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托尼和彼得都是第一次踏上九頭蛇總部，眼神裏不免流露出些許驚奇。

　　至於凱撒爾，雖然不是第一次進入九頭蛇總部了，然而，他上次完全是幼崽狀態被人帶進去的，現在，卻是走在一棟看起來再尋常不過的老樓裏進行探索，心中也是別有一番感慨。

　　只有四層的老樓裏隔音並不算太好，樓道裏雖然好像安安靜靜的，除了凱撒爾他們一行的腳步聲便再無其他，但是，以凱撒爾和彼得的敏銳耳力，卻依然能夠清楚的聽到，有人在家裏看電視的時候，裏面傳出來的電視劇的臺詞聲音。

　　走到二樓的時候，樓道那裏還堆了不少雜物，應該都是這裏的住戶的。

　　托尼和彼得下意識的瞥過來一眼，無聲的向凱撒爾詢問意見。

　　凱撒爾也只能是困惑的搖了搖頭，至少剛剛走過的一樓、二樓，看起來都頗具生活氣息，應該和九頭蛇總部這種存在關係不大。

　　彼得向上比劃了一下，示意繼續往三樓和四樓那裏看看。

　　凱撒爾也點了點頭，意見達成一致的三個人自然便繼續向上走去。

　　突然之間，凱撒爾的腳步一頓，看向了三樓東側的房門，彼得稍稍一愣，也瞬間豎起了耳朵。

　　托尼自然也注意到了凱撒爾和彼得的動作，忍不住用口型無聲的問道：「怎麼了？」

　　「有人在用英文打電話，」凱撒爾壓低聲音小聲的說道，「他剛剛好像提到了一句『人在警察局裏』。」

　　托尼瞬間恍然，下意識的跟著抬起頭望向三樓東邊的住戶，說道：「就是這裏？」

　　彼得看向凱撒爾，凱撒爾抿了抿嘴唇，聲音特別輕的說道：「雖然也可能是只是碰巧了，不過，在這個地點，那個人又用英文說了這樣的話，他剛剛說的就是之前那個持槍殺人的犯罪分子，並且這裏和九頭蛇有關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大了。」

　　他們三個這會兒正好站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樓梯上，這種距離，托尼自然還是什麼都聽不懂，不過凱撒爾和彼得，卻不約而同的屏氣凝神，在上樓之前，試圖再多獲取一些資訊。

　　托尼抬頭仔細的看著三樓住戶的那扇門，樣式十分老舊的防盜門上已經有了明顯的鏽跡，中間還倒著貼了一張紅底金色的「福」字，當然，這張「福」字的邊上，還印著這樣一行小字：種花家某某支行祝您新春愉快，萬事如意！

　　與此同時，就在這棟老樓的房子裏面，住在三樓的這位住戶正穿著毛衣一臉不虞的沖著電話冷聲道：「那個蠢貨現在正在魔都的公安局裏，撈不出來的，別做夢了！你說什麼？讓律師把人保出來？就算美國現在是晚上，我也要提醒你，醒醒，別做夢了，在種花家，魔都的政治敏感性幾乎僅次於帝都，在魔都開槍，這是社會影響特別糟糕的刑事案件，絕對會嚴查到底的！你們最好祈禱，這件事不會引起連鎖反應，雖然我覺得，魔都的員警們接下來肯定會密集開展一波綜合整治的行動……」

　　凱撒爾和彼得、托尼一起走到了三樓住戶的門前時，因為離得比較近，托尼也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屋子裏人的說話聲。

　　那個人用還帶著一股魔都話味道的英語頗為不耐的沖著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我早就提醒過你們了，我早就告訴過你們，種花家禁止一切槍支，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普通的員警，在工作中也很少會持槍，你知道在魔都的鬧市區當眾開槍是多大的一件事、性質惡劣到什麼地步嗎？他要是只是開車撞人，我們還可以找個理由說他嗑藥嗑多了，腦子裏有洞，神志不清，但是當眾、尤其還是當著一堆種花家當地的員警開槍？誰給他的勇氣做出這種蠢事？」

　　凱撒爾挑了挑眉，他也覺得，那個殺手的做法挺蠢的，不過，對方會選擇先是開車撞過來，然後又在車裏冷不防的開槍，自然是打定了注意，如果能夠撞到他就最好了，不行的話，不計一切代價也要給他一槍，雖然凱撒爾至今不懂，九頭蛇為什麼突然發瘋一樣，一定要殺了他……

　　屋子裏冷肅的爭吵還在繼續，那人嗤笑了一聲，忍不住的嘲諷道：「頂級律師？你就算把駐種花家大使館的工作人員都找過來，他們也別想把這個人撈出來，懂嗎？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來，那個開槍的蠢貨別想離境了！當地員警不但會抓了他，還一定要從他身上找到突破口，順藤摸瓜的找出槍支的來源。如果是自己手動炮製的土槍還好，有些材料從淘寶都能找到--淘寶就是種花家的亞馬遜，好了，閉嘴，別忘了，那個蹲在警察局裏的蠢貨手裏拿的槍是美國軍火商出廠的正規制式，這是一個十分敏感的信號，意味著在魔都的暗處明確的存在著一個軍火走私路線，當地的員警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這條線索的……」

　　聽到這裏，對方和九頭蛇有關，並且，這棟老樓的三樓東側的房子便是傳說中的九頭蛇總部這件事，差不多已經徹底敲定了。

　　凱撒爾抬起手，在敲門之前，扭頭小聲和托尼、彼得說道：「他對當地警方的工作情況十分瞭解。」

　　--剛剛裏面那個傢伙打電話的時候憤怒斥責的內容，凱撒爾之前都完全沒考慮過。尤其是因為他們一早就知道了那個殺手是九頭蛇的成員，腦海中的思路更是下意識的就往一直活躍在國外的九頭蛇身上去了，反而有些忽略了魔都當地的一些情況。

　　托尼眨了眨眼睛，略微有些遲疑道：「你就這麼敲門進去嗎？」

　　凱撒爾微微點了點頭，小聲說道：「當然，總不能把這扇門拆了吧！那樣的話，動靜太大了。」說著，他還特意指了指樓下那些正集體活動的老頭老太太們。

　　「……嗯。」托尼眨了眨眼睛，不說話了。

　　凱撒爾節奏鮮明的敲了敲門，老舊的防盜門似乎也隨之晃了晃，發出了金屬碰撞的「嘩啦」響聲。

　　裏面一直在打越洋電話的人聲音猛地一滯，頓了頓之後，才大聲問道：「誰啊？」

　　凱撒爾並沒有回答，不過，他依然還是清楚的聽到，裏面那個人朝著門口走過來的腳步聲。

　　「什麼人，你找誰啊——」防盜門裏面的一扇門被打開，隔著上面有很多縫隙空檔的防盜門，看到凱撒爾，以及他身後的彼得和托尼，眼神有一瞬間的僵住。

　　四目相對之間，凱撒爾五官精緻的面孔上，唇邊微微含笑，一雙眼尾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裏面，還帶著些微的好奇不解。

　　至於房子裏面的那個人，穿著毛衣、拖鞋，一副十分居家休閒的模樣，面容溫和，給人一種頗為樸實踏實的感覺，樓下的大爺大媽們看到這個人，估計都會覺得格外親切。

　　--雖然剛剛在電話裏口口聲聲都在罵警察局裏蹲著的安格傢伙是個蠢貨，並且，因為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參與對凱撒爾的追殺，而直接導致了九頭蛇的殺手幹出了在魔都當中開槍還被員警直接拖走的事情，為了並沒有什麼用處的補救，這個男人現在對凱撒爾的模樣長相，可謂是格外清楚。

　　短暫的僵硬之後，那個男人很快便掩飾好了情緒，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微笑著疑惑道：「你們是要找誰？」

　　「額--」凱撒爾微微側了下頭，想到了自己和九頭蛇之間一切的起源，毫不猶豫的微笑著內涵道：「阿尼姆•左拉博士？」

　　防盜門裏面的那個男人終於瞬間變了臉色。

　　如果說，凱撒爾他們找上門來，還能用只是碰巧這種說辭搪塞過去，在對方來到這裏，並且明確提出了阿尼姆•左拉博士的名字之後，那個男人便明白，凱撒爾他們三個明顯是來者不善，並且，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調查的，但是，對方很可能已經摸清楚了這裏和九頭蛇之間的關係……

　　然而，即便如此，那個男人卻依然強撐著，冷冷的開口說道：「你們找錯地方了。」他後退了半步，立刻就要關上裏面的門。

　　凱撒爾若無其事的伸手，看上去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防盜門的門把手上，看動作只是輕描淡寫的輕輕拽了一下，「哐當」一聲悶響，伴隨著門框附近水泥出現的裂縫，凱撒爾已經徒手將防盜門從門框上拆了下來，當然，因為他的力氣太大，就連門框也幾乎要從牆壁上掙脫出來了。

　　凱撒爾慢條斯理道：「雖然我也覺得，阿尼姆•左拉博士應該在冰島附近海域的那個九頭蛇秘密基地裏活動——」

　　「那個基地上次好像已經被神盾局給掀了。」托尼小聲提醒道。

　　凱撒爾頓了一下，也小聲回應了一句，「我沒太關注那些消息，」然後迅速改口道：「--或者其他實驗設施比較完備的基地裏，不過，這裏不是九頭蛇的總部嗎，找你應該也沒錯？」

　　說話間，凱撒爾已經伸手去推裏面那扇門了。

　　那個男人臉上的表情終於再也繃不住了，他猛地把門一甩，飛快的轉身朝著向陽面的臥室裏跑去。

　　那個男人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幾乎是統一時間，凱撒爾已經毫不費力的把裏面這道門也強行弄開了，映入眼簾的看上去平淡無奇、茶几上還放著外賣盒子的客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個男人已經沖到了臥室裏面，並且也飛快的甩上了臥室的門，凱撒爾和彼得剛要追上去，曾經的軍火商托尼卻聞到了一股軍火實驗室裏經常充斥著的熟悉的味道，他猛地皺眉，脫口而出的喊道：「別過去！」

　　下一秒，剛剛被那個男人甩上的臥室房門便「轟」的一聲炸開，旋即便是一片刺眼的白光，轟隆巨響的爆炸聲起，臥室內空氣溫度急速上升膨脹，整個門板也被強氣流撞了出來。

　　托尼反應不及，只是本能的閉上了眼睛，卻依然被爆炸的強光刺得雙眼疼痛，由於眼睛受到的刺激太大，生理性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湧了出來。

　　千鈞一髮之際，凱撒爾轉身將托尼從客廳裏撲了出去，彼得也是差不多的動作，三個人飛撲到樓道裏，頓時一陣灰頭土臉，滾成一團。

　　臥室爆炸聲還沒有消失，凱撒爾已經動作麻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抓過托尼塞給彼得，飛快的留下一句：「彼得，你照顧一下托尼，還有這棟樓裏的其他住戶！」

　　凱撒爾的身形一閃，便已經頂著高溫的空氣沖到了另一間緊挨著剛剛發生爆炸的那間臥室的屋子，徑直從窗戶裏撞了出去，未等落地，便已經單手撐著站起來，朝著剛剛那個已經沖出來的男人追了過去。

　　凱撒爾追出去之後，彼得也迅速拉著托尼從樓道裏站了起來。

　　三樓西門的住戶「嘭」的打開門，由於剛剛一聲爆炸聲的巨響，臉上是一片受到了驚嚇之後的慘白。

　　托尼痛苦的捂著自己還在不停流眼淚的眼睛，語速極快，思維卻十分的冷靜的說道：「這個炸彈後續肯定會有二次爆炸，立刻離開這裏。」

　　更何況，就算沒有炸彈本身的二次爆炸，這種年份久遠的老樓的天然氣管道都是後來才安裝的，室外牆體上就是附著的天然氣管道，剛剛的爆炸，很容易就會導致這棟房子、以及旁邊的住戶的天然氣管道也隨之發生爆炸。

　　彼得根本來不及解釋太多，一拳打碎三樓樓道裏的通風視窗，然後用手腕上射出來的彈射蛛絲纏繞住了托尼和剛剛從對門走出來一臉驚嚇的鄰居，毫不猶豫的把他們兩個從通風視窗裏扔了下去。

　　雖然只有不到三層樓的高度，但是，渾身上下只有兩根彈射蛛絲牽引，依然還是讓平時從來都是腳踏實地的人滿心驚慌。

　　這兩根彈射蛛絲被彼得甩出樓外的時候，更是因為慣性，以極快的速度帶著托尼和那位臉色慘白的鄰居輪了半圈慘平穩落地。

　　托尼仍舊閉著因為刺痛而嘩嘩流眼淚的眼睛，因為剛剛的爆炸和摔倒，再加上空中直落，他看起來有些灰頭土臉的，本來打理得十分整齊的頭髮也隨之變成了一團糟的淩亂模樣。

　　至於旁邊那位接連受到了巨大驚嚇的鄰居，更是臉色慘白，才一落地，便腳下不穩的撲到了路邊，忍不住的劇烈嘔吐起來。

　　「我們不能在這裏，得走遠一點，而且，必須得告訴周圍的住戶，避免發生危險。」想起凱撒爾剛剛的叮囑，托尼艱難的睜開了一隻眼睛，伸手拽過了剛剛那個還在乾嘔的鄰居，步伐飄忽晃晃悠悠的朝著同樣驚恐的睜大了眼睛的那群大媽大爺們那邊快步走去。

　　把托尼和三樓的鄰居安全的放下去之後，彼得已經飛快的沖到了四樓，如法炮製的將還在家的住戶也從窗戶裏救了出去。

　　而在這一切以迅雷不及之勢發生的時候，前面樓裏差不多正對著剛剛發生爆炸的臥室、只是樓層偏高的一個住戶家裏，正在晉江直播平臺開著直播打遊戲的遊戲主播，在聽到爆炸聲的時候，下意識的站起了身，沖著火光的方向張望過去。

　　在他的直播間裏，同樣聽到了一聲「轟隆」巨響的觀眾們也被嚇了一跳，紛紛刷彈幕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自己家後面的樓上，竟然發生了劇烈爆炸，那個主播顯然也有些受到了驚嚇，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把臥室裏原本對準自己的鏡頭轉了個方向，角度向下傾斜的鏡頭將正在發生爆炸的那個房間拍了下來不說，就連剛剛趕在爆炸之前跳窗而出的九頭蛇總部的成員，以及隨後從緊挨著的另一間臥室裏跳窗出來的凱撒爾，也紛紛被收入了鏡頭之中。

　　【爆、爆炸！？主播你還好嗎？】

　　【Σ(°△°)︴】

　　【臥槽，那兩個人從樓上直接跳下去了，是真的跳下去了吧，那是幾樓，這真的不是拍電影嗎！？】

　　這位同樣有些驚嚇過度的遊戲主播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道：「對面是三樓，但是又地下室，三樓直接跳，高度也不低了啊！」

　　【那兩個人可比直播遊戲驚險多了……】

　　【嚇得抱緊了我的瓜.JPG】

　　也是湊巧，就在這個是，晉江直播平臺的直播間畫面卻突然停滯住了，仿佛被按下了時間靜止一般，背景音也如同鬼畜視頻一樣不停的重播著短短的一瞬。

　　【(╯‵□′)╯︵┻━┻晉江是不是又抽了！！！我這裏畫面全都卡住了】

　　【抽了抽了，晉江就是個黑洞受，什麼彈幕、留言全都說吞就吞，日常抽搐也是正常的（手動拜拜】

　　【臥槽，早不抽晚不抽，正關鍵的時候開始抽，主播你有錄影嗎？剛剛那兩個人從三樓跳下來的人怎麼樣了，求結果啊啊啊啊啊】

　　這位遊戲主播和他的攝像頭站在一起，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的盯著先後從三樓跳下來的那位九頭蛇總部成員和凱撒爾，根本顧不上回答直播間裏瞬間刷瘋了的彈幕。

　　不過，在晉江直播平臺畫面卡住系統抽了的時候，也有人回味著剛剛一閃而過的鏡頭，特別眼尖的瞥見了剛剛第二個從三樓跳下來的傢伙的身影，自己琢磨了好半晌，終於還是忍不住的開口道：【我怎麼覺得，剛剛第二個跳下來的那個身影有點眼熟，好像是晉江直播平臺的另一個主播吧，我是一個人嗎？】

　　【你不是一個人，你是一個果子狸=v=】是不是一個人的問題出來，立刻有觀眾條件反射一般的發了一條打趣的彈幕回應。

　　不過，隨後在瘋狂刷屏的彈幕中，也有人斷斷續續的說道：【前面的你不是一個人，我也覺得剛剛那個身影好像有點眼熟】

　　【同、同覺得背影有點熟悉，好像就這兩天才看見過，嚇得我瓜都掉了.JPG】

　　【心疼的抱緊了自己的瓜.JPG】

　　【臥槽Σ(°△°)︴！！！我想起來了，不就是之前晉江直播平臺年會的時候，又碰上意外的那個主播嗎？魔都鬧市區故意開車撞人，然後還發生了槍擊案，晉江直播平臺的官方直播間裏有視頻，這兩天網路上都傳瘋了！】

　　彈幕飛起間，晉江直播平臺終於恢復了正常。

　　【最關鍵的畫面全都被錯過了，Ｏ(≧口≦)Ｏ晉江抽得好坑】

　　然而，吃瓜觀眾們抱怨的彈幕還沒來得及刷起來，恢復了的直播畫面裏的場景，便再度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失聲了。

　　——忙著救人根本沒時間去換衣服，更何況，這次來中華家，他也根本就沒有帶上蜘蛛俠的一身行頭裏除了彈射蛛絲意外的任何配件，於是脫外套捂在頭頂湊合著當頭套的彼得，正動作麻利的將四樓的住戶也用彈射蛛絲蕩秋千一般的以一個和四樓高度差不多的半徑，呈四分之一圓周運動的甩了下去，當然，在這個過程中，必然還充斥著被幫助的普通居民出於驚恐而本能的發出的尖叫聲。

　　凱撒爾這邊，眼看著那個剛剛引發了爆炸的九頭蛇總部成員就要衝入了普通的人群，凱撒爾眼神一沉，從自己兜裏摸出手機，直接當做武器使勁沖著那個人砸了過去。

　　凱撒爾扔東西的力道非同一般，更何況，手機本身的重量和密度其實都不低，他這麼使勁一砸過去，那個還在瘋狂逃竄九頭蛇成員，愣是被巨大的力道直接掀飛了出去，然後隨著一聲身體撞擊地面的悶響，那個男人撲街在地面上，被手機正面砸到的位置直接就發生了骨折，渾身上下疼得連稍微活動一下都做不到。

　　凱撒爾直接沖了上去，明明還是人類的形態，剛剛的追逐，卻讓他有了一種猛獸的幼崽捕獵一般的感覺——明明氣勢超凶、超可怕，但是，球狀的毛團子本身，卻是直接把他自己的氣勢全都化解得差不多了。

　　凱撒爾走過來，蹲在那個九頭蛇成員的身邊，壓低聲音近乎耳語的說道：「你那位從國外來的同事在魔都的鬧市區撞人然後開槍，你在魔都市中心的普通居民樓裏引爆炸彈，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你是怎麼一口一個蠢貨的評價你那個還蹲在警察局裏的同事的……」

　　「……」被凱撒爾用手機砸到骨折的這位九頭蛇總部成員現在的狀態顯然是很難對凱撒爾的疑問做出回應了，不過，其實不用他說，凱撒爾也明白，這個傢伙，無疑就是以為，他引爆了臥室裏的炸彈之後，他自己能夠從容逃過，至於凱撒爾和彼得、托尼，在那麼近的距離之下，註定會葬身於此。

　　只可惜，除了托尼這位曾經赫赫有名的軍火商「身體脆弱」之外，不管是繼承了大妖怪血統的幼崽凱撒爾，還是身體發生變異的彼得，普通的爆炸，顯然無法給他們造成十分嚴重的傷害，更何況，他們兩個的動作到十分敏捷，並且足以帶著「脆弱」的托尼一起躲開。

　　旁邊同樣受到驚嚇的大爺大媽們剛剛就已經報警了，這會兒，正一臉驚悚的看著他們。

　　很快，響亮的警笛聲也以很快的速度，由遠及近的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