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六只反派
姜萌晃了晃自己的小腳丫,鐵鍊相互碰撞發出“叮叮咣咣”的聲音。
直到這一刻,姜萌才真正意識到宴霄是真的生氣了,真的要把他當做禁臠一樣囚禁起來了。
他委委屈屈地歎了口氣,沒有掙紮也沒有反抗,就那麼安靜地坐在床邊發呆。
原來被人誤解的感受這麼糟糕。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仍舊冷得結冰,宴霄不經意抬頭,正巧看到掛在床頭的那幅字,上面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幾個字怎麼看怎麼刺眼。
心裡的怒氣再一次噴薄而出,宴霄揚手用內力將線繩絞斷,紙張在落地的瞬間幾乎變成碎片。
姜萌心裡一痛,下意識想要起身去阻止,但情急之下忘了腳腕上的鉗制,一下子失去重心直愣愣地往前撲。
眼看著就要一頭栽到地上,宴霄在最後一瞬間還是伸出了手,他的下頜角緊繃,冷著臉把姜萌又放回到床上。
“別亂動!再摔下來一次我可不管你!”宴霄見姜萌還在掙紮,有些暴躁地吼道。
姜萌看著地上的碎紙,強忍了半天的眼淚終於洶湧而出,一顆顆眼淚豆幾乎連成了線。
因為不能發出哭聲,他的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慄,胸口一抽一抽地劇烈起伏,像是要倒不過氣來。
宴霄默默注視著姜萌,走過去解開了他的穴道,猶如小獸嗚咽般的哭聲立即響起來,讓他的心臟猛地鈍痛了一下。
終究是沒有說一句話,大軍回朝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交代,當外面有侍衛來報的時候,宴霄就跟著走了。
看到自家老大被人欺負,雞小胖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但礙於能力有限,它只能對著宴霄的背影拳打腳踢:“宴霄這個傢夥真是太壞了!他怎麼能撕掉老大您的愛情宣言呢?!”
姜萌哭得梨花帶雨,紅彤彤的眼睛簡直堪比水龍頭:“嗚嗚嗚就是……他明明在跟我生氣,幹嘛要和我的字過不去呀嗚嗚嗚……”
雞小胖知道這幅字花了姜萌多少心血,它看著這滿地狼藉,默默歎口氣,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不多時,喜珠端著茶水和點心走進來,一進來就被眼前的場景嚇得臉色發白,手裡的食盒差點拿不住。
向來被三皇子寵上天的小主子哭成了個小淚人兒,還被一根鎖鏈銬在了床頭!
三皇子擊退了突厥異族凱旋而歸,原本是令人高興的事,可沒成想一回宮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所有的太監宮女都知道兩個主子鬧了彆扭,但也沒有一個人知道到底是因為什麼。
喜珠走到姜萌的床前,將食盒放到床頭的小桌子上:“小主子,殿下囑咐我給你送點吃的,您多多少少也吃一點吧?”
姜萌哭得有些累了,目光呆呆地望著房梁,安靜了好一會兒才氣鼓鼓地說:“喜珠,我氣都氣飽了,還怎麼吃得下。”
喜珠只是一個小婢女,哪裡敢八卦主子們的愛恨情仇,她應了一聲,小聲說道:“那您餓的時候再吃,殿下也估計快回來了。”
姜萌翻了個身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小蝦,將臉埋進手心裡,自顧自生悶氣去了。
宴霄面聖歸來的時候,已經過了晚膳的時間,他徑直走進房間,只見房間裡已經亂作一團,只要是姜萌能夠觸及到的東西全部被扔到了地上。
光是看著,就能想像出姜萌氣呼呼地摔東西的場面。
喜珠端著剛剛熱好的晚膳走過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小主子生氣折騰了半天,飯也不肯吃,說是氣飽了,現在估計是累得睡著了。殿下,您看……”
宴霄表情淡漠,目光一直鎖定在姜萌哭花的小臉上:“他還說了什麼?”
喜珠趕忙如實答道:“小主子說你可以生他的氣,但是不應該撕掉他那幅字……主要就是這一句,來來回回說了好幾遍。”
宴霄眉毛皺了下,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喜珠:“什麼字?”
喜珠將頭埋得更低:“就是掛在您床頭的那幅字,那是小主子練字練了整整半年之後,才認認真真地寫的,翻來覆去寫了好多,被您撕掉的那幅是小主子千挑萬選出來的。”
宴霄心裡微微一動,但很快他就恢復了冷冰冰的模樣:“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准隨意進出這裡,告訴其他幾個,我若是在景乾宮外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就拿你們幾個是問。”
喜珠嚇得一抖,趕忙應“是”,然後也不敢再多待,放下食盒就退了出去。
姜萌側臥在床上,眼睛輕闔著,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兩隻手攥成兩個小拳頭,手臂像個嬰兒一樣放在胸前。
哪怕是睡著,也能睡出一臉委屈來。
宴霄站在床邊垂眸看著他,心裡的怒火已經遠遠沒有先前旺盛,但背叛就是背叛,就像是紮進心裡的一枚釘子,雖不致命但隱隱作痛,時刻提醒著他眼前的人是個鬼靈精怪的小騙子。
他偏過頭不去看姜萌,環顧了一下亂糟糟的地面,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他突然不顧及形象地蹲在了地上,將那幅被自己撕掉的字再一次拼湊完整。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宴霄深深地凝視著這八個字,眼裡晦暗不明。
……
姜萌之前只是被暫時氣飽了,等他一覺醒來,肚子已經餓的“咕咕”直叫。
他翻身坐起來,腳腕上的鐵鍊還在,只是睡著之前還一片狼藉的屋子已經被人打掃乾淨了,自己的嘔心瀝血之作早已不翼而飛,想必是被人當成垃圾收走了。
“雞小胖,”姜萌仍舊不太高興,睡得紅撲撲的小臉板起來,“宴霄是打算餓死我嗎?”
雞小胖麻溜地竄出來,臉上露出諂媚的微笑:“這怎麼可能呀!我剛剛還看到喜珠從禦膳房回來,從她手裡的食盒裡,我聞到栗子糕的味道了!”
身為知情者的雞小胖最近有些忙碌,它一邊要督促姜萌好好完成相愛相殺的劇情線,一邊還要在姜萌面前維護著自家boss的形象,免得某boss恢復記憶後將它報廢成一堆亂碼。
雞小胖在心裡歎口氣,露出一個操心老母親般的微笑:“所以老大呀,宴霄對您還是很在乎的!您就別記恨他了!”
姜萌冷酷地哼哼一聲,沒有搭理雞小胖,他看向自己腳踝上的那根鐵鍊,想著能不能讓雞小胖開個外掛把這玩意兒弄開。
他可不想被宴霄當成失寵的妃子一般困在冷宮裡!
正在奮力思考著自己倘若能出逃的去處,宴霄走進來了,後面還跟著端著食盒的喜珠。
喜珠連看都不敢多看姜萌一眼,將晚膳擺好就匆匆地退了出去,姜萌的目光跟著望過去,只見桌子上擺上了香噴噴的四菜一湯。
明明打算用沉默和施暴者抗衡的,只可惜姜萌自己的肚子太不爭氣,還沒等他做出兇神惡煞的表情來,就發出了一聲頗為滑稽的咕嚕聲。
宴霄顯然聽到了,但他沒有向從前那樣去揉他扁塌塌的肚皮,而是用指尖敲了敲飯桌,毫無情緒地說道:“下來吃飯。”
姜萌因為剛才的事情還記仇著呢,他憤憤地哼了一聲,凶巴巴地說道:“還吃什麼?餓死我算了!”
宴霄扭過頭冷冷地注視著他,語氣也變得有些蠻橫:“你現在只是我的禁臠而已,還當自己是受盡寵愛的小皇子呢?你的身體是我的,由不得你來做主!”
姜萌眼睛一瞪,比他還橫:“宴霄,你再這樣蠻不講理,我就真的討厭你了!”
宴霄氣急反笑,他走過來解開了姜萌腳腕上的鎖鏈,把人直接抱到了桌子旁,動作粗暴地按到了椅子裡:“你是自己吃,還是我喂你吃?”
姜萌已經橫起來了,根本不怕他,他隨手拿起一隻湯匙往地上一摔,嘩啦一聲響:“我就不吃!我就是要餓死我自己!”
宴霄冷笑一聲,端起湯碗自己先喝了一大口,然後他抬起姜萌的下巴,直接口對口地渡了過去。
湯汁一股腦兒地灌進喉嚨,姜萌因為掙紮而被嗆得咳嗽起來,眼睛裡一瞬間都是亮晶晶的淚珠:“咳咳咳……宴霄你混蛋!”
宴霄直起身,和姜萌一樣氣紅了眼睛:“你最好乖乖吃飯,也不要做什麼傷害自己的事,否則我現在就扒光你的衣服,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混蛋。”
姜萌原地僵住,兩股眼淚“唰”地流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無法和這樣的宴霄抗衡,仿佛一隻落敗的小獸,只能收起自己用來攻擊敵人的利爪,找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獨自舔舐傷口。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姜萌的抽噎聲,微弱得令人心疼。
宴霄閉了閉眼,將眼裡的痛苦悉數掩去,他轉過身,冷淡地說道:“以後就讓喜珠照顧你。”
在這種狀態下,兩個人見面也是針尖對麥芒,既然如此,不如不見。
宴霄走後,喜珠進來哄著姜萌吃了晚膳,她就是一個沒有什麼感情經歷的黃花丫頭,想要安慰姜萌一下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磕磕巴巴地勸了幾句“小主子要好好保重身子”,就退了下去。
雞小胖生無可戀地耷拉著雞頭,心想自家boss這次作死作大發了。
姜萌哭了一會兒就不哭了,他覺得自己和宴霄這十幾年的感情毛用都沒有,出了事情,宴霄竟然一點點信任都不肯給他。
既然這個人這樣翻臉無情,那他何必哭天搶地和自己過不去。
雞小胖看到姜萌滿臉冷酷,悄悄地湊了過去:“老大……”
姜萌迅速回頭,伸出指頭捏住了雞小胖的嘴巴:“你若是再替宴霄說好話,我就將你紅燒了吃肉!”
雞小胖訥訥地住了嘴,眨巴著小黑豆眼睛,用楚楚可憐的目光表示自己再也不敢了。
姜萌終於放了手,他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雞小胖,我再也不跟宴霄說話了,除非我死。”
雞小胖弱弱地“噢”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試探道:“您真的能做到嗎?您之前不是還在日記裡頭說超級無敵非常喜歡他嗎?”
姜萌“啊”一下炸了毛,他一把將雞小胖按在床上,語氣超凶:“你這個壞鳥!都說了不准看我的日記!”
雞小胖在姜萌的魔爪下誇張地喘息著:“我,我不是故意看的呀老大!您高抬……呼高抬貴手……”
姜萌覺得那本日記本已經變成了他的黑歷史,上面所記錄著的滿滿情意都成了過去式,像是一塊兒傷疤一樣,提也不能提。
“我今後不打算喜歡宴霄了,”姜萌說得很嚴肅,條理很清晰,“他不僅撕了我的字,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凶我……總之我和他從今往後就是最普通的反派和主角的關係,情情愛愛的都不許再提!”
雞小胖連忙點頭稱“是”,然後公事公辦地捋了一下當前的劇情線:“如今宴霄立得顯赫軍功,已經被皇帝陛下賜封為甯親王,初建的藩國在大昭寧州,並且享有了不容小覷的政治權利和兵權。等過些日子我們就要搬家了,搬到甯親王府去。”
姜萌點點頭,冷聲問道:“進度條到多少了?”
雞小胖安靜了幾秒,答道:“……80%。”
姜萌仍舊沒什麼表情,應了一聲便躺在了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在想什麼。
……
時間又過了將近一個月,宴霄一次都沒有出現過,只有雞小胖每天兢兢業業地彙報宴霄的情況,無論是宴霄和宴南淮在朝廷上出現了意見分歧,還是宴南淮又整出了什麼歪門邪道想要暗害宴霄,姜萌都是平靜無波,一副狠下心要和對方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
寧王府早已默默完工,如今其主人終於名正言順成為了大昭甯親王,離開皇宮,獨立開府這類事宜便沒有耽擱,陸陸續續完成了。
從皇城到寧州的路途中,宴霄和白宣廷並肩騎著馬同性,特意趕來送行的白宣廷卻無比鬱悶:“我就說小菱兒怎麼那麼不待見我呢!原來是你背著廣大百姓欺負我們小可愛了!”
自從姜萌和宴南淮暗自勾結的事情被宴霄發現,他就沒有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一起經歷過許多事的白宣廷也不例外。
宴霄安靜地騎著馬,目視前方,沒有答話。
白宣廷估摸著兩個人肯定是鬧了什麼彆扭,便甚是慷慨地將自己的“馭妻之道”教於宴霄:“要論如何讓自家小娘子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的身邊,不出去招惹其他青年才俊,辦法只有一個。”
宴霄偏過頭,稍稍揚了下眉毛:“?”
白宣廷繼續美滋滋吹牛:“那就是寵他呀!把他寵的無法無天,擱到別人身上根本受不來,那他不就是你一個人的了嘛!”
宴霄勾了勾唇角,有些自嘲地歎道:“那恐怕是要爬到你的頭上去。”
白宣廷心想你這個妻奴不是早就被小菱兒爬到頭上去了嗎?
畢竟是別人家的家務事,白宣廷這人雖然好管閒事,但是碰上宴霄這樣一個眼神就能嚇退你的異類,他也只好作罷。
入住寧王府之後,姜萌仍舊見不到宴霄,但他這個小禁臠除了被限制自由之外,享受到的絕對是正兒八經的王妃待遇,在吃穿用度這方面,宴霄倒從來沒有虧待過他。
儘管每天像小祖宗一樣被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但姜萌還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憔悴下去,一個月的期限已到,他體內蟄伏的毒又開始出來折騰人。
喜珠每天都要把姜萌吃了什麼說了什麼話彙報給自家大主子,只是今日的她卻磕磕巴巴地不敢說,腦袋耷拉到前胸。
宴霄皺起眉,聲音沉下來:“有話便說!”
喜珠抬起頭,眼睛裡的淚花開始打轉兒:“王爺,小主子近來身子不好,昨兒個他的發熱症狀才剛剛好些,今天吃飯的時候又開始發熱了,奴婢本想來召大夫好好瞧瞧,可是小主子怎麼也不肯,還不許我稟報給您……”
宴霄沒有多餘的話,直接走進了姜萌的臥房。
姜萌近來總是生病宴霄是知道的,雖然兩個人明面上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其實每天夜裡,宴霄都會情不自禁地走進姜萌的臥房,然後趁著對方熟睡的時候,將人攬進懷裡親親抱抱。
日日如此,只是姜萌從來沒有發現過,因為宴霄在他醒來的之前就會離開。
近幾日姜萌的發熱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宴霄已經派出手下去請京都的太醫過來,可沒成想病症復發的時間間隔這麼短。
宴霄走進臥房時,姜萌正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睡覺,桌子上的晚膳只用了一點點,可想而知被病痛纏身,他的胃口也跟著淡了下去。
宴霄伸出手貼住姜萌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的臉色徹底陰冷下去,他倏地轉身,將隨身暗衛招來:“本王給你們一日的時間將陳太醫帶回來,無論用什麼法子。”
暗衛領命退下,姜萌被宴霄的說話聲吵醒了。
雞小胖用外掛降低了他的痛感,其實病痛什麼的,姜萌還真的沒有體會到,只是覺得無比疲憊,像是幾百年沒有睡過覺一樣,每次閉上眼睛都恨不得睡上個地老天荒。
他慢吞吞地睜開眼睛,撞進視線裡的,是宴霄那張冷冰冰的臉。
“醒了?”宴霄的眸色深沉,聲音低啞地像是被砂紙打磨過。
姜萌原本就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經過一個月的時間,他對於宴霄的怒氣已經消失了大半,也許是因為生病而精神脆弱,他竟然覺得自己好想念宴霄呀。
“哼,你終於肯來看我了,”姜萌睜著水潤潤的眸子,說話都沒什麼力氣,“我還以為得等我死了呢……”
宴霄的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捂住姜萌的嘴巴,眉毛幾乎擰成麻花:“瞎說什麼!”
姜萌笑了笑沒說話,他知道自己是要死掉了,雞小胖前幾天都告訴他了,原劇情線中蕭菱就是病死的,等蕭菱病死的時候,就是進度條圓滿完成的時候。
雖然心裡很捨不得,但是現在距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他沒有放棄的理由。
看著姜萌臉頰被燒得緋紅,宴霄已經無法再裝出冷漠的樣子,他的急切毫不遮掩地表露出來,就像是事情發生之前那樣。
姜萌疲倦地閉上眼睛,緩緩地將自己的身體靠向了宴霄,像是一隻即將被凍死的小奶狗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窩,輕輕地用臉頰蹭了蹭對方的手背。
“我困了……宴霄。”姜萌軟軟地說道,逐漸走高的體溫燒光了他的力氣,“我得再睡一會兒……”
屋子裡的燭火照出一室昏黃,喜珠靜立在陰影中暗自垂淚。
宴霄的五指緊攥,他低下頭親吻了姜萌的額頭,柔聲哄著:“菱兒乖,安心睡,等你再醒來的時候,病就好了。”
姜萌就這麼昏昏沉沉地病了好幾日,等他再一次有力氣睜開眼睛時,身邊只有雞小胖在眼淚汪汪地看著他:“老大,您終於醒了嗚嗚嗚……”
姜萌沒心沒肺地咧嘴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翅膀:“這是為我哭喪呢?”
雞小胖哽咽幾聲,“老大,前不久宴南淮企圖謀反的事情暴露,昭明帝氣得一病不起,終於借此機會廢了宴南淮的儲君之位,並將皇位傳給了宴霄。這麼一來,劇情線幾乎全部完成!再加上因為您的病把宴霄虐得幾乎崩潰,所以我們進度條已經到了99%了!已經夠了老大!您可以不用死了!”
姜萌及不可查地“嗯”了一聲,臉色已經蒼白的可怕,“雞小胖呀,我還能活多久?”
眼睜睜地看著姜萌的呼吸越來越微弱,雞小胖乾脆哭出聲來:“老大嗚嗚嗚……宴霄已經知道您是因為中毒才變成這樣的了,您再撐一日,一日後他便能將解藥找回來嗚嗚……”
姜萌覺得自己的靈魂又要飄起來了,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身體越來越輕盈,說話聲都輕的幾乎聽不見:“唉,我……我怕是等不到他了……”
話落,姜萌的眼睫緩緩垂落,慢慢呼出了最後一口氣,他的表情靜謐柔和,沒有絲毫的痛苦之色。
下一刻,屋門被人狠狠地撞開,宴霄一身狼狽地沖進來,然後他整個人愣住,手中裝有解藥的瓷瓶猛地被摔碎在地上。
日夜兼程,他還是晚了一步。