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從警察局裏出來的時候，凱撒爾和托尼、彼得互相對視了一眼，除了困惑不解和心事重重，也還都有些意外於當地警方竟然能夠掌握如此多的九頭蛇內部的情報。

　　——畢竟，就算是在平行世界裏，幼崽狀態下已經被九頭蛇的阿尼姆•左拉博士綁架過的一次的凱撒爾，他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個世界的阿尼姆•左拉博士曾經竟然也想過綁架自己。

　　「先回去再說吧！」托尼提議道。

　　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更何況，警察局門口畢竟也不是適合聊事情的地方。

　　凱撒爾和彼得也都點了點頭，三個人很快便找到一輛計程車，去了之前賈維斯幫忙訂好的酒店裏。

　　因為今天晚上在警察局知道的事情，愣是弄得所有人都忍不住的掛心，就連托尼這個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然後又和凱撒爾、彼得在魔都附近玩了一整天的人，都只是本能的打了個呵欠，眼神卻仍舊神采奕奕。

　　套房客廳裏的暖氣熏得人昏昏欲睡，凱撒爾打電話要了些熱飲，服務員送過來的時候，還附帶了一盤小餅乾。

　　隨後，從警察局出來後就一直不吭聲的賈維斯突然冒了出來，就連說好了留守自由之城看家的Friday小姑娘，都又高出了一個三維立體投影出現在他們面前。

　　「我和賈維斯有了一個大發現！」Friday小姑娘忍不住的說道。

　　賈維斯則是看了一圈，發現客廳裏實在是沒有大螢幕，只能投影在牆壁上。

　　「什麼？」托尼本來只是下意識的問道，凱撒爾和彼得也有些好奇的望了過去。

　　「這是我剛剛在那個警察局的辦公室牆壁上掃描到的魔都行政區劃圖。」賈維斯對著投影在牆壁上的地圖說道。

　　凱撒爾眨了眨眼睛，不懂這個地圖有什麼問題。

　　隨後，Friday小姑娘的三維立體投影已經忍不住的伸手指了指魔都地圖上的某塊區域，「你們看這裏！」

　　旋即，賈維斯又把地圖縮小，在魔都行政區劃圖的下麵，投影了另一張帶著九頭蛇標記的電子掃描圖，「這張九頭蛇的地圖是我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裏的時候，從冰島附近海域的秘密九頭蛇基地電腦裏拷貝出來的。」

　　賈維斯之前從來沒有到過種花家，雖然城市行政區劃圖這種東西網路上到處都是，但是，沒有特殊需要的情況下，也沒有多少人會每天閑著沒事的想起來去專門研究地圖。

　　雖然還沒徹底弄清楚賈維斯和Friday剛剛究竟發現了什麼，不過，凱撒爾和彼得、托尼三個人，看著這兩張地圖，心裏卻也已經有了些許猜測。

　　隨後，賈維斯將魔都的行政區劃圖放大，調整到和九頭蛇的地圖比例尺相同的大小，並且，以靜安區為錨點，移動到了圖片中心。

　　這下子，兩張相同大小的地圖之間，自然就有了一個極為清晰醒目的對比。凱撒爾霍然間睜大了眼睛，盯著靜安區那塊區域，幾乎是目瞪口呆。

　　托尼和彼得的反應則是更加激烈一些，他們兩個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這、這裏？」

　　——九頭蛇這張地圖所在的中心位置，差不多正好是魔都靜安區。

　　凱撒爾的心情尤為複雜的盯著那兩個輪廓、交通路線根本是一模一樣的地圖。

　　好半晌，同樣被震驚到了的托尼終於開口道：「我大概明白，當地的那些員警為什麼會對九頭蛇的動向如此瞭解了……」

　　又過了一會兒，彼得不太確定的小聲說道：「這裏會是九頭蛇的另一個秘密基地嗎？」

　　「這個不太可能，」凱撒爾嘴角抽了抽，指了指地圖向彼得示意道：「靜安區是魔都的市中心，整個城市的人口密度都非常大，如果是郊區新開發的工業園還能勉強說得過去，但是，九頭蛇想在市中心這里弄個大型的基地，不可能的……」

　　「那這張地圖是怎麼回事？」托尼眨了眨眼睛，困惑道。

　　「明天過去地圖上的地點看看就知道了。」凱撒爾平靜道，「時間不早了，托尼你也一直沒休息，早點睡覺？」

　　「好吧，晚安凱撒爾，晚安彼得。」托尼點了點頭。

　　•

　　翌日，因為心裏都還惦記著九頭蛇總部這件事，再加上是在外面住酒店而非家裏，睡得本來就沒有那麼踏實，一大早，凱撒爾、彼得和托尼，便從各自的房間裏走了出來。

　　用過早飯之後，他們三個人一行，徑直朝著地圖上標注的九頭蛇總部去了，至於昨天原本打算的旅遊行程，反倒被他們丟在了一邊。

　　一路上，托尼和彼得總算是對凱撒爾昨天說的「這裏人口密度非常大」有了一個直觀的概念，的確，在這種地方，專門弄出一塊地來作為九頭蛇的總部，似乎的確沒有什麼可行性。

　　凱撒爾的手裏還拿著一張魔都的交通地圖，和九頭蛇總部對應的靜安區部分，已經被他用筆特意圈出來了。

　　至於昨天賈維斯拿出來的那份九頭蛇總部地圖，雖然托尼也在酒店裏列印了兩份A4紙出來，不過，相較之下，還是GPS定位之後賈維斯提供的實施電子地圖更加明確一些。

　　「我們快到了。」從計程車裏下來，托尼看著手機裏的自己所在地，和標紅的九頭蛇總部地址，輕聲說道。

　　彼得忍不住的抬頭張望了一下，街道上，似乎時時刻刻都有著忙碌的人群，半晌之後，彼得有些不確定的說道：「這裏的建築似乎都比較久了。」

　　「沒錯，這裏的房子修建的時間的確是比較長了，這幾棟樓差不多都是很早時候的老公房了。」凱撒爾打量了一下周圍，這裏怎麼看都是一片居民社區，因為社區規劃的時間比較早，房子的年頭也比較老，所以，這個居民社區應該也沒有物業的存在。

　　「九頭蛇總部的方位在西側三百米。」賈維斯提醒道。

　　凱撒爾果斷道：「進去裏面看看。」

　　他們的方向，正好是其中一棟很舊的樓，沒有物業公司，自然也就沒有保安詢問阻攔。倒是樓下本應是空地、這會兒卻被人收拾好栽了兩排葉子看上去有些蔫蔫的蘿蔔，旁邊幾位在樓下活動的大媽大爺看見陌生人來了，還有兩張是外國面孔，忍不住的多看過來幾眼。

　　凱撒爾、托尼和彼得循著地圖上的方向一路找過來，終於，在其中一棟牆皮早就掉得差不多了、年代久遠、樓道昏暗的四層老樓面前停下了腳步。

　　智慧管家賈維斯的聲音適時的從耳機裏傳了出來，「就是這裏了。」

　　「……」看著眼前的場景，托尼和彼得還有些發懵，他們兩個萬萬沒有想到，按照地圖上的指示一路找過來，九頭蛇的總部竟然會和這樣一棟老樓重合。

　　半晌，托尼端詳著這棟老樓，忍不住自言自語般的喃喃道：「九頭蛇總部的條件設施這麼差嗎？這裏和他們在冰島附近海域的海底秘密基地完全沒辦法比吧？」

　　良久的沉默之後，凱撒爾終於語調飄忽，不太確定的開口道：「大隱隱於市吧=_=而且，左拉博士他們，不都在冰島附近海域的秘密基地進行實驗嗎？這裏看樣子好像都沒多少人……」

　　有了凱撒爾的強行解釋，看著眼前的場景，托尼和彼得仍舊是一臉的震驚。正好，樓道裏有個阿姨拿著手套走了出來，看樣子也是和樓下其他個大媽大爺們一起活動的。

　　她特意打量了凱撒爾和托尼、彼得幾眼，開口問道：「你們找誰？」

　　托尼根本沒反應過來，彼得則是聽不懂中文，凱撒爾倒是機靈，直接隨便編了一個名字。

　　那位阿姨想了想，有些狐疑道：「如果你們沒記錯名字的話，這棟樓裏沒這個人。你們去前面那兩棟樓看看吧？」

　　凱撒爾立刻拿出手機，笑道：「我再打電話問問。」

　　「嗯。」那位阿姨點了點頭，大概看凱撒爾、彼得和托尼三個人似乎都比較面善，不像是什麼壞人，點點頭也就過去了。

　　「這裏應該就是一棟普通的區民樓……」因為剛剛這位阿姨的出現，凱撒爾原本以為這棟老樓都和九頭蛇有關的猜測都立刻被否定掉了。

　　——難道位於這裏的九頭蛇總部，連一整棟樓的地方都沒有，而只是裏面的一兩套房子，頂多再加個地下室？

　　托尼頓時心情複雜，看著這棟老樓的目光更加深沉了。

　　「進去看看？」一直沒說話的彼得終於開口，率先往前走了一步。

　　「嗯，」凱撒爾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

　　老樓的樓道十分狹窄，光線也比較昏暗，凱撒爾隨口按開了一個燈，抬頭看見，一個因為用的時間長，外面滿是塵土裏面也有些發暗發黑的白熾燈泡散發出了十分昏暗的光線。

　　因為地圖上只有經緯度，卻沒有高度，所以，凱撒爾他們走進這棟樓的時候，賈維斯的電子地圖上，GPS定位的位置就已經和九頭蛇總部完全重合了，唯一的問題在於，來之前，誰也沒有想到，這裏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居民樓，並且，就這樣，九頭蛇還沒能佔據這棟樓，以至於，凱撒爾他們還得想辦法判斷，哪層樓的東門或者西門是九頭蛇的總部，哪層樓是普通的種花家居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