

  克雷爾點了點頭,這些天的驚惶不安之後,她也稍稍露出了一個真誠感激的笑容來,「謝謝你們的幫助。」

  大概是看到凱撒爾的目光還在不停的往那些攝像頭上面掃過,艾利克斯主動開口解釋道:「這是克雷爾想到的辦法。我記得上次從凱撒爾的手機相機裏看到,死神似乎有些排斥鏡頭,一直在試圖躲閃和遠離攝像頭,所以我們想,如果家裏多佈置些攝像頭,死神會不會有所忌諱。」

  彼得聽了,臉色就是一白,他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就算是正常人,在這麼多攝像頭下生活,其實也挺瘮得慌的。

  也就是艾利克斯他們因為一直處在死神的殺人意外陰影下,沒被嚇死也沒被逼瘋,都是他們自己心理素質太好,所以才能絕地反擊一般想出了這樣不是辦法的辦法。

  彼得同凱撒爾對視了一眼,他略帶震驚的眼神裏清清楚楚的寫著幾個大字:憤怒的女人真可怕!

  倒是凱撒爾,還饒有興趣的開口問道:「那你們實驗的效果如何?」

  克雷爾微笑著說道:「這個房子的佈置我們也做了好些修改,而且事事小心,雖然還經常有些意外發生,但是,至少晚上的時候,躺在床上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就在這時,拿了些水果想要招待凱撒爾和彼得的艾利克斯從廚房裏出來,果盤乾乾淨淨的,裏面的水果也碼得很整齊,然而,就是這樣,依然還是有兩滴水珠睡著果盤的邊緣落在了地上。

  艾利克斯一腳踩在那麼兩滴水上,身形頓時就是一個趔趄。

  克雷爾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

  彼得手腕上的彈射蛛絲猛地射出去,繞在艾利克斯就要摔倒在地上的身體處,旋即,艾利克斯被彼得一把拉過來扶住。

  與此同時,剛剛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冬日戰士也已經如同驍勇的獵豹一樣,瞬間沖了過來,擋在了艾利克斯的後面——如果剛剛沒有彼得的蛛絲,腳底打滑的艾利克斯便會正好摔在冬日戰士的身上來減少衝擊力,而不會後腦勺直接磕在地板上橫死……

  凱撒爾卻是猛地回頭,看向了窗外的方向。

  房屋客廳的落地窗明明關著,但是,旁邊的薄紗窗簾卻如同靈堂的布幔一般,依然隨風微微晃動,那一瞬間,凱撒爾似乎看到了死神披著斗篷的半透明身影映在落滿了溫暖夕陽餘暉的窗上。

  被克雷爾、冬日戰士和彼得扶起來的艾利克斯還有幾分驚魂甫定,不過,他的視線卻緊緊的注視著正背對著大家看向窗外的凱撒爾,他有些勉強的笑道,「凱撒爾?」

  凱撒爾抿著唇,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把自己的書包打開,從裏面摸出來一個檔案袋,然後將姥姥給寫的幾張福字和來時的路上買的一個學生手工課上用的膠棒拿出來,剩下的那些轉運珠則是回手塞給了彼得。

  凱撒爾走到落地窗邊,慢條斯理的用膠棒塗滿了福字的背面,然後「啪」的一下,把福字倒著糊在了上面。

  彼得、艾利克斯和克雷爾誰也沒說話,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凱撒爾的動作。

  倒是失憶了的冬日戰士,看著凱撒爾的動作,下意識的微微擰了擰眉。畢竟是精通多國語言的人,哪怕失憶之後大腦一片空白,自己究竟還懂得些什麼,現在的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但是,倒著貼的福字,依然還是讓冬日戰士有種深深的違和感,「這個字、的方向,是不是應該轉過來?」

  這是一直沉默不語到讓人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啞巴的冬日戰士,遇到艾利克斯他們之後,幾天來說的第一句話。

  凱撒爾和彼得還沒有什麼感覺,那天從郊區把冬日戰士帶回家後,又一起生活了幾天的艾利克斯和克雷爾卻是同時忍不住驚愕的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他、他說話了!」克雷爾睜大眼睛,忍不住喃喃道。

  「這個字就是要倒著貼的、這是種花家過年時候的古老習俗,寓意為『福到』——嗯,翻譯過來差不多就是好運降臨的意思。」

  落地窗前的凱撒爾則是頭也不回的回答道,又用膠棒把福字背後的邊邊角角都塗了一層,確定粘得嚴嚴實實之後,才轉身走過來,又額外解釋了一句道:「我剛剛在落地窗上看到了死神的影子,不過我過去的時候,他好像又飄遠了……」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頓時背脊一涼,尤以艾利克斯和克雷爾為最。

  這時候,彼得也已經把凱撒爾放在檔案袋裏的幾顆轉運珠拿了出來——姥爺把這些轉運珠都串在了一條細繩上,卻又額外塞了好幾條極細的捆在一起的紅色手繩,還是凱撒爾把那些福字全部展開鋪平的時候,才從福字裏面掉出來的。

  「轉運珠,顧名思義的東西,」凱撒爾隨口解釋道,然後將其分給了艾利克斯、克雷爾還有冬日戰士他們,就連彼得都拿了一顆,好奇的有樣學樣掛在手腕上。

  「還有這些福字,貼到你們的房間裏嗎?」凱撒爾說著,卻因為顧慮到臥室畢竟是比較私人的空間,他也不好擅自進入,便直接把剩下的幾張福字連同膠棒一起交給了艾利克斯。

  隨後,艾利克斯請凱撒爾和彼得現在客廳裏坐下休息一會兒,而他自己則是拿著那些福字,仿照凱撒爾的做法,分別貼在了三個人臥室的窗戶上,額外還剩下的幾張,艾利克斯想了想,在危險相對頻繁的廚房和廁所各貼了一張。

  從樓下下來後,艾利克斯看看最後還剩下的一個福字,迎著冬日戰士錯愕驚訝的目光,艾利克斯乾脆直接把福字貼在了他的機械手臂上,「祝你好運!」他認真的說道。

  饒是失去所有記憶的冬日戰士,此時都不由得有些動容。

  「謝謝,」半晌,他才輕聲說道。

  等到凱撒爾和彼得告辭之後,冬日戰士看著房子裏這些數量多得能把人逼出心理陰影的攝像頭,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克雷爾為了安全,雖然把家裏掛滿了攝像頭,但是,卻基本都沒有接通電源。冬日戰士仔細的考慮過後,挑選了其中幾個視野角度比較好的攝像頭,接同電源之後,把這些鏡頭記錄的影像導入了電腦裏。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在第二天檢查這些監控錄影的時候,雖然看到了詭異的風和代表著死神兜帽的三角投影,但是,卻完全沒有艾利克斯描述中提到的,凱撒爾拍照中的詳細畫面……

  •

  在醫院裏躺了一周之後,輕微腦震盪基本已經恢復、臉上的傷痕也都好得差不多了、唯獨腦袋上頭髮還禿著幾塊的交叉骨終於能夠出院了。

  等傷好復原的交叉骨回到神盾局總部的三曲翼大樓之後,且不提還沒想出怎麼讓交叉骨恢復記憶的亞歷山大•皮爾斯等九頭蛇一系臥底們恨不得日狗的糟糕心情,至少鷹眼、寇森等人,看到戰友歸來,全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黑寡婦娜塔莎•羅曼諾夫畢竟心細,在鷹眼、寇森他們關心交叉骨的傷勢的時候,只有她直接拿著一頂寬鬆的黑色爵士帽,姿態優雅而高傲的移步走來,將爵士帽扣在了交叉骨的頭上,替他遮擋住了在手術室裏為了方便燙剃禿了好幾簇頭髮的後腦勺。

  「嘿,夥計,那天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坐在旁邊一個特工把椅子轉了個一百八十度過來,興致勃勃的沖著交叉骨問道。

  其實交叉骨的受傷現場資料,神盾局的人早就從警察局那邊把檔案調過來了,員警瞭解的情況,他們基本都知道。

  然而現在的問題在於,根據他們現在掌握的消息,交叉骨傷得這麼重,竟然就完全像是一起純粹的意外一樣,這一點,不管員警們那邊是怎麼定性的,至少神盾局這邊的特工們,對於這種荒謬的結論,是完全不肯接受的。

  交叉骨輕輕的揉了揉太陽穴,他這裏也有一個被樹枝擦傷的細微傷口,現在基本恢復了,但是還有些皮膚自我修復再生導致的刺癢。

  「我那天驅車趕往紐約市的郊外,」交叉骨認真的回憶著一周前那天的場景,具體的方位資訊都是鷹眼通過神盾局的通訊器提供給他的。

  寇森、鷹眼、黑寡婦等人面面相覷,交叉骨的說辭,竟然和他們之前瞭解到的部分事件完全重合了。

  鷹眼沉聲說道:「我調查過報警中心那段時間的接警電話,凱撒爾在那個時間之前,的確撥打過『911』。」

  「後來——」交叉骨有些遲疑的皺了皺眉,他按著自己的額頭,冥思苦想卻無法從完全不合常理的經歷中找到合適的思路。

  寇森認真的聽著交叉骨的話語,然而,即使加上他的證詞,卻依然沒有絲毫進展。

  「我說不好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我當時在車裏,根本來不及去看外面的具體景象,」交叉骨搖了搖頭,「這就像是一種求生的本能一般,我從車上下去之後,直接翻到了路邊的路溝裏臥倒,然後汽車就發生了爆炸,前後時間應該不超過五秒鐘。」

  鷹眼在自己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敲了兩下,會議室的大螢幕上,很快顯示出一段從附近路口的攝像頭裏搶救下來的畫面。

  雖然鏡頭比較遠所以不甚清晰,但是,一條高壓線斷裂,然後落在了交叉骨的車上這件事,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黑寡婦娜塔莎遲疑道:「這、這太荒謬了!」

  從那座著火爆炸的房子意外導致高壓電折斷漏電,再到高壓線甩在交叉骨的車上,雖然每個細節都是巧合,但是,這麼多的小概率事件碰撞在一起,卻全部發生,這已經不是匪夷所思四個字所能描述的了。

  會議室裏眾人接下來的討論,根本已經是完全陷入了僵局。

  交叉骨能夠想起那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除了他其實還背著神盾局這邊的同事控制冬日戰士這一點之外。可是,交叉骨的回憶,卻仿佛是為了從另一個角度印證凱撒爾和彼得在警察局裏做的筆錄的內容真實性一樣,每一個時間點和細節,都完美無差的全部對上。

  到了最後,鷹眼「啪」的一下把自己面前的筆記本合上了,這個話題根本沒辦法繼續了。寇森也單手托著下巴,糾結的用一根手指十分有節奏的敲著桌面。

  事情的起源是他們為了追查凱撒爾這個「社會不穩定因素」的「特種人」,結果,現在的事實卻證明了,如果他們不把交叉骨派過去的話,交叉骨的車不會被燒得只剩下車骨架,交叉骨本人也不會被螞蟻掏空了然後碰巧折斷的樹木給壓在下面磕碰到石頭上變成腦震盪……

  交叉骨揪了揪娜塔莎糊在他頭頂的帽子,略有些遲疑的說道:「雖然我是親身經歷了這些,可是說實話,我自己都有一種詭異的不真實感。」

  黑寡婦湊過來跟他小聲揶揄吐槽道:「你不知道,在你住院的時候,鷹眼和寇森反反復複的看那些視頻資料,試圖發現裏面有問題的地方,他們倆頭髮都快要揪禿了,我覺得他們倆已經有些魔怔了。」

  「……」腦袋上的頭髮真真正正被醫生在手術室裏剃禿了幾塊的交叉骨覺得自己膝蓋有點疼。

  因為交叉骨的工傷,只得又額外批了一筆特別經費為他和那輛炸毀的車和炸毀的路面、附近的花園洋房等物品買單的神盾局暫時消停下來了,不過,同樣為此掛心不下的交叉骨趁著自己最近休息的時間,卻也和當初的寇森、鷹眼一樣,開始了漫長的尋找真相的旅程。

  幸運的是,他在親自去警察局拜訪當天負責出警的那幾個員警的時候,和他們在閒聊間,意外的收穫了一個看似和自己無關、但是事件類型卻極為想像的意外事故的消息。

  或者準確一點說,並非是一個,而且一連幾個有關聯的人遭遇的層出不窮的意外狀況。

  紐約市負責另一個區域的員警們之前曾經接到過報警,同一所高中、並且參加過同一個跨國冬令營活動的老師和同學們,在很短的時間內,以一種極其不科學的頻率接連發生各種可怕的意外事故,並且全部因此身亡。

  交叉骨敏銳的意識到,自己身上那天發生的一連串意外,簡直和警察局中記錄的這幾起意外死亡的案子有著許多驚人的相似。

  通過神盾局的高許可權,交叉骨很快便從警察局裏將這些已經結案的卷宗全部調了出來。

  不過,等交叉骨拿到了在意外事故中身亡的受害者名單,以及他們就讀的高中裏,參加過那次冬令營活動的人員名冊後,交叉骨很快便發現,那群人中,現在還有生還者!

  並且,在警察局一部分卷宗裏、以及醫院的就診記錄上,也能查到那幾個生還者的名字。

  交叉骨拿過一支筆在白紙上寫下了那個冬令營中來自同一高中人員的名單,然後又把其中幾個生還者的名字特別標記了出來:艾利克斯、克雷爾、卡特。

  交叉骨揉了揉自己發漲的太陽穴,拿著這些資料起身回了神盾局總部的三曲翼大樓。

  「嗨,交叉骨!」正好有事要出去的鷹眼和交叉骨走了個碰頭,同他揮了下手打招呼道。

  「嗨,鷹眼。」交叉骨也點了點頭,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時候,交叉骨的腦海中猛然想到了一個畫面——鷹眼第一次調取關於凱撒爾在飛機上用餐車砸人的監控錄影時,坐在凱撒爾前面的那個人,赫然就是生還者名單裏的艾利克斯!

  交叉骨猛地停下腳步,還沒來得及轉身便已經直接一把勾住了鷹眼的胳膊,「等等,夥計!」

  鷹眼扭過頭來,不解的朝他挑眉。

  交叉骨直接把鷹眼給硬拖回到了會議室中,「幫我調一段監控視頻。」

  急著出門的鷹眼一邊手舞足蹈的掙扎一邊嚷嚷道:「喂,交叉骨你做什麼!快放開我,我要出去,有急事!喂,我說,夥計,你不能因為自己是個傷患做事就這麼不講道理。」

  「我有了些新發現,」交叉骨認真的沉聲說道:「關於我那天意外受傷的事情。」

  鷹眼瞬間停下了掙扎,「什麼?」

  交叉骨也順勢鬆開了扯著鷹眼胳膊的手。

  「就是之前,你調查凱撒爾的時候,那架飛機上的視頻。」交叉骨說道,「你先幫我把視頻找出來。」

  「哦,好吧、好吧!」鷹眼答應下來,一邊已經給自己約好了娜塔莎打了個電話,然後十秒鐘不到直接被人給撂了電話……

  鷹眼臨時爽約放了黑寡婦的鴿子之後,打開筆記本電腦,很快便找到了交叉骨要的東西。

  期間,身為始作俑者的交叉骨一直在用瞻仰烈士的眼神看向鷹眼,直到鷹眼點開了那段視頻檔。

  交叉骨抓過滑鼠,直接在視頻上快進了兩下,按下暫停鍵之後,他伸手指了指螢幕上坐在凱撒爾前面的那個露出一臉震驚表情的男孩,沉聲說道:「艾利克斯,一個同我有些相似的,意外事故中的幸運生還者。」

  鷹眼見狀,也盯著艾利克斯看了一會兒,卻仍舊只有一頭霧水。

  交叉骨沒有立刻解釋什麼,而且示意鷹眼把這架飛機上的乘客名單打出來再說。

  雖然不明白交叉骨在賣什麼關子,不過,本著對同事的信任,鷹眼依然還是照做了。

  結果,等乘客名單列印出來了之後,交叉骨卻突然之間愣在了那裏。

  「怎麼?」鷹眼不解道:「名單有什麼問題嗎?」

  交叉骨仿佛得到了什麼靈感一樣,瞬間將他從警察局裏複印出來的資料從檔案袋裏全都倒了出來,直接鋪滿了半張桌子。

  他翻出裏面陶德、泰莉、柳敦、比利幾個人的死亡證明,然後將他們的死亡時間一一標注在了飛機旅客的名單上,最後,他又把艾利克斯、克雷爾和卡特第一處遇到意外事故時的報警時間全部填充到了上面。

  鷹眼一開始還滿頭霧水,隨著交叉骨把那些日期寫滿之後,他也不由得心中一驚:順著飛機乘客的座次排位,交叉骨寫下的這些時間,竟然是一個接一個的緊隨其後,而沒有任何錯位。

  其中,座位排在艾利克斯的後面的凱撒爾,則是這一列名單中唯一一個沒有被標注時間的。

  「這、這個名單——」

  簡直就是一張貨真價實的死亡名單,哦,那個似乎一直活蹦亂跳的凱撒爾除外。鷹眼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說出後半句話。

  就連交叉骨,都覺得自己都有點理解了,真不是神盾局一直揪著凱撒爾不放,而是,在很多事件裏,他的存在感,實在是太高了……

  這回,不用交叉骨開口,鷹眼便已經自動自發的開始調取不動產登記中心的資料,片刻之後,他的滑鼠一頓,鷹眼和交叉骨的視線,同時落在了那天起火爆炸後被燒得只剩下一片廢墟的房子的主人名字上——正好便是生還者之一的艾利克斯!

  交叉骨和鷹眼不由得面面相覷。

  「太巧了。」鷹眼抓了抓頭髮,試圖梳理清楚此時複雜混亂得如同毛線團一樣的思路,慢慢的說道。

  雖然這些事件看上去都風馬牛不相及,但是,就如同交叉骨機緣巧合的意識到,那些意外事故致人死於非命的方式在極其匪夷所思的同時,又全部都如出一轍,順著交叉骨發覺的線索,鷹眼覺得,自己就快要把這一條藏在暗處的線給找出來了……

  •

  因為始終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下,艾利克斯、克雷爾以及沉默的冬日戰士三個人仍舊一起宅在那個偏僻的房子裏。

  相對安然的度過了幾天之後,他們三個人捧著咖啡圍坐在沙發上,滿懷敬畏的看著手腕上用紅色細繩掛著的轉運珠。

  一隻巴掌大小的、長得像貓一樣可愛的小動物正睜著圓碌碌的大眼睛,深處細嫩的小爪子掛在冬日戰士的那條機械臂上,試圖繼續往上爬,卻因為機械手臂不好著力而一下又一下的往下掉。

  冬日戰士用另一隻完好的手,動作輕柔的把這隻毛絨絨的小傢伙捧起來,放在自己機械臂一側的肩膀上,任由它不老實的爬來爬去,然後爪子下一個打滑,發出幼豹一樣奶聲奶氣的「喵喵」叫聲,摟著機械臂滑滑梯一樣的掉下去。

  這隻小傢伙的皮毛上有著各種漂亮的斑點、兩隻耳朵特別大、尾巴和獅子一樣還帶著一撮球狀的絨毛,艾利克斯和克雷爾查了好久,也沒有找到這隻小動物的生物學名字是什麼,最後只能粗略的猜測,它的父母大概是兩種不同的動物,卻幸運的生下了一個它——不過這個小傢伙的長相,倒是和童話故事中,偶爾會和喜歡的巫師生活在一起的貓狸子一模一樣。

  這隻還是個奶喵狀態的小貓狸子,是在艾利克斯他們在房子裏貼滿了凱撒爾給的福字後,第二天就自己跌跌撞撞的找上門來的。

  它一開始是老老實實的趴在了落地窗外面,陽光下,那張倒著的「福」字的投影正好能夠籠罩住它。

  一開始的時候,艾利克斯和克雷爾還以為這隻野生的小傢伙只是隨便找了個溫暖的地方曬太陽,等到第二天早上,冬日戰士竟然又在自己貼了福字的窗戶外面看到這個才巴掌大的小貓狸子之後,看看冬日戰士所睡的三樓高度的客房,屋子裏的三個人便全都沉默了,他們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雖然有些難以理解,但是,這隻小貓狸子,似乎、大概是沖著「福」字來的。

  冬日戰士主動打開了窗戶,巴掌大的小傢伙抖了抖身上柔軟的帶著各種斑點的小絨毛,精神十足的爬進來之後,就開始抱著冬日戰士的機械臂不肯鬆爪了。

  ——雖然它一天總要不小心滑下來那麼十幾二十次。好在冬日戰士很有耐心,每次都會再輕輕的把它捧起來放回自己的肩膀上。

  偶爾這隻小貓狸子也會自己從屋子裏溜出去玩,它和另一隻比它大了整整好幾圈的小虎斑貓似乎是好朋友,兩個小傢伙經常湊到一起去散步。

  如果凱撒爾看到的話,大概會驚訝的發現,那隻已經長大了不少的虎斑貓,剛巧就是他曾經在早起晨跑路過的那家披薩店外遇到的,被超人從樹梢上救下來、又被他嚇得渾身炸毛、最後被凱撒爾一把塞進羅傑斯懷裏的虎斑花色小奶喵長大了。

  神盾局裏,根本不知道自己失憶了的交叉骨還沉浸在找出這一連串不科學的意外事故背後的真相中,而凱撒爾卻是在上完週五一天的課後,傍晚時分接到了艾利克斯的一通電話。

  「貓狸子,那是什麼……?」答應了艾利克斯的邀請,放下電話之後,凱撒爾好奇的看向了彼得。

  彼得稍稍愣了一下,直接回答道:「童話書裏一種長得像貓一樣的小動物。」

  隨後,他還帶著凱撒爾一起,去了中城高中的圖書館,特意翻出來了一本配圖是巫師、會飛的掃帚和貓狸子的故事書。

  「艾利克斯說,家裏貼著的福字吸引來了一隻貓狸子。」凱撒爾看著故事書上的配圖,饒有興致的說道,「明天一起去看看嘛?」

  彼得也有些好奇,點點頭,「好。」

  •

  翌日清晨,三個人中最早醒來的克雷爾從臥室裏出來,特別細心的扶著樓梯扶手下樓的時候,在她的背後,牆壁上掛著的一幅畫框在根本不存在的陰風吹拂下,沒有任何搖晃的直接掉了下來。

  木質的畫框一角落在地上,畫框遮擋防塵的玻璃面卻直接碎成無數細小是碎片,其中特別鋒利的一個玻璃刃被濺飛後,竟是徑直沖著克雷爾的脖子飛了過去。

  巧合的是,就在玻璃碎裂的東西,聽到後面的動靜,心裏猛地一顫的克雷爾,下意識的使勁握住了扶手,結果,還不等她來得及轉身,她的腿便突然毫無緣由的抽筋,在樓梯上站立不穩,一腳踩空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克雷爾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聲,等她滾落在一樓客廳的地毯緩衝後,甚至把地毯都帶得從原位置滑出去一小塊。

  這時候,樓上驟然被驚醒的艾利克斯和冬日戰士也已經從臥室裏沖了出來。

  剛剛克雷爾背後的那塊碎玻璃片已經深深的插入了木質樓梯的扶手上,可見其飛射出來時的速度之大。

  而從二樓的樓梯上直接滾到一口客廳的克雷爾從恐懼中睜開眼睛後,就看見那隻巴掌大的小貓狸子正睜著圓碌碌的大眼睛,趴在她前面搖尾巴球。

  克雷爾以手撐地的緩慢爬起來,驚奇的發現,從那麼高的地方滾樓梯下來,除了有點肉疼之外,自己竟然毫髮無傷……

  艾利克斯和冬日戰士匆匆下樓,「沒事吧?」艾利克斯焦急的問道。

  克雷爾搖了搖頭,她坐在地毯上摸了摸自己剛剛抽筋的小腿,才這麼一下的功夫,竟然已經不疼了……

  虛驚一場的克雷爾被艾利克斯扶到了沙發上,冬日戰士給她倒了一杯水之後,也把已經伸著小爪子撲到了他的小腿上還在搖動尾巴球的小貓狸子捧起來放在了它最喜歡的肩膀位置上。

  等到下午的時候,凱撒爾和彼得如約前來。

  小花園外面的門是克雷爾出來開的,然而,就在凱撒爾他們一起往屋子裏走的時候,艾利克斯正端著飲料往茶几上那邊走,掛在他頭頂牆上的燈,突然之間掉下來格外鋒利的一塊,凱撒爾和彼得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情急之下,彼得的彈射蛛絲更是直接朝著裏面飛射了過來。

  結果,剛好踩到地毯一角的艾利克斯竟然一腳踩空,早上才被克雷爾滾下來帶得偏離原位的柔軟地毯這次打滑得更利害,艾利克斯一隻腳被它帶得滑了出去,隨即整個人踉蹌半步,直接仰倒下重重的摔在地攤上。

  後腦勺摔在地攤上的艾利克斯還被自己手裏的飲料瓶砸胸,不由得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而剛剛那片沖著他的要害而去的鋒利金屬碎片,則是同他擦身而過,插入木質地板之前,只割斷了艾利克斯手腕上掛著轉運珠的紅色細繩。

  那顆圓圓的金色轉運珠從艾利克斯的手腕上滑落,位置正好是門口的方向,速度極快的滾出了出去。

  凱撒爾仿佛意識到什麼一般,猛地回頭,就看到,光芒一閃旋即落在草坪裏的轉運珠,正被那個身形影影綽綽的披著斗篷的半透明死神彎腰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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